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謝恒樾突然停了下來,他并未轉身或者是回頭,只是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我有一種影燈蟲可以用來照明。”
話落之後,三只拇指大小的蠱蟲從他的竹筒裏飛了出來。這蠱蟲的形狀非常奇怪,在兩只觸角的中心,長着一個往下垂吊着的、像是燈籠花一樣的花苞結構。
花苞上散發着光,在它周圍五米左右的範圍內都能被照亮。
這三只影燈蟲有一只飛在謝恒樾的正前方一點,有一只朝着楚孑和孫悟空這邊飛去,最後一只則是飛向了豬八戒和沙悟淨那邊。
有了這影燈蟲的照明,孫悟空也就松開了握着楚孑的手。他耳尖的紅暈隐匿在發絲裏,面色看似如常,然而卻在收回手之後,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指尖,緊了緊自己發熱的掌心。
楚孑并沒有關注孫悟空的情緒變化,在謝恒樾的影燈蟲飛到他這邊之後,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他觀察着這只蠱蟲,發現這吊着的花苞結構像是一個小燈泡,這不禁讓楚孑想起了海底深處那會發光的燈籠魚。
除了楚孑,豬八戒和沙悟淨的注意力也同樣被這形狀怪異的蠱蟲吸引了去。
豬八戒小聲嘀咕道:“你有這玩意兒怎麽不早點拿出來用?”他方才走了一段路差點就被小石頭絆倒了。
謝恒樾聞言,轉過身看向了豬八戒:“拿不拿出來用,又是什麽時候拿出來用,這都是我的自由。”他的語氣裏透着幾分随性和嚣張:“之前我不拿出來,是因為不想給你們用。”
豬八戒一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看向最前方的謝恒樾:“那你現在為什麽又要拿出來?”
謝恒樾輕飄飄的斜眼看向豬八戒:“自然是因為我現在又想給你們用了。”
說這話時,他看豬八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只知道吃喝的白癡。仿佛是在詫異為什麽豬八戒會問他這麽一個蠢的要死的問題。
豬八戒:“……”
豬八戒,豬八戒突然覺得有些心梗。已經第二次在心裏感嘆這個少年是真得很欠揍。
各種意義上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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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只是豬八戒,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沙悟淨,也被謝恒樾這怪異的邏輯和善變給驚到了。
只有孫悟空隐隐感覺到了,謝恒樾會突然用這個影燈蟲,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和師父。至于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警覺性極強的孫悟空敏銳的感覺到了,謝恒樾在第一次回答豬八戒的時候,餘光有意無意的瞟向了他和師父的手。
是因為通過某種方式感知到了他和師父正牽着手,為了不讓他和師父繼續牽着手走路,所以才拿出了可以用來照明的影燈蠱蟲?
但他和師父牽不牽手,跟他又有什麽關系?
想到這,孫悟空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謝恒樾對上孫悟空暗含着幾分警告的冷冽眼神,非但沒有有所收斂,反而挑了挑有些妖冶和邪氣的眼尾,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這笑容像是在挑記釁,卻又透着一種非常明顯的漫不經心。
事實上,謝恒樾會突然拿出影燈蟲,确實是因為不想孫悟空和楚孑這麽一直牽着手。那讓他看着不太舒服,而為了讓自己的心情重新變得舒坦,他自然要去做一些事情來改變。
謝恒樾轉回身體:“走吧,繼續往前。”
有了影燈蟲的照明,師徒四人前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孫悟空雖然松開了手,但是依舊并排走在楚孑的身邊,以便能在第一時間保護好師父。
楚孑看着紅衣少年的背影,聽着從對方身上發出的銀器響動聲,眼裏劃過了一抹思索。這少年說話很直,與其說是性子坦蕩,不如說是說話做事全憑個人喜好,完全不在乎他人所想所看。
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
然後大概還要再加一句:性格也頗有些古怪和善變。
******
就這樣,師徒四人跟随在謝恒樾的身後繼續往前行走。在又走一段路之後,一直在心裏默默估算着距離的孫悟空,看着前方帶路的謝恒大說道:“按照你說的距離,應該快到了吧。”
他話音剛落,謝恒樾也正好在這時停下了腳步:“到了。”他的眼睛注視着正前方。
師徒四人很快走到距離他半米遠的位置,順着他的視線往前看去,只見在他們正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萦繞着十分詭異的紫色霧氣,這些霧氣将去路盡數籠罩,讓人無法窺探到裏面。
楚孑擡頭往上看去,這些濃重的紫色霧氣往上似乎直入雲霄,左右一看,亦沒有盡頭,像是一個防護罩一般。
他問謝恒樾:“這就是你說得毒氣嗎?”
“對,”謝恒樾點了點頭,一邊轉動着手中的骨笛一邊回答:“這些毒氣就是用來防止外人的。”
楚孑又道:“這麽說你們的部落就籠罩在這些毒氣之下?”
謝恒樾輕哼一聲:“沒錯。”
孫悟空看了一眼謝恒樾,又看一眼前方的毒氣障:“要怎麽過去?”
謝恒樾沒回答孫悟空的話,而是将原本在手上轉動着玩的骨笛放在了唇邊,開始緩緩吹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在樹林裏是吹的曲調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勉強能算是悅耳的話,那麽此刻他吹出來的調子就是完完全全的詭異且難聽了。
不過難聽歸難聽,效果卻很好。
只見他們正前方那十米遠的紫色霧氣,仿佛被什麽黑色的光影分成一條一米多寬、兩米多高的通道。
謝恒樾放下骨笛,率先往前邁進了這一條看起來暢通無阻的通道裏:“走吧。”
楚孑跟随在謝恒樾的身後,也走進了這條通道。孫悟空牽着白龍馬緊跟着楚孑,豬八戒和沙悟淨也迅速跟了上來。
孫悟空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兩側這被隔絕開的紫色毒氣,他想到了方才那一團黑色的光影,很有可能那也是某種蠱蟲。
孫悟空正想着,豬八戒就把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方才這家夥吹笛時,那一團黑乎乎的光影,應該也是蠱蟲吧。”
豬八戒說着自己的猜測,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記因為他發現這謝恒樾似乎并在在意他們讨論他,所以也就懶得壓低嗓音。
沙悟淨點了點頭:“我覺得是。”
豬八戒不禁又想到謝恒樾腰間的竹筒,頓時打了個激靈:“蠱蟲這玩意兒還真是有些邪乎。”
沙悟淨下意識說道:“所以他是怎麽控制的那些黑色蠱蟲嗎?”
楚孑回道:“用音律控蠱蟲。”
謝恒樾回頭看向楚孑,沖着楚孑笑出了一口白牙:“哥哥說得很對。”話落,他還揚了揚手中的骨笛。
這條通道并不是很長,大概五十米左右,所以楚孑他們跟着謝恒樾沒走多久,就走出紫氣毒障。
沙悟淨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的後腳剛剛邁出來,這條五十米左右的通道就以肉見可見的速度勻速融合。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就完全消失了,像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在師徒四人的前方,是一條大河。
楚孑一眼望去,看到河的對面是一片大大小小的田地,田地裏有不少肩負背簍的男女,他們頭上佩戴着銀飾,正彎着腰用手采摘着什麽。
而從田地再往後是成排的杉樹,形狀奇特的灰黑色吊腳樓,就掩映在這些高大而又聳立的綠樹裏,隐隐可見。
毫無疑問,謝恒樾口中的部落就在那片杉樹之後。
豬八戒看了看前方這這一條河,這河水的顏色很奇怪,水面看起來似乎是淺紫色的,在陽光下泛着隐約的紫光:“我們要過這河?”
謝恒樾很不理解:“為什麽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廢話?”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指了指孫悟空和沙悟淨:“為什麽你不能像這兩人一樣,要麽問一些不弱智的問題,要麽就安靜一些?”
豬八戒捏拳,眉頭直凸。
他問的這話,明顯就不是簡單的問為何要過這條河,而是在變相的問這條看起來有些詭異的河,是否有什麽玄機。
但也不知是謝恒樾沒聽懂,還是故意這麽回答。事到如今,豬八戒是發現了,這個謝恒樾完全不懂得什麽叫委婉,性格也是乖劣嚣張,有啥說啥,嘴特毒。
他們師徒四人裏面,似乎也只有在同師父說話的時候,這謝恒樾的脾氣才會有所收斂,說話會有所顧忌,耐心也會多很多。
這麽一想之後,豬八戒突然大驚,指着謝恒樾道:“你這家夥不會是看上我師父了吧!”
他這話說出口之後,空氣突然有一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
孫悟空眉頭一皺:“八戒你在說什麽?”
沙悟淨也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二師兄為什麽上一秒還在關注河水的問題,下一秒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蹦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之間的邏輯究竟在哪裏?
楚孑也微微擰眉,神色嚴肅:“八戒,修得胡說。”
豬八戒趕緊把嘴巴一閉,用手在唇邊做了一個拉縫的動作。
反倒是謝恒樾驀地笑了起來,他用骨笛輕輕敲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眼楚孑,又看了一眼豬八戒:“我喜歡好看的人有什麽問題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似乎也沒想要回答,話落之後便轉回了身體,擡起手放在額頭記處,伸長脖子往河面右邊的方向看了看:“船來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右邊駛來的船看過去的時候,豬八戒微微眯眼,看了一眼謝恒樾的背影,又想着他在說完那一句話之後,師父,大師兄和沙師弟的态度,眸底深處劃過了一抹與平日裏完全不同的老道和沉然。
劃船的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艄公,皮膚黝黑,頭發發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額頭上包裹着黑色的布巾,左耳上戴着圓環吊墜。
見到站在最前方的謝恒樾,老艄公笑容滿面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謝恒樾的身後。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師徒四人,最後定格在了楚孑的身上:“阿樾,這些阿郎是從哪裏來的?”
謝恒樾回道:“阿叔,他們從大唐來的。”
老艄公點了點頭:“是東土那個繁榮富饒的大國啊。”他看向楚孑:“你們是要去往哪裏?”
楚孑聞言走上前,行了一個佛禮,介紹了自己與徒弟三人的身份。
“原來是要去往西天的雷音寺。”老艄公笑了笑,把船劃到了岸邊:“先上船吧。”話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又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阿郎們,莫要低頭看這河裏的水。”
至于為何不能看這河水,這老艄公并未多做解釋,謝恒樾也沒有要說明的意思。
果然,這河水有玄機。
楚孑半阖下眼眸,濃長的眼睫掩蓋了眸中的若有所思。
師徒四人連馬五口,跟着謝恒樾上了老艄公的船之後,兩個人一排的坐了下來。孫悟空和楚孑坐在一起的,沙悟淨和豬八戒坐在一排,謝恒樾則是走到船頭側坐了下來。
待所有人都坐穩之後,老艄公重新劃動起船槳。楚孑注意到這老艄公因挽起衣袖而露出來的手臂上,有着很明顯的肌肉。不僅如此,無論是他的站姿還是雙腳的穩健,都不難看出這老艄公是一個習武之人。
判斷出這一點之後,楚孑就收回了目光,輕輕撥動起手中的佛珠,他對下方的河水并不感興趣,自然不會低頭去看。
至于其他三人裏,沙悟淨因為老艄公在師徒四人上船之前的那一句告誡,所以也老實的沒有亂看。而一貫好奇心重的孫悟空此刻則是微微垂眸,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麽。
唯有豬八戒,在腦海裏做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終究還是沒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微微傾斜身體,用餘光瞟向了水面。
而他這一看就猛地頓住了,目光再也無法從水面移開。
只見那泛着淺紫色光暈的水面上,浮現出了一個面容好看到極致的人。這個人面如冠玉,眉如刀裁,額頭中間一抹瓣佛蓮朱砂,有着形狀好看的桃花眼和厚度适中的優美唇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父唐三藏。
不過并不是他平日裏見到的師父,而是他第一次在高老莊所見到的,穿着一身紅色喜服、黑發如墨的唐三藏。
這個唐三藏在對自己記笑,沉靜溫潤的眉眼變成了如花枝般含春的笑眼,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勾人。
為了将這樣的唐三藏看得更清楚,豬八戒的身體不禁更外傾斜了幾分,眼睛也從最初的用餘光,變成了完完全全的注視。
而随着他越來越專注的視線,這個穿着紅喜服的唐三藏,身上那男女皆可穿的款式,逐漸變成了女款,原本整齊到脖頸的領口也開到了肩膀處,露出了裏面白皙精致的鎖骨。
豬八戒不止一次想過師父穿上女裝會是什麽模樣,此刻他看着看着,便入了迷。于是在水中的唐三藏對着微微一笑,慢慢朝着他伸出手的時候,豬八戒也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準備去握住對方朝着他伸來的手。
然而下一秒,豬八戒只覺得指尖突然一股刺痛,像是被什麽咬了一下。這一剎那間,疼痛讓豬八戒瞬間清醒,他猛地收回手,看向自己泛出血紅的指尖。
上面印着兩個清晰的牙洞。
而這時,坐在豬八戒旁邊的沙悟淨才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道:“二師兄,你的手怎麽了!”
豬八戒的頭開始變得昏沉,眼睛也越來越模糊,他看向身側的沙悟淨,看着沙悟淨一臉擔憂的模樣:“蛇……好像是…水裏…蛇咬了……”我…
最後一個我字豬八戒還沒有說完,就一頭倒在了沙悟淨的身上。
沙悟淨驚了,趕緊抓着豬八戒的肩膀呼喊道:“二師兄?二師兄!”
這時,其他人也因為沙悟淨的聲音看向了這邊。
楚孑見狀眉頭緊皺,眼裏浮現出了擔憂,就在他準備起身察看豬八戒的傷口時,謝恒樾不疾不徐的開口道:“放心,這水裏的蛇沒什麽毒性,只會讓被咬者陷入昏迷,等到了部落我給他吃解毒草,很快就會醒來。”
沙悟淨點頭:“原來如此。”
楚孑雙手合十,微微颔首:“抱歉,我這二徒弟好奇心重,給你們添麻煩了。”
謝恒樾笑道:“好說好說。”他笑容燦爛,似乎一點也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老艄公見謝恒樾這幅模樣,先是看了一眼這一身白衣的僧人,然後收回目光又深深看了謝恒樾幾眼,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思量。
阿樾這孩子是什麽性格他們最為清楚,最讨厭給自己添麻煩之人,無論男女,惹到他的都沒有好果子吃。他也鮮少對不熟之人有這般耐心和體貼。看似開朗熱情,實際上卻是外熱內冷。
不過這白衣僧人長相俏麗,身姿端雅如芝蘭玉樹,會得到阿樾的區別對待倒也不奇怪。
楚孑看了看昏睡過去的豬八戒,目光落到他手上的傷口處。沉吟了片刻之後,楚孑還是決定問道:“這水下是有何蹊跷?”他将目光轉向謝恒樾,白皙清隽的面容在陽光下透着一種溫雅如畫的漂亮:“恒樾,可以告訴我嗎?”
他念着謝恒樾的名字,琥珀色的眸子裏如清澈溫柔的水,輕蕩出的熠熠生輝的漣漪。
謝恒樾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麽直直的盯着楚孑記看着,瞳孔裏綻放的欣喜之色也越來越明顯。
于是楚孑又喊了他一聲:“恒樾?”
謝恒樾這才似乎回神,但他脫口而出的話卻并不是楚孑問題的回答,而是一句半杆子都打不着邊的贊嘆:“你真得長得好稱頭啊。”
楚孑微愣,顯然有些沒想到這個時候這紅衣少年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沙悟淨也難得有些黑線。
最後是老艄公倏得大笑了起來:“阿樾這孩子說話一向直來直去,讓你們見笑了。”
楚孑看向老艄公:“這河水……”
老艄公道:“我來給你們講吧,這河水裏…”
老艄公這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謝恒樾打斷了:“阿叔,我來給哥哥講。”
老艄公對謝恒樾頗有幾分縱容,笑眯眯的點頭道:“好好好,你來講,你來講。”
謝恒樾眼尾微挑,開始講了起來:“河水裏有很多毒蛇,這些毒蛇叫幻蠱蛇,是我們部落特意喂養出來的,算是部落的第二道屏障。”他緩緩說着:“幻蠱蛇在水裏游動的時候,蛇鱗會發出一種很淺很淺的紫色光暈,這些光暈會讓看到它的人産生幻象。”
“所以凡事低頭看向這河水的人,就會因為幻蠱蛇的影響,而在水面看到自己心裏最喜歡的人。”
說到這,謝恒樾微微頓了一下:“幻象會短暫的迷惑人的神智,即便所看之人知道一切都是虛假的,卻還是會忍不住去伸出手觸摸水中的幻影。”話落之後,謝恒樾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昏迷的豬八戒,也不知這肥頭大耳的黑衣和尚在水中看到了誰。
“哥哥,你這個二徒弟若是有聽進阿叔的提醒,現在也不會昏迷了。”
謝恒樾這話說得确實在理,若不是八戒好奇心太重,也不會被水中的幻蠱蛇咬到。豬八戒他沒有沙悟淨這般老實聽話,也沒有孫悟空……
想到孫悟空,楚孑突然一頓,他這大徒弟似乎從上船到現在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對勁,很不對勁!
楚孑急忙看向和自己坐在一排的孫悟空,然而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的瞳孔微縮,只見孫悟空和方才的豬八戒一樣,身體傾斜,朝着水面伸出了手。
“悟空!”楚孑趕緊上前,迅速伸出手一把攔住了孫悟空繼續往下的手。
然而就在楚孑準備将孫悟空的手拉回來的時候,卻被一只已經支起上半身的幻蠱蛇,從側面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咬中了掌心。
頓時一股刺痛從楚孑的掌心傳來,楚孑眉心一皺,忍着刺痛抓着孫悟空的手将其拉回。
“哥哥!”
“師父!”
謝恒樾和沙悟淨同時喊道。
因為沒忍住好奇,而跟豬八戒一樣看了河水的孫悟空,在聽到沙悟淨驚慌的喊着師父這一聲之後,也瞬間從幻象中回過神來。
他反應很快,在看到楚孑掌心中的兩個牙洞之後,一把抓住了楚孑的手,然後俯下身用嘴替楚孑吸起了蛇毒。
由于角度的緣故,楚孑只能看到孫悟空那濃長的睫毛和英挺30記340;鼻梁。他額前和兩鬓的碎發順勢垂落,發尾飄動間輕輕掃到了楚孑的手腕,平添了一種微微的癢意。
而楚孑手掌心裏那原本的刺痛,也随着孫悟空雙唇的吮|吸,很快變成了一種有些奇異的酥|癢,像是被一道電流蹿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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