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也是可以哔——的

第2章

這話蔣蕪懿就不愛聽了，合着都是她們銷售的問題是吧，怎麽賺錢的時候就沒人想到過是她們這些大客戶銷售天天忙裏忙外掙來的。真是吃力不讨好，好嘛，現在一個剛才國外回來的，對于國內市場都只是“聽說”的奇怪女人都可以站出來指責她，沒活路了！

“這又跟銷售扯上什麽關系了？市場份額就是那麽多，本來就接近飽和了，還想要怎麽增長，總不能搞壟斷吧。” 蔣蕪懿撇了撇嘴，她有點生氣，但是也不打算在飛機上飙火。再者說了，說出來這種話的只有兩種，不是外行啥都不懂就知道看數值大小這種連小學生都會的事情的人，就是往辦公室裏一坐就知道發號施令苛求員工其實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所謂高處不勝寒，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懂她們這種打工仔的悲哀！

“那按你這樣說，大公司就全都沒有發展空間了？天天啃老本，然後等着金融危機經濟崩潰？珠寶行業靠的就是那些大老板吃飯，經濟活躍了，市值自然就上來了，現在是經濟擡頭期，華爾街也沒有那麽多抱着紙箱被Fire的人，你還活在人民日報裏吧？”鐘茗宵很是不屑身邊這個人的解釋，嘴上也就損了點。

在鐘茗宵看來，沒有做不到，只有找借口，她大學的時候學過市場營銷，在工作之後碰到的困難也不少，這個問題上她自認為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李錦總說鐘茗宵得理不饒人，現在她自認為得理，即使是面對一個登機都會遲到的目光短淺只想着坐享其成的女人，她當然想一舉将之擊敗。

蔣蕪懿搖了搖頭，她沒有興致和鐘茗宵再做什麽争辯，本來這種事情，沒有經歷過銷售這種苦功的富二代或者被包養哪知道那麽多。銷售個中辛苦她是吃過的，多麽難纏的客戶也見過了，現在面對一個炸毛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忽略她，不理她，晾着她，總之她也不會是什麽大客戶。

做珠寶的嘛，再有錢那也是同行，不是錦繡的人，自然就是競争對手，蔣蕪懿一點也不介意得罪個競争對手。

鐘茗宵看蔣蕪懿閉上嘴看着舷窗外面，就知道她直接結束這個話題。鐘茗宵也沒興趣和她再啰嗦什麽，冷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

本來乘機之前就不認識，下機之後也不會有交集，蔣蕪懿一點都不介意和旁邊這個人在幾分鐘的讨論之後變回陌生人的狀态，而看着鐘茗宵刷刷的寫着什麽，更不會把這事兒往心裏放了。

不過是旅途的一個調劑罷了。

乘務員發餐送水的時候，和蔣蕪懿要越過鐘茗宵去洗手間的時候，都很禮貌的麻煩了鐘茗宵，而鐘茗宵也都非常禮貌的側身讓她過去。

“謝謝。”

“不客氣。”

她們的對話就像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一樣河蟹有禮。

當飛機廣播播報着Z市天氣和當地特色、乘務員走過來讓乘客收起小桌板關掉電子用品的時候，在帝都辛苦了好幾天，眼圈都熬得烏青的蔣蕪懿才把眼罩摘了下來。

這次飛機上不到兩個小時的睡眠對她來說，完全無所顧忌抛開鴨梨，簡直是萬分難得。

盡管別扭的睡姿讓她的頸部有些不适。

飛機艙門剛剛打開，乘務員讓頭等艙乘客先下飛機，經濟艙裏已經有很多乘客站了起來，從行李架裏拿行李，擠着想早點出去，這讓心情已經沉靜的鐘茗宵又是一陣的浮躁，站起來拿着自己腳邊的小背包就下了飛機。

蔣蕪懿看着浮躁離去的鐘茗宵，搖了搖頭。這個不谙世事的女人，不知道該說她可悲好還是幸運好。

不過這個女人随身行李還真少。看着鐘茗宵輕快的背影轉一個彎消失，她伸手去夠自己的行李。

“女士，我來幫您好嗎？”身材一流外貌出衆的美女乘務員走過來對蔣蕪懿說道。

“謝謝。”蔣蕪懿點點頭側身讓乘務員伸手拿行李箱。

行李箱被放在地上，蔣蕪懿把拉杆拉出來，正要走人，乘務員的聲音又在背後響了起來。

“哎，女士，您還漏了一個行李。”

是另一個拉杆箱。

白色的箱子上一個很騷包的D&G的Logo，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

“這不是我的啊。”蔣蕪懿有點抱歉的對乘務員笑了笑。

“啊？”乘務員顯然也有點不知所措，經濟艙的乘客們已經開始大聲的抱怨。

“我跟她是同行，你給我吧，我看看她在不在機場，不在的話我想辦法找她。”蔣蕪懿伸手拿過箱子，一手拉着一個，也不管乘務員說什麽，就健步如飛的跑下飛機。

別誤會，她只是想快點走看能不能追上鐘茗宵而已。

“哎，那個，那個誰，你停一下，那個……” 蔣蕪懿不知道鐘茗宵叫什麽，于是無論她怎麽喊，鐘茗宵都沒有回頭，而她拖着兩個行李跑得氣喘籲籲也沒有追到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上了一輛……跟她的行李箱一樣騷包的豪車。

“加長型林肯啊……不是吧，我是不是眼花啊，整個Z市都沒幾輛吧……果然，不是富二代就是被包養，嗯！” 蔣蕪懿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然後拉着兩個行李出了機場。

幸好她今天也有叫小林把她的甲殼蟲開來。

“慘了！那麽多行李！怎麽辦！” 蔣蕪懿看了看手裏的行李，突然很想把其中一個扔在機場。但是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原則，最終她還是選擇把行李扔到了車後座上。

“蔣姐，怎麽有兩個行李啊，是不是給我們買了禮物啊？”小林笑着問道。

“哪來的什麽禮物，這次去帝都差點沒把我折騰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做什麽企劃，還要兼職陪酒，你看看我這黑眼圈。”蔣蕪懿把黑眼圈亮給小林看，絲毫沒提到箱子的事情。小林見自家總監好像不是很想說關于箱子的事情，于是連忙把話題收住。她們做銷售的什麽都可以不會，看人臉色必須會，這是銷售的必修課。不然很容易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坐上車關上車門，蔣蕪懿斜眼朝後座看去，她總覺得那個被迫收留的D&G箱子正在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蔣惡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說：再笑，再笑就把你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