開花的樹

第22章 章節

看他幾眼；因為王皓買了房，并且停留了下來，李磊感覺到希望，所以傾盡所有也要和他做鄰居……

而後再次正式見面，王皓沒有認出自己，甚至在知道名字之後，也沒有聯想到以前的那個“李石磊”，李磊雖然失望，但也是長長出了口氣——雖然自己在他心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足輕重，但不管怎樣，讓一切從頭開始，也許還有希望！

十多年後，就在剛才，突然被暴露身份時，李磊發現自己，居然還要再次要面對這樣一句“我永遠不會和你一起”！

——突然覺得夠了，足夠了！自己真的、實在的、不需要再受虐一次了！

——請不要再重複，請不要再說了！

——我已明白！就讓我靜靜吧！

要說還有什麽人要牽挂，只有王小浩而已，母親早就去世多年。

走到這步，這輩子已經足夠！

——靠近過、得到過、深愛過……

——夢不需要再醒來……

開花的樹，

當花開到一定的程度，

該潑灑的熱情都已經潑灑了出去，

該顫抖的心都已經顫抖到了無力，

既然仍舊結不了果，

那麽就爽快終結吧！

在藥店買了瓶安眠藥，回到家，家裏的東西已經被黎芳芳砸的差不多了。

李磊沒有和誰打招呼，進入主卧鎖門，拿出一張硬紙，很好，這個人的生日又快到了，那麽就畫此生最後一棵開花的樹吧！

這是一棵開心的樹——陽光透過樹葉照着滿樹白色的小花，有一雙蝴蝶，還有一只小蝴蝶在邊上快樂着翩翩起舞……（好吧，正如本書封面）

這是一個很好的、完美的、只應出現在夢中的故事！

還是只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和以前一樣，找了個信封，寫上王皓收。

收起紙，李磊開始寫遺書。

全部個人財産歸王小浩所有，黎芳芳若不肯，請王皓當監護人。

然後是一連銀行串帳號密碼，最後還有個租賃的保險箱號碼和密碼。

在床上平靜躺下，很可恥的，删除了那麽多次李甜甜的錄音，李磊還是在自己手機裏藏了一份。

滿足地帶上耳塞，按上播放鍵，吞入安眠藥，一把又一把……

李磊嘴角帶笑，慢慢陷入甜蜜的永不會消失的夢境中……

49 重聚

當李磊擺手要求自己不要再說下去，而後立即開車門走了出去，王皓不是不想追——因為自己必須把剛才那句話說完！

但是，眼尖着看見剛才那位李大叔好像找到了家門鑰匙，已經鎖好門，正穿了睡褲提了串鑰匙從樓上沖了下來，王皓只有先出手拉住他。

李大叔很激動：“他為什麽不承認？他為什麽不認我這個親叔叔？”

王皓只有安慰，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以後肯定會帶人上門拜訪之類的一堆。好容易安慰好李大叔，再回身看去，那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王皓開車四處找，良久，還是沒有結果！

只有回家，去敲隔壁的門，敲了好一會兒，來開門的是睡眼惺忪的王小浩：“叔叔！”

“爸爸回來了嗎？”

“沒有！”

“真的？”王皓跻身而入，“你媽呢？”

“我躲自己房間裏，她砸了東西後，走了！”

王皓随便看了滿地的狼藉，敏銳發現玄關多了一雙皮鞋，正是剛才出門時，兩人相互鬧着胡亂給李磊穿上的那雙！

沒有猶豫，王皓去開緊閉的主卧門，鎖了！

不知道怎麽，心髒開始狂亂跳動：“小鬼，你家的工具盒在哪？”

王小浩不知所問，王皓沖刺到自家，找出一堆工具，邊撥電話邊開始鑿門。

王小浩目瞪口呆——今天怎麽誰都要來家裏搞破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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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在一陣花香中悠悠轉醒，視線慢慢清晰，耳朵漸漸可聽，似乎有鳥，還有不少只，正惬意随興歡叫，緩緩轉頭望去，窗外是棵大樹，茂密的綠葉中，隐約可見花朵點點搖曳、小鳥只只歡脫、跳躍——真是天堂！

而這個天堂裏還有王皓，正對了自己笑……

早知道死去是這麽幸福，應該早點造訪才是！

王皓說話了：“我很抱歉，我……當年對你說的那句話！老婆！”

李磊笑，這真是個很棒的地方！什麽事情都能随着自己的願望發展：“那，老公，吻我！”

王皓沒有猶豫，輕柔地覆蓋上。

王小浩拿了一朵不知道哪裏弄來的花，跑了進來，突然驚喜尖叫：“爸爸、爸爸，你醒了啊！”

李磊被鬧醒，眨眨眼，看了看周圍——呃，好像是在醫院病房裏，周圍還有病友，正盯了兩個接吻的男人看西洋鏡！

——頓時覺悟了，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李磊遮掩着靠了王皓，笑着接過王小浩捏過來的花：“謝謝，浩浩！”

王小浩相當得意：“這可是我爬過xx，越過xx，敲破xx，才摘到的啊！”

兩個大人一起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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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某個周末，王皓攜李磊出現在“随酒而逝”酒吧。

王皓眼尖，一眼就看見陳懷東正和一個男人親密并排而坐，兩人有說有笑。

沒有猶豫，王皓抓了李磊的手走了過去。

陳懷東擡頭看了停在自己桌邊的兩人一眼：“請坐！”

兩只空杯子很快就上來了，陳懷東倒滿。

王皓沒想到，陳懷東先招呼的不是自己，他對李磊舉了舉杯：“李石磊，你失蹤了這麽多天，今天終于下臺來見人了！”

王皓本來還想介紹李磊，沒想到，陳懷東居然還能認識！

李磊只是笑：“陳懷東，好久不見，還是先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吧！”

陳懷東寵溺得拉了黃佳佳的手：“這是我家那位，黃佳佳！這位李石磊，那位王皓！”

黃佳佳瞪了眼：“啊！王皓！你居然是王皓！”大聲感嘆之後，望向李磊，有點不好意思，“那個……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陳懷東及時抓了黃佳佳：“你有我的簽名就夠了！”

看來兩人真是相當的幸福，王皓覺得自己也很幸福，抓了李磊的手，兩人的戒指相當閃亮，笑道：“也許應該重新介紹下——這位是‘我家的’李磊！”

黃佳佳訝異，合不攏嘴，抓了陳懷東：“聽到了吧，他們結婚了啊！”

陳懷東風度很好：“你還不好好坐好，我們一起來恭喜下他們！”

50 一直都是你

四人酒過三巡，王皓還是對了陳懷東開口了：“為什麽你能認出他是李石磊？不覺得變化很大嗎？”

陳懷東喝了口酒，幽幽開口：“大什麽！高三那年才變化大，人一下高了很多，皮膚也白了，都說他‘男大十八變’你忘記了？”

王皓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回事：“臺上化妝了，你也能認出來？”

“很難認嗎？你不覺得他眉眼很有特點嗎？”

李磊有點聽不下去了：“能不能不要當我不存在，把我當樣品評論？”

王皓趕緊安慰：“不敢不敢！”

黃佳佳慢半拍，點頭道：“我也覺得Stone的眼睛特別好看！那個……”

還有半截話，被陳懷東一個點心給塞住了！

為了論證王皓不能認出李磊，是罪過，不應該，經過當事人李磊的同意，陳懷東和王皓打了個賭。

約好了賭約內容，王皓随即掏出手機給彥輝打了個電話。

今天FACE表演還沒開始，彥輝就在附近的酒吧，很快就過來了。

見到四人，彥輝眼睛一亮，居然毫無懸念，先沖了李磊招呼：“小石頭，好久不見！你也在啊！”

——王皓完敗！

本來兩人約好，如果輸了，就去領舞一場，王皓一輸，也就認命準備履行，誰知陳懷東冷冷開口：“沒說在這啊，檔次太低！”

結果王皓被拉去銀貿大廈底樓的酒吧，一場居然要大跳六小時，還是限制級熱舞……

酒吧的外國人不少，善于塞小費，中間，還被一個酒鬼拉了次褲子，差點春光外洩！

最後，李磊抱了內褲裏塞滿小費的王猛男，還是忍不住，眯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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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王皓躺在床上，腰酸背痛，手腳酸痛，大罵：“陳懷東，好個奸詐小人！”

李磊正在給王皓按摩，聞言，立刻大力，捏得王皓哇哇叫：“不許你在不必要的時候，還叫他名字！”

王皓立刻軟了：“老婆，我現在能不能坦白交代一件事？”

李磊瞪了王皓：“嗯……？藏得夠深啊，居然還有沒有交代出來的事？”

王皓叫：“嗳，輕點輕點！……你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麽要招李甜甜嗎？”

“說！”

“你沒覺得李甜甜和沒變之前的你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