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果,她和折原臨也聯手……
——如果,她的目标是龍之峰同學和紀田同學……
——如果,他們要用罪歌來……
許多“如果”在腦中交織碰撞後,圓原杏裏已經跑了起來——必須找到折原臨也和贽川春奈——必須阻止他們——
少女沒有多想自己的行動到底合不合适,只是奔跑着,一路奔跑着。
如果她知道紀田正臣現在的處境,或許她會後悔,剛才出刀就好了。
如果她知道接下來會看到的景象——
正臣迅速地向後跳開去,長長的日本刀毫不留情地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正臣因用力過猛而坐倒在地,衣服也被劃了道大口子,所幸刀刃并沒有刺到他的肌膚。不過他并沒有可以喘氣的時間,身後的少女已高舉起手中的利刃——
——不,我還有話……想要對……
“嘶”地一聲,什麽布料被刀刃劃破的聲音。正臣并沒有感覺到痛,因為有一個人中途介入了,用手臂擋下了這一刀。
“靜雄……先生……”
沙樹向後退了幾步,再倒退。靜雄沒有理會她,轉身看向另一邊的鯨木,對方也只是冷淡地看着他。鯨木似乎覺得這情況下再進攻也沒用,收起刀就隐入了黑暗中,靜雄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再次轉回身去。
“不,靜雄先生……沙樹她……”
“你被砍到了嗎?”
“呃,不,沒有……剛才我閃開了。”
正臣爬起身來看着靜雄,就這樣把背後毫無防備地交給了身後的少女。靜雄看着少年身後的少女晃悠悠地靠近少年,而少年正一臉堅定地看着自己。靜雄松開了握緊的拳頭,點了點頭。少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少女離少年僅剩不到一臂之遙——少女舉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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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臣忽然回轉身去緊緊地抱住了沙樹。
“對不起,沙樹。沒有保護好你,真的很對不起。”
“我啊,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男朋友呢。三番五次地讓女友陷入危險之中卻無能為力。或許被沙樹你痛快地捅上幾刀也不錯呢。如果是沙樹的本意的話。”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任性的家夥,每次做好被痛扁一頓的覺悟後,卻總是被人微笑着原諒了。”
“所以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麽去回報呢?做一點只是紀田正臣才會做的事。”
“做一點只有紀田正臣才能做的事。”
“沙樹,謝謝你,一直原諒着這樣的我。一直包容着這樣的我。一直喜歡着這樣的我。”
“如果連沙樹都無法面對都要逃避的話——”
停在少年腰間的利刃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少女輕輕擁住了少年。
“要原諒自己哦。這樣的正臣大家都會原諒的,所以正臣也要原諒自己才行。”
這一刻起,三島沙樹就明白了,自己再也無法成為紀田正臣的避風港了。
但是少女還是選擇了溫柔的微笑,即使抑制不住淚水。
即使再怎麽不想松開手,但是,已經夠了吧。一切都該結束了。
——從自己揮下刀開始。
“好吧,現在就去宰了那只跳蚤吧。”
“靜雄先生!我和你一起去!沙樹,你……”
“我去露西亞壽司店吧,正臣不用擔心。”
正臣想要叫住沙樹的,不知為何,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你可以一起去的”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來。說出來又如何呢?沙樹是在給兩個人臺階下吧。沙樹明明沒有別的“親人”或“朋友”可以依賴了。從自己說出想見那個人時,一切已經改變了吧。
——如果現在再想挽留什麽的話,自己就真的是人渣了。
所以正臣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少女孤獨的背影,轉身堅定地向前跑。
之前被“過去”所追趕着,然後由自己去追趕“過去”,現在該放下“過去”了——
不,或許該說是,自己從始至終都在追趕着那個人而已。
那不是什麽“過去”這麽抽象的借口,那只是單純的一個人而已。
“真是服了你們耶,兩邊都那麽努力。”
“算啦算啦!游戲到此結束吧!不過我也沒力氣玩啦。”
“不過還真是遺憾呢……”
“我還沒有得到回答呢……”
身型偏瘦的黑發青年坐在某棟高層建築的樓頂圍牆上,面對着眼前的上百號人物歡樂地笑着,只是最後兩句更像是在低語。而青年說出的話聽起來像是充滿活力,但他的氣息也告訴了衆人,他已經快到達極限了。即使是黑色的毛領外套,此刻也是深淺分明。真要說青年受了重傷的話,最明顯的大概就是他捂在腹部上的手了。那是真正刺眼的鮮紅色。
“果然,連罪歌也不願意‘愛’你呢,折原臨也大人。”
“呀咧呀咧,你回來了啊。看來是沒砍到呢……”
臨也眯起眼睛笑了。眼前的速水組和罪歌集團的人意外融洽地站在一起,臨也忽然很想哈哈大笑。這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嘛!太悲哀了,悲哀的人偶和愚蠢的人類。就像處死耶稣和蘇格拉底的那些人一樣——
“即使被刺中也要堅持打電話給平和島靜雄嗎?折原臨也大人也是個過分天真的人呢。”
“我可是很相信,小靜會趕上的哦。”
臨也的笑容依然很悠哉,似乎在傳達着他又贏了一局的喜悅和挑釁。鯨木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能如此從容不迫地笑着。
——眼前的人堆就這樣炸裂開來了。
——猝不及防地炸裂開來。
就像定時噴水的噴泉一樣。就連肉體被擊飛的鈍響也像噴泉噴發的聲音一樣。
——漂亮的一語雙關。
鯨木忽然明白了什麽。眼前的男人從來不會懂得“吃虧”二字該如何去寫。他不會去做沒把握的事,或者說他壓根沒有給自己留過“自我犧牲”的“機會”。
——這就是這個叫折原臨也的男人。
金發酒保服男人直接摘下了樓頂的鐵門,作為指定擊球手,不負衆望地把上百號人像打保齡球一樣,從一個整體打成四分五裂,東倒西歪。
揍、揍、揍……
殺、殺、殺……
揍飛、揍飛、揍飛……
殺掉、殺掉、殺掉……
全部揍飛吧!!
全部殺掉吧!!
“被砍中了嗎?”
像在欣賞一出精彩動作戲的臨也擡頭看着走到他面前的正臣。
“是呀,不過,我好像不是對方的那杯茶。”
“因為臨也先生就是一個讨人厭的人渣啊。”
“意外犀利的吐槽?!說人渣也太過分了吧……”
“把兩件相悖離的事在24小時之內同時做了出來,這樣的臨也先生不是人渣是什麽?”
“那把兩樣相悖離的感情在24小時之內同時表達出來的正臣又算是什麽呢?”
面對臨也嘲諷的笑容和反問,正臣只能直勾勾地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果然說不過這家夥。從以前就知道了,這個大騙子是個只用語言就能牽着別人鼻子走的家夥。
臨也伸手拉住正臣讓他和自己一起向邊上側了側身,一扇鐵門就這樣飛了下去——
好、好危險!靜雄先生打完了?!
“你這跳蚤還真命大,我還以為過來能替你收屍呢。”
靜雄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如果忽略掉額上暴起的青筋,這話聽起來就像兩個損友之間最真誠的損話一樣。只不過一個是“不想收屍”一個是“真想收屍”。
正臣想起了來的路上,靜雄一邊跑一邊認真中又帶點困惑地對他說——
“要跑快點了,跳蚤要被別人宰掉了。”
正臣沒有聽懂靜雄的意思。是說不想跳蚤被別人宰了要自己親自動手解決嗎?還是要跑快點在別人沒宰成跳蚤時補上一腳?或者說特意去見證跳蚤的凋亡順便幫他收屍?不過正臣沒敢問。然後靜雄繼續用這副表情說起他來這裏之前的事。
30分鐘前。池袋某棟高層建築頂部。
靜雄一邊思考着跳蚤變地鼠的可能性一邊接起了電話。結果就聽見了那把熟悉又厭惡但是又是此時最想聽到的聲音。然後臨也就把鯨木想要襲擊正臣的事告訴了靜雄,也把自己所處地點“乖乖”說了出來。只是在這時,靜雄聽見了不和諧的聲音。
——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還有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剛才臨也和他講電話時就有點喘息了,他猜測對方是被人追趕着。中招了?跳來跳去的跳蚤終于被人打下來了?不過這算是被偷襲了吧?靜雄在瞬間打定主意——宰了跳蚤和偷襲跳蚤的混蛋。一來算是還了臨也的人情,二來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那就多殺一個吧。
“小靜……今天也許真的會遂了你的願了……”
電話到這裏就被掐斷了,靜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