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蘇的味道

第9章 轉機

第九章 轉機

霜遲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秘密。可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和聞天青開口。在他看來，聞天青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他睡着之後會很難叫醒。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睡得沉。是一種透着死寂的沉靜。

開始的時候霜遲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有一次他在一旁喊了聞天青許久都沒反應，等聞天青醒來的時候還下意識的用手按住刺痛的太陽穴，過了十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他在身邊時，霜遲便後知後覺——聞天青的身體應該有問題。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這個很好想到。如果不是有病的話，之前也不會淋了點兒雨就昏迷，雖然當時聞天青的衣着和室外溫度以及種種外因也很重要，但是相對于聞天青本身的體質問題而言，這些就都是細節了。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現聞天青經常會不由自主的去按太陽穴。好像這動作做太多次已經成了習慣。

霜遲很傻很天真。這孩子一點兒都沒想過是聞天青知道自己的病情在瞞着他。反而還十分憂慮該怎麽去和聞天青開口說這件事兒。

難道要說，喂，我發現你好像有病啊！這種坑爹的開場白麽？這樣會不會吓到聞天青啊……

作為此事的另一個主角。聞天青表示他還一直以為霜遲不知道的來着。也幸好在他們所謂的同居生活開始之後，那個三五不時鬧騰的頭痛也沒再怎麽劇烈的發生了。就是有時候剛剛睡醒的時候會有些疼而已。

“跟你說一個事兒呗。”等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小店兒，霜遲趴在椅子上對聞天青說道。

他考慮了很久，人類的壽命本來就不長，相對于讓聞天青變成鬼來陪着他，他倒是更喜歡那個可以給他做點心的好男人。注意，是男人！不是男鬼。

“想說什麽？”聞天青洗完手之後習慣性給霜遲拿了一塊兒提拉米蘇。

霜遲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吃。現在他們要讨論很重要的事情，怎麽能這麽不正經的吃起來呢！

“那個……天青啊。”霜遲糾結，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好麽！他只是一只鬼而已！還是一只木有記憶的鬼！組織語言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實在是太看得起他了好麽！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一股腦直說道，“天青你有沒有發現你生病了？”

“嗯？”聞天青眨眨眼。在他的想法裏，霜遲不該會發現他絕症的事兒。但是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麽病？

“就是，那個我也說不清楚。”霜遲有點兒急躁。感覺有很多專業術語一下都竄到了嘴邊，想要說出來的時候偏偏卻又覺得剛剛那些感覺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也對，一只小笨鬼哪能知道那麽多醫學專業術語。

霜遲在心裏很無壓力的安慰自己，然後繼續他的解釋大業，“就是腦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當然我說的不是智商精神。”霜遲看着聞天青抽搐的嘴角，快速補上最後一句。

呼，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果然這種一點兒都不美好的歧義是要作死啊？！

聞天青就算是再笨，也明白霜遲的意思了。微微嘆了口氣，苦笑，“是我不好，怕你生氣故意瞞着你。害你擔心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霜遲說不清自己到底該憤怒還是該緊張。最後所有的情緒都轉成了關切，“快去醫院治病啊！”

“百分之十的成功率。”聞天青搖搖頭。在以前當白領的時候，他也是一直走穩妥風的。沒有百分之七十一的把握堅決不會出手。或許這樣在那些冒險家眼裏會覺得很弱很無能。但恰恰這樣才能保證風險的最小化。

對于生病這事兒也是一樣的。他不想賭。

“你不能這樣啊。”霜遲覺得他現在的心情用一句俗語說就是太監不急急皇帝。不要疑惑，他沒說錯。誰沒事兒幹用太監這個詞兒來形容自己啊。

好吧又扯遠了。

總之，霜遲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聞天青乖乖去治病！

“不是說可以做手術呢，去試試啊。”霜遲皺眉，他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用作勸說的詞彙了。

聞天青沒說話，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一種順其自然的無所謂感，霜遲看的明白，這是聞天青在表達不願意聽自己的提議。

“不要這樣！”霜遲有些憤怒。聞天青怎麽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不對，既然他們在一起了，那聞天青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是他的。這麽說來聞天青無所謂的是他的東西！更不能原諒了。

霜遲腦中神邏輯理了一遍以後越發憤怒，“快點去看病，治好了以後還能給我做好久的蛋糕，治不好直接過來陪我。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去投胎，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啊！”

一向只會害羞和傲嬌的小刺猬突然炸毛了，效果還是很立竿見影的——至少對聞天青來說是這樣的沒錯。

想了一下，霜遲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這樣的話，結果就可以交給上天來選擇了。反正不管是哪一個，對他自己好像都沒什麽太大的壞處就是了。

聞天青仔細考慮了一下，終于決定聽霜遲的話回醫院開刀去。至于那個本來就低的要死還被他耽誤了幾個月因而變得更低的成功率？這完全就不是重點好吧。

當然，這時的兩人，一個一心一意認為自己是死魂，一個絕對相信對方是飄飄。忘記了上帝再給你打開一扇窗時，總會關上那扇你本可以自由進出的門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暫且按下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