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培養感情刻不容緩
守門的弟子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瞧見教主夫人,真跟仙女下凡似的,都看愣了。
一身繡着仙鶴,廣袖流紋的鵝黃色羅裙,襯得臉色愈發粉嫩動人,斜着的流雲發鬓,精致眉眼,顧盼生姿。
四個守門弟子都咽了咽口水,連忙低頭,不敢多看,齊聲問候:“弟子等,參,參見教主夫人!”
“好,你們教主呢?”景钰提了提拖在地上的裙擺,轉身往院子裏張望着。
“回夫人的話,教主此刻正在裏面處理教中事務,夫人可是要進去?”
“嗯,我進去瞧瞧他,給他送點東西。”
“那....還請夫人稍後,弟子們現在就去通報。”
“......”
看着守門弟子其中兩人同時轉身往裏面跑,景钰煩躁的又拽拽裙擺。
破魔教規矩還真多,他身為教主夫人,想見見自家夫君,還得排隊等着,就像裏面有多少秘密不敢讓他瞧見似的。
周圍大門前都是打理十分精致的園圃,裏頭種着不知名花朵,花苞碩大,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但最漂亮的那朵,還是被人手賤到毫不留情的掐了下來。
景钰揪着手裏的花瓣,不時轉頭看看門裏頭有沒有動靜。
“大春花,你說這魔教到底是怎麽斂財的?不會是整天做什麽殺人放火的勾當吧?”
春花呼吸一窒,連忙走過去抽帕子給人擦着染了花汁的指尖,壓低聲線:“小姐,這話不能說!周圍都是他們的人,噓。”
“哦,我就問問嘛,等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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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對魔教的一切,都處于十分好奇,迫切想要了解的狀态,畢竟只有完全了解了,他才知道怎麽用現代思維幫助魔教。
春花只以為是自家郡主還在嫌棄這個教主驸馬,只能嘆了口氣。
其實抛開身份和脾性不談,這個教主驸馬還真是個挺有本事的枭雄。
聽聞,魔教教主南清弦十四歲出山,十六歲一人單挑南蜀八劍客,威名遠揚。
緊跟着就自己建立了門派,還沒定好教名,就被江湖中人諷稱作魔教,群起攻之。
南清弦索性也不定教名了,魔教就魔教,硬生生抗下了所有惡名和攻勢,在江湖中殺出一條血路,占山自立。
在所有門派都不看好的情況下,魔教以一騎絕塵的速度,廣招弟子,擴大領域,就連市井商業都逐漸龐大。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魔教成立短短三年,就已經是讓衆門派忌憚的一方存在。
其中少不了那件讓南清弦背上‘狠辣陰毒’名頭的滅門事件,威懾江湖四方.....但也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春花想到這些,後又想起那人一身黑袍的冷漠身影,覺得跟自家天真無邪的郡主,也不怎麽般配了.....
景钰察覺身邊的小丫頭走神了,皺眉問:“你嘆什麽氣?”
“小姐還記得咱們之前查到的事嗎?就是當年十七歲的....一夜屠了三個門派,據說有數百人,幾乎是踩在屍堆血泊中,把魔教旗幟插在伏龍山上....就是咱們腳下!”
“!!!”
景钰心頭狠狠一顫,愣的連說話都忘了。
那人竟然那麽狠?
他一直以為,南清弦只是個出生在古代,比自己大幾歲的大兄弟而已,脾氣不好冷冰冰的,也只因為魔教這個環境不好。
但從沒想過,魔教成立起來的時候,竟然還有如此血腥的過往.....
這些東西,電腦文檔裏的章節中,只用了一句話帶過,并沒有深寫,所以他一直也沒在意。
“夫人,教主讓您進來,請跟随弟子來吧。”
“嗯。”景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指尖攥緊了懷裏的衣衫。
等到跟着守門弟子穿過廊下圓拱門時,他才猛地停下腳步!
想起來了!
書裏描寫南清弦建立魔教時,那句話是....
‘魔教初立,伏龍山紅土常年浸潤,腥鏽沖天,經久不散。’
紅土....那就是被鮮血浸濕的泥土。
至于腥鏽沖天,經久不散,說的只怕是沖天的血腥氣!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啊,景钰腳軟了。
春花臉上閃過緊張,連忙扶上他的胳膊,滿眼關切:“小姐,你怎麽了?”
“沒事。”他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白。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有血有肉的真實世界,并非虛拟。
先前還一直沉浸在武俠江湖的自由肆意裏,抱着可愛的幻想,以為是個現代人到武俠世界都能混的好。
其實如果他現在下山去闖蕩江湖,以他的相貌,不出三天一定會被歹人盯上吧。
好一點的結果是被搶回去囚禁起來當玩物,壞一點的結果無非是先間後殺,這會是很真實的狀況。
江湖遠遠沒他想的那麽美好,在這種殺人不償命,靠武力稱霸的年代,他就像只懵懂兔子穿梭在狼群裏。
反應過來後,他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擡步跟上了前面帶路的守門弟子。
幸好。
幸好他穿越在皇室郡主身上,幸好他一來就待在伏龍教裏,沒有流落街頭。
幸好還能留給他緩沖的時間,讓他可以籌謀自保。
目前看來,依附魔教是他能在這個世界裏,平安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讨好南清弦,培養兄弟情義,刻不容緩,勢在必得!
書房裏。
南清弦一襲黑衣,披風寬闊,正面無表情的負手而立,看着牆上挂着的伏龍山地勢圖。
一旁有人正在禀報教中瑣事。
“教主,過幾日就是咱們伏龍教建立八年整的誕日,今年擺壇祭祀亡魂的方位,在正北山側。”
“嗯,如往年一樣,你去辦吧。”
“是,屬下告退!”
八年整。
南清弦眸子裏一片清冷,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今年是魔教建立第八年,他二十四歲了,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逼上絕路,滿眼猩紅的少年郎。
景钰已經在門前等了有一會兒,從窗縫裏能看見,屋子裏只剩下南清弦和另一個年紀頗大的山羊胡子大叔。
宗擎抱拳拱手:“教主,朝廷那邊已經收走了咱們幾個旺鋪,說是要作為郡主的聘禮收繳,咱們該不該設法要回來?”
“聘禮。”南清弦冷笑一聲。
朝廷當他是癡傻不成,随手塞了個男人過來,逼着他娶,現在又開始搶奪他伏龍教的財物,都還沒跟他知會過半句,幾乎就是明搶。
就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屋裏的兩人都猛地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