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岸了再抓他嗎?”
“不行,船靠岸的時候他大概率已經不在船上了。而且就像你說的,受害人也等不了那麽久。”老板也在床沿坐下來:“相對來說,海上抓捕成功率更高,現在既然已經确認了董軍在船上,抓捕和解救行動當然宜早不宜遲。不過也有一個問題——”
“什麽?”
“船上有很多普通游客,抓捕行動要幹脆利落一擊即中,不能拖泥帶水,否則他們很有可能狗急跳牆抓人質,因此這就對我們的布控和警力投入上有更高的要求。之前我們局裏已經聯系了國際刑警,協調越南和泰國警方跟我們共同行動。下午船從越南離港之後,我已經把情況反饋回去了,但是晚上的拍賣開始後,所有人的手機就都沒有信號了,我帶的一個無線電單邊帶發射器也失效了,我懷疑是船上裝了一個大功率的信號屏蔽器。”
記者理解能力max:“你的意思是,你跟大部隊失聯了?”
“是的,我沒辦法把我們的具體坐标傳回去,他們在海上很難定位我們現在的位置,這對我們的行動很不利。所以等會兒你就留在這裏,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信號屏蔽器的位置。”
“等等!”老板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記者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看到老板有些詫異地看了自己的袖子一眼,記者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把撒開老板的手:“哦,我,我的意思是說,你就算找到了信號屏蔽器,直接關掉也會引起他們警覺,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老板饒有興味地瞅他一眼:“哦?什麽辦法?”
“辦法……”記者腦子轉得飛快,片刻後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被關在裏面的時候聽到他們分配人手,說是每天晚上拍賣結束後,半夜會有小船過來接駁,已售出的拍品當天晚上就會被送走。他們自己的小船也需要跟郵輪聯系,确定接駁的具體坐标啊,那這樣看來,這個信號屏蔽器,在某個時段,肯定是會被關掉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容易多了,”老板沉吟了片刻:“但你能确定他們會在半夜接駁嗎?你要知道,如果不能及時把坐标傳遞出去,會影響我們整個行動的。”
“是的,我很确定,我還錄下來了!”記者低頭拿那枚銀色手針在自己內褲型的貞操鎖縫縫裏摳,摳了半天摳出來一個東西,放在手心遞給老板:“不信你自己看。”
老板有些好奇地湊過去看,是一顆小小的紐扣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麽?”
“證據!能讓他們把牢底坐穿的證據,”記者說:“我都拍下來了。”
“微型攝錄設備?”老板問。
“對!”
老板上下打量了記者一眼,語氣中帶着敬佩:“你可以啊記者同志!業務能力很過硬啊!被抓走的時候不害怕嗎?還能記得拍片子?”
Advertisement
“好歹我也是專業的調查記者啊!既然讓我深入虎穴了,那我當然得把握機會了,總不能白白被折辱一番吧?!雖然比不上你藏得深,但是本職工作總歸是要做好的。”
老板笑笑:“你拿命換回來的東西,就這麽給我了?不怕我是騙你的了?”
記者曲起兩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睛和老板的眼睛之間來回比劃了幾下:“以我這雙看透世間百态萬象的眼睛來看,你應該不是個壞人。”
“哦,話都讓你說了,都看出我不是壞人了,還拿針戳我呢!”老板一臉委屈:“你看看你下手多狠,戳這麽深,我出了多少血,你拿什麽賠我?”
記者撇撇嘴:“大不了,回去請你海底撈補補身子咯。”
老板立馬順杆兒爬:“你說的啊,我可記下了,回頭海參鮑魚給我來一桌。”
“行行行,天上的月亮都摘給你!”記者知道老板耍無賴,但奈何自己理虧,只能認栽,頓了頓又道:“我要真是看錯你了,那不是你太會演了,是我命不好。”
“命好才能遇到我呢!”老板鳳眼一挑:“放心吧小季同志,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31.
“還聽到些什麽了?關他們的地方還記得嗎?路線、位置,對方有幾個人負責看守,用什麽武器,把你在裏面看到的情況都跟我詳細說說。”老板從工具箱裏翻出鑰匙,彎着腰低着頭給記者鼓搗那個貞操鎖。
“人都關在船底夾層裏,貴賓區的別墅裏有暗房,暗房裏有直通船底的直梯。暗房上面有四個看守,船底下面有八個,武器的話,他們有槍。具體的,一會兒藍牙傳完之後,你自己拿手機看吧。”
記者邊說邊緊張地盯着老板手上的動作,聽到“咔噠”一聲之後,立刻握住老板的手腕:“哎哎哎,好了,你不要動了!我……我自己脫!”
老板作勢要幫他掰開鎖扣:“哎呀你受傷了,不方便,這個鎖很複雜的,還是我來幫你吧!”
“不用!!”記者一把推開老板的手,捂緊了自己的鎖扣:“你到那邊,那邊去站着,背對着我啊!”
“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沒看過……”老板憋着笑,嘴裏雖然還在嘀嘀咕咕發牢騷,手上已經掏出手機查看藍牙傳輸的進度了,又測試了一下網絡環境。
記者看老板掏出手機,知道老板雖然嘴上沒個正經的,但行事還算正派,對正事可從不含糊,趕緊趁他看手機,埋頭折騰那個金屬內褲,确實結構有點複雜,弄了好一會兒才扒下來。金屬不透氣,穿了幾個小時勒得腹股溝都紅了,小弟弟更是被擠得發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記者心疼地撥弄了兩下,憂慮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還能不能站得起來。
“還沒好嗎?”老板聽到身後沒聲音了,出聲問道。
“不行不行!別轉過來!再等兩分鐘!”記者趕緊大聲喝止,慌裏慌張地把旁邊老板帶過來的褲子套上。也不知道為啥,平時在澡堂子裏跟其他男人甩着鳥走來走去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可這會兒要讓他在老板面前跟他“赤誠相見”,就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老板聽到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知道他是換好了,回頭一看,記者赤腳站在地板上,褲子挂在胯骨上,腳背都被長出一截的褲腳蓋得看不見了。
“我的褲子你穿大了點,暫時将就一下吧。”老板走過去蹲下來給他卷褲腳。記者只在小時候被媽媽這樣溫柔對待過,成年後哪見過這陣仗,吓得直往後縮,卻被老板一把抓住了腳踝:“別動!”
記者從上面只能看見老板烏黑的發頂,一截白皙的脖頸,還有寬厚堅實的肩背。
因為老板比他高,一直以來他都是微微仰着頭看老板的,這是第一次,他以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看老板。那個蹲下的身形意外地溫柔。
老板溫暖幹燥的指腹不經意間觸到他腳背的時候,記者的心髒突然跳得好大聲。
細心地給記者挽好褲腳後,老板拿出随身帶過來的藥膏,拍了拍床沿:“過來,我給你背上塗點藥。”
記者猶豫了片刻坐過去,沒話找話道:“你東西帶得還挺齊全。”
老板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知道我對你是真好了吧!你的事兒我可都放在心上呢!”
要是放在以前,老板這麽說話記者肯定要給他一頓怼。但是現在,記者覺得,老板可能,真的對他挺好的。
看到記者默默垂着頭沒有反駁,老板也有點意外,他以為記者是因為疼懶得說話,于是上藥的動作更輕柔了一些,一邊小心地問記者:“還很疼嗎?”
記者搖搖頭:“其實還好,沒多疼。”
老板詫異道:“沒多疼你在臺上叫那麽慘?聽得我都差點忍不住要沖上去了!”
記者罵罵咧咧:“臺下那幫孫子不就是想聽我叫的嗎?我要是不叫得慘一點我現在還能坐這兒嗎?他們不得下狠手往死裏打我啊!!”
老板啧啧贊嘆:“看不出啊!你還挺機靈的。”
記者也不推脫:“那是,怎麽說我也是幹卧底的啊!”
老板看他那個得意的樣子,眼底噙着笑,嘴裏卻潑涼水:“差不多行了啊,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要真機靈你就不該上這船!你說我都給你多少次機會了,你愣是一個都沒把握住,我真服了你了!”
記者也奇道:“你給我什麽機會了?”
老板掰着手指頭數:“第一次,酒店後花園,我和蕭強的對話這還不明顯嗎?就是叫你跑啊!好,你不跑;第二次,我辦公室鑰匙給你了,我還特地出差了一趟,就是讓你好有機會去翻我辦公室,你個卧底記者,不就是想抓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