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太過驚悚了麽◎
白少微聽到周弦青的描述,也覺得奇怪,又後怕的說道;
“我是在找藤蔓,準備下去找你——唉,我犯蠢了,實在應該找人過來的,我真是跟着你跳下去,只是要崖下要多兩具粉身碎骨的屍體。”
“不至于如此,跳個崖而已。”
周弦青忍不住輕聲笑出,在懸崖旁邊來回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向白少微,抿了抿唇,而後堅定的說;
“我要再試一次。”
“什麽?”
白少微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是覺得周弦青真是有夠心大膽大,他下意識就要拒絕,但是沒等他開口,周弦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懸崖邊上。
白少微:……
雖然按他的推算,以周弦青的修為,跳個崖應該也真的不算什麽大事,但是,誰要沒事跳崖玩啊,雖然不一定會死,但是受傷是肯定的啊。
但是周弦青說跳就跳……白少微也只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空無一人的懸崖,心中不由的想,真是看不出來周弦青原來也是這樣跳脫的人。
幾日結伴而行,他是以為周弦青該是穩重沉靜的人,卻沒有想到……竟然這樣沖動直接,不過這樣,倒真是符合他明豔動人的相貌了。
白少微站在崖邊,不得不胡思亂想來分散自己的心情。
白少微是不敢跳下去的——也不是不敢,只是他到底也是穩妥之人,覺得還是有人在這裏看守比較好一點。
心中默念到了差不多的時刻,果然又聽到了周弦青的聲音,這次,周弦青是從身後走了過來。
“看來不是我的錯覺,下面有及其精妙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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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弦青沒等白少微開口說話,就和他說自己第二次跳下去的原因與感覺到的後果。
白少微略一沉吟,猜測道;
“懸春崖本身便是一處不再有任何變化新生的秘境,就連進入此地也需要過一道上古陣法,為預防有人跳下去喪命,這裏的人設下一道陣法,仔細想來,也不為過。”
周弦青點頭,是認同白少微的說法,只是他看着那濃霧彌漫的懸崖,感受下方充滿誘惑的靈氣,心中卻總是免不了好奇;
“只是不知,懸崖之下究竟是什麽,才有這樣濃郁的靈氣。”
上一世他跟着徐若錦回到懸春崖,徐若錦對這個地方很是在意,卻又只是站在山腳不敢靠近,但是就他今日所見,實在不能理解究竟這裏有什麽東西能讓徐若錦諱莫如深——不在崖上,那就是在崖下了。
白少微看着他躍躍欲試的模樣,正要想怎麽來阻止他進行這樣的動作,便有一道虛弱萎靡,卻帶着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還以為是誰動了懸春崖的陣法,原來是周道君與白少主啊。”
徐風絮緩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身側是徐若錦與焦醫師,一旁,幾日不見的莫挽真竟然也跟着過來,正看着周弦青,眉眼彎彎,似乎是帶着笑意,然而那笑意只是淺薄的留存在表面,又慢悠悠的走到了周弦青身邊,很是好心情的說;
“師兄,好巧啊。”
周弦青:……
周弦青擡眸看向他們身後跟着數十位穿甲持棍的武人,皆是十分嚴肅的模樣。
很難認定這是一種巧合的相逢。
倒不如說,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周弦青與白少微對視一眼,後者露出苦笑,微微側身,和白少微輕聲耳語道;
“弦青,看來你闖禍了。”
莫挽真挑了挑眉,也意味不明的說;
“唉,師兄,你不是到處游玩的麽,師弟我見識淺薄,從來不知原來跳崖也是玩樂的一種方式啊,師兄,你真是讓我多長見識。”
周弦青很是冷靜的說;
“不用謝,應承你一句師兄,讓你多長見識,這是應該的。”
莫挽真哦了一聲,沉默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一樣,了然的看向周弦青,是有些感動的語氣;
“哦——師兄這是邀請我一起跳崖殉情嗎?”
周弦青:……
倒也不必。
是怎麽會聯想到這種無論放在周弦青身上,還是放在莫挽真自己身上,都很驚悚的事情上呢。
周弦青動了動手指,到底忍下來想抽人的沖動,索性不再理他,而後看向徐風絮,問道;
“這裏不能來麽?”
徐風絮慢悠悠的說;
“不是不能來,但是你來的時候一定有人和你說過,這裏最好不要來。”
周弦青:……
那倒也是。
只是不等周弦青說他為什麽要來這裏的理由,一旁徐若錦便已經連忙插話進來,為他進行辯解;
“他們肯定不是故意闖進來的,小叔,你別生氣!”
徐若錦就是無憂無慮,又熱情開朗的少年人,因上一世的一段共苦的經歷,周弦青對他也格外的有些耐心與偏愛,所以這一世雖然只認識幾天,倒是真的一見如故,見新認識的好友被小叔當場捉拿,徐若錦當然是忍不了的。
不過很顯然,他的仗義,不會讓徐風絮覺得欣慰,而是覺得倦怠,聽他說完之後,徐風絮便涼涼的說道;
“你這麽清楚他們不是故意的?”
徐若錦重重點頭,倒是真的來為他們做保證;
“肯定不是的,小叔,他們不知道這裏是歸你管的,而且周道君很是穩重淡定的,怎麽可能故意來做這種事情,讓你生氣呢。”
徐風絮聽聽他信誓旦旦的講話,只幽幽的說道;
“我知道呢,你這幾天和他們這些外鄉人混熟了,所以心也野了,敢和我頂嘴,原就是我沒管束你的資格,你爹爹也常訓誡你莫來找我沾染晦氣,我看,你日後也不必來見我了。”
徐若錦:……
啊?!!
徐若錦滿臉的意外,他就沒想明白怎麽突然就怪罪道自己的身上來了,但是沒等他再辯解,徐風絮便咳了起來,他本是蒼白的臉面,因為這幾聲咳嗽而顯現出病态的潮紅顏色,一旁焦醫師輕車熟路的喂他吃了一枚藥丸,低聲道;
“靜心,你是又忘記,不能有絲毫的情緒躁動,何至于為若錦生氣,難道你還不知道他素來是這樣的性情麽?”
“小叔!”
徐若錦一時心中有些慌亂,看到徐風絮這樣咳嗽起來,又難免心急如焚,自我譴責起來,是說,他當然是不想小叔為他而生氣,但是他為好友說話,不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說的是實話啊,可是小叔卻好像怪罪自己,于是,又難免覺得太過于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