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制造百姓輿論,拿捏皇室
景钰看着銅鏡裏,身後小丫頭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眼裏都是期盼,帶着友好善意的笑臉,也就點點頭順着她了。
其實肚子餓的咕咕叫。
花鈴得到肯定,笑臉更明朗可愛,手裏動作也大膽了一些,很快就把頭發幾乎全擦幹了。
“夫人,奴婢用了些內力烘幹發絲,您一定餓壞了吧,奴婢今日特意讓廚房炖了藥膳黨參乳鴿,滋補身子可好了。”
習武之人的內力很珍貴吧,哪有為了讓他早些吃飯,就這麽随意用的,更何況還有特意準備的乳鴿湯....
景钰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前大春花也給他擦過頭發。
但.....
總覺得身後這丫頭照顧他的一舉一動時,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同樣都是丫鬟,啧啧,瞧瞧人家這親和力。
大春花伺候他日常起居的時候,更多是像例行公事一樣。
“以後不用在我面前自稱奴婢,我是不在意這些稱呼的,大春花都很少自稱奴婢了。”
“啊,是。”花鈴眼神亮了亮,嫂嫂将她和貼身陪嫁丫鬟的待遇平等了耶!
餐桌上,一碟碟十分精致的菜肴擺着,還冒着熱氣,端來的時間掐的很準,其中果然有一盅鴿子湯。
景钰低頭喝湯,旁邊的花鈴手腳麻利極了,用筷子剔除魚刺,再把白灼蝦剝出來,擱在景钰菜碗裏。
“....其實不用這麽周到的,我自己可以的。”
景钰受寵若驚,這才想起,大春花沒有這樣伺候他吃飯過,最多只是幫他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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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兩個丫鬟的對比實在太明顯了,他才到這個世界不到半個月,想不對比都難。
“沒事兒,夫人只管吃,我從前也這麽照顧二師兄....右護法的。”花鈴一時間忘了改稱呼。
景钰并沒在意,他又不了解這魔教裏錯綜複雜的弟子稱呼,以為所有弟子都能喊姜肆為二師兄。
“春花被踹了一腳,很嚴重嗎?醫師怎麽說的?”
吃飽喝足,他才開始問起自己的貼身丫鬟。
花鈴似乎是怕眼前人生氣似的,咬了咬唇才說:“原本只是...踹了一腳,沒怎麽受傷,但....春花姑娘不許鐘長老給您解毒....”
“???”景钰眼睛瞪大了些。
花鈴以為自家夫人生氣了,臉上有些慌亂,連忙解釋:“教主只是擔心您的安危,才會....拍了她一掌,肋骨斷了兩根....”
“這麽狠。”景钰啧啧搖頭。
他能猜到春花那警惕心極重的丫頭,肯定是怕魔教的人不給他好好醫治,才會攔着,多少有點蠢了,挨打不虧。
“夫人不生氣吧?”花鈴有點緊張,怕嫂嫂跟大師兄因為這件事吵架。
畢竟說起來是陪嫁丫鬟,打了春花也就等于是打了景钰的臉。
景钰無所謂的搖搖頭:“不生氣,能活着就不錯了。”
這是真心話,他現在只覺得能在南清弦手下留條命,都能算是幸運的。
花鈴忙不疊的點頭,覺得這話不對味兒,又解釋了一句。
“其實教主不是像他表面那麽....教主人很好的,對我們都很好。”
“嗯嗯,簡直和藹可親極了。”景钰笑眯眯回話不反駁,在桌下動了動腳脖子,心裏翻白眼。
花鈴:“......”
吃完飯一抹嘴,他洗手漱口後,就提着裙擺跟花鈴一起去伏龍堂找南清弦。
守門弟子上回已經見過教主夫人了,這次更熟稔了些,不等他開口說話,就拱手進去通報了。
很快,他就再次站在了書房門前。
書房廊下,一身武裝苦着張臉的姜肆,腳朝上頭朝下,汗水只有薄薄一層,蒙在額頭上。
景钰在他面前蹲下,歪着腦袋問話:“二哈,你這是....什麽造型呀?”
“噓,嫂嫂別說了,我被大哥罰了,到現在滴米未進,餓~”
景钰看的好笑,心想着總算是報了當日跑着上山的仇,這次姜肆可夠丢人的了。
不僅斷袖的名聲飄揚在外,整個伏龍教的弟子都能看見他被罰倒立的模樣。
行,算扯平了!
他轉頭看看屋裏,小聲說:“你再堅持一會兒,回頭我給你送點吃的來,悄悄吃。”
“真的!”姜肆眼神都亮了,咧嘴露着白牙笑開了花:“多謝嫂嫂!”
“嗯,等着吧。”說完他站起身進了書房。
房門沒關,一過來就瞧見坐在椅子上的白宸,還有一邊的中年男子,上次在書房瞧見過。
南清弦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瞥了一眼,最後定格在已經行走無礙了的腳踝上。
莫名的,松了口氣。
宗擎看着進來的人,連忙站起身,抱拳拱手:“參見教主夫人。”
“嫂嫂。”白宸也站起來喊了一聲,心裏啧啧稱奇,哪有這種男裝女裝都毫不違和的人啊。
景钰今天穿着套淺粉色的衣裙,畢竟是來替春花求情的,破天荒的主動往臉上塗了點胭脂,看起來嬌俏可愛。
但白宸還是忘不掉昨天在仙樂坊廂房裏,那位白衣少年郎。
“快坐下吧,都是自己人。”景钰打了招呼,才自覺的走到離南清弦最遠的,白宸身邊的太師椅上坐下。
他們似乎剛才正在商議正事,也就是那天他給南清弦想出來的法子。
“教主,皇城往來一路上的酒館茶肆說書樓,都已經打點好了,随時可以開始造勢。”宗擎說着。
南清弦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看向白宸:“在皇城中的其餘商鋪,也要适時放出提價的消息。”
只有關乎到百姓們的自身利益,謠言才會傳的更熱烈。
“好,我一會兒就飛鴿傳書去安排。”白宸點點頭。
景钰聽着那人井井有條的安排,眼裏有幾分贊賞。
沒錯,他出的主意就是....借助百姓們的輿論壓力,拿捏皇室!
南越國皇室最看重臉面,也是巧了,他最能舍得的也唯有臉面!
他的計劃是,派遣幾個小丫頭回皇城,跑到平山王府門口,跪着哭哭啼啼傳信。
就說安樂郡主由于沒有嫁妝,自覺在夫家沒有臉面,着重告訴百姓們,郡主出嫁,皇室一毛不拔。
最後再引到平山王府一脈,多年來對朝廷的功勞,請求平山王主持郡主的陪嫁添箱儀式。
據他了解,平山王是個愛女如命的人,聽聞自家女兒因為嫁妝的事情受了委屈,一定會鬧到禦前去。
而皇室那邊迫于百姓争議,是絕對不敢降罪白山王的,更何況是在這個需要仰仗和親郡主拿捏魔教的時候。
所以,景钰這個法子,幾乎能保證萬無一失。
但他沒想到,南清弦為了更穩妥,竟然還讓一路上的茶樓酒肆都開始說書宣傳了。
宣傳什麽?
自然是皇室郡主出嫁,無分文嫁妝傍身的事情,足夠讓皇室丢臉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