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小姐,就要嫁人了?!!
第二日去找馬斷袖,一早的竟然又去了武場,遠遠地看到跟馮二壯很是親密的樣子,不由替他悲哀。喜歡男人其實不打緊,很多有錢老爺都養小厮呢。但是想要找個兩情相悅的人,一心一意的過一輩子,怕是難。
扯了馬斷袖去無人處,将昨日馮小小同我講的話告知他,他眼色一黯,面如死灰,呆呆地立了一陣。“唐詩,我們這就回去吧。”弱弱的聲音像是魂都沒了。
拉着他同馮二壯馮大壯告別,馮大壯春風得意,樂滋滋的謝了,說太忙了都沒空招待我們,還勸說多待幾日。馮二壯面有疑色,但終也什麽都沒說,安排了馬車送我們回還。期間并沒見過馮小小,想想不過萍水相逢,只待晚些馮二壯告訴她我們走了就成。
回到書院,馬斷袖黯淡了好一陣子,魂不守舍,深入簡出,不幾天就瘦的像是另外一個人。姐們一場,也甚是同情他,便盡量多陪伴開導他。
自從游學回來,已同宋辭疏遠了不少。婚禮歸來,更是鮮見到她,只是偶爾遇到,都是點頭微笑打個招呼,倒同普通同學一樣了。課間偷偷瞄她,都在認真學習。課畢也都同柳莊混在一處,談笑風生,很是開心的樣子。心裏莫名其妙的,有點酸。
這日在課堂裏剛坐好,馬斷袖急切切的跑進來,“宋辭,宋辭,馮征他給我寫信了~~嗯,還有你的,好像是馮小姐寫的!”看他興奮的好像要飄起來了,丢下一封書簡就去自己座位喜滋滋的拆看了。我看着信封上娟秀的小字,有點疑惑,馮小小幹嘛給我寫信呀。
突然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原來是宋辭,她許久不理我了,連忙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徐美人四處找你呢,應該有急事。”“啊?”在我心目中,明顯徐美人的事比較重要,我把手裏的信夾在書頁裏,速速奔了出去。
呼哧呼哧的在後院找到徐美人,她正打開畫紙準備研墨,看我跑的一頭大汗,丢了個帕子說道,“什麽事呀,這麽急!”
“不是你找我嗎?”
“我找你做什麽,我要找也是找音希好吧。”
你妹,我被整了,可是宋辭她幹嘛整我呀,想來也沒怎麽得罪她呀。
百思不得其解,稀裏糊塗的回去,又遲到了。樹蔭下站了一陣,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好不容易課畢了,遠遠地看到宋辭朝我走過來,心想正好問個明白。她居然也一臉的怒氣,二話沒說,抛了一團紙在我臉上,拂袖走人了。
這什麽人嘛。我低頭撿起那團紙,攤平一看,上書“唐兄:見字入晤。”原來是馮小小的信,上面寫的無非是上次一起喝酒很開心了,埋怨我走了也不告訴她了,說有空請我再去她家做客了。無非是一些客套的場面話,宋辭她氣個啥。
重點是這是馮小小給我的信,上面寫的是唐詩親啓,不是宋辭代啓,她幹嘛要拆我的信,看了不說,還揉成一團丢我。
我氣呼呼的跑回去找她。門虛掩着,依稀聽到裏面有嗚咽啜泣之聲,我推門的手僵在那裏,那股氣莫名其妙消散了,心裏突然就疼了起來。真想進去一把抱住她,好好安慰她,可是她需要的是一雙厚實穩重的肩膀,或許是柳莊。算了,大不了我把柳莊讓給她就是了。
退回自己的房間,着實郁悶了一陣。算了,想來想去教人頭疼,還是睡覺吧,等睡起來,就去找宋辭,跟她和好。
翌日起床,去尋宋辭,已經出門了。趕緊去課室,也沒見人。前後院子裏尋了幾遭。這小子影兒都沒了。問了好幾個人,也都說沒見過。
下午琴課的時候,林冰山盯着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找個機會悄悄問她宋辭哪去了。她說是身體不适,回家養病了。又問什麽時候回來,“她可能不會回來了吧。”林冰山幽幽的說道。
不回來了,不回來了,我心裏反複念叨這幾個字,好像幾把刀一下一下的紮着,疼得我五髒肺腑都收縮起來。我一定是病了。
接下來便如行屍走肉一般,日子就這麽過着,如同嚼臘,毫無味道。我有點想家,一出門已經幾個月了,不知道老爹身體是否康健,我不在的時候,小葉子對着誰叽叽喳喳。當下決定告假幾日回家探親。這書院的生活,越來越無趣了,或許我也可以不再回來了。
回到家,卻也無太多歡欣。老爹捧着我的臉,一個勁的說瘦了瘦了,吩咐廚下做我最愛吃的獅子頭、糯米雞、紅燒肉、七七八八做了一大桌子端上來,勉強吃了幾口。老爹眉飛色舞的問我有沒有物色好對象呀,下意思的點了下頭,卻又搖了搖。老爹直嘆氣,看在書院把詩詩給累的,說話都沒有力氣了。吩咐小葉子伺候我就寝先,有話明日再敘。
這幾個月來小葉子一定是攢了一肚子的八卦。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平時我最愛聽這個,可是今天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糟糕,我一定是病了。可又是什麽病呢,總不能叫個大夫告訴他我心裏住了個小人,日夜鬧騰,如今不見了,一陣一陣刀剜似的疼。
這時小葉子的嘴巴依舊沒停下,說到新上任的杭州知府宋大人,生了個女兒花容月貌,才來了不久,已經在坊間被推為杭州第一美女。說完又順帶評論了一下,“切,那是因為他們都沒講過小姐你,要是見過了,我看第一的名頭,一定要讓給小姐才是。”苦笑了一下,這小葉子真沒講過世面,天下之大,美女多了去了,卻說宋辭,不知道比我好看多少倍。額,宋辭也是姓宋的喔,也是前幾個月才入的書院,聽她的口氣,好像也是非官既貴的人家,難道?
我一個機靈,連忙拉住小葉子,央她多講點宋小姐的八卦。
剩下的也就是七七八八一些坊間雜話,或真或假沒多少有用的信息。突然提到宋府最近也有不少媒婆冰人上門了,這些大戶人家都不自量力,據說宋府小姐早就被相府公子相中雲雲。“知道宋家小姐叫什麽名字嗎?”我連忙問道。
“大家小姐的閨名,怎麽能随便傳說的。”
“不過,“她突然悄悄壓低了聲音說,“據說宋府的丫鬟曾經說漏嘴,她家小姐閨名應該是個歌字。”
喔,我松了一口氣,怎麽可能這麽巧嘛。不過小葉子八卦的功力見長,看來我幾個月不在,她是閑的發慌了,連忙叫她鋪床睡了。
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抱着一堆布娃娃,還是難以入眠。突然想起那夜宋辭躺在身邊,倆人親在一團,臉紅心跳,還好是夜裏。伸手入懷,摸出一方手帕,乃是那日林間宋辭幫我擦汗,我偷偷收了起來。手帕應該是上好的絲線制成,柔軟順滑,像是水一樣要從手裏溜出去。我左右把玩,突然發現一角凸凹不平,好像是繡的有什麽東西,連忙起來掌燈,燈光下細細分辨,上面繡的正是一個歌字。
轟的一下,腦袋裏就像是炸開了蜂窩。嗡嗡嗡的響。宋歌、宋歌,我入學都不用真名,何況是她。她竟然是知府的女兒,她可能要嫁人了。我,我好想她。
床上翻了一夜,都沒睡着,頂這個大黑眼圈起來,跑去跟老爹告別。老爹甚是驚訝,才剛回來一宿,怎麽就急着走。我悄悄趴在他耳邊告訴他,他想的那事,有門了。老爹喜不自勝,連忙吩咐管家架上最快的馬車送我回書院。
剛進院門,着摸着怎麽去宋府,什麽時候去,碰的撞上了一個人,來不及喊疼,馬斷袖開的像朵菊花的臉出現在我眼前。“唐詩,你可回來了,叫我好找。”看他滿面春風的小樣,好似遇到了第二春。事實也正是如此,馬斷袖神秘的從懷裏拿出來一封書信,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你知道這裏面寫的什麽嗎?”
“我又沒看過,怎麽知道。”
“我告訴你,馮城他說跟我一見如故,許久不見,甚是想念,而且他也決定要來我們書院讀書了。”
“恭喜你!”是好事,我也想高興來着,可是怎麽使勁,都擠不出來一個笑來。
“不對喔,唐詩,你有心事?”“你是不是心裏有人了?”“被抛棄了?”
“烏鴉嘴,你才被抛棄了。”
“嘿嘿,告訴哥哥,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哥哥幫你去追,看我們唐詩這儀表堂堂、風流倜傥的樣子,有哪家姑娘不喜歡呀。”
我猶豫了半天,決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告訴他是新任知府家的姑娘,但并沒說那個就是宋辭。
“宋家小姐?”他臉色猛地一變。“你确定?”
我看他一幅被驚到的摸樣,“難不成,你認識她?”
“人家是未出閣的姑娘,我怎麽會認識。就是聽我爹唠叨過,說是宋知府家的姑娘待字閨中,眼下城裏大戶人家都虎視眈眈,躍躍欲試的,想要把她娶回家,也好伴着大樹好乘涼。前幾天還派了下人過來知會我,要我早點回去,也上門提親呢。”
原來她真的要嫁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唐二這個縮頭烏龜,必須要有點催化劑才會正視自己的感情吧~~~
出手吧,做小攻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