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晚,若逸回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只帶了兩件淺色的衣裳和那把流蘇劍,第二天天未亮便獨自出門了。
可是,他還要去一個地方,穿過傑英莊的後的樟樹林,便是一片荒地連接着懸崖,懸崖下便是季玉海,連着東林的土地。而荒地上卻有着與之完全不相符的白玉陵墓。
那是羽瑤的陵墓,白玉的雕花圍欄,大理石的碑上是皇家才能有的瑞雲圖案,上面只寫着寒羽瑤之墓,沒有任何的稱謂,像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貧民,可是這排場卻是絕不可能的。而最叫人奇怪的是沒有祭臺,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鳳臺,玉雕的鳳凰栩栩如生飛揚在兩側,上面放着一只的檀木匣,卻沒有絲毫雕飾在上面,在一片白玉中顯得格外顯眼。
若逸獨自來到自己娘墓前,手上提着一節鳳尾竹制成的酒壺。他把背上的行囊和佩劍解下放在了一邊,因為這裏根本不會有人來,也許永遠不會有人來,只是,總有人看不清罷了。
“娘,桃花釀,你最喜歡的,我為您帶來了,只是這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因為我要離開了,不再回來了,就像您曾今說的,這裏永遠不會有您愛的和愛您的人,在這裏的所有的一切是真是假都沒有意義了。我不想一輩子活在別人的手中,向您一樣。”
若逸跪下拜了三拜,将目光停留在那個檀木匣上,自娘下葬之後,這檀木匣就一直在這,可他從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思緒不禁回到娘臨終一刻,在他耳邊叮囑道:“帶他……來見我。”還來不及問“他”是誰,羽瑤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眼角的淚還來不及留下。
“還有,我會帶‘他’來見你的。”
若逸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孩子向娘讨好似是的笑容,随後起身離開。
帶着料峭寒意的春風吹過荒地中零星的桔梗花和曼陀羅華,與白玉的華麗陵墓一起迎來了日出的覺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