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放你走了。”得到沈茵然的保證,關思韻忽然笑起來。她又在沈茵然辰口上汶了下,只把那兩片粉嫩的波辰口汶得red月中才舍得放開。離開前,沈茵然回頭看了眼倚靠在門上看她的關思韻,這才轉身出了屋子。她站在電梯門口,摸着被汶得發疼的唇,忽然笑了下。
不只是小貓,還是小狗,愛咬人的那種。
電梯一開一合,帶走了腳步聲,也宣告這場難能可貴的見面終于結束。關思韻靠在門上,聽着電梯啓動,眼眶微微泛紅。這間屋子是沈茵然名下的房産,也是只屬于兩個人的小屋。可現在,其中一方走了,失去正極的磁鐵無限朝着負面下墜,沒人能拉住她。
關思韻呆滞得走回屋子,看着桌上那朵青栀花,猛地将玻璃瓶拿起,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刺耳的聲音喧嚣過耳,濺起的玻璃渣掉在關思韻腳邊,還有溢出的水,以及那朵被刮傷的青栀花。一瞬間,關思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她回過神,哽咽了聲,沒哭,只是蹲在地上。
她用手拾起玻璃碎片,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手指被劃破一個細小的血口,鮮血溢出,掉在青栀花瓣上,将最幹淨的一抹純白染了血色。
關思韻忽然氣惱,随後幹脆将整只手掌按壓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玻璃輕而易舉劃破掌心,帶來細枝末節的刺痛,足以忽略。關思韻将手擡起,混着玻璃渣,将那只破損的青栀花收攏在掌心間,輕輕握住。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才剛剛說過怎麽就忘了呢?我會幫你記起,會好好的讓你想起來。我疼,你回來抱抱我。”
侵蝕·3
從關思韻那裏離開後,沈茵然情緒不高,似乎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在此刻宣告結束。她開着車,想着自己沒能留下陪關思韻,心裏失落又難過。
“夫人,您回來了。”到家之後,門口的張姨站在那迎她,沈茵然換了鞋子,看到鞋櫃裏的男士皮鞋,心中了然。這時候,樓上傳來腳步聲,沈茵然擡頭看去,男人正從拐角處下來。他穿着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身量高挑,如今已經36歲,卻沒有半點中年發福的跡象。
“老婆,你回來了。”紀枞文看到沈茵然,臉上挂起淺笑,他主動走上來,為沈茵然将外套脫掉挂在一旁,沈茵然嗯了聲,淡淡作為回應。兩個人近半年沒見,沈茵然的态度一如既往,對此紀枞文也不奇怪,也知道對方就是這樣清冷的性格。
“我讓張姨準備了晚餐,稍後爸爸和小祁說也會回來,我們一家人很久沒聚在一起吃飯了。”
“我先去洗個澡,稍後下來。”
沈茵然并未接話,上了樓,她先是給關思韻發了消息,說自己已經到家,并且囑咐關思韻記得吃晚餐。洗過澡後,沈茵然換了一身純白色的家居服。她膚色不與黃種人相近,是剔透的冷白皮,被熱水浸泡之後,臉頰上紅暈微浮,看上去好似少女一般,全然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沈茵然看了眼手機,上面并沒有關思韻的回複,她想,小韻大概還在低落,盡管臉上努力維持着情緒,可每一次自己回家,關思韻的不開心,沈茵然都能清楚感應到。她坐在床上擦拭頭發等待自然幹掉,過了會兒聽到樓下的開門聲,才換了一身稍顯正式的黑色連衣裙,踱步下樓。
“爸,小祁。”沈茵然到樓下,剛好看到一同來的沈軍和紀祁,平時手機不離手的紀祁在老爺子面前老實得很,這會兒大氣都不敢喘了。
Advertisement
人到齊,張姨也把做好的飯菜擺上桌,接下來就是安靜而沉寂的用餐時間。沈茵然晚上并不習慣吃太多東西,加之在這樣的氣氛下,她也沒什麽胃口吃太多。她安靜聽着老爺子同紀枞文說着分公司的事,思緒卻漸漸飄離這裏,想起自己的女孩。
沈茵然出生在加海市,在她出生那會兒,沈軍靠着地産發家,已經做大了沈家的生意,是以沈茵然出生時,便是沈家衆星捧月的存在。
沈茵然的母親原名叫淩寧,在那個時代,她是家喻戶曉的舞蹈家,後來因為嫁入沈家,為了些不成文的規矩,才改名為淩若夢。沈茵然總聽母親說:“婚前的一切,似夢境一場,而今,夢醒了,才是現實。”
沈家家教嚴格,沈茵然自小就有着與同齡人有着完全不一樣的成長軌跡。她18歲提前結束學業,在別人還在上大學時,沈茵然已經進入沈氏,嘗試掌管偌大的企業。在閑暇之餘,沈茵然也會和淩若夢學習禮儀和舞蹈。若放在古代,沈茵然就是真正的名門之女,大家閨秀。
理所當然的,在她适婚的年齡,也遵從父母的安排和紀枞文結婚,開始了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一直以來,沈茵然的人生軌跡都走在她認為的路上,從未出過偏差。關思韻的出現,卻成了她生命中的一條分岔路,或是一抹驅不散的浮塵。
沈茵然至今還記得和關思韻第一次見面的場面,那個時候,面對只有12歲的少女,沈茵然不會想到,這個女孩會紮根在自己的生命中,讓自己為她沉淪起伏。
那時候沈茵然去當地的孤兒院贈送物資,剛進去就看到坐在地上看書的關思韻,裏面的護工都叫她關小四,因為好念,也好記。
女孩穿着已經洗到發白的衣服,手上拿着不知誰捐來的教科書,正看得津津有味。第一眼,沈茵然就被那個女孩吸引,得知對方結束了九年義務教育,卻沒有錢再繼續讀書之後,便有了資助女孩的打算。
六年的時間,女孩在自己身邊成長,她告訴自己,她的父母在意外中去世,她叫關思韻,不叫關小四。沈茵然聽着,也記下了。後來,女孩逐漸成長為少女,在18歲生日那天,她哭着說喜歡自己,不是晚輩對長輩的,也是那個時候,她改口叫自己茵然,不再是茵然姨姨。
小韻在做什麽?還在生自己的氣嗎?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沒回複消息吧?沈茵然認真想着,摸了摸口袋,這才發現她并沒有帶手機下來,怪不得沒有收到女孩的消息。
“媽,爺爺在叫你呢。”正當沈茵然慌神時,一旁的紀祁忽然拍拍她的手,沈茵然從念想中回來,注意到沈軍正在詢問自己公司的事。
“爸,你說的海島項目我調查過,這片海島真正的持有者是張處長,他不好現身出售,才找了代理來辦。他平時愛好收集一些古玩,湊巧,我剛好認識幾個古玩商人。”沈茵然柔聲說道,并未點明,但她能夠調查到這步就有了大半把握,沈軍滿意得點點頭。
一頓飯就這樣食不知味的吃完,司機送沈軍離開,紀祁也因為和同學有約,老爺子沒走多久就迫不及待得開着車走了。瞬間,家裏就只剩紀枞文和沈茵然兩個人。
“我去休息了。”沈茵然心裏惦記着關思韻的回複,并未在樓下多留。她和紀枞文打了聲招呼,上樓回到卧室。安放在床上的手機平靜的躺着,似乎并沒有消息來過。
沈茵然不死心得打開,看到微信上有幾條新消息,心裏閃過一絲喜悅,正當她要打開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來人身上帶着煙味,不算好聞的味道讓沈茵然微微皺眉,立刻把手機屏幕熄滅。
“枞文,有什麽事嗎?”沈茵然回頭看着過來的紀枞文,拉開一段距離。秦宓的人之間會有一種氣場,在街上就算相隔很遠,都會讓人覺得她們之間是熟識而親近的人,可沈茵然和紀枞文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們像是點頭之交的普通同事,沒人會想到,他們是結婚八年的夫妻。
沈茵然猜出紀枞文找自己的原因多半和海島有關,兩人是商業聯姻,當初會在一起也是家裏人安排,加之沈軍催得緊,自己不反感紀枞文,才會選擇和對方結婚。既然是商業聯姻,在他們之間,事業永遠大于感情。
紀家原本是官家,靠着人脈轉戰商場,開了一個不算太大的投資公司。後來,紀枞文和沈茵然結婚,兩家強強聯合,合并為同一家公司,将分部設在琅岐市,紀枞文就是那邊的主管。沈家則是加海市的一座老鐘,根基都在這裏。
因此,紀枞文和沈茵然因為工作原因聚少離多,早就分居多年。加之沈茵然身體不好,結婚前就确定無法生育,兩個人直接從紀枞文親戚家裏過繼了當時10歲的紀祁,免去了共同撫養孩子的麻煩。
在聚少離多的日子中,紀枞文每一次與自己見面說的必然都是生意上的事,兩個人總會因此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