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于世的永恒

第2章 ☆、【碎玉】

青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時光的洪流裏飄蕩了多久，等她終于觸到實地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虛脫了。那漫長的時光旅行裏，她似乎看到了從前。相愛，想殺，撕心裂肺，生死兩隔。然後胸口的位置又抽痛起來，她難過的直不起身，卻流不出一滴淚。

她看見那人的臉在時光裏匆匆閃過，他尖利的爪子裏握着自己破碎的心髒，鮮血淋漓。

等她從井裏爬出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卻顯示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她滿臉淚水，額上全是冷汗，忍不住蜷縮在角落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

她從井下爬上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她虛脫地癱坐在井邊，擦了擦額上的汗，放眼四顧。

綠蔭環繞，鳥鳴清脆，蟲鳴疊起，空氣更是比自己所住的城市清新了不知多少倍，已經……多少年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了啊。可是，這周圍似乎經過了一場惡鬥，滿地狼藉，雖然不是很影響美觀。

她仰頭看去，一眼就望見了這裏面最顯眼的禦神木。

可是根據周圍的環境來看，她清楚地知道，這裏根本不是戈薇家。而且，戈薇也不知道被時光洪流沖去了哪裏，希望沒有出事。而自己，又是在哪裏？

不行，不能待在這裏，這麽久不吃不喝，這樣下去肯定會死人的。

她揉了揉酸痛地腿，咬咬牙站起來，向着不遠處地村落走去。走了一會，青子就明白了，她果然是穿越了，還穿越了到了好幾百年前。兩邊的水田，全部都是人工勞作，而且男人們都梳着發髻穿着古樸的和服。

青子一路走來，引來不少人好奇地目光，甚至有人撒腿就跑回村裏。青子默然，她知道肯定是回去向村長或者神官禀報去了。

果然不多時候，她就看到前面不遠處蕩起大片煙塵，有人飛快地跑了過來。

那人停在她跟前，詫異地喊了聲：“青子學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眼前的人，正是被食骨之井吸進去後失蹤的戈薇。她苦笑一聲：“先別問這些，戈薇，我可是快又餓又累，再不吃點東西，可能就永遠也不能回答你了。”

之後青子被戈薇帶進了村子裏，一路人村裏人對戈薇恭敬的态度讓她很是不解。邊吃東西，戈薇邊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個房子的主人叫楓婆婆，是村裏的巫女。那個楓婆婆自從她進來，幫忙盛了飯以後就沒再多看她一眼。

她細細詢問之後，才知道這裏是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她低頭默算了一下，似乎正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時代。

最後戈薇氣憤地說：“被卷進這些倒黴事裏面，都是那個四魂之玉的錯！”

青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四魂之玉嗎，沒想到還在這世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她應該來到了正确的時間。

戈薇說着就把戴在脖子上的四魂之玉拿來給青子看，青子剛低下頭，突然左手一陣抽疼，情急之下不小心把手裏的碗打翻了。剩餘的飯菜灑了一下，幸好木碗沒有摔壞。

青子連聲說對不起，趕緊跟戈薇一起收拾。

楓婆婆說不必在意，也慢悠悠走過來幫忙收拾起來。

戈薇關心地問：“學姐你怎麽了？”

青子看了看沒有異樣的左手，搖搖頭：“沒什麽。”

之後戈薇又開始将她這幾天經歷的事，尤其是講到一個叫犬夜叉的半妖的時候，情緒特別激動，拉住青子的衣袖就嚎：“哎學姐，你說怎麽會有會有這種人呢啊！我好心給他解開了封印，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沒想到人心隔肚皮，不對，妖心隔肚皮，竟然為了搶走這個四魂之玉，要殺了我！太可氣了，就因為我跟他的宿敵那個叫桔梗的巫女長得像——還有啊，他竟然會坐下來，哈哈哈哈，那不都是家裏的狗才會聽的話麽，竟然那麽聽話真的坐下來了，哈哈哈——”

青子：“……”戈薇，你笑的太嚣張了……

還有，你給他解開封印不就是為了讓他救你一命嗎？

青子沒有見到那個叫犬夜叉的半妖，之後她留在屋裏跟楓婆婆收拾房子，而戈薇說悶得慌要出去散步。

戈薇離開後，楓婆婆看了她半晌，突然說：“你也是巫女？”

青子一愣，看到楓婆婆篤定的眼神後，尴尬地笑笑：“以前是，後來……就不算是了。”

楓婆婆淡淡看她一眼，低頭添了些柴：“巫女，是一輩子的事，不是說不幹就能不幹的。”

青子笑笑，不再接話了。

晚上的時候，青子見到了那個叫犬夜叉的半妖，單憑那一身火鼠裘的和服，就看出這個半妖身份不簡單。這半妖倒是直率，就明明白白地說自己是來找機會拿走四魂之玉的，戈薇指着他鼻子就罵。

之後青子就看着倆人開始掐架，那一疊聲的“坐下”還真是把她吓了一跳。

晚上兩人睡在一起，半夜的時候，青子聽見戈薇在說夢話，好像是在叫媽媽，爺爺還是草太什麽的。青子默然，這孩子頭一次離開家，想親人也是難怪。

昏暗的燈光下，青子低頭看了看左手，沒有異樣。

照他們的話看來，戈薇應該就是桔梗的轉世。這樣就不難解釋，戈薇為什麽會跟桔梗有張一模一樣的臉。如今戈薇回來，是遵從宿命的召喚，那她呢？

她既然能回到這裏，就證明有些東西在冥冥之中已經改變。

第二天一早，青子就沒看到戈薇，有些擔心剛打算去找找，卻發現四處亂瞥的犬夜叉經過，一聽說戈薇不見了，那半妖就跟炸了毛似的，刷就消失了。

青子若有所思，有犬夜叉在的話，戈薇應該不會有事。

此時的青子并不知道，戈薇被強盜們抓去的事。

眼下沒事，她就去找楓婆婆借了套弓箭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想練練手。

哆哆哆，射出去的三支箭全部命中！

原來，即便過去這麽多年，時間抹不去我的記憶，還替我保留着當初的本領。

憑戈薇的能力，是沒辦法守護住四魂之玉的。當初的桔梗都逃不過宿命，戈薇如何能辦到。或許，應該把玉要回來了，自己繼續來守護。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保住玉的周全。

可是這左手……

就在低頭看向左手的時候，天空突然變色！

整個天空，一瞬間被奇異的紫色光芒統統覆蓋，無數的紫色光芒射向四面八方，詭異妖豔！

青子瞪大了眼，這是……

就在同時，她的左手傳來一陣一陣奇異地痛覺，連捏在手裏的弓箭都拿不住了。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握住抽痛不止的左手，冷汗涔涔直下。

撕裂般的疼痛快要将她逼瘋，她狠狠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而左手受傷上的血脈突然清晰可見，一陣一陣光芒流轉，足足半個小時後，天空的異彩消失時，左手的痛覺也跟着漸漸淡去。

她再低頭看去時，左手明顯比以前透明了許多。

她唇角一勾，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恢複了，我的靈力……

天快黑的時候，失蹤了一天的戈薇終于和犬夜叉回來了。

犬夜叉回來就嚷嚷着問到底怎麽回事。

戈薇沒有多嘴，在一旁看着戈薇拿在手裏的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碎片，發呆。青子奇怪地看向楓婆婆。

楓婆婆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戈薇所射出的破魔之箭，把妖怪和四魂之玉一起射碎了。也就是說，玉的碎片，已經飛散在這個世界中，不知究竟分成了多少塊，但就是一小塊碎片，若強力的妖怪得到會成為麻煩的根源。

戈薇愣愣地問：“難道說……是我的錯？”

楓婆婆沒有回答，而是說：“戈薇、犬夜叉，還有你青子小姐，你們要把四魂之玉的碎片收集回來才行。”

犬夜叉諷刺地一笑：“這樣行麽？我可是也是以玉為目的的壞家夥啊。”

楓婆婆嘆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陷入僵局。

青子看了半晌，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左手，突然對犬夜叉勾勾手指。犬夜叉不明所以地靠過去，卻見青子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左手食指點中他的眉心。

瞬間微弱地光芒從她手指上滲出來，犬夜叉如遭雷擊，翻着白眼就往後倒去！

戈薇：“哎？！發生什麽事了！”

邊驚訝地大叫邊跑到翻着蚊香眼的犬夜叉旁邊，着急忙慌地查看着。

青子收回手，邊從書包裏翻東西邊說：“可能是忙了一天，累了吧。”

楓婆婆：“……”

戈薇不知所措地給犬夜叉頭上敷了一條冷毛巾，然後就轉身眼睜睜看着青子從書包拿出一卷繃帶，把左手嚴嚴實實地包起來。忍不住好奇地問：“學姐你受傷了？”

青子點點頭：“也不算是受傷，只是……果然受不了這個野獸的氣味。”

戈薇：“……”那也不用厭惡到還要拿繃帶纏起來啊……

“啊對了，既然暫沒辦法回到21世紀的話，我打算明天去野營。”青子轉頭笑眯眯地看着戈薇，“尋找四魂之玉的事就麻煩你們了，畢竟也是你們的錯嘛。這裏環境這麽好，不去野營就浪費了啊。”

戈薇愣愣地看着她：“學、學姐……”

是錯覺麽，為什麽她覺得青子一瞬間似乎黑化了呢……

第二天一早，青子向楓婆婆要了些吃的東西和弓箭後，就拎上自己的書包，走了……

戈薇這才想起一件事，青子學姐會用弓箭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