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毒敵山的琵琶洞外。
考慮到師父的安危而不敢硬攻的孫悟空, 手握金箍棒有些煩躁的來回踱步。
那女妖怪不出來,他又進不去,若是強行用金箍棒敲打山門, 又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山洞塌陷。
也不知道師父在裏面的情況如何。
那女妖怪把師父抓去, 八成是看上師父了。
雖然孫悟空不認為那女妖怪能勾引到他的師父,讓師父亂了真性,但是難保那女妖怪會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脅迫師父,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把師父救出來。
而此刻,他必須要冷靜下來。
不可急躁,不可急躁。
孫悟空在心裏對自己這麽說着,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焦急和怒意, 開始思考對付那女妖怪的方法。
按照那灰兔子的說法,那女妖怪是蠍子精。
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毒蠍子會怕什麽?
孫悟空的思緒開始飛轉, 很快, 他就想到了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昴日星官。
昴日星官的本相是一只大公雞,是蠍子精的天克,并不需要廢多大力就能夠降服那蠍子精。
其實若是從前,以孫悟空自負的性格是斷然不會去讓旁人幫忙的, 因為他自身足夠強大, 所以并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但是如今他成了唐三藏的大徒弟,成了要護送唐三藏西行取經的孫行者,心裏有了責任和顧慮之後,自然就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 全憑借性子去肆意妄為。
在唐三藏的安危上, 孫悟空學會了多方面去思考問題, 不僅性子沉澱了些許,身上的鋒芒也相對收斂了不少,不再毛毛躁躁的行事。
而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将昴日星官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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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之後,孫悟空也不耽擱,立刻就喚出了筋鬥雲,準備上天一趟去觀音尊者那裏,讓觀音尊者出面去請昴日星官。
至于為什麽要通過觀音尊者去尋二十四星宿之一的昴日星官,則是因為孫悟空深知自己從前大鬧天宮之時,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去,明顯不如觀音尊者去有效果。
還有一點的是,觀音尊者是負責引導他們師徒四人的大士,在師父有危難的時候,觀音尊者不能袖手旁觀。
簡而言之就是觀音尊者在孫悟空的眼裏,就是一個鐵打的救兵。只要他們師徒四人遇到了不好解決的危險,作為救兵的觀音大士理應幫忙。
當然,這種有些強盜性的思維,也只有大聖爺才會有。
打定主意之後,孫悟空當即利落的跳上了筋鬥雲,準備先去南海尋觀世音的時候。然而就在孫悟空駕駛筋鬥雲出發的這一剎那間,他想找的觀音尊者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眼前這個觀音尊者,并不是孫悟空所熟悉的女身模樣,而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形象。
孫悟空踩在軟綿綿的筋鬥雲上,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觀音尊者,微愣了一秒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大概是觀音尊者算到了他們會遇到麻煩,才會下凡。
孫悟空迅速跳下筋鬥雲,幾步上前來到觀音尊者的面前:“菩薩可是來助我救師父的?”
觀音尊者微微颔首。
孫悟空道:“菩薩你能對付那蠍子精嗎?”不是孫悟空懷疑觀音尊者的實力,而是他聽那灰兔子說過,那蠍子精曾經還用尾巴上的倒馬毒樁紮傷過如來的六丈金身。
觀音尊者道:“蠍子精有些本事,我亦不好近其身。”
孫悟空聞言,立刻往觀音尊者的後方左看右看,脫口而出:“那怎麽就菩薩你一個?”孫悟空有些急躁的抿了一下唇:“天上那個昴日星官沒跟你一起?”
觀音尊者淡淡地看了孫悟空一眼,語氣平緩的回道:“我已讓惠岸去請昴日星官。”
孫悟空這才點了點頭,有觀音菩薩這話做保證,他心底的擔心也放下了一半。想來惠岸應該很快就能将昴日星官帶來。
再者,觀音菩薩都已經在這裏了,作為他們西行取經的引導者,觀音菩薩是肯定不會讓師父出事的。
不過一碼歸一碼,孫悟空還是想進去看看情況,于是他說道:“那蠍子精現在就在這洞府裏面,菩薩可有什麽法子讓我悄無聲息的進去?”
觀音尊者緩緩道:“你如以往那般變成一只蚊子,也鑽不進縫隙裏去?”
說到這個,孫悟空也有些納悶,那個蠍子精不知道是用了什麽邪門的法子,在這琵琶洞四周布上了一層結界。若是他變成了蚊子,根本就靠近不了這個姐結界。
不過……
孫悟空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驀地看向了觀音:“不對啊,菩薩你怎麽知道我之前變過蚊子?”
話落,孫悟空不等觀音尊者回答,就繼續說道:“菩薩你是不是在天上偷偷觀察過我們。”孫悟空越說越覺得自己猜得很對,于是看觀音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對上孫悟空的視線,觀音尊者微微一頓,不疾不徐的回道:“你需确保你們師徒四人走在正軌上。”
“呵,”孫悟空冷哼一聲,沒有再此事上過多糾結。這西行取經之路,有些事情,雖然并未擺在明面上,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孫悟空又往天上看了看:“這昴日星官怎麽還沒來?”一點影子都沒有看到,可千萬別是出了什麽事或者是被什麽耽擱了:“菩薩你算算。”
觀音尊者聞言半阖下眉目,伸出右手算了一下,而算出的結果讓他神色一頓。
孫悟空見狀急忙問道:“如何?”
觀音尊者沉默了。
孫悟空眉頭一皺:“不會真是被其他事耽擱了吧!我師父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師父就算不會被誘惑,但肯定會被那女妖怪占便宜。
而很顯然,觀音尊者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思忖了半秒,看着緊閉的石洞道:“我可念六字真言,無視這琵琶洞的結界進到洞裏。”
孫悟空一聽,毫不猶豫的說道:“那菩薩你快念,你先進去穩住那色|欲熏心的女妖怪。”
孫悟空這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麽問題,但是再仔細一聽,就感覺哪裏怪怪的,特別孫悟空是還加了一句色|欲熏心,就好像是讓觀音去犧牲一下色|相一般。
觀音尊者道:“我進去之後可在裏面破除結界,驟時,你再穿牆而進。”
孫悟空自然是很快應許。
******
琵琶洞內。
蠍子精正得意着自己将白衣僧人定住,讓這個僧人無法逃離。
她似乎是認定了這個白衣僧人已經是自己砧板上的魚肉,所以反倒是不急着立刻上手。而是頗有些閑情逸趣的将洞內的燭燈全部點燃,接着又點燃了架子上的香爐,開始用喜慶的紅綢布置起了洞府。
很顯然,蠍子精是打算裝飾出一個婚房。
而地上那有些礙眼的西梁國女王,自然就被她扔到了另一處地方。因為有法術加成,所以做完這些,蠍子精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她看了一眼那燃着袅袅青煙的香爐,勾着唇角一步步朝着楚孑走去,再次說了一遍定住楚孑時說過的話:“禦弟哥哥,這下你可避不開了。”
蠍子精笑得十分愉悅,看楚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她幾步上前走到了楚孑的面前,由于兩人的身高有一定差距的緣故,她不得不仰着脖子才能看到楚孑的面容。
從蠍子精這個角度,能非常清楚的看到白衣僧人的脖頸處,那精致小巧的喉結和完美無瑕的下巴。鑲着金邊的僧衣領口嚴絲合縫的貼在僧人細白纖長的脖頸處,給人一種不可亵渎的禁欲之美。
蠍子精看得仔細,心裏不禁産生了一種想上前用雙手攀附住僧人的脖子,然後用雙唇去深深的親吮對方皮膚的沖|動。
這樣一個不染凡俗情感的僧人,若是眉宇之間的清冷和沉然,被薄|紅和情|色所覆蓋,那定然是一副極其誘人的畫面。
想到這,蠍子精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燥|熱起來。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在說,得到他。
得到這個僧人。
蠍子精伸出猩紅的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後擡起手,想要撫上楚孑的雙唇。
然而她的指尖還未觸碰到楚孑的唇瓣,就被楚孑側頭避開了,于是她的指腹最後也只是輕輕滑到了一下楚孑的側臉,轉瞬即逝。
楚孑看也未看蠍子精,仿佛要将徹底無視。
楚孑這接二連三的拒絕,讓蠍子精也有些惱了,耐心告罄的她收回手,冷冷的威脅道:“大唐和尚,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你若安分些,從了我,你我結為夫妻一切都還好說。若是再敢拒絕,我定然要讓你吃些苦頭!”
楚孑一個正眼都未看她:“人妖怎可相戀。”
蠍子精很不服氣,瞳孔中的冷意更甚:“妖怎麽了?這世間有些人可比妖更陰險毒辣。”
話落之後,蠍子精想到那在被她扔在另一處地方的女王,有些得意的說道:“等你我結為了夫妻,我就去坐那女王的寶座,驟時,我許你一世的王權富貴,可好?”
楚孑冷聲說道:“荒謬,且莫再去害人!”
蠍子精目光淩厲,眼中閃過一抹妒意:“你在憐惜那女王?”
楚孑未說話,并不想理會她。
而楚孑此刻的沉默,在蠍子精的眼中無疑就是一種肯定,蠍子精的瞳孔裏頓時逐漸堆積出了一抹嗜血的猩紅:“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女王?”
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了拳頭:“你對她溫柔言語,對我卻冷漠如斯。”
楚孑依舊沒有理會這蠍子精。
蠍子精被楚孑這漠然的态度給氣狠了,她想要得到的還從未失手過。到了這個時候蠍子精也意識到了這般威脅唐三藏是沒有用的,不能讓他心甘情願,那就只有使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想到這,蠍子精驀地笑了起來。
她深深看了楚孑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了石桌旁。她背對着楚孑,似乎在往酒杯裏倒着清酒。
楚孑盯着蠍子精的背影看了一秒,有那麽一瞬間,他那本該如琉璃般澄澈幹淨的琥珀色眼眸裏,閃過了一道深不可測的冷然暗光。
蠍子精端起斟到七分滿的酒杯,輕輕晃蕩了一下杯壁,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将這酒一飲而盡,然後一邊解着自己的腰帶,一邊走向楚孑。待她走到楚孑面前時,腰帶也落了下來。她不由分說的擡起手,用指甲在楚孑的脖頸處直接一劃,留下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傷口。
鮮血便從楚孑的傷口處溢了出來,猩紅的血液緩緩落在白皙的皮膚上,如同一片雪地裏探出的紅梅。
楚孑感覺大脖頸的然後處傳來了一陣有些刺痛的癢意,這癢意感十分奇怪,似有一股熱流從傷口處迅速彌漫到了他的全身。
楚孑垂下眼眸看向了蠍子精:“你對我做了什麽?”雖然是這麽問着,楚孑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蠍子精笑道:“那杯酒裏有催|情藥,我将那酒喝進體內,再用自身的毒素加以強化,這然後嘛……”她擡起手,欣賞了一下自己長長的尖銳指甲:“自然是将它轉移到了你的體內。”
“禦弟哥哥,這藥可烈得很,任你有佛禪真心,也奈何不得!”話落,她一臉陶醉的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自己指尖上的血液,然後湊近楚孑,準備吮|親楚孑脖頸上的鮮血。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直直沖向蠍子精,快如閃電,氣勢如虹!
蠍子精眼神一凜,堪堪躲過這猛烈的攻擊。
下一秒,金光散去,孫悟空出現在了楚孑面前。他高大的身形将楚孑完完全全擋在身後,以保護的姿态把楚孑隔絕在危險之外。
蠍子精看到來者是孫悟空,雖某些驚訝這石猴竟然能破除他的結界,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态,“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潑猴。”她語氣慢條斯理,似乎一點也不畏懼孫悟空。
孫悟空一臉厭惡的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蠍子精,忍住心底的惡心感,鄙夷道:“就你這醜妖精還妄想勾引我師父?”
“長得這麽寒碜,誰給你的勇氣?”
“你!”蠍子精氣得心口一堵,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了起來:“猴子,你此番可不只是壞了我的好事。”
孫悟空道:“你什麽意思?”
蠍子精輕眨了一下眼睫,用手指了指孫悟空身後的白衣僧人:“喏,你看看你師父,他中了我的催|情|藥,若是不解的話,一個時辰之內可就會爆體而亡哦。”
然後蠍子精這話說完,卻并未在孫悟空的臉上看到想象中的慌亂。蠍子精心裏疑惑,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就看到孫悟空突然朝着斜側方向看去:“菩薩你可有辦法?”
菩薩?
蠍子精一驚,順着孫悟空視線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雖然這男子鶴發童顏,但是周身所萦繞的仙氣并不會作假。蠍子精是完全沒有想到貴為四大尊者的觀音竟然會下凡來,而且看樣子,還打算插手此事。
不過若是觀音出了手,她設下的結界會被破解,倒也說得通了。
蠍子精收回目光,輕蔑一笑:“猴子,我連如來都不畏懼,你以為我會怕觀音嗎?”
孫悟空也笑了:“不錯不錯,你這嚣張勁有你孫爺爺我當年三分之一的風範了,不過…”孫悟空話音一轉,“你廢話太多了,聒噪!”
話落的瞬間,孫悟空便操起金箍棒朝着她攻去。
蠍子精不敢大意,拿出那琵琶便開始彈奏。
然而她的指尖才剛剛撥動上面的長弦,只聽“砰”得一聲,所以的琵琶弦在頃刻間便斷了。
蠍子精猛地看向觀音尊者所站的方向。
觀音尊者并未看她,而是走向了楚孑。
孫悟空回頭對觀音尊者說道:“菩薩,我師父就交給你了。”如此一來,他才可放心大幹一場。讓這毒蠍子知道打他師父的主意,還敢在他面前嚣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知道觀音會保護好師父,孫悟空便沒有了任何顧慮,火力全開的對上了蠍子精。蠍子精雖然厲害,但是沒有了琵琶這一助力,她面對勢不可擋的孫悟空,不過幾個回合,就落于了下風。
在一個翻身躲開了孫悟空的金箍棒之後,蠍子精立刻飛出了洞外。
而洞內這邊。
觀音走到楚孑身邊的時候,楚孑體內的熱意已經彌漫到了全身。他的脖頸處又癢又痛,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詭異的酥|麻。
這讓楚孑想起了自己被墨勝那條巴蛇帶到子誡時,被對方的唾液沾染到的感覺。但墨勝的唾液裏所含有的、更多得是毒素,而非催|情之素。
且那個時候,毒素并未進他的血液。
而眼下,蠍子精對他下的情毒直接融到了他的血液裏,那一股有一股的熱意在他的體內不斷翻湧,讓他的皮膚也開始發熱發燙。
其實,楚孑現在也可以像墨勝那次一般,用自身的精神力去強行控制,然後慢慢化解體內的燥熱之意,但是那樣不僅非常麻煩而且還很費時間。
所以實在沒有必要。
畢竟那個時候,洞府裏并沒有觀音在。
而此刻,楚孑知道,觀音定然有辦法化解。
因為觀音的玉淨瓶中,有能淨化一切的仙脂露。
觀音并不說任何廢話,直接用法術解除了蠍子精施下的定身咒。
定身咒一解除,楚孑的身體也因為受到藥物的影響,而發軟的往前倒去。觀音伸出手,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楚孑。
楚孑的體溫很高,這一剎那間,灼灼的熱度隔着衣衫布料傳遞到了觀音的身上。因為身體無力,楚孑便把大部分力都放在了觀音的身上。他的頭靠在觀音的肩膀,呼吸間噴灑出來的熱氣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觀音的脖頸處。
觀音的身體微微一頓,他輕抿了一下淡色的雙唇,低頭看向了靠着自己的唐三藏。
藥物的影響,讓唐三藏的一貫沉靜清雅的眉宇染上了一抹令人遐思的脆弱之色,琥珀色的眼眸裏也不再如平時那般澄澈明靜。
此刻,他那被水霧緩緩熏陶的桃花眼,如一汪豔酒,擁有着一種讓人癡醉的魅力。而那眉心上方,明明該是定心定性的佛法朱砂,卻因為那眼尾處彌漫出的如桃花潋滟般的紅,而于清冷之中平添了幾分魅惑和撩人。
眼前這景,讓觀音內心深處的那一片平靜無邊的深海,第一次泛起了輕微的波瀾。
有緣相見生喜歡。有愛便會生出憂慮、生出恐懼,而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佛不講情,只講慈悲。
雖四大皆空,卻始終保留着對這世間萬物的欣賞,欣賞美,卻不沉溺美。
眼下,此番狀态的唐三藏,便讓觀音看到了一種美。而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漣漪,也僅僅不過是源于欣賞,和對美的一種單純的動容,無關乎其他。
不過須臾之間,觀音心底的那一片與佛法相依的無垠之海,便重歸于平靜。
而楚孑并不知曉觀音心中所想,他見觀音将他扶住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體內不斷湧動的熱意讓他覺得越發難受,他忍受着這種折磨和心底的那一絲不耐煩,開口道:“觀音……尊者…可否解這藥……”
楚孑原本清淺的嗓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透着一種極端的克制和壓抑,這份忍耐讓他的音色充斥着惹人耳根發癢的缱绻之感。
觀音垂眸低首,将楚孑輕輕放在地上,然後拿出了玉淨瓶,用楊柳枝蘸取了玉淨瓶中的仙脂露,滴到了楚孑的唇上。
楚孑微微張唇,一滴一滴的仙脂露便從他的唇縫中緩緩落進了他的嘴裏。
因催|情之素的影響,楚孑原本淡色的雙唇也紅如海棠,瑩潤透亮的仙脂露沾濕了楚孑柔軟的唇瓣,他的雙唇在半張半合之間,嘴角邊也留下了點點珠水。
而随着他吞咽下去的仙脂露的作用,楚孑體內的那股需要宣|洩的燥|熱之意也慢慢平複,與此同時,他眼尾處的薄紅也逐漸散去。
觀音收回楊柳枝,将它放回到了玉淨瓶中。
楚孑低垂的眼睫輕輕眨了眨,喉結滾動,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沙啞:“多謝觀音尊者。”
觀音并未說話,他的雙唇輕閉,臉上始終是平然的,哪怕他下一秒用指尖将楚孑唇角邊的珠水輕拭而過,漆黑的眼睛也依舊平靜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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