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所謂的吵并非是真的吵架,而是彼此都因對方的無法理解而感到失落,最終不歡而散。這次也一樣。
送走紀枞文後,沈茵然将門鎖住,終于獲得了一絲安寧。大概是同時應付沈軍和紀枞文過于疲憊,加之最近沒有休息好,沈茵然習慣性的頭痛又找上來。沈茵然曾經去醫院檢查過,各方面都沒有問題,頭痛還是會隔三差五找上來。後來關思韻知道,特意去學了按摩,經常為自己按一按才有所緩和。
這一次突發性的頭疼不算強烈,沈茵然吞了兩顆止疼藥,立刻将手機打開,果然,裏面全都是關思韻給自己發來的消息。沈茵然不打算回複,而是直接撥了一個視頻電話過去。視頻很快被接通,在攝像頭那邊是剛洗過澡的關思韻。
少女白皙的肌膚透着粉紅,長發被她用一個兔子形狀的毛巾裹着,在頭頂還有兩只可愛的兔耳朵。或許是沒想到自己會忽然打來視頻,她神傷紙船着一劍淡泊的蕭北心,內裏是沒有傳餒醫的,她大大咧咧得彎着身與自己視頻,少女包蔓的風影吉雅在一起,有些湖之谷欠出的意味。沈茵然不小心瞄到,不自然得閃躲。
“茵然,你很熱嗎?臉有些紅。”關思韻看着沈茵然,卻在她房間裏打量,她沒聽到房間裏有其他人的痕跡,也不知道紀枞文是正在洗澡還是在別處。沈茵然走後,她的情緒一直不高。她會想,沈茵然和許久不見的丈夫見面會做什麽,會秦宓的擁抱?還是親汶,乃至做更加秦宓的事情?
這些想法在腦袋裏閃過,關思韻承認,她的想法有些陰暗,甚至是對沈茵然的不信任。盡管如此,她還是會自虐一般得去構想一個沈茵然被人搶走的世界,好似疼多了就能讓她變得麻木。
“是有些熱,你有好好吃晚飯嗎?”為了遮掩自己方才的失态,沈茵然擡手理了理長發。她素顏的狀态很好,肌膚的感覺全然不像是過了30的女人。卸妝之後的沈茵然更加溫柔,沒有平日裏那麽高貴而不可攀。
她眼型很漂亮,柳葉一般的眉眼笑起來柔而美,關思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沉溺沈茵然的眼眸中,好似在迷宮中遺失方向的路人,但她不願出來。
“當然有吃,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手,好疼。”關思韻說着,特意擡起那只被她用紗布包裹的手掌。若是把紗布拆開,就會發現根本不是做菜劃傷的,而是被玻璃碎片刺傷的豁口。
“怎麽那麽不小心?傷口有做消毒處理嗎?”沈茵然看到關思韻受傷的手,心一下子緊繃起來。在視頻裏,她無法判斷對方的傷口有多深,要是留下疤痕,或是沒有處理好該怎麽辦?
沈茵然擔心的模樣讓關思韻有些受用,在這種時候,她從不吝啬傷害自己,也絕不會吝啬心機。她想讓茵然疼惜自己,不惜用一切手段。
“疼,當時弄傷的時候,想要你抱我,那樣可能就不會疼了。”關思韻柔聲說着,暗紅的眸子浮出些倔強和強撐。沈茵然看着,心裏更加難受了。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失約,否則關思韻就不會傷到手了。
“小韻,對不起,我…”
“茵然,我想見你。”
關思韻小聲說,并不像對沈茵然說的,更像喃喃自語。她說完之後,又擡起頭,對着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茵然,我剛剛是胡說的,這麽晚了,你要陪家人,也不方便出來,快睡吧,明天我還要上課呢。我喜歡你,今天也很喜歡。”關思韻對着屏幕那邊的沈茵然,說得認真。仿佛這不只是随口而出的告白,而是一種沉甸甸的承諾。沈茵然未回應,視頻通話就此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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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關思韻第一次主動切斷視頻通話,她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裏面映照出自己形單影只的模樣,好似一只在陰暗裏藏着的可憐蟲,拼盡全力想要爬到有光的地方。
關思韻的确沒想真的讓沈茵然過來,她知道,沈茵然的世界不只有自己,今晚紀枞文回來,就算他們不做什麽,沈茵然于情于理都不該出來找自己。關思韻所謂的見面,的确只是她自己單方面的念想。
這麽想着,心口酸疼,關思韻放下手機,躺在床上抱緊了自己蜷縮在一起。她知道這沒什麽值得哭的,早在愛上沈茵然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這些準備。可是,好想見她。
沈茵然,沈茵然,沈茵然,沈茵然,沈茵然。
滿腦袋都是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的存在。很奇妙,如果人真是獨立的,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想她,沒了她,就好像無法存活?
關思韻閉上眼,安靜得自我催眠,不知過了多久,外門忽然被人打開。小區的安保很好,不可能有人随意進來将門打開。
唯一的可能,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
侵蝕·4
沈茵然很少做出格的事,一直以來,沈茵然是別人家的孩子,之後又是沈氏集團的總裁。在外,她是紀枞文優雅的妻子,是紀祁溫柔的母親。
這些頭銜全數壓在沈茵然身上,她沒有機會出格,也找不到理由任性。紀枞文半年沒有回來,在他難得回來的這晚,就算兩人的相處絕不是所謂甜蜜的夫妻,可沈茵然也不該在這個晚上離開。
可是,她做了。在這個夜晚,聽到關思韻對自己的想念,那瞬間,腦袋裏就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女孩需要她,自己應該去到她身邊。沈茵然同紀枞文打了招呼,說自己臨時有事,無論如何都要出去一趟。
從丈夫眼中她看到了懷疑和揣測,紀枞文的确很少露出這鐘表情,沈茵然也清楚,自己的行為在對方看來有多反常,又有多不該。可紀枞文并未說什麽,甚至沒有過多追問便回了房,沈茵然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也被深深的愧疚和自責掩埋。
頭痛在這時候變得更為強烈,在藥效發揮功效前還誓不罷休想要好好折騰自己一陣子。沈茵然眉頭微蹙,拿着自己的車鑰匙,将車開離別墅,朝着她真正的家駛去。關思韻睡覺總是喜歡留一盞床頭燈,不僅僅是卧室的燈,就連客廳的燈也留一絲微光。
她說,因為孤兒院總是漆黑一片,在那裏,她幾乎度過了人生最灰暗的時期,所以現在才會喜歡光和亮。而這份光亮,到了這會兒成了接引沈茵然的明燈。她脫掉鞋子,踩着柔軟的拖鞋走進屋中。
房間裏亮着微弱的光,關思韻躺在床上,少女纖細高挑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在這時候就竟然顯得有些無助和可憐。這一幕讓沈茵然有些動容,心裏最柔軟的一畝方寸被刺得發疼。
“小韻,睡了嗎?”沈茵然慢慢走過去,她發現,在自己開口時,關思韻肩膀顫了下,卻沒回頭看自己。
沈茵然上了床,輕輕拉過關思韻受傷的左手,那裏用純白的紗布纏着,裏面透出藥膏的味道,她不敢用力去摸,只是撫了撫沒受傷的手臂旁處,眼裏閃出心疼。
“ 你 怎 麽 來 了 ? 不 用 在 家 裏 陪 你 的 家 人嗎?”關思韻啞着嗓子,努力壓抑自己震蕩的情緒,可鼻音還是透出她努力掩蓋的狼狽。關思韻承認,在沈茵然來到的瞬間,她是喜悅的,這份喜悅蓋過一切,甚至連下午沈茵然的離開都沒那麽難過了。
可是心裏争強好勝的因子還在促使她要更多,她想知道,沈茵然是怎樣過來的,是不是為了自己,她抛下了她始終擺在第一位的家庭呢?關思韻知道,平時的自己不會如此,但凡碰到沈茵然有關的事,總能輕易讓她失智。
“小韻,你比較重要。”沈茵然不知關思韻在等什麽,卻恰恰說了對方最想聽到的一句話。這句話似劃破疾風的劍,猛地紮進關思韻柔軟的心房,将她信以為真的強勢穿破。
關思韻猛地起身,将沈茵然翻身壓在身下,一絲都不願等待地吻住她。親吻是世上最親密也最浪漫的接觸,很多時候,吻比做愛還能傳達更多感情。
也許沈茵然忘了,可關思韻記得很清楚,到今天,是她和沈茵然在一起的半年又多17天。渴望許久的人終于願意接納她,這樣的日子,每一天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沈茵然的吻很香甜,在她們還是晚輩和長輩的關系時,關思韻就不止一次如小偷般偷吻。
在一起之後,只要見到沈茵然,親吻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事。吻不夠,對待沈茵然關思韻總有着罄竹難書的渴望。想緊擁她,親吻她,榨取她身上全部的氣息和味道。少女急迫的吻帶着些莽撞,可比起最初的那個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