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來你是這樣的師兄◎
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徐若錦看了又看,是覺得自己真是兩難,偏向誰說話都不好,終于還是忍不住自暴自棄的說;
“這又管我什麽事啊,小叔,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又不是我故意破壞規矩,惹你生氣的,做什麽又要說這樣的話,你難道不知道,你特意囑咐過得事情,我當然不會當耳旁風。”
徐風絮緩了過來,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說;
“你将我的話當耳旁風的時間,難道還少麽?”
而後,卻是懶得再和他說什麽,又擡起頭看向周弦青,說;
“周道君,随我回去一趟吧,或許,你應該給我一個要硬闖懸春崖結界的理由——你自己的理由,而不是旁人的猜測。”
說道最後的時候,徐風絮看了一眼徐若錦,後者心虛的與他對視,便立刻低頭不敢再看,徐風絮也沒講什麽,便轉身離開。
周弦青想了想,對一旁的白少微說;
“少微,這和你無關,不若你先回去歇息。”
白少微知曉這不是多話的時候,況且,确實是他們妄違在先,又見對方雖然帶着許多人來,也還算客氣,并不是真的要拿周弦青怎麽樣,再來——
白少微看向已經走到周弦青身側的莫挽真,點了點頭,說;
“也好,有你師弟在,我也不擔心什麽,你回去時,只記得和我打聲招呼就是了。”
莫挽真顯然對這句話很受用,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說;
“有我在,怎麽會讓師兄有事呢。”
周弦青:有你在,我才要擔心會不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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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弦青哼了一聲,與白少微告別,而後便跟着徐風絮回去他所在的庭院,一路上周弦青倒是想好了理由。
“當一個人站在高處朝下看的時候,心中總會想,如果我跳下去會發生什麽,深不可測的峽谷,彌漫着蒸騰的霧氣,站在崖邊朝下看的時候,更感受到一種好像來自山崖下的召喚。”
徐風絮挑了挑眉,大概有些意外;
“所以這就是你往山崖下跳兩次的原因?”
周弦青謙虛而坦誠的說;
“如果再晚來一步,大概是要跳第三次的。”
畢竟誰會拒絕這種刺激又沒生命危險的運動呢。
不等徐風絮對這樣的言行做出什麽評價,莫挽真站在一旁,意味深長的說:“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師兄。”
周弦青忽然覺得渾身一顫,有些戒備的看向他:“你在想什麽?”
莫挽真笑了一下,沒所謂的講:“沒想什麽啊,只是意外一向淡定從容的師兄,原來喜歡刺激的東西呀,怪不得……”
周弦青:……
周弦青想問怪不得什麽,又不想聽他再講什麽不靠譜的話,但是看着莫挽真那樣若有所思的表情,終究還是沒忍住,低聲問道;
“你又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莫挽真卻只是笑着不說話,手指靈活的轉着那只六道六出雪花劍穗,金玉撞擊,發出細碎清脆的聲響,讓周弦青很是煩躁,所以說話說一半的人真的太讨厭。
徐風絮大概覺得這解釋也算合理,又或者是因為徐若錦在一旁可憐巴巴的看着他,讓他也沒法真的呵斥下去,便揮了揮手,讓身後的那些人,而後,卻是主動的來說關于山崖之下的事情;
“其實崖下也沒有什麽,只是一些自由生長的奇花異草,卻也有毒蟲迷霧,平常是不會有人能下去的,裏面是上古流傳下來,為防止有人誤入崖底的陣法,一般人若是不小心跳下去,便會若鬼打牆一般,被傳送回來,唯有七月初七日,陣法的力量十分微薄,不能遍布全境,有人能穿過陣法,落入崖下,曾經有人運氣不好掉下去,卻是挾持半空,下不去,上不來,第二年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是衣衫褴褛,白骨一堆了”
徐風絮看起來身體是真的不好,只是說了這麽一會兒話,就已經咳了起來,頭冒虛汗,氣喘籲籲了。
焦藥師是一回來就開始煎藥,這時間聽到他又咳嗽起來,就忍不住嘆氣說;
“你該休息了,今天已經走了很多路,說了很多話了。”
徐風絮聞言卻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而後說道:“辛苦你,但是我是随時都會死掉的,如今見到這些讓我覺得有趣的外鄉人,倒不如多說幾句話,也是歡喜的事情。”
“小叔,你是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哦!”
徐若錦連忙制止了對方的話頭,是很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但是他又想起了剛剛才惹徐風絮不高興,于是只能別別扭扭的說;
“焦先生肯定也不喜歡聽到你這麽說。”
他這樣說,又給焦藥師使眼色,焦先生「嗯」了一聲,倒是很配合徐若錦了;
“倒也是如此,我滞留這裏半年,就是想治好你的病,風絮你不看功勞,好歹看看苦勞,講這種話,豈不是在說我這半年是白忙活一場麽?”
見他們說起來家事,周弦青與莫挽真站在一旁旁觀,對視一眼,又各有心思,周弦青适時開口;
“既然如此,若無大事,我們便先離開,不打擾徐公子休息,今日之事,我也牢記,不會再犯。”
徐風絮倒是想說什麽,可惜有心無力,終究還是擺了擺手,讓徐若錦送他們離開了。
及至徐若錦送他們出門的時候,看着他愁眉苦臉的表情,周弦青于心不忍,是想說什麽,卻被莫挽真搶先了;
“徐少爺與小叔關系很好?”
徐若錦點頭,又說很多親密的話,大概不過是他擔心徐風絮的身體,然而徐風絮卻總覺得他是大題小做,沒必要如此擔心,而他老爹看到他出現在徐風絮的院子裏,也總是會很不高興,徐若錦當真覺得,自己可真是每日都在夾縫之中生存。
周弦青忍不住問;
“為何徐前輩與你小叔之間關系這樣不好?”
徐若錦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也是十分的疑惑與苦惱;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啦,肯定早早地為他們之間解決矛盾,也不必這樣左右為難,也不知道我爹究竟是為什麽這麽看不順心小叔叔,知道他身體不好,還要他管着守衛懸春崖的事情,但是又不給他放權放人,只有寥寥幾十個人堪堪可用,哪裏能守得了整個懸春崖,唉,哪裏有這樣為難人的呢。”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大概率不更哦,不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