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時此刻,RoofTopcafe。
我廢了二五八萬的勁兒,才憑借手機裏的導航軟件找到電話裏說的咖啡廳,兩條腿累得像只狗。
就這……這蹩腳的體力值明天真的能駐守好武器庫嗎!在心裏第N次因為聯想而哭喊之後,我坐到了一個戴着眼鏡的大衆臉男人面前。
沒錯,猝不及防接到疑似出版社的電話,我直接表示自己現在有時間,腳步飛速地離開網吧,美滋滋奔向了約定的地點。
對面的大衆臉名叫渡邊信,是剛才在電話裏叽裏呱啦一陣說的男人,他的臉沒有任何特色,無論怎麽看都是個集數不高的炮灰。
同樣是擁有眼鏡元素、黑色頭發,并且語速很快的角色,坂口安吾的臉顯然比對方精致n倍,整個人更有存在感。
“呀,真是沒想到,原來老師你年齡這麽小。”
炮灰…啊不是,渡邊編輯語氣頗為誇張地說着,掏出褲兜裏的手帕,彎腰擦了擦頭頂的熱汗:“而且真的是外國人啊。”
“實不相瞞,我閱讀的時候就時常覺得您的文字有一種機翻…哦不是,深奧的魔力,簡直像官方的通文一樣,讀者的反響也都很不錯呢。
我:“……”
這家夥的吐字稍稍有些含糊啊。
我默默把兜裏的手機遞給對方,讓眼鏡男大衆臉用翻譯軟件跟我交流,一來一回地聊了幾句,出版的事情馬上就拍板定下來了。
理由很簡單,稿費可以提前預支!
渡邊編輯表示稿費現在就能給,我的情況比較特殊,目前先不需要手稿,小說已經發表的章節他們會找人潤色并且重新翻譯,先試着在周刊上登幾期,辦事效率實在是令人滿意。
順便一說,他們之所以把地點約在咖啡廳,其實是因為出版社分部前幾天遭到了港口黑手黨的波及,現在沒辦法待客,《××》雜志這方面也丢了很多原稿,再不想辦法就要休刊了。
病急亂投醫,才找了我這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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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能知道那個大宰志什麽時候發現女主角得了顱內腫瘤嗎?”
渡邊編輯似乎糾結了很長時間,才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憤怒開口:“哦對了,我看了最新章節,女主角好像咬舌自盡了,後面會如何發展呢?”
我:“………secret。”
這哪能告訴他,霸總虐文的女主從來都是打不死的小強,僅憑一個咬舌自盡怎麽可能死啦。
“哦。”不知道為什麽,渡邊編輯好像很失落,他直接把合同帶了過來,上面滿篇滿眼的日文,看得人一個頭兩個大。
我是何等謹慎,合同這種東西自然不敢瞎簽,心裏猶豫了一番,幹脆打開手機,在【聯系人】裏翻找起織田作,請求一下場外援助。
織田作之助的名字很好找,随便一掃就能第一眼發現,仔細想想,他是我9個聯系人裏唯一用中文正确翻譯的名字诶!
其他的備注要不然是漢字音譯,要不然就是正兒八經的日文名字,例如:尊敬する上司、ひろつ りゅうろう、さかぐち あんご。
……等等。
那個尊敬する上司是什麽鬼。
冷不丁掃到新添加的備注之一,我的表情沉默了,雖然中間有兩個字看不懂,但“尊敬”和“上司”兩個字已經很明顯了,絕對是太宰治那尊大佛打上去的吧!
尊敬這個詞能删掉麽,咳咳,可以偷偷删掉吧?
“A老師,怎麽了?”
就在我心中無限糾結的時候,對面的渡邊信疑惑出聲,似乎還在焦急地等待着落款簽字。
“……”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自己分明叫殇瑩缡·凡多姆海恩·A·安吉麗娜,他這是嫌棄我筆名太長直接省略了是嗎!
心中頓時被無語所充斥,一個打岔的功夫就不小心按到了撥通鍵。
……
是的,家人們。
有件嚴肅且深刻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太過失語而沒有注意肢體動作,我,就在剛剛,不小心碰到了撥通鍵。
并且在兩秒鐘之後,還不等我憑借自己母胎solo的手速趕緊挂斷,手機竟然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非常熟悉的少年音:“唔西唔西?”
“真意外呢,是小嬌麽,剛加電話的第一天就打了過來。”
“找我什麽事?”
對方的聲音有些失真,明明看不到他那張秀氣的嫩臉,腦子裏卻已經浮現出了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命!
我的狗膽子差點當場吓出來,心髒驟停,連忙捂住電話小聲說道:“沒什麽,永別了。”
匆匆和頂頭上司說再見,挂斷電話的我哭唧唧地去給織田作之助打電話。
***
太宰治:“……”
此時此刻,Lupin酒吧。
穿着黑色西裝的棕黑發少年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确定自己的電話被挂斷了,手機裏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怎麽了?”坐在他旁邊的紅發男人看了太宰一眼,放下手中的玻璃酒杯,表情與往常一般平淡。
今天是三個人約好喝酒的日子,酒吧店內循環着的音樂平穩而又寧靜,昏暗靜谧的燈光為前臺增添了幾分安逸。
“…嗯,她對我說了永別呢。”
被點名的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幾秒之後直接把手機揣回了口袋裏,引得坐在最左邊的黑發青年看過去,無奈地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她?”
“太宰君,你又去招惹路邊的女人和你殉情了嗎,說起來,我今天好像聽到了什麽傳聞……”
坂口安吾回憶着下午的見聞,還不等出口複述,黑發少年已經拉長了聲音:“才不是呢,是我的新任部下。”
“啊,這麽一說,安吾你已經見過了吧?”太宰治把視線投向黑發少年,“名字是小嬌,我今天偶然遇到的基層人員,異能力還蠻有趣的,人也挺有意思的對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坂口安吾:“……”
“比起那個,你不覺得她跟你說永別了有點問題嗎?”
“啊嘞?沒什麽問題吧,看來小嬌和我一樣,也是自殺愛好者呢。”太宰治欣慰地喝了一口酒。
“才怪啊!!!怎麽想都不可能是這個理由吧!”坂口安吾汗顏,簡直想去搖晃好朋友的肩膀了,他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太宰已經放回去的手機,擡起胳膊碰了碰坐在自己旁邊的紅發青年:“喂織田作君,你好歹也說他點什麽啊………雖然我覺得八尋,也就是太宰君的那個部下可能只是不會說‘再見’罷了。”
“诶?八尋嗎。”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她的話,确實不怎麽會說日語。”
坂口安吾:“……”
“什麽意思,難不成你也認識太宰君這個家夥的新部下嗎?”
織田作之助不等點頭,太宰治突然眼睛亮晶晶地打了個響指:“Bingo!”
他似乎想插過來接話,然而,只聽一道“叮鈴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大家讨論的聲音被打斷,這次的鈴聲的不是黑發少年八百年不會響一次的電話,也不是私人和公用電話分開的坂口安吾。
明顯是話不多、還不會吐槽的織田作之助。
“……”
紅發青年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在兩個男人一齊望過來的注視下,以“=_=”的表情擡手按動了接通鍵。
***
我的心情十分忐忑。
剛才雖然成功挂斷了電話,但是沒有說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惡,我是不是應該加一句“對不起,太宰先生,我打錯電話了。”
可自己嘴太笨不會說啊!
希望太宰治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我原本有些開心(因為可以給織田作打電話)的心情直接萎了,不安地握緊手機,等待着新一輪的電話被接通。
“喂?”手機另一頭。
“啊!你好,織田作先生,那個,撒西不理(好久不見)。”
眼見電話被接通了,我的心又蕩漾起來,不好意思地跟男神說道:“打擾了,其實,我一點小事想要你的help。”
“請看e-mail。”
“e-mail嗎?”織田作之助那邊的聲音有些疑惑,似乎不知道是什麽忙,不過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就在他的旁邊,太宰治已經快把耳朵貼上去了,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做光明正大的偷聽。
坂口安吾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吐槽什麽,見織田作挂掉電話,他掩飾性地推了一下眼鏡:“所以是太宰君的那個新部下嗎,說了什麽?”
“就是就是,織田作,快打開看一眼嘛。”太宰治在旁邊焦急地催促,純粹湊熱鬧不嫌事大。
織田作之助沒有應答,打開手機裏的郵件,裏面果不其然有一條最新的消息。
郵件大致意思就是,有一家出版社想和八尋嬌嬌簽約登刊,合同都是日文,八尋看不懂合同裏的條例,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坑人的地方,想問一下織田作之助懂不懂這方面。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通過郵件把合同的照片發給他,讓他幫忙看看。
……
“出版社?!”坂口安吾有些驚訝:“那個家夥還是個作家嗎,明明不會寫日語?”
“說起來,她今天和我交流的時候全程都在用手機裏的翻譯軟件啊!”
“嘛,既然交流可以用翻譯軟件,寫作同樣是可以的吧。”
太宰治一副思考的樣子說着,臉上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不過我屬實也沒想到,原來新找的部下還有這等才能。”
“有機會去問一問好了。”
酒吧內的三個人表情詫異,當然,在場的最感興趣的人還是要屬織田作,要知道他一直想成為一名小說家,眼下竟然有身邊的人搶先一步走上了出版的道路,他很認真地閱讀了八尋發過來的合同,一點點給出自己的建議。
身旁兩個單純好奇的狐朋友狗也湊過來,彼此提出了更加合理的看法,将合同修改的如同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名字一樣,天衣無縫。
***
看到織田作發給我的答複,我嘴都快笑歪了。
男神人可真好啊,被蒙在鼓子裏的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三個人一起整理出來的建議,喜滋滋地把手機遞給坐在對面焦急等待的渡邊編輯。
“這……”
渡邊信看着新人遞過來的文字,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實不相瞞,他找到面前這個少女,目的就是為了簽一個不太懂行、稿費又便宜的新人來解救危機,尤其對方還是語言不通的外國人。
沒想到,對方卻拿過來一個非常懂行的條件。
我這人該慫就慫,不慫的時候誰來都不好使,自然懂得人情世故,見大衆臉眼鏡男面露難色,果斷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如何?”
“…行,行。”
渡邊編輯一臉苦笑地答應下來,織田作他們的建議結合了多種當面,自然不會苛刻到出版社都接受不了,與此相反,有些地方反而很打動渡邊的內心。
至于錢這方面,稿費的要求沒怎麽變動,還是和原來的新人标準一樣。
“那麽請稍等片刻。”渡邊信認命地站起來,RoofTopcafe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日本的便利店可以買東西、取錢、郵寄東西、打印、複印一條龍,對方直接當場修改了合同,将新合同打印出來遞給我。
拿到新文件,重新确認了一遍沒有問題後,我果斷将自己的大名簽到上面。
錢也成功拿到了手!
握着雙手對方交過來的牛皮紙信封時,我幾乎落下淚來,心中無比感動地數着裏面的紙幣,6張綠色的一萬元,加起來總共是60000多塊錢。
換算一下,這些錢約等于3000人民幣,嗚嗚嗚,三千塊錢诶,明天就要到期的“房租”和吃飯問題暫且都不用愁了。
織田作之助簡直幫了我大忙,決定了,我要拿自己在這個世界賺到的第一桶金請他吃飯,好好報答人家!
激動地掏出手機,三兩下找到大恩人,我重新撥通了男神的電話:“喂?”
“你好,我是八尋。”
“不好意思又一次打擾你,剛才說的事情,那個,就是……契約書,我已經做掉了,我很想,我是說,我拿到了錢,我想用它,please你吃咖喱,或者drink酒也行。”
“請務必讓我please你,拜托了!”
織田作之助:“……”
電話的另一頭,坐在酒吧裏的紅發青年聽着少女磕磕絆絆的句子,表情有些無奈,這次太宰治沒有趴過去偷聽,而是随意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笑眯眯地看過去:“又是小嬌吧?”
“說了什麽?”
“嗯……她說想報答我,請我吃咖喱,或者喝酒,大概是這個意思。”織田作之助思索着說道。
“等等,恕我直言,喝酒是認真的嗎?她成年了麽。”坂口安吾一時間有些喝不下去手裏的飲品,這讓坐在最右邊的太宰治語氣抱怨:“安吾,我也是未成年啊,你該不會忘了吧?”
坂口安吾:“……”
“抱歉,因為行事作風太不未成年,我已經忘了。”
“呿——”太宰治沒有細究安吾的問題,不滿地把身子縮回來,側過頭看向自己的好朋友,表情又回歸成以往的微笑:“嘛,織田作,既然她想報答你的話,你就讓她來嘛。”
“來Lupin。”
***
我在看到Lupin這個詞的時候,心中就湧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之前忘記說了,好歹是看過大江南北動漫的人,我自己又是一個依靠寫同人文恰飯的作者(曾經),在研究動漫角色和原著情節這方面,真的非常資深。
那不是太宰他們喝酒的地方嗎!
Lupin,一個原作裏充滿刀子的回憶之地,那個地方是太宰治、織田作之助還有坂口安吾三個人經常喝酒的酒吧,印象裏貌似是個面積不大的小靜吧。
而現在,織田作之助發過來的郵件裏無比清晰地寫着Lupin這個字,因為口頭交流不方便,他直接打字告訴我可以去Lunpin找他。
……
果不其然,跟着手機裏的導航軟件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傳說中的酒吧,那裏坐着三個讓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小嬌,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意外啊。”
太宰治的胳膊半拄在吧臺上,他沒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神色有些失望,我吓得臉皮子一抖,連忙把鍋甩在自己的面癱上面,內心無比慶幸自己平時沒有什麽擺動表情的欲望。
話又說回來,看到他們三個人都在,我心裏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合同的事情太宰絕對也摻了一腳吧!
等等,救…救救我,他、他應該不會突發奇想來找我要登刊的雜志吧,我寫的那個文可是……不會的不會的,畢竟要了我也沒法給,上市要等幾周之後呢,那個時候他估計都把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忘了。
“太宰先生,你好。”
我裝孫子跟他打招呼,目光落在黑發少年身旁的另外兩個人身上:“織田作先生和坂本先生也是,好久不見。”
“……今天下午才剛剛說過吧,我姓坂本…啊呸!坂口,你後來明明叫對了吧!”
坂口安吾大概是被氣懵了,說到一半自己竟然也被我帶跑偏了,頭疼地捂住了腦袋。
“哈哈哈哈!”太宰治直接無情地笑倒在吧臺上,抹掉笑出來的眼淚:“小嬌還真有趣呢。”
草。
他這句話我可聽懂了,別介,我算什麽東西啊!見織田作之助也看過來,我原本有些扭曲的內心總算放下來一點,高興地把牛皮紙信封舉起來給他看。
“織田作先生,我拿到了稿費,托您的福。”
織田作之助有些意外地點點頭,語氣難得帶上了贊賞:“恭喜。”
“不過不止是我的建議,我身邊的兩位也提供了幫助。”
“就是啊,小嬌。”太宰治笑眯眯地接過話題:“明明我出的建議最多呢,既然這樣,你就把錢付了吧,請新任上司喝酒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
我茫然地看着他。
雖然隐隐約約好像聽到了錢這個字,但是我沒聽懂,是的,我!是一名一個字都聽不懂的大文盲!
“……別為難她了太宰君,我們的酒少說十幾萬,她手裏的稿費明顯付不起吧。”坂口安吾扶額,适當地開口解圍,得來了我感激的眼神,哦不對,我聽不懂的,嗯,聽不懂。
“沒辦法啊,我的錢包前不久丢了呢,啊,那安吾你借我點錢吧。”
坂口安吾:“……”
引火燒到自己身上,黑發青年的表情一臉無語,不過手上卻真的拿了錢出來,看着三個人如此和睦的氛圍,我忍了忍沒忍住,終究還是開口問道:“那個,太宰先生。”
“您早就知道,我和織田作先生認識嗎?”
因為他的表情比我還要不意外啊!
這句話同時也引來了織田作和坂口安吾的關注,沒錯,其實坂口安吾想問好久了,從太宰治之前說Bingo的時候就想問了………他到底為什麽一臉早就知道的模樣!資料裏可沒寫信息者都認識什麽人吧!!
“诶?”
“因為織田作之前被卷入了賀用十字路住宅的事件不是嗎?”太宰治歪頭,語氣非常無辜:“那個公寓的負責人是卧底,好像叫什麽佐藤吧。”
“彙報的是個黑蜥蜴的十人長,結合今天叛逃的一個基層人員,首領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立即派我過去把人抓回來,他的身上帶着組織的資料,果然有問題呢。”
“不過我也沒想到,JO醬是負責處理那個家夥的基層。”
“原來如此。”織田作了然地點點頭,“太宰,你事先看了公寓負責人事件的資料,早就了解到我和八尋認識嗎。”
紅發青年如願解惑,轉回頭似乎想跟我解釋,畢竟一個不會日語的大文盲站在這裏。
拿到男神遞過來的翻譯,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所以之前在太宰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我認識他的好盆友織田作了,織田作可是隐藏身手的高級別人物,那麽,他給我出那種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為了什麽呢……?
該不會是,太宰治早就算到我會請求織田作幫忙,拜托對方陪我一起去看守武器庫?
這…這是不是代表他默許了啊!
我的心情有些激動,真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還不等眼睛冒光地看向太宰和織田作,發質柔軟的棕黑發少年卻冷不丁打斷我的幻想,無情地澆了一盆冷水過來:
“啊對了,小嬌。”
“你最好不要想着拜托別人幫你去看守武器庫哦。”
少年笑眯眯的眼睛睜開,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一樣,鳶色的眸子在昏暗的酒吧內黯然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