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

第10章 ☆、尾聲篇2

“kufufufufufu……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六道骸釋放着驚人的殺意，他雖然沒有馬上出手，恐怕是認為雪不可能在自己的眼前溜走吧。“你的用餐禮儀，雖然和庫洛姆一模一樣，但是未免也太一模一樣了，帶着刻意的味道，現在想來你其實是原封不動地複制庫洛姆吧。雖然很聰明，但是卻逃不開我的眼睛。”雪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尋找逃出去的對策：“事實上你雖然為了不斷證明自己是澤田綱吉而做了很多事情，故意引開我的視線而将戰火引到其他人身上，就算引到自己身上，你也可以用你是澤田綱吉輕松撇開關系吧。你确實很聰明，但是這份聰明在你面對雲雀恭彌的時候，卻徹底崩潰了吧。”雪毫不意外地看到對方在自己提到雲雀恭彌那刻猙獰起來的表情。

“事實上，那刻你叫的不是雲雀學長吧，我猜你是故意發了幾個類似的音，而且你說雲雀恭彌是澤田綱吉戀人的時候，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扭曲吧。我當時只覺得奇怪，為何作為戀人的你，提起雲雀先生的時候，卻不含任何甜蜜呢？并且在他受傷的時候，都未曾露出過任何關心的神色，恐怕你是巴不得他死吧。甚至所謂的敵對家族攻擊也是想要雲雀恭彌的一種方式吧。你臉上的表情，可是嫉妒地扭曲呢。”

“我嫉妒？kufufu……太可笑了。”六道骸冷漠地說：“別再耍嘴皮子了，既然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就別想活着走出去了。”他伸出手，變出自己的武器三叉戟。雪繼續開口道：“你在害怕對吧。”“害怕？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吧！”六道骸猙獰地說道。“如果你不害怕，就不會把澤田綱吉囚禁起來了，你是害怕他的目光移向其他人吧。”雪繼續尖銳地說出真相：“每一次害怕，你都會制造一個澤田綱吉的人偶，因為你希望他像人偶一樣，整個世界都只有你一個人吧。但是他卻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從來不可能只看到你一個人。所以……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雪将六道骸努力維持的平靜徹底打破。

“去死——！”六道骸憤怒地将三叉戟往雪投擲來，而雪趁此機會扔下一個閃光彈。“可惡——！”等六道骸反應過來，對方早已經跑走了。“一定要殺了她！”六道骸的眼神充滿着殺意，如果被她逃走，很有可能彭格列會發現自己不是澤田綱吉的事實，到時候綱吉……綱吉就将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一想到這個事實上，他便開始發瘋地沖出自己的房子，開始在大街上瘋狂地尋覓着他的殺戮對象。

雪急速跑着，雖然她早就猜到對方會想要殺死自己，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的殺意如此強烈。可怕的人啊……愛情還真是讓人盲目的東西，不，或許六道骸對澤田綱吉的愛意早已經病态了吧。這種病态的愛戀促使他囚禁了澤田綱吉，再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讓他準備直接占據了澤田綱吉的身體。雪一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是追殺自己的瘋子所為，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太可怕了……六道骸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外面的傳聞而言，霧之守護者雖然喜怒無常，但是也不會變态到這種程度啊？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變成這種模樣嗎？但是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自己亂想了，六道骸可是真的要殺掉自己啊。雪不由思索着：自己到底可以逃到哪裏去？

“等下，如果說六道骸現在用的是澤田綱吉的身體，那麽在醫院裏的，真的是他的身體！或許的精神不對勁，有部分原因是他侵占了別人的身體從而導致自己的神志不清，或許讓他回到自己身體就可以緩解這一症狀。”雪猜測着并且實施了這種猜想，她開始跑往醫院的方向。現在已經接近中午，醫院裏都是來來往往的病人，雪蹑手蹑腳地跑到六道骸身體所存放的地方，或許一切的答案都可以在他的身體上找到。

只是看到六道骸平靜的睡臉，雪卻無計可施。她從來沒有接過這種侵占別人身體的案子，到底怎麽辦才好？難道需要找到澤田綱吉的靈魂嗎？讓他的靈魂将六道骸的靈魂從自己身體裏驅逐出去？雪雖然這麽想着，她卻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真相——澤田綱吉的靈魂去了哪裏？如果六道骸侵占了他的身體，那麽他的靈魂呢？她并不認為他的靈魂已經跑到別的身體裏去了，六道骸要的是他的全部，不管是身體也好，靈魂也好，都想要。不知道為何，她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對方書房裏的書。無數的精神學的書籍，澤田綱吉為何買那麽多精神學的書呢？她努力回想其中的書名，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心驚！催眠，暗示，精神分裂，幻覺等等一系列似乎不是正常人會閱讀的書籍在澤田綱吉的書櫃裏琳琅滿目。“難道……”雪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她想到了最不可能也是最不願意相信的原因：六道骸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澤田綱吉驅使的！

“我……找到你了！”而在雪還沒有想清楚之前，六道骸的聲音卻在醫院外面瘋狂地嘶吼着：“你在哪裏呢？躲貓貓對我沒有用哦……”雪已經聽不出來對方是什麽聲音，只能恐懼地躲在病床旁，她下意識摸到了放于小腿上的一把手槍。趁六道骸不注意……她聯想到這件事情最糟糕的結果，為了不被殺死，只能……殺了他了……雪喃喃着：“請你給我力量吧。”她另一只再次掏出脖子上的戒指，來回撫摸着：“請給我力量。”

“我找到你了……”聽到房門的聲音打開，雪立馬站起來舉槍道：“不許動！”“你以為手槍可以殺了我嗎？”六道骸冷笑着靠近：“在你射出的那刻，我就會殺了你。”“六道骸，請你冷靜下！你有沒有發現你的狀态已經不對勁了！”雪警告道：“你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還記得嗎？”“……”像是被雪的聲音提醒，六道骸似乎想起了什麽過去的事情，不由捂着腦袋痛苦地說道：“我……到底怎麽了……”“你真的有那麽嫉妒所有靠近澤田綱吉的人嗎？還有有人……惡意将你的嫉妒擴大了呢？”雪繼續提示道：“你再好好想想，被鎖住的人，真的是澤田綱吉本人嗎？”“……”六道骸臉上露出一絲掙紮，他越是回憶和澤田綱吉有關的回憶，越是覺得痛苦，似乎什麽人将自己的記憶封鎖起來。

“被鎖住的人……啊……”六道骸走了幾步踉跄地單膝跪地，雪見自己的話語已經動搖了他，不由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在的，澤田綱吉。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六道骸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是你做的！”“哈哈哈哈……”等六道骸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他的異色眼睛已經消失了，六道骸，不，是澤田綱吉冷笑地開口：“太聰明的女人可活不長哦。”“我也沒想活多久，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這麽對待六道骸？”雪逼問着，她根本搞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些什麽。明明相戀，卻要用病态的方式來表達這種喜歡。

“哈哈哈哈……你先問問他想對我做什麽吧。”澤田綱吉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一般笑了出來：“一開始囚禁的，的确是我。”雪愣住了，她卻沒有料想是這個答案。“但是囚禁時間久了，反被囚禁的，卻是六道骸自己哦。”澤田綱吉笑眯眯地繼續說：“你看愛情是多麽偉大的存在，足以讓六道骸這麽優秀的人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他變成這個樣子，也有你一部分責任吧。你催眠，不，是暗示了他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因為我愛六道骸啊，”澤田綱吉笑着環抱着自己的身體：“雖然被他囚禁過，但是卻愛上了囚禁我的人，這是一種病态的愛情吧。但是彭格列不會允許這種愛出現，所以……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讓我們倆永遠變成一個人，這樣子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哈哈哈哈……”

“你真是個瘋子。”雪舉起手槍道：“現在的你們，不過只是怪物罷了。”

“不會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們！”澤田綱吉作勢向着雪撲過去，只聽一聲槍響“砰——”他的身體上瞬間綻放了血色的花朵。“啊——啊——”澤田綱吉發出一聲慘叫，不敢相信雪就這麽開槍了。但是雪卻喘着粗氣說：“任何人，都不要用自己的罪孽來玷污愛情這個詞語，你到頭來不過只是個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瘋子罷了。”直到看到澤田綱吉徹底倒地，她才失去力氣般全身癱軟下去。

“……”雪無力地靠在牆頭，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真的開了槍。

“唔……”而躺在病床上的六道骸突然手指顫抖了下，緩緩地睜開眼睛：“我……到底怎麽了？”

“……”她面對這樣子平靜的六道骸，卻有種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感覺，只能說：“你還記得什麽嗎？”

“疼……嘶……”六道骸捂着劇痛的腦袋，不由喃喃着：“我記得……我囚禁了綱吉……之後……發現了什麽……似乎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吧。”雪不知道怎麽和他說明好，他這些天的行為或許都是在澤田綱吉的暗示中産生的吧，他想不起來也好。“你可以讓我靜一靜嗎？”六道骸看到了倒在地上綱吉的屍體，突然開口道：“我想起來了。”

沒有多想，打算讓六道骸自己度過這段痛苦時光的雪，慢慢走出了病房。但是就在她走出醫院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她再次聽到了一聲槍響。“！”她雖然吃驚，但心裏早就預料到這個事實。或許六道骸從頭到尾都知道澤田綱吉利用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太過于深愛着對方，所以寧願一直被利用下去吧。

他們倆，或許都患上了同一種病。

——當然，我也不例外。

雪走到了醫院旁邊的小庭院門口，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似乎已經等待了她很久。

“你早就知道了嗎？”雪開口問道：“這一切的事情。”

“我隐約猜到了，所以說……”西裝男子的臉從陰影裏轉了過來，俨然是Reborn：“雪，你為何要來？”

“來迎接我的結局不好嗎？”雪張開手臂，一下子抱住Reborn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Reborn摟住她腰的手一顫抖，沉默起來。

“臨死前還能見到你，真好。”雪将自己頭埋在他胸膛，喃喃着：“我知道，既然我開槍殺了澤田綱吉，就有被殺死的覺悟，但是我并不後悔。因為我不想死……”

“……”Reborn依舊沉默着，他除了摟住眼前心愛的女子，別無選擇。

“因為啊，我不想死在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手裏，所以我來了……”雪笑眯眯地說：“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嗎？其實那封信根本不是澤田綱吉發的，也不是六道骸發的，而是你發的，對吧。雖然玩了文字接龍游戲，但我可是一眼看出是你的手筆，警告我不要參與這件事情對吧？”

“那你為什麽……”Reborn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到底在想什麽，明明是有去無回的赴約，為何還要來呢？

“因為啊，這是你第一次向我請求呢！哪怕是以別人的名義，所以說……”雪像是感受對方最後的溫度般笑着：“就算知道是死路一條，我也要來呢。吶，Reborn……殺了我吧，死在我最愛的人手裏，或許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呢。”

“砰——”Reborn第一次覺得舉槍困難，眼前是和他相戀多年卻因為彭格列而無法在一起的女子，但最後他還是要因為彭格列而殺了對方。但他最後還是開槍了，就如同雪期望的一樣。

“咳咳咳……這樣子才對，”雪的嘴角流出鮮血，她笑道：“這樣子才是我最愛的Reborn哦……突然好想看雪……和你相遇時候的雪……”

“別說話了！”Reborn緊緊抱住她：“為什麽你要來呢？為什麽你要解開這場謎團呢？為什麽……”

“大概是……我也身患斯德哥爾摩吧……”雪用最後的力氣伸手摸了摸思念了近十年戀人的臉：“如此深愛着，被彭格列囚禁着的你吧。”

而Reborn緊緊抱着她，直到她的體溫在自己的懷裏徹底冷卻。

作者有話要說： 55555555555沒人理我了 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