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行程,還必須出面,平息一切謠言!”
“但是,皇帝身邊必然是有大內侍衛重重包圍,防範比起宮中只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誰也不能輕易接近他!”
陸小鳳已經離開了靜王府,他知道國子監此時必然會被大內侍衛們清場,他便是能扮作一般的學子混進去,只怕也能難見到皇帝,所以,他很迅速的去找了他的兩個朋友。
李燕北,和司空摘星。
他從李燕北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又經司空摘星之手,扮成了另一個人的摸樣。
所以說,能交很多朋友,還是一群能幹的好朋友,實在是一件大有益處的事情。
沈瑞,國子監司業,進士出身,性格耿直木讷,沒有什麽官場好友,作為國子監的二把手,上面還有一個國子監祭酒蓋着,平素也沒有什麽人來理會他。這來一個人物,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陸小鳳頂着一張國字臉,坐在四擡大轎裏,心裏又是舒坦又是不爽。舒坦的事,這朝廷官員的大轎,他終于也有機會坐一坐,不爽的是,這沈大人也忒窮了點,轎子裏連張厚實點的坐墊都沒有,還有那轎子外面不停朝裏看的小書童,他只好學着那些老大人們正襟危坐,哎呀,真是不舒服。
轎子的方向突然一頓,陸小鳳差點兒一個趔趄從座椅上栽下來。
”怎麽呢,怎麽呢?”他扶着官帽往外看。
那小書童連忙趕過來,趴在轎子邊上說道:“是南王的座駕,讓我們退避了。”
陸小鳳伸出頭看了看,他這頂小轎也跟路上的百姓一起被擠到了一邊。南王的轎子在大街中央緩緩前進,前後擁簇着好幾十白馬銀铠的侍衛,當真是氣勢恢宏。
這也難怪。
文相剛死了孫子,自己焦頭難額,靜王重傷垂死,徐帥遠在北疆,作為京中全須全尾碩果僅存的輔政大臣,他怎麽不氣派!
只是,要是跟在南王座駕後面慢慢地走,得什麽時候才能到國子監!
這位國子監司業沈大人可不是南王一樣的大人物,要是去的那麽遲,怎能不被人诟病!
這時,一個清朗如春風的聲音傳來,“沈兄?好久不見!”
陸小鳳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那也是一臺四擡大轎,一個年輕的官員正在跟他打招呼,那人着一身紅色官袍,一看便知是四品大員,那紅色穿在他身上既不俗媚,也不覺耀眼,還是如春風般的清朗和暢。
“是禮部侍郎葉大人。”小書童低聲驚呼。
“葉兄。”陸小鳳連忙回禮,這人他倒是聽說過的,葉文,與沈瑞是同年,同榜中了進士,但葉文卻是那一榜的狀元,被文相榜下捉婿,迎娶了文家小姐,一直外放做到知府,年前剛調回京城,為人清正,官聲甚好,官路也一直順暢,無論做到什麽位置手中都握有實權,絕不像沈瑞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所謂同人不同命啊。
“我剛回京城不久,尚沒有來得及與諸位同年見面,今日遇見沈兄,也算有緣,不知沈兄可願意移駕到我的轎中,也好讓我與沈兄一敘別情。”葉文拱手為禮,笑意溫潤。
陸小鳳還有些遲疑,畢竟他還不清楚這葉文到底是何用意。
小書童已經悄悄的說道:“大人,去吧,葉大人最仗義了,大人當年進京趕考還是葉大人出的船費了。去吧,大人,否則我們趕不上了,祭酒大人又要責罵了。“
陸小鳳聽了也不管了,索性就下去上了葉文的轎子,他心中還是挺不安的,因為這葉文身份複雜,為人看起來也不簡單,誰知他會不會看穿他的僞裝。
葉文到底不比沈瑞,他的轎中雖然不見奢華,但細致的青布下墊着厚實的毛皮,紅銅的小火爐散發着熱氣,褪去了正月的寒意,葉文還遞給他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
作者有話要說:唔~昨天被朋友拉住鳳凰訣逛了一天,嗚嗚,再也不去了,那游戲太坑爹了,我寫文的錢還不夠買一件裝備的,不去了不去了,再去剁手!!
47決戰之後
葉文到底不比沈瑞,他的轎中雖然不見奢華,但細致的青布下墊着厚實的毛皮,紅銅的小火爐散發着熱氣,褪去了正月的寒意,葉文還遞給他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
他正有些詫異,就見葉文自己也端起了一杯清茶,淺啜一口,袅袅的霧氣升騰起,那溫潤的面孔顯得很沉靜,他低垂着眼簾,似乎沒有跟陸小鳳交談的意思。
兩個人在小小的軟轎的空間裏,靜靜地喝茶,陸小鳳總覺得這氣氛很熟悉,就像葉孤鴻在他身邊的時候一樣。
想到這位大人也姓葉,陸小鳳心中對這位葉大人好感頓增,他與沈瑞二人關系不一定親近,卻肯出手解圍,又不攜恩圖報,确實算得上是個好人了,他心中雖這樣想,卻也巴不得葉文一句話也不跟他說,這樣露陷的機會就大大減小了,他微微從轎子裏朝外望去,只見葉文轎子前的一個管事跑過去跟南王的侍衛首領打了個招呼,南王的侍衛隊讓出一小段路徑,讓他們的小轎穿行而過。
陸小鳳不由感嘆,有權有勢真是好啊。
葉文看着他微微移動的眼睛,唇邊慢慢浮現一抹笑意。
待到了國子監,陸小鳳與那葉文相攜下轎。
那裏已有許多官員在等候聖駕,一團團紅紅綠綠,煞是好看。
諸人見到他兩人同時下來,卻也沒有驚訝,葉文人緣之好衆所周知,便是與沈瑞這等木讷無趣之人,也是能有話可談。
葉文甫一下轎,便有諸多官員圍了上來,與他拱手問好,葉文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一一回應,親切有禮,面面俱到。
陸小鳳跟在他身後,只覺得這人端的是風度翩翩如玉,言談之間使人如沐春風,卻又不同于起花滿樓的淡泊,多了紅塵經世的七竅玲珑、長袖善舞。
如果官場中人都是這般教人感覺如春風拂面,那倒也值得交個朋友!
南王到後,聖駕不一會兒也就到了。
數千名禁軍浩浩蕩蕩的開道,一臺明黃的聖攆緩緩而來,旁邊有魏子雲丁敖幾位大內高手團團護衛,防衛緊密。
皇帝下攆,以南王為首,一大群臣子山呼萬歲,陸小鳳混在人群中,擡頭向皇帝看去。遠遠望去看不見容貌,只是那一身明晃晃的明黃,看上去就像個活靶子,陸小鳳忍不住想,穿着這樣一身衣服,難怪經常被刺殺!
旁邊葉文突然說道:“沈兄不必心急,沈兄胸有丘壑,遲早有面見天顏的一天。”
陸小鳳有些驚訝地看了葉文一眼,心裏不知他到底看出了什麽沒有,口中說道:“蒙葉兄看重,沈瑞受之有愧。”
葉文含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言語。
陸小鳳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經露出了破綻,見葉文沒有揭穿的意思,也不敢再說話。
國子監一年之初開課的儀式已經開始,這本不算是什麽大事,但因為皇帝親臨,大臣們也不敢不慎重。胡子花白的國子監祭酒老大人在臺上念着他花團錦簇的文章,陸小鳳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看葉文倒是面含笑意,聽得認真,不由感嘆做官的确是不容易。
他此時跟在葉文身邊,是為了躲避與其他官員交談,這刻見衆人的心思都在皇帝身上去了,便悄悄向後退去。
葉文也看見了他離去,不做聲,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回過神去。
陸小鳳挽了挽官袍那長長的袖子,從人群中緩緩退了出去,想找個離皇帝近一點的地方看看。
“侍衛大人,您就讓小的進去一下,小的找我家大人。”一個聲音傳來。
陸小鳳看過去,那不是沈瑞家的那小書童嗎,叫什麽來着,他還真沒記住。那小書童此時正在與大殿前守門的侍衛糾纏。
陸小鳳正要悄悄離去,那小書童卻突然發現了他,開口就喊道:“大人,大人!”他對那侍衛說道,“看看,那就是我家大人!”陸小鳳正要溜走,卻發現那小書童對他忽然擡頭向他擠了擠眼睛,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陸小鳳吃了一驚。他馬上反應過來,是司空摘星!
好小子!居然跟到這裏來了。
陸小鳳擺出一副官威的樣子,将司空摘星弄了進來。
“你進來做什麽!”陸小鳳問道。
司空摘星反問道:“你又進來做什麽!”
陸小鳳說道:“我來看皇帝。”
司空摘星問道:“皇帝哪裏好看!”
陸小鳳說道:“衣服好看。”
司空摘星眨了眨眼睛,說道:“那我也去看看。”說着,他一個跟頭翻到了屋梁上,陸小鳳忍不住擡頭看他,“你既然想翻牆走壁,又何必讓我帶你進來。”
司空摘星說道:“若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豈不比翻牆要好很多!”說着一個竄身就不見了。陸小鳳正要追上去,就看見葉文走了過來,他腳步不重,陸小鳳竟然都沒有發覺,葉文微笑道:“諸位同僚都在等你,你跟我過去。”
陸小鳳也不知怎麽拒絕,就糊裏糊塗的跟着他走了,他心裏覺得這人的笑容是不是挺惑人的,怎麽他就跟他走了呢。
沒走多遠,國子監老祭酒突地沖到他面前,劈頭說道:“你怎麽才來!你就是用這種态度對待皇上的?不盡忠職守,辜負皇恩,本官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下屬!”
陸小鳳被罵的一愣。
葉文解釋道:“是皇上要召見國子監裏的屬官了,大家都在等你!”
國子監祭酒說道:“要不是看在葉大人的面子上,誰會等你·····”他瞪了陸小鳳一眼,說道:“還不快走!”他也不等陸小鳳,自己背着手就先走了。
陸小鳳哭笑不得,心想這沈瑞人緣還真不怎麽好,跟葉文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葉文見陸小鳳沒動,便拉住了他的手,帶着他往前走,說道:“去吧,這是個面見皇帝的好機會。”
陸小鳳不由問道:“葉兄,你為何覺得我一定要去面見皇帝呢?”
葉文看了他一眼,說道:“哪個臣子不想面見皇帝!”無論忠、奸、貪、廉,哪個臣子不想在皇帝面前多留下印象,日後獨述政見,升官發財,系與此身。
陸小鳳跟着葉文在偏殿等候,一些國子監的同僚圍在一起說話,陸小鳳自然是一句都不接,眼觀鼻鼻觀心的扮他木讷寡言的沈大人,倒是葉文談笑風生,從容自若,決不讓任何一個人感到冷落。
不一會兒,王恩王公公就走了進來,橘皮老臉上并沒有什麽笑容,站直了說道:“諸位大人,陛下馬上就要召見諸位了,諸位大人可要準備好,不要殿前失儀。”
葉文推了推陸小鳳,說道:“跟着王公公進去,該幹什麽,他自會提醒。”
陸小鳳點了點頭,便跟在王公公後面,走出偏殿去。
國子監中廣闊的空地上,此時的皇帝跟在跟國子監的優秀監生們交談,這些監生成績優秀,将來都有機會一朝登榜,成為天子門生,面對這些将來的臣子,皇帝當然不會吝啬讓他們提前感沐皇恩。
陸小鳳已經可以看到那一身明晃晃的皇袍。身穿皇袍的人容貌神态,言行舉止,果然與皇帝一般無二,然而陸小鳳卻覺得有些不對。
皇帝見王公公已經把群臣帶到,便含笑的對監生們勉勵幾句,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監生們跪拜行禮,正要退下時,其中一個突然暴起,手中一抹寒光,快如閃電迅雷,就向皇帝撲去,,那刺客一擊而中,卻也不退,而是帶着皇帝一起躍上牆頭。
陸小鳳已經動了,他的動作絲毫不必那刺客慢,他五指如鷹,向那刺客抓去。
那刺客回匕一刺,向他腋下揮去,陸小鳳略略一縮,手指只觸到了那人的頭發,他手指一握一扯,只聽“嘶啦”一聲,那人的頭發和頭皮竟被他連根拔起,陸小鳳連退幾步,穩住身形。他已經知道,這個刺客絕對是一個絕頂的高手,而且他還是一個絕頂的光頭!
陸小鳳正想再次沖上去,卻突然被人拉住了。
葉文拉住他的手,俊雅的面孔露出久居人上的威嚴,厲聲問道:“你不是沈瑞,你是誰!”
陸小鳳這才發現,他周圍三米之中除了葉文沒有任何人,那些官員都驚惶的看着他,仿佛他跟那個刺客是一夥的。
竟然也有一隊大內侍衛朝他圍了上來!
陸小鳳不由苦笑。
只見那刺客已經頂着一個光亮的光頭飛到了大殿之巅,他手中的皇帝面驚恐的神情中已經露出了紫黑的顏色。
那刺客嘿嘿的笑了兩聲,将手一放。皇帝摔了下去!
刺客也不再管,立刻遁走。
大概是誰也沒想到這刺客會把護身符一樣的皇帝随手丢下來,那些大內高手似乎慢了一步才向刺客追過去。
陸小鳳也顧不得解釋什麽,掙開葉文的手,只說到:“抱歉了,有空再跟你解釋。”整個人就如大雁一般飛過了大殿,向刺客追去。
他卻沒有看到在他甩開葉文的手的時候,葉文身形晃也未晃,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從容的眉間突然湧上了疲憊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面試找工作,好忙好累好疲倦~
所以更得很慢,希望大家能理解兼諒解。
鞠躬~
不過大家放心,此文不坑,暫時也不會請假~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不要抛棄我!!!!
48決戰之後
陸小鳳沒有看見刺客。
魏子雲從旁邊走了過去。
“刺客呢!”陸小鳳問到。
魏子雲苦笑道:“放他走了。”
“什麽!”陸小鳳驚訝的道。是大內侍衛首領,居然放走了刺殺皇帝的刺客!
“皇帝被當衆刺殺,無論刺客捉到與否,死罪難逃,”魏子雲輕嘆一口氣,“總要為自己考慮考慮,如今留一線,日後才好想見。”
陸小鳳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了魏子雲的打算,他是準備遠遁江湖,亡命天涯去了,放棄了這經營了半生的榮華富貴。
他不免為魏子雲感嘆。
“要趕城門緊閉前出城,青山流水,日後有緣再見!”魏子雲望着正當空中的旭日,而他自己的生涯卻已經落幕。他突然說道:“雖然已經遲了,但離開前,還是要告訴一件事,剛才死去的皇帝并不是皇帝,也不是替身,他是南王世子。”
“真正的皇帝已經今天清晨失蹤,派秘密尋找,但沒有找到。”
“确信皇帝沒有被帶出城,他還京城之中!”
“只可惜,皇帝已經數千眼前摔成肉餅,”
“皇帝已死!”
“他就算是真的,如今也已經成了假的!”
魏子雲已然遠去無痕,陸小鳳知道,要再次見到他,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了。
陸小鳳也沒有找到那個刺客,既然魏子雲決定保他,必然已經找好路線讓那潛了出去。
陸小鳳只能猜想,這個刺客必定是江湖中有名的物或者身後有着龐大的勢力,所以魏子雲才會覺得遠遁江湖之後必不能得罪甚至還有有求于他的時候,所以才如此行事。
這刺客到底是誰呢,還是一個光頭,一個武功卓絕的光頭!
還有真正的皇帝,到底哪裏呢?
事情,究竟是從哪裏開始詭異起來的呢?
陸小鳳擡頭看了看冬日溫暖的陽光,只覺得心中如罩了一層迷霧。
霧!
他不由想起了那個霧中。
那個霧中丢失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他要來找陸小鳳?
陸小鳳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昨天多出來的是什麽,是十來條緞帶!
那個霧中丢失的會不會是那些緞帶!
所以他才回來找陸小鳳!
可是霧中會是誰,他又哪裏?
陸小鳳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傻子,那時候将霧中拒之門外,現又要送上門去沾染這個麻煩。
可是,他不得去,因為那些緞帶,才是這個故事的開端!
陸小鳳去找了孫大爺,或者說,他要找的是大智大通,他這次運氣倒好,買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卻花去了他一百兩銀子,心疼的他一塌糊塗!
但他還是很興奮!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那個霧中居然就是西方教主玉羅剎!
玉羅剎來自西方,緞帶也來自西方,那些多出來的緞帶說不定真的是玉羅剎的!
而且,他也已經知道,玉羅剎,此時還京城。
可是,玉羅剎究竟哪裏呢?
京城那麽大,到哪裏去找一個神秘詭異的西方教主玉羅剎呢?
西門吹雪靜靜躺床上,冷峻的面孔蒼白如雪,眉峰微皺,睡夢中也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葉孤鴻坐他床前,修長的指間捏着一根銀針,面色凝重的看着西門吹雪。
“城主,”葉青霜靜靜地出現他身後。
葉孤鴻回過神來,他微阖了阖疲倦的眼,說道:“說吧。”
葉青霜低着頭說道:“南王世子已死,文相已經入局,下一步,請城主示下。”
葉孤鴻放下銀針,将手搭西門吹雪脈間,閉目道:“南王,文相,還有宮九,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們只要敬候徐将軍的到來。”
葉青霜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到葉孤鴻的臉上,說道:“青妩已經帶着王妃去休息了,也去歇一歇吧,西門莊主來看着。”
葉孤鴻搖頭笑了笑,說道:“哪有那麽嬌貴,”不過是一天一夜,哪裏能累得倒一個習武之,但使他疲憊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苦心孤詣的謀劃,竭盡心力的配藥,還要無時無刻的擔心焦慮,他怎麽能不累?“放心,要是真的撐不下去,會去休息的。”
他按着西門吹雪脈門的之間突突一動,葉孤鴻神色一動,指間不由又用上了幾分力,葉青霜見了開口想說什麽,又怕打擾了他的思緒。
“快去!去把配好的藥再端一份過來!”葉孤鴻的聲音急促起來。
“是。”葉青霜心中一動,飛身躍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碗藥過來,“一直煨着,還是熱的。”
他們兩将西門吹雪扶了起來,喂了半碗藥,葉孤鴻才緩緩舒了一口氣,閉上眼揉了揉額角。葉青霜說道:“只希望西門莊主能早點有緩解的跡象,們才能夠給王爺解毒。”葉孤城的情況并不好,劍傷本就險些劃過心肺,毒素又傷及肺腑,只能先護住心脈,緩緩養傷,用銀針徐徐排毒,卻不能治本。
“知道,但急不得。”葉孤鴻抽出銀針,替西門吹雪緩解毒性,“們應該有兩天的時間。”
葉青霜又說道:“6大俠來了。”
葉孤鴻手中一頓,說道:“他怎麽來的這麽快,難道他沒有去見一見老實和尚?”
葉青霜道:“6大俠并不是一個容易懷疑朋友的,也許,他并沒有懷疑老實大師。“
葉孤鴻卻忍不住問道:“那他當初為何那樣輕易的懷疑,”這一件事雖然已經輕描淡寫的過去,他心中不是沒有芥蒂的,他怎麽能沒有芥蒂!“青霜,說,這是為什麽呢?”他為什麽不信任,是不值得信任?難道對他不夠好?
葉青霜微微沉默,說道:“城主,容青霜說一句,您跟王爺兄弟兩個,一個看着溫和,一個看着冷淡,但青霜看來,其實都一樣,都将心事埋得太深,您們覺得有些話不說,是為了不讓別擔心、煩心,但有些話不說,也不是都有一付玲珑心腸的。”
葉孤鴻抿着唇低下頭,不再言語,手又動起來,繼續為西門吹雪施針。
也不過一會兒,陸小鳳就過來了。
他看上去興致頗好,進門就說道:“孤鴻,們這兒什麽時候來了個這麽可愛的小朋友?”
“小朋友?”葉孤鴻有些疑惑,略一想就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玉天寶。玉羅剎辦事效率也高,不多時就将玉天寶送了過來,他也只與他見過一面,還來不及過多交流,那位玉天寶臉龐圓潤,身量不高,神情中還帶着剛剛穿越而來的新奇和茫然,确實像個孩子。”見到玉公子了?”
“他姓玉?他跟西方教主玉羅剎有什麽關系?”
“他叫玉天寶,據說是玉羅剎的獨子,”葉孤鴻回過頭看着陸小鳳,微微笑道:“玉教主與有些往來,近日京中有些不太平,便讓他這裏安置幾宿。”
陸小鳳突然不說話了,他看着葉孤鴻,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認識西方教主玉羅剎,就不必跟那小子定什麽約定了······”
葉孤鴻驚訝道:“跟他定下了約定,什麽約定?”他心中多少也是明白的,作為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就像他當初有意結交陸小鳳一樣,玉天寶也一定會想跟他套套交情。
陸小鳳唉聲嘆氣道:“他告訴玉教主的所,讓日後務必幫他一件事情。”
葉孤鴻笑了笑,說道:“這好辦,那天去吓一吓他,讓救他一回,豈不兩清了。”
陸小鳳聞言有些意動,摸摸小胡子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葉孤鴻微微笑,眉間的疲倦也仿佛舒展開了,“放心,一定神不知鬼不覺。”
陸小鳳努力皺着眉看着葉孤鴻,也忍不住也笑了。
葉青霜已經悄悄退了出去,屋子裏又安靜下來。
葉孤鴻還是繼續為西門吹雪紮針,陸小鳳站一旁,看着西門吹雪越皺越緊的眉頭,又看着葉孤鴻眉間抹不去的倦意,他心裏覺得難受。可他也知道治病救這種事,他是幫不上什麽忙。
陸小鳳別開眼去不再看。
屋子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陸小鳳卻覺得壓抑。
他很憎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的朋友危旦夕,他的情心力交瘁,而他無能為力!
陸小鳳的目光屋子裏略略掃過,他的目光落床邊矮幾上的那碗藥上,他端起來嗅了嗅,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藥性很複雜,他幾乎聞不出其中到底放了多少味藥材。他不禁問道:“孤鴻,已經配出那味毒藥的解藥了!”他的語氣裏滿是驚喜。
葉孤鴻回過頭來看他,又看了看那碗藥,說道:“沒有。”
陸小鳳有些疑惑,問道:“那這是······?”
葉孤鴻淡淡的勾動了一下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親們,我明天還要繼續面試,不知道有沒有更~~
我總覺得我現在的情緒就跟葉孤鴻一樣,看起來平靜,實則很焦急很暴躁很低落啊。。。。。。
49誰是幕後主使
陸小鳳的目光在屋子裏略略掃過,他的目光落在床邊矮幾上的那碗藥上,他端起來嗅了嗅,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藥性很複雜,他幾乎聞不出其中到底放了多少味藥材。他不禁問道:“孤鴻,你已經配出那味毒藥的解藥了!”他的語氣裏滿是驚喜。
葉孤鴻回過頭來看他,又看了看那碗藥,說道:“沒有。”
陸小鳳有些疑惑,問道:“那這是······?”
葉孤鴻淡淡的勾動了一下唇角。
“這不是解藥,我試着配過,但其中有幾味毒草配不出來,只好試試看。”他說。
陸小鳳目光一怔,問道:“不是解藥,那是什麽?”
葉孤鴻解釋道:“那針上所淬的毒液我看過後,始終沒有弄清最後一味毒草是什麽,但時間緊迫,我只能先試着配一副藥,試一試效果,之後再改進。”
陸小鳳看着那半碗藥,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解毒,也不知道它喝下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葉孤鴻別過臉去,道:“是的。”
“那你還給他喝!”
“不給他喝,給誰喝,”葉孤鴻淡淡的道:“你喝,還是我喝。”
陸小鳳踏前一步,捉住葉孤鴻的手,“他已經中毒,你再讓他服下這藥性不明的東西,豈不是要他的命!”
“我若是想要他的命,不會等到現在。”
陸小鳳從身後輕輕摟住葉孤鴻,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他知道他的情緒有些不穩,說道:“那就給他停了這東西,我們再去找一些名醫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葉孤鴻轉過頭,将臉埋在他懷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此刻他很想激怒某個人,然後跟他大吵一架,他很久都沒有這樣郁結過了。良久才道,“可我沒有時間了,”葉孤鴻說道,“我必須盡快找準配方。”
陸小鳳說道:“但你不能拿西門吹雪來試藥!”
葉孤鴻道:“他是唯一的人選。”
“可他是我的朋友,他是西門吹雪·····”
“他說的沒錯,我的确是最好的選擇。”陸小鳳聞聲一看,原本靜靜躺着的西門吹雪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面色依然蒼白,但眼睛卻清醒明亮。“你·····”
“只有我跟葉孤城中了這種毒,他的傷勢太重,自然由我來試毒。”西門吹雪看着陸小鳳道,他這是在解釋。他的目光又轉向葉孤鴻,“看來你的藥不錯。”
葉孤鴻給他把脈,“你醒過來了不代表毒解了。不過也好,你自己也看看這毒究竟怎麽解。”他皺着眉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能告訴我嗎?”
“好。”
陸小鳳看着眼前這人,他明明是一番好意,卻枉做了小人,連西門吹雪自己都不以為然,他還能說些什麽呢?
沒有月亮的庭院顯得異常幽暗。
西門吹雪的房間裏早已經亮起了燈,他與葉孤鴻讨論了許久,終于重新配置了一劑藥方,葉孤鴻緊鎖的眉頭總算微微放下,陸小鳳也感到松了一口氣。
西門吹雪提出要去看一看葉孤城,被葉孤鴻拒絕了,理由是重傷未愈,需要休息,但陸小鳳卻看到那一襲白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進入了葉孤城的院子。
陸小鳳笑了笑,也沒有點破,他是真的覺得這兩個人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也希望如此。
幽暗的庭院裏,風聲簌簌。
“聽說你在找我。”一個聲音響起。
陸小鳳聞聲望過去,只見黑暗的夜幕裏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似乎是鑲嵌在哪裏,不遠不近。
“西方教主玉羅剎?”
那人不答,卻是傳來一陣沙沙的低笑聲,“怎麽,你來找我,莫非你已經看到我丢的那樣東西了?”
陸小鳳聞言大為尴尬,前一天他還言辭鑿鑿的說絕不招惹這麻煩,現在便主動送上門來了,想想真讓人汗顏。
“我實在不想去招惹麻煩,奈何麻煩一直纏着我!”陸小鳳只好苦笑,“玉教主,還請您告訴我,您到底丢了什麽。”
“你若是連我丢的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你丢的當真是七彩緞帶!”
“當然是真,比珍珠還真!”陸小鳳忍不住嘀咕:珍珠也有假的,那是魚目。
黑暗裏那人暗惱一聲,這些日子跟那臭小子厮混,竟把他的混話脫口而出了。
“有哪些人知道你帶了這些緞帶。”
“我沒帶什麽緞帶,我只帶着一件那料子做的衣服,至于誰知道,見我穿過的人自然知道。”
“那有誰見你穿過。”
“那可多了,左右護法,船上的船工,客棧的送水小厮·····”玉羅剎悠閑答道。
陸小鳳笑道:“這嫌疑人委實多了點,教主能不能給幾個靠譜的。”
玉羅剎亦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座不靠譜了?”
陸小鳳嘿嘿一笑,也不接腔,而是轉變話題道:“羅剎教遠在西方,向來少涉中原武林之事,玉教主為何突然不遠千裏來到京城,6某倒是很想知道。”
玉羅剎笑道:“這時節來京城的人,還不是都是為了那一個目的嗎?本座雖一向遠在西域,但也是武林中人,對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仰慕已久啊。”
陸小鳳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個說辭嗎?”
玉羅剎道:“咦,我的說辭哪裏不值得相信了?你告訴我,我再說一遍給你聽,說到你相信為止。”
陸小鳳看着他。
玉羅剎輕笑道:“好吧,我告訴你,本座之所以來京城,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兒子要來。”
陸小鳳皺了皺眉,是玉天寶要來,少年人心性活潑,若是他想來湊湊熱鬧倒也不無可能。“那另一半原因呢?”
“有人請本座來。”
“誰?”
“宮九。”
宮九是誰?
江湖中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名字,連陸小鳳都沒有聽說過。
但陸小鳳知道,你沒聽說過,不代表他不存在,他沒什麽名氣,不代表他沒什麽實力。有資格邀請到玉羅剎的人物,又豈會是尋常!
陸小鳳一路走回時幽館,小徑兩旁樹聲沙沙,越發顯得幽靜,館內透出微微的亮光,柔和不刺眼,外面一個秀麗的小丫鬟侍立着,見陸小鳳過來并不言語,只欠身微微一禮。
卧室裏,葉孤鴻已經入睡,微微的珠光照在他側臉上,陸小鳳也不忍打擾他,輕輕躺在他身側。
葉孤鴻淺眠,閉着眼睛說道:“深更半夜,幽會何人呢?”
陸小鳳樂了,翻身抱住他,在他白皙的頸項上細細摩挲着說道:“我不過就是偶爾遇見了薛冰幾次,哪裏值得你惦記的。”
葉孤鴻被他摟在懷裏,也不睜眼,懶洋洋地道:“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