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潮音洞的紫竹林裏, 缥缈的白霧藹藹。
翠綠的竹木散發着淡雅的清香,竹葉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一身白衣的觀音尊者站在涼亭之中, 他漆黑的眼眸半阖着, 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濃長的眼睫垂落下來, 在眼睑處投下了一片狹長的光影。
不多時, 在觀音尊者的身後, 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聲音的主人正是作為觀音護法行者的惠岸。
惠岸走到觀音身後, 恭敬的鞠躬行禮,然後說道:“觀音尊者,弟子已尊師命, 将金蓮交于文殊尊者。”
觀音微微颔首,随即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句:“唐三藏師徒應是行至西梁女國了。”
惠岸回道:“按照時間來算,确實如此。”惠岸記得在西梁女國內,似乎有一個蠍子精, 這蠍子精骁勇善戰,武力高強,頗有些本事。
曾經在雷音寺聽佛講經, 還用那倒馬毒樁在如來佛祖的左手中拇指上紮了一下, 後躲在了毒敵山的琵琶洞裏。
想到這, 惠岸不禁問道:“觀音尊者,可是擔心聖僧師徒四人不敵那蠍子精?”
觀音并沒有直接回答惠岸的話,而是緩緩說道:“惠岸, 你可知, 有時候真正難過的劫難并非是生命受到威脅。”
惠岸并不太明白觀音這話中的深意, 聯想到三藏法師那過分好看的容顏, 他有些疑惑的猜測着:“觀音尊者的意思,可是說那蠍子精貪圖的是聖僧的姿容,而非那能長生不老的唐僧肉?”
如果是這樣的話……“弟子認為聖僧并不會被蠍子精所誘惑。”惠岸的語氣很堅定。
其實潛意識裏,惠岸覺得那些妄圖誘惑聖僧的妖怪,最終被聖僧所惑的可能性更大。不過這一看法,惠岸并沒有說出來。
觀音想到自己所算到的卦象,語氣平穩的說道:“惠岸,唐三藏師徒在西梁女國的劫難,并不是那蠍子精。”
惠岸聞言,頓時更費解了:“不是蠍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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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并不打算再此事上多言,他轉過身,看着惠岸說道:“惠岸,你且去一趟東天門裏的光明宮,将昴日星官請來。”
惠岸一聽昴日星官,便大致知曉了觀音尊者的意思。這世間萬物都是陰陽五行,相生相克。
毒敵山的琵琶洞的妖怪是蠍子精,而神職是為司晨啼曉的昴日星官,原身是一只大概有六七尺高的雙冠子大公雞,天生便可克蠍子精。
想到這,惠岸也不再耽擱:“弟子領命。”話落之後他鞠了一躬,随即便轉身離開了。
觀音緩步走到書案前,看着木架上放置的經書,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最邊緣的那副卷起來的畫卷上。
這畫卷正是那日唐三藏在這裏時所畫。
想到唐三藏,觀音微微抿唇,沉思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決定用玉淨瓶中的仙水,幻化成一面水鏡,以此來看看唐三藏在凡界的情況。
******
另一邊,西梁國地界的山洞內。
從昏迷中醒來的楚孑,視線正停留在昏睡中的女王身上。他隐約記得西游原著裏的女王,身上佩戴着西梁女國祖傳下來的護身法寶,能免于她受到妖怪的傷害。
且在原本的劇情裏,女王也一直在西梁女國安然無恙,而非像現在這樣,身體和四肢都被繩索牢牢捆綁着。
不過,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一切就已經慢慢發生了偏移,劇情的走向會和原著裏所記錄的不一樣,也實屬正常。
就是不知那将他和西梁國女王一同抓來的妖怪,究竟有什麽目的了。想來應該不僅僅是想吃他這個唐僧肉這麽簡單。
想到這,楚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除了雙手被繩子捆綁住之外,他并沒有受到其他的束縛,那妖怪似乎并不打算太限制他的行動。
就連這捆着他手腕的繩索,也是系得有些松散的。松散到只要是被捆住的人有心解開,即便是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也可以擺脫。
楚孑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仔細觀察了周遭的環境之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張滿是骷髅頭的躺椅處。
在這張躺椅的右下方,有兩個并不明顯的凸起的黑色棱錐形,從這外形來看似乎是可以扭動的機關,就是不知道是否需要念某種咒語。
為了将這個機關看得更清晰,楚孑從地上站起身,手腕轉動間,非常靈活的将手上的繩索解開了,然後準備走過去細看。
而就在他邁出腳步的時候,聽到了女王無意識的低唔聲。楚孑的動作微微一頓,随即暫時打消了去躺椅那邊觀察機關的想法,轉而走到了女王的身邊,等待着對方醒來。
幾秒之後,女王從昏睡中悠悠醒來。似乎是由于剛蘇醒的緣故,女王的思緒還有些遲鈍。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睫,待眸中那生理性的霧氣散去之後,看清楚眼前之人的她,本能的喚了楚孑一聲:“禦弟哥哥?”
女王的頭還有些發脹,不過盡管如此,在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捆,又身處于這個陰冷森寒的山洞之後,回憶起昏迷之前的那一陣怪風,她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後果:“我們……是被妖怪抓來了嗎?”
楚孑點了點頭,心裏稍微有些意外。這女王比他想象中的要敏銳聰慧,也比他想象中的冷靜和鎮定許多:“我來給你松綁。”他對女王說道。
女王道謝:“有勞禦弟哥哥了。”
在楚孑為她解綁的時候,女王仔細看了一下四周,随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繩索。這繩索應該是妖怪用來捆唐禦弟的,從這繩索的長度和粗度來看,那個妖怪對于唐禦弟的束縛明顯比對她的要寬松很多。
那妖怪的目标究竟是她,還是唐禦弟?亦或者是兩者都有?若目标是她這個女王,很可能是打着西梁女國王位寶座的注意,若是目标是唐禦弟,很有可能是看上了禦弟哥哥的容色。
這麽一對比之後,女王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極大,或許那妖怪觊觎禦弟哥哥的同時,還想坐上西梁國的王位寶座。
從楚孑為她解繩索在到解開的這短短十幾秒時間裏,女王就思考了很多。與此同時,在壓下了內心的那份恐懼與慌亂之後,她的情緒也越來越平靜。
作為西梁女國的女王,從小受到的教導告訴她,越是在困境和危險中,就越是要學會冷靜分析,不可自慌陣腳。
楚孑能感覺到女王的情緒變換,他看向女王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真切的柔和。對方此刻這臨危不亂的模樣,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和他的妹妹重合到了一起。
楚孑有些想伸出手,像長輩試的去輕輕撫摸一下女王的額頭,但是他想到對方對他的那份傾慕,為了不給對方一種錯誤的遐思或者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對方不是他的妹妹,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不會将她們看成是同一個人,這是對兩個人的不尊重。
所以楚孑此刻只是放緩了聲音,對女王緩緩說道:“我們都會沒事的。”女王比所認為的還要堅強很多,多餘的安慰話并不需要多說。
女王淺淺一笑,眼睛明亮如星辰:“只要是禦弟哥哥說得話,我都相信。”
楚孑站起身道:“那躺椅下方似乎有兩個機關,我過去看看。”
女王聞言,也跟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雖然那躺椅下方的骷髅骸骨看起來陰森又恐怖,但是女王并不想一個人留在原地什麽也不去做。所以即便是心裏對于那散發着血腥味和刺骨寒意的白骨有些畏懼,她也決定要同禦弟哥哥一起行動。
楚孑盯着女王看了兩秒,目光在觸及到對方眼中所浮現出的一抹堅定後,微微颔首:“好。”
女王莞爾一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緊緊跟在了楚孑的身邊。
然而就在兩人快走到躺椅這邊的時候,只聽“嘭”得一聲巨響,整個山洞突然發生了距離的震動。
洞頂上的灰塵和碎石開始唰唰落下,眼看一塊石頭快砸中女王,楚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對方拉到了自己這邊,然後将她整個人護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
好在震動只持續了幾秒。
待山洞恢複平靜之後,楚孑松開手,支起身體問女王:“陛下,還好嗎?”
然而楚孑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由于石壁上的燭燈全被碎石砸中的緣故,燈芯被掩蓋在了厚厚的灰塵之下,山洞裏沒有了燭光的照明,原本只是有些昏暗的環境也徹底暗了下來。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伸手不見五指,眼下在這密閉的空間裏,沒有風,只有陣陣陰冷的氣流與暗湧。楚孑沒有聽到女王的回應,于是又喚了一聲:“陛下?”
而這次,他依舊沒有得到女王的回應。不過楚孑能非常清楚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就在他面前傳來的,但是這呼吸此刻正變得越來越急促。
不對勁!
楚孑眉頭微皺,憑借着敏銳的感知力,握住了面前這人的肩膀。也就是在他的掌心觸碰到女王身體的這一剎那間,楚孑感覺到了掌心之下對方顫抖不已的身體。
她在害怕。
楚孑甚至聽到了對方牙齒打顫的細微聲響。
但是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怎麽此刻卻突然在發抖?楚孑迅速分析了前後的變化,很快心裏就隐約有了一個猜測。
這女王此番的狀态,很些像是黑暗環境下的幽閉恐懼症。思及此,楚孑輕輕拍了拍女王的肩膀,放緩聲音安撫道:“陛下,沒事的。”
而楚孑的出聲,像是讓女王找到了某種依靠一般,如同一種求生的本能般,女王上前抱住了楚孑。
她将頭深深邁在了楚孑的懷裏,雙臂緊緊環住楚孑的腰肢,像一個差點溺水而亡的人找到了一塊浮木,拼命的攥緊這塊眼前這塊浮木,哪怕手背上爆粗駭人的青筋,也不願意放開。
楚孑被女王這突然的動作弄得愣了一瞬,他低下頭看向懷中的女子,黑暗的環境下視線受到阻礙的他,無法看清楚女王臉上的表情,不過卻能感覺到對方顫抖的身體和冰涼的體溫。
這些反應,并不可能作假。
她是真得在害怕。
楚孑甚至感覺到了對方的額頭處正不停冒着冷汗。
他那放在對方肩膀處的手,最終還是沒有使力将懷中這個女子推開,而是用手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陛下,沒事的,別害怕。”他原本清悅的嗓音因為刻意放緩,在這靜谧無聲的山洞裏顯得低沉而又溫柔,像是擁有着某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女王原本劇烈顫抖的身體在楚孑的安撫下漸漸平穩了不少,過分急促的呼吸也似乎變緩了一些。她的耳邊回蕩着白衣僧人的聲音,鼻尖萦繞着那沉靜淡雅的香息,這些種種讓她心中對于密閉黑暗環境下的恐懼減少了很多很多。
她的身體貼着對方溫熱的身體,那種讓她牙齒發顫、骨骼刺痛的冷意似乎也被對方身上的溫暖熱度所驅散了。
她并不是一個人。
唐禦弟正安撫着她,給予她安慰,她聽到他在對她說:“陛下,試着放松,慢慢放平呼吸…”
幽閉的黑暗環境并不可怕……
并不可怕……
有禦弟哥哥陪着他……
女王深吸了一口氣,按照白衣僧人所說一點點放下身體的緊繃,盡可能的穩住情緒,調整自己的呼吸。
楚孑感覺到女王正在嘗試着克服內心深處的恐懼,對于她這份敢于邁出去的勇敢,楚孑的眼睛浮現出了一抹難得的贊許。
身形嬌小的女子因恐懼而邁在身形高大的男子懷中,男子低垂着琥珀色的眼眸,一邊用手輕拍着女子的後背一邊溫聲安撫着,用最溫柔的方式驅散着女子內心的恐懼。
這樣的畫面倒映在觀音用仙水幻化而成的水鏡之中,觀音看着畫面中的這一幕,雙唇緊閉成了一條有些冷硬的直線。
即便這畫面中的唐三藏并未回抱西梁國的女王,只是出于一種該有關切和善意,用手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但是兩人此刻的姿勢對于出家人而言,到底還是有些不妥的。
更何況,男女終究有別。
觀音收回視線,擡手輕輕一揮,水鏡中的畫面便在頃刻間散去,化成了一汪泛着淺淺漣漪的清水。
觀音站在原地,微風輕輕吹拂着他純白的衣擺,他一貫平和無瀾的心境,竟在此刻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雖說西梁女國這一難情關的考驗是唐三藏所必須經歷的,若非必要情況,他不會插手。但是觀音想到方才從那水鏡中看到的畫面,最終還是打算下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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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天,地上一月。
在觀音思索的那一片刻時間裏,毒敵山的琵琶洞這邊,楚孑已經将西梁國的女王安撫下來。
而不久前的山體震動,正是琵琶洞外的孫悟空和蠍子精對打所為。
孫悟空不敢太用蠻力,怕一個沒控制好金箍棒的力道,而使得山洞坍塌而砸上師父,所以和蠍子精對打起來也有些束手束腳。
這蠍子精尾部的毒鈎裏,有十分毒辣的馬毒蜇,手中的武器三股鋼叉,也是由兩只含着劇毒的鉗腳化成。
稍有個不甚,被她刺中,便會頭痛不已。
而除此之外,蠍子精的身上還有一把異常詭異的琵琶,她用着琵琶彈出的音符能讓聽者的頭部眩暈,渾身發軟。
孫悟空平生最煩的就是這些旁門左道的邪氣東西。這魔音環繞在耳邊惹得他心煩氣躁,即便屏蔽了聽力,只要眼睛看到那泛着彩光的琵琶合弦,也依舊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打了十幾個來回,也依舊沒有分出個勝負。
而蠍子精也意識到了自己無法奈何這手拿定海神針鐵的孫悟空,想到山洞裏那個面容俊美的白衣僧人,有些心猿意馬的蠍子精也不打算繼續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她放出一道煙霧的同時念着咒語,下一秒便回到了琵琶洞中,朝着楚孑所在的洞口走去。
這邊,楚孑憑借着敏銳的感知力,找到了覆蓋在灰塵下方的燈芯,然後用石頭摩擦點火,重新讓漆黑的洞內有了光線的照明。
女王看着拿着燭燈的白衣僧人,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到了她的四肢百骸,驅散了骨骼中的冰涼。
女王的眼睛有些許的濕潤,但她忍住了那股熱意,輕輕吸了吸自己的鼻尖,對着面前這個給予了她安慰、又幫助她克服內心恐懼的僧人微微一笑:“禦弟哥哥,我們會出去的,對嗎。”她這話像是在楚孑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楚孑輕輕一笑,正欲回答,一道帶着嘲諷的聲音卻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想出去?我們的女王陛下還真是異想天開啊!”随着這話音的落下,楚孑右方的石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從石門外走了進來。
女王看到這紅衣女子的模樣之後,心裏頓時一驚:“竟然是你!”
紅衣女子嗤笑一聲:“可不就是我。”
女王眉頭緊皺:“你究竟是個何方妖怪?”她直視着紅衣女子,即便是處于劣勢,也努力保持着一國之王該有的鎮定,并沒有将心中的慌亂表現出來:“為何将我與唐禦弟抓來?”
紅衣女子、也就是蠍子精一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是何方妖怪你沒必要知道,至于為何要将你們抓來……”說到這,蠍子精微微停頓了一下,擡起手指着女王道:“抓你,不過是有些感興趣那王位寶座。”
話落,她的手指偏移,緩緩指向了女王身邊的楚孑,聲音也變得越發的嬌媚誘人:“至于為何抓他,自然是因為這和尚長得實在俊俏,想與他鴛|鴦交|頸,共度良宵。”
她這話一說完,女王的耳根噌得一下紅了個透,沒忍住說道:“不知廉恥!”
蠍子精斜了女王一眼,譏笑道:“我的女王陛下,你敢說自己不想與這俊俏的和尚軟語溫存、柔情蜜意?”
被蠍子精一語道破了心事的女王,耳朵頓時更紅了,就連脖頸處也彌漫上了紅暈。巨大的羞意讓她不敢去看身邊的白衣僧人,也深怕自己這滿臉通紅的模樣被對方看到。
蠍子精見狀,輕哼一聲:“扭捏作态。”
話落之後,她也懶得再理會女王,手輕輕一揮,一股紅煙便從她的衣袖中飛出,下一秒□□凡胎的女王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在女王的身體倒下去的瞬間,楚孑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你對她做了什麽?”
蠍子精見白衣僧人的手扶着女王的肩膀,眼裏閃過一抹冷意,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嬌笑道:“不過是讓她暫時睡下去而已,省得她打擾了你我的好事。”
說到這,蠍子精不知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如玫瑰般豔紅的雙唇愉快的上揚起來,她輕盈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楚孑走來。
“禦弟哥哥,我見你一眼就心生愛慕,今日我們便結為夫妻,你說可好?”說話間,她不禁擡起手,想要撫摸楚孑的臉頰。
然而指尖還沒觸碰到楚孑的皮膚,就被楚孑一個側身避開了。
蠍子精也不惱,反而笑得越發歡樂了,顯然把這種當成了一種另類的情|趣:“禦弟哥哥,你躲什麽……”她學着女王對楚孑的稱呼,故意拖長的語氣無不透着一種暧|昧。
就連聲音也越發的嬌滴和柔媚,眼波流轉之間更是透出了赤|裸裸的勾|引。毫不掩飾自己想要與這個僧人共|赴|雲|雨的欲|望。
她側過身,再一次靠近楚孑,想要抓住楚孑的衣袖:“禦弟哥哥,你就從了我吧。”
楚孑再一次避開,眉頭也皺了起來,看向蠍子精的眼神裏透出了一絲冷意。
蠍子精見狀,眼睛一轉,随即便直接将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露出了肩頸與手臂的一大片皮膚。
抛開其他不談,這蠍子精的容貌是十分美豔的,有着錦繡如花的嬌容,雪白光滑的肌膚。若是尋常人見了這等美貌,怕是一個不留神便被引誘了去。但是蠍子精此番面對的是楚孑,所以即便她有金珠美貌,于楚孑來說都宛如灰塵。
蠍子精見白衣僧人不搭理自己,又想到他眼中所浮現出的那一絲厭惡,頓時也有些惱了,直接就用法術使出了一個定身咒,将楚孑定在了原地。
“禦弟哥哥,這下你可避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