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尾聲篇1
“叮咚、叮咚!”就當雪一籌莫展的時候,澤田綱吉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在雪的點頭示意下,澤田綱吉接通了電話。“BOSS,彭格列這裏出點事情!請你趕快趕來。”澤田綱吉面露難色,畢竟他還要陪雪繼續調查下去。雪則是搖搖頭道:“我自己勘察吧,不用你陪了。”澤田綱吉雖然很猶豫,但想了想還是離開了。雪在澤田綱吉離開之後,裏面變得另外一種姿态,她并沒有開始觀察東西擺放的位置,事實上她在懷疑很多事情。之前的束手束腳只是為了讓澤田綱吉放松警惕,事實上她懷疑這間房子的秘密并不是可以看到的房間。之前在勘察澤田綱吉房間的時候,自己的巡查手法恐怕已經被對方了若指掌,如果真的想從中找到什麽,恐怕難上加難。
“我總覺得有第三層。”她喃喃着,似乎想要從天花板上找到破綻。如果自己的猜想沒有錯的話,一定在什麽地方有破綻的。她來回在二樓的天花板上巡視了很久,似乎都是複雜的花紋,看久了真有些頭暈眼花,但雪卻是雞血上頭般,馬不停蹄地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細節。只要是存在疑點,一定會出現漏洞,她甚至搬了椅子一只手來回摸索着牆紙上的每一寸地方,并且時不時用食指作扣來回敲擊着。“……”她不知道敲擊和摸索了多久,就如同機器人一般反複這動作。“……聲音不一樣。”敲了近千次,終于發現有一處聲音格外低沉。“是這裏嗎?”雪像是嗅到獵物的野獸,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但似乎壁紙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到底從哪裏進去?雪想了想,決定先将壁紙扒下來。簡單粗暴的方法反而是最有效的,她直接拿小刀劃破了壁紙,一下子拉扯一大片壁紙下來。“木板?”她注意到木板似乎有細縫,而是剛剛好是可以容納一個人大小的撕口。雪沒有多想就直接将板子拉了下來,往裏面望去卻看見深黑不見底,似乎是另一個世界。
她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沒有多猶豫也沒有多思考,直接抓着板子爬了上去。從黑暗的世界裏,未知和恐懼從脊椎尾部慢慢侵襲入自己的每一寸皮膚。她打開手電筒開始進行搜查。似乎這是一間閣樓,只是漆黑地看不見任何的方向和物體。但是雪卻聞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下意識地用手電筒來回掃視着,卻發現在閣樓的一角放置着什麽閃亮的東西。“這是……”她恐懼地瞪大了眼睛,眼前封鎖于牆上的是兩個手铐。銀色的手铐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而手铐附近的地上也殘留着少許凝固的血跡。似乎什麽人被捆綁于此處而受了虐待,雪不禁猜想到底是誰曾經被鎖在這裏呢?血跡至少已經是一周以前的,她仔細打量着血跡的凝固程度,包括手铐上的血跡也是一樣的。
“……”她在這裏找不到任何的答案,只能繼續勘察別的地方。閣樓似乎很大,但卻沒有放置什麽東西,似乎像是專門為了某種目的而建造的。這是六道骸的家裏,他到底想做這麽為了什麽?雪苦苦思考着,直到她來到了另一個角落,才驚恐地發現這裏面似乎堆放着無數像是肢體的零部件。第一反應像是碎屍,但小心翼翼地觸碰上去,卻發現并不是人體。“這是……人偶的部件?”雪判斷着,将手電筒往前面的幾處移動着,只是下一秒看到的景象,足以讓她吓到将手電筒落于地上。“天哪——!”除了驚呼別無選擇,因為眼前的一幕足以讓任何看到的人都感到震驚。肉眼所可以看到的一切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偶。微笑着的,哭泣着的,惱怒着的,面無表情的,喜形于色的……可怕的人偶大軍就這麽突然出現在雪的面前。
只是人偶們都有着一模一樣的臉,澤田綱吉的臉!
人偶除了大小以外,都做得相當逼真,面部表情如此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的澤田綱吉在雪的面前一般,“這到底是……”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眼前的一幕就像是神話中的那樣。“這難道是六道骸做的嗎?”她作下判斷,自然是不太可能覺得澤田綱吉自己本人會做這種事情。每一個人偶都如此活靈活現,像是灌注制作者的愛意一般,或許他真的是把這些人偶當成真人般愛着呢。想到這裏,雪打了一個冷戰,如果六道骸是如此深愛着澤田綱吉的話……那麽澤田綱吉知道嗎?她努力回想起當澤田綱吉充當六道骸的日子裏曾經跟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有多少人,可以讓澤田綱吉說出請字和随意約時間見面呢?”“我。”“我……大概喜歡澤田綱吉吧。”他又是懷抱着怎麽樣的心情去看待六道骸呢?到底澤田綱吉本身是否知道對方對于自己的感情呢?這種如同病态般的愛意。
“……”雪僅僅只是在這裏呆了五分鐘就将視線轉移到別的方向,她還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尋找出為何六道骸昏迷的真正原因,她再次盤查起周圍。卻在最後的角落裏發現一張書桌,桌子上面擺着一本日記本。沒有多想,她直接打開來查看。上面的字跡是自己陌生的,內容也只是每天枯燥的記錄,發生了什麽,做了什麽。翻了好多頁都是毫無用處的內容,雪并不氣餒,她感覺到自己已經逼近了真相,就快要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日記裏的一段奇怪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12月12日,他又對別的人微笑了,很讨厭和惡心。”
“12月13日,他總是為別人而做事情,生氣。”
“12月14日,我快忍受不住他的寬容,每一次都只會将目光轉移到別人身上。我要忍受不住了。”
“12月15日,我又做了一個人偶,這是第一百零七個,只有做人偶的時候,他才真正屬于我一個人。”
“12月16日,快要忍受不住了。”
“12月17日,什麽時候他才會真正屬于我一個人?”
“12月18日,好想将他身邊所有人都殺幹淨,這樣子他就只會看到我一個人了。”
“12月19日,忍受不住,殺意,殺意。”
“12月20日,想将他囚禁起來。”
“12月21日,如果他的靈魂和肉體只屬于我一個人就好。”
“12月22日,又從他屬于我的夢中驚醒,又想下手抓住他。”
雪看着後面的內容,越看越心驚,這些類似病态般的文字,無一不指出六道骸想要得到澤田綱吉瘋狂而扭曲的願望。她并不認為那個人會輕易地罷休,但是他又怎麽會陷入沉睡呢?一想到六道骸本質是這種人,她開始快速思考着,到底是什麽原因……等等,是不是自己的思考方向想錯了?或許六道骸沒有真的昏迷?雪一邊快速翻閱着日記,一邊繼續猜想着:他只是因為某種不能說出來的原因而被迫昏迷也說不定?但是六道骸這麽強大,真的會陷入被迫嗎?難道是他自己願意的?為何要陷入昏迷呢?除非……他有只有昏迷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可是六道骸只想得到澤田綱吉,那麽他昏迷也是為了得到澤田綱吉嗎?
那他的昏迷一定和澤田綱吉有關了!
“你看到了。”直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讓雪從恍惚中驚醒,她擡起頭看見澤田綱吉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神裏是按耐不住的殺意。她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但是……剛剛她已經快速翻完了整本日記本,也猜想了一個可怕而不敢置信的可能性——
“是的。這是六道骸的日記吧。”她下意識握緊胸前的戒指,想要帶給自己勇氣。一定可以逃脫出去的,我已經找到了對方最好的弱點。她不斷告訴自己,但是微微顫抖的指尖又同時暴露了自己戰栗的內心。“……”澤田綱吉陷入沉默,他伸出手對雪說:“把日記本給我,什麽都不要說出口地離開這裏,否則……”他冷笑着,這和之前他溫和的外表截然相反,現在眼前的是已經剝下溫柔僞裝的另一個男人。
“不,我不會将這本日記本交出來的。”雪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澤田綱吉先生,不……從一開始我就陷入你的巨大謊言裏,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劇本運行的。應該說,你成功地騙過了所有人,真正的六道骸。”
“……”眼前的青年陷入沉默,似乎對雪揭開的真相不作任何回答。
雪卻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繼續說下去:“澤田綱吉失蹤這件案子和六道骸昏迷到現在沒有醒,從一開始就是一回事。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取代了澤田綱吉,這場任務的意外只是讓你自己徹底消失的手段罷了。我聽說霧的能力是變幻多端,所以想要成功調換兩個人的身份還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就算你是僞裝高手,依舊會在細節上出錯,如果要欺騙其他的守護者,則是要讓這個謊言再加上新的謊言。這樣子,你的替換身份的計劃才算真正成功。”
“恐怕澤田綱吉在出任務的時候,就早已經失蹤了吧。而他失蹤以後,一直是你裝作他的身份,只是雖然你觀察澤田綱吉夠仔細,但是再過于了解一個人,可以模仿他的簽字和行為,但依舊很難逃過幾位曾經和澤田綱吉本人朝夕相處的守護者的眼睛。于是你故意裝作失蹤,恐怕加力比家族襲擊,是給你的失蹤提供一個幌子。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如果說是真正的澤田綱吉裝作是六道骸,即使身為六道骸戀人的澤田綱吉,恐怕不會熟悉他那麽多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他是本人。而你一開始跟我說雲雀恭彌是你的戀人時候,如果是真正的戀人,就不該用那麽平淡無奇的語調來對待戀人的受傷。”
“事實上,我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很多證據證明你是澤田綱吉,并不是我找出來的,而是你故意洩露給我看的。就拿迪諾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你将目光轉移到灰塵,我恐怕一時之間也不會那麽快察覺到對方的漏洞吧,并且在我懷疑你真正身份的時候,雲雀恭彌的事情卻幫我鐵板釘釘确認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提前寫好的劇本般,你故意沒有挑釁白蘭,主要是讓我猜測你本身是個溫和的人吧。并且面對Reborn的時候,你也沒有習慣性地叫他以往的稱呼,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我指出你是澤田綱吉而做的鋪墊。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呢?你恐怕非常了解澤田綱吉本人,甚至連他的簽字都可以模仿。我曾經調查過,在任務前的那段時間,六道骸被派往一個秘密任務,消失了近半年。而這個任務是澤田綱吉本人親自下令的,而你卻沒有任何反抗地乖乖接受了,恐怕那個時候澤田綱吉就已經不是本人了吧。”
“……”聽完雪的一連串揭秘,澤田綱吉,不,六道骸卻伸出手來:“這具身體,的确是澤田綱吉本人哦。”他将自己的幻術退卻,雪看到他的手腕上都是傷痕累累。像是被什麽人囚禁過的痕跡一般。而面前的六道骸,卻帶着澤田綱吉的臉笑着說:“我還真沒有想到,你會發現這一切。”
而他那棕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詭異的血紅和深藍的異色之眸。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争取寫完全文(≧▽≦)/
感覺大家看完這篇充滿我腦洞的文章(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