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于世的永恒

第30章 ☆、29【實現】

青子被殺生丸帶出了奈落即将崩潰的身體，剛到地面不久，楓婆婆所在的村莊就被奈落身體裏的瘴氣團襲擊。疏散人群避難的同時，青子搶過一把弓箭，幫助随後趕來的除妖師和法師一起淨化瘴氣。

殺生丸本來是不屑一顧的，看着青子似乎很辛苦也就幫忙分擔一下。

戈薇用青子交給她的箭射中了四魂之玉，巨大的瘴氣團在落地之前被淨化，村落算是保住了。奈落帶着不甘跟四魂之玉一起消失在食骨之井上，卻在消失之前說了耐人尋味的話：“那個時候我對四魂之玉許下了一個願望，夢幻白夜砍中你的時候。在我奈落死去的同時，那個願望應該就會實現，玉要我許下的……四魂之玉自己的願望……”

“奈落……”

青子默默攥緊了拳，暗暗看向戈薇，快了快了……

一群人站在食骨之井四周，目光複雜地看着已經空無一物的食骨之井上，一時間靜寂無聲。

法師驚呼一聲打破了沉默，迅速舉起右手解開封印的念珠，露出平滑的掌心：“風穴消失了，詛咒解除了。沒錯，奈落已經死了！”

衆人松了一口氣，戈薇剛想微笑卻突然間整個人瞪大了眼，然後整個人被吸進了突然出現的冥道裏，犬夜叉用盡全力也沒有抓住她！

與此同時，食骨之井也消失了！

青子眼神一凝，面前的地上一片平整，只剩下發黃的土地根本就沒有井的蹤跡，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落入身後溫暖的懷抱裏。殺生丸在她耳邊說：“不能回去的話，就留在我身邊。”

青子不置可否，而是對一邊還在着急的犬夜叉道：“劈開冥道！”

犬夜叉詫異。

小狐貍七寶愣愣地說：“也許戈薇回去了井對面她的時代了。”

“戈薇沒有回去！我還在這裏，就說明這件事不正常，戈薇肯定沒有回去。”

犬夜叉點頭：“對，奈落一心想除掉戈薇，這些事一定有什麽陰謀。”

“照我說的，劈開冥道才能找到戈薇。”青子冷靜了一下，脫離殺生丸的懷抱，定定地看着犬夜叉，“奈落所許下的四魂之玉本身的願望，就是要帶戈薇去冥道。冥道是一切生命終結時才去的地方，奈落也不能例外。四魂之玉對這個世界始終在迷戀着，它最會蠱惑人心，如果戈薇受它誘惑自私地許下錯誤的願望，就永遠也不能返回，靈魂還會被四魂之玉禁制起來。”

犬夜叉搖頭：“不會的，戈薇不會被蠱惑……”

“她的确不會被輕易蠱惑，可是……她只是個孩子，被一些負面情緒影響的時候，也是會犯錯的。犬夜叉，去找到她待在她身邊，引導她許下正确的願望，這就是你的責任。”

“四魂之玉如果想存活下來，就不會讓戈薇平安無事地活下去！”

犬夜叉渾身一震，拔出鐵碎牙劈開冥道，就跳了進去！

冥道重新閉合，似乎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青子無力地癱坐在地，為什麽要賭呢，能贏嗎。真殘忍。

戈薇她……也許正在做着什麽甜美的夢吧。

殺生丸走到她面前，強硬地把人扶起來：“你是不是在做什麽很秘密的事？”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詫異地看過來。

“是……”青子出乎意料地竟然點頭了。

殺生丸握住她的手一緊，眼神漸漸冰冷，青子吃痛地皺起眉頭，卻不反抗。

琥珀忍不住上前一步：“青子小姐，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青子認真地看了殺生丸一眼：“我想救一個人。”

殺生丸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麽：“你……”

“戈薇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早就料到了，但是一直沒有提醒他們。這個世界對四魂之玉最貪婪的就是奈落，他也有足夠的能力把四魂之玉凝聚，但他絕對吸收不了玉，因為四魂之玉不甘心被任何妖怪吸收，玉也只是在利用得到它的人而已，也會引到奈落許下它本身的願望，将戈薇帶去死者的世界——冥道。是的，我在拿你們賭博。”青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可我不後悔。”

衆人一時間沉默。

青子說完這些話後就坐在食骨之井原先的位置旁，一動也不動。

戈薇，回來吧。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是所有人的希望。你沒有這些死而複生的人們所持有的悲哀和怨念，是一個全新的完整的生命，也只有你能夠拯救深陷黑暗裏的人。即便沒有希望，你跟犬夜叉也會創造奇跡的是不是。

你們……也會給她創造一個奇跡的是不是。

殺生丸一直站在她身後，不言不語地守着。

待了整整三天，期間楓婆婆和琥珀來給她送飯，被她搖頭拒絕了。臉色蒼白的似乎要死去，被殺生丸硬逼着喝水吃了些東西。人類不吃不喝會死的。

第三天的早晨中午，腳下突然傳來，青子立刻站起來盯着突然冒出光柱的地方。伴随着光柱，食骨之井出現在原處。

一直通體紫色的鐵箭帶着清亮的光芒從井裏射出，直朝着青子的面門射過去。殺生丸反應極快地在箭支距離她的臉不足一寸的地方，徒手握住！皺了皺眉，轉手就要扔掉。

“別！”

青子立刻阻止他，從他手裏拿過那支仍舊被光芒包裹的箭支，撿起腳邊的長弓，突然轉身就朝着一個地方跑去！再也沒注意身後的情形，而食骨之井裏只有犬夜叉一個人回來了。

殺生丸皺皺眉，立刻追了上去。

青子一步也不停歇地跑到了除妖師之村附近的，那座存有巫女翠子屍骨的山洞裏。此時的山洞裏已經跟之前的情況大不相同，所有妖怪的屍骨均消失不見，只有巫女翠子的石像還立在原來的位置。

青子咬咬唇，拉弓搭箭，帶着光芒的紫色箭支直指不遠處的石像胸口處。她的手卻在關鍵時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連帶着弓箭也不穩定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緊張得連氣都快吸不進去。

拜托拜托，別再抖了，只差這最後一步了。

她狠狠咬着嘴唇，血腥氣霎時遍布唇齒間，卻絲毫不能減緩緊張的心情。

殺生丸一直尾随在青子後面，看到她這樣子又是一皺眉，走到她身後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握住她搭在箭上的手，低聲道：“別怕。”

殺生丸……

箭離弦而出，直射中翠子胸前的洞口！箭在射中翠子的剎那，光芒脫離箭支盡數灌入僵硬的石像裏，墜落在地。光芒迅速在石像內部流竄，瞬間遍布整個身體。死去的石像有了一絲脈動，似乎重新活了過來！

青子整個心懸着，怎麽也平靜不下來。若不是置身在殺生丸懷裏被他支撐着，她可能已經癱軟在地。

姐姐……求你了，活過來吧。

光芒漸漸消失，石像卻仍舊是石像。

青子眼底的希望瞬間黯淡，原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奇跡麽。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般，無力地軟到。殺生丸立刻把人摟進懷裏，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低聲道：“不是你的錯，青子，你已經盡力了。”

“我只是，只是……”青子把頭埋進殺生丸懷裏，止不住地顫抖着，“想把姐姐的靈魂從四魂之玉裏拯救出來而已，結果到頭來，卻什麽也沒有改變。”

哎……

耳邊傳來若有若無地嘆息聲：“傻孩子。”

青子一震，猛地擡頭看向石像，仍舊沒有任何變化，然而石像前站着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正看着這邊。

“姐、姐姐……”

巫女翠子虛幻的臉上挂上一絲淺笑：“如你所願，我活過來了。”

青子站起來，呆呆地看着她：“活過來了……”

翠子點點頭：“身體已經死去無法再次複活，但是靈力已經全部轉移靈魂身上，從今以後我就只有靈魂沒有肉體。那麽青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讓我活過來？”

青子一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翠子嘆息：“沒有意義又為什麽要存在呢，我親愛的妹妹。你已經轉生到五百年後，為什麽回來，為什麽想要我複活，你想過嗎。”

答案是：沒有。

“青子……回去吧。”

周身突然發出劇烈的光芒，她惶恐地看着巫女翠子平靜的臉。瞪大了眼想起些什麽，她立刻轉身看向殺生丸，然而那個人的身影只來得及在眼前一晃而過，甚至連他的臉都沒來得及看清楚。

往事呼嘯而過，卻再也不能重現。

原來她……

自私了這麽久。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原著劇情總算至此完結，接下來幾乎都是純原創了，老紙亞歷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