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憶起
阮雯雯扒着門框搖頭：“你、你做的很好了, 不用補償了。”
昨晚已經損失了一條裙子，今天這條是第一次穿，她還想穿出去見鄒美呢, 補償完估計都成破布條了。
一只手扒不住，另一只手也扒了上來, 脖子後仰着，一副垂死掙紮的既視感感。
眼睫忽閃道：“真的，你做的很好了，不用再補償了。”
說完, 硬是擠出一抹促狹的笑。
“哦，真的很好？”路峰問。
“哈，特別的好, 非常的好。”阮雯雯一連發了三張好人卡。
“是嗎。”路峰拉長聲音, 定定說，“其實我可以做的更好。”
阮雯雯：“！！！！！”
趁她走神之際，路峰微微向上一托，她一個不查沒扒緊, 脫手了，手指一點一點移開，“诶诶诶……”
再想去扒已經扒不到了。
“砰”卧室門被人重重踢上, 聲音傳來, 震得耳朵嗡嗡響，好像有那麽一瞬間她大腦還空白了一下。
路峰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細長的脖頸, 白皙的肩膀, 精致的鎖骨, 不盈一握的腰肢, 還有一雙纖細筆直的長腿。
他用眼神描繪着她的身體曲線，偶爾在一處停留的時間久些。
每每這個時候，阮雯雯抖得會更厲害。
她胳膊擋在身前不許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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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峰扒下她的手，眼底神色變亮，比外面的日光來亮，眼尾勾着，眼神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四目相對。
阮雯雯思緒被勾走，反應過來時，身上傳來陣陣涼意。
“刺啦”一聲，她身上的高定裙子就這麽一分為二了，某人的手勁啊，是真得挺大的。
阮雯雯蹙眉，直勾勾注視着他，路峰傾身湊過來，誘哄道：“一件裙子而已，我給你買，多少都可以。”
“……”這是一條裙子的事嗎！
這是她明明穿好了衣服也畫好了妝，打算一會兒去赴約，然後被生生攔住的事！
她看了眼地上的“破布條”，一副不知道說什麽好的神情，裏面還夾雜着些許的疼。
肉疼。
要知道這裙子可是限量版的，價值八位數。
幾千萬就這麽沒了，有錢也不是這麽浪費的。
嗚嗚，她的小裙裙。
剛心疼完裙子，下一秒開始心疼自己的身體，她睨着他說：“你是狗麽，幹嘛咬我？”
路峰最不喜歡她不專心，咬她是想讓她看他。
阮雯雯擡手覆上耳後，嘴巴高高翹起咧：“疼。”
“我看看。”路峰扒下她的手，輕輕揉了下。
“……”阮雯雯嬌羞着臉偏頭轉開。
路峰把人拉回來，指腹在她臉頰上緩緩游走，眼神好像帶着電，又撩又勾人。
阮雯雯無意識縮了縮脖子，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須臾又張開。
風吹在身上竟然不覺得涼爽，反而覺得熱。
路峰摟着她，低聲問：“還疼？”
“不是。”阮雯雯情緒上來眸子總會先發生變化，眸底淌着紅，眼尾也是紅的，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嗯？那是什麽？”
“……癢。”不疼，是癢，好癢，嗚嗚，她怕癢。
路峰聽後，嘴角勾起，無聲笑笑，怕癢好。
須臾，唇再次貼上去，這次不是親的脖頸，是親的耳後。
阮雯雯手插進他的發絲裏，輕溢出聲，斷斷續續說了句：“壞…蛋。”
可不是壞嘛，她哪最怕癢，他欺負哪。
路峰最近人設大崩盤，以前有多矜持高冷，現在就有多随意，也不繃着了，想做什麽別做什麽。
她不讓親哪，最後他都會親到，在那裏留下青紫痕跡，痕跡有重也有淺，看他心情。
阮雯雯情不自禁抖起來，抓着他頭發上的手隐隐攥緊，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越不想出聲，路峰越磨她，最後捺不住，輕溢出聲。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傾瀉而下，紗幔随風擺動，阮雯雯幾次想提醒他窗簾沒拉，可剛張嘴便被他堵住。
再張嘴，他又湊了過來，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不給她退縮的機會，怎麽鬧騰怎麽來。
她受不住側轉頭，又被他扳了回來，怕她再躲，冷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掐上她的下巴。
指腹落下的位置正好是她的唇角，他親吻的更加肆意。
他以前不這樣的，親吻的時候多是溫柔克制的，可自從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後，一切都變了。
喜歡她。
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阮雯雯嗚咽出聲，想說你真壞，還想捶他。
路峰一手握住她的兩只手，舉高到頭頂的位置，另一只手從她下巴處移到她後頸，用力托着，讓兩人貼合的更緊密了些。
陽光太強，阮雯雯羞澀地閉上了眼，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喜歡開燈，總是在黑暗裏進行。
路峰為了照顧她的情緒，基本都是她說什麽，他便怎麽做。
今天他想變變了，想讓她從心裏認識到，她是他的，不容置喙。帶着這樣的心思，他沒閉合窗簾，而是就這麽睨着她，一點點攻進她的心房，不容閃躲。
……
阮雯雯推了推他，終于把人推開些，顫着音提醒：“亮，關、關——”
路峰沒等她說完，再次壓下來，唇堵上她的唇，把她吻得意亂情迷。玻璃鏡子上映出兩道影，很清晰的影子。
缥缥缈缈。
男人胳膊上有兩道深深的指甲痕，脖頸也是，有掐痕，很重的掐痕，指尖陷進了肉裏的那種。
看着就疼。
可他似乎未覺，臉上挂着餍足的笑，額頭上的汗珠緩緩滴落，沿着臉頰隐沒到衣領裏，随後他抱起她去了浴室洗澡。
阮雯雯癱在他懷裏，動也不想動，眼睑半垂也沒開口說話。
玻璃門關上，氤氲的霧氣透過門縫溢出來，沒多久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着是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掩去了談話聲。
聲音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斷斷續續傳來。
又過了十幾分鐘，浴室門打開，路峰抱着她走出來，阮雯雯累得睜不開眼了，他把她放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去了客廳，沒多久折回來，手裏拿着一盒藥膏。
阮雯雯掀開眼皮看了看，含糊不清道：“幹嘛？”
路峰捏着她腳柔聲說：“上藥。”
她在浴室裏不小心滑了下，傷了腳踝，有些紅，安全起見還是先抹些藥才好。
阮雯雯腳也怕癢，縮回去，顫着音說：“癢。”
路峰扣住她的腳拉回來，輕輕揉捏，“聽話。”
阮雯雯又縮，他湊近輕聲哄人：“抹了藥晚上不折騰你。”
這個條件還挺誘人，阮雯雯乖乖把腳探出去，“你說的，要做到。”
路峰勾唇道：“嗯，我不招你。”但你要是招我，那可不關我的事。
這話沒說出口。
只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阮雯雯再次醒來時，臨近中午，她和鄒美一起吃的午飯，飯後兩人去泡了溫泉。
後來又做的SPA，做完SPA又一起逛的街，兩人買了很多衣服，晚飯也是一起的，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路峰原本在書房裏工作，聽到她的腳步聲提前結束，并在她洗澡的時候悄悄溜進了浴室。
隔着氤氲的霧氣她看到了男人那張清隽的臉，劍眉星目薄唇，她一臉詫異道：“你怎麽進來了？”
路峰淡聲道：“給你搓背。”
阮雯雯擺手：“不需要。”
路峰邊走邊道：“免費的。”
阮雯雯搖頭，這年頭免費的更不行，坑太多，“不用，我不用搓背。”
抗議無效，某人脫掉身上的浴袍擡腳邁進浴缸裏，背對她坐下，“那你給我搓。”
阮雯雯：“……”她是搓背工嗎。
翻翻眼皮，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好了。”
路峰頭也不回道：“不行，癢。”
阮雯雯撇嘴，問：“哪癢？”
路峰側身，迎着她的視線，拉上她的手，“這。”
阮雯雯：“……”
還要再說什麽，他扣住她腰肢把人壓在了懷裏，這個吻又急又燥。
阮雯雯唇又麻了，趁換氣的時候紅着眸子說：“你說了，不折騰我。”
路峰睨着她，黑眸裏淌着光，光裏夾雜着火，“我不折騰你，你可以折騰我。”
阮雯雯：“……”無賴麽。
她站起身作勢要出去，又被他拉了回來，重新坐下時水花濺了一地，不小心濺到了她眼底。
有些蜇眼，她閉眼去揉，也就是這個空檔，她被放倒在浴缸裏。
路峰咬着她耳垂說：“今晚為什麽沒回家吃飯？”
她耳畔癢，偏頭移開，顫着音回：“和鄒、鄒美一起吃的。”
“和鄒美吃也不跟我吃。”路峰說話有些JSG醋，“我不好麽，嗯？”
阮雯雯想怼他來着，也想氣他，嗯，你不好。
但是接觸到他的眼神後改了口，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他眼神太吓人了，她怕自己說了後會下不來床。
笑笑，安撫道：“好，很好。”
路峰唇蹭蹭她的臉，“那以後都回家吃晚飯。”
阮雯雯被蹭麻了，點頭應下， “知道了。”
路峰聽着語氣有些敷衍，對着她耳畔說：“不許反悔。”
灼熱的氣息紛湧而至，心也跟着顫了顫，阮雯雯抖着腿說：“不反悔。”
“好，蓋章。”
“……”
然後。
阮雯雯唇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吻，是某人蓋的章。
她倒抽氣，掐上他的胳膊，聲音有些顫，“行…行了。”
路峰還不太行，勾着她鬓角的發絲，哄人道：“該你了。”
“嗯？我什麽？”阮雯雯有些懵的樣子，眼睫顫着，忽閃忽閃的，像蒲扇一樣。
路峰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眼睑半垂道：“該你蓋章了。”
阮雯雯：“……”
……
九月的天氣，陰晴不定，雨也是，說來就來，傍晚那會還一點下雨的征兆也沒有，夜裏十一點下起了雨。
阮雯雯窩在路峰懷裏，頭抵着他的下巴，胳膊随意搭在他身上，聽到雷聲時，還被吓了一下。
路峰拍拍她的背，安撫道：“不怕，我在。”
不知是他的話太有魔力，還是他人就在身旁的原因，阮雯雯竟然真不怕了，還做了個美夢。
夢裏，她回到了上學時期，見到了少年時的路峰，他和同學站在樹蔭下聊天，光光悠悠灑下來拂到他臉上，襯得他五官越發清隽好看，臉部輪廓更加立體分明。
少年肌膚白皙，照/射的久了，染紅了臉上的肌膚，睫毛投下的影也很長，日光綴在影子中間，缥缈不定。
許是同學說了什麽有趣的話題，他輕扯唇角淡笑了一下，唇角彎起的弧度并不明顯，但即便是這樣，也引來了其他人的視線。
時不時有人朝他們看過來，男生眼神含着打量，女生眼神含着欣賞。
其中一道就是阮雯雯的，她躲在樹後凝視着他，抿唇想該不該上前打招呼。
腳尖輕移，随後停住，縮回，再前移，再停住，再縮回，反複幾次後，樹蔭下的人不見了，她急忙追上去。
走得急沒看清路，被石子絆了一下，朝地上撲去時，有人扶住了她的胳膊，相貼的地方傳來灼熱感，她低頭去看，看到一只冷白修長的手，那人輕輕一拉，她順勢跌進了那人的懷裏。
炙熱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垂射下來，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影，而他們的影子也混雜在其中。
她仰頭去看，有張清隽的臉墜進她眼底深處，俊挺的眉，狹長的眸，冷白的肌膚，薄薄的唇。
是他。
學長。
路峰。
那一刻，她心跳加速，呼吸都不會了，眼睫不斷顫動，緊張得說不出話。
少年垂眸睨着她，眼神溫柔，聲音也溫柔，“這位同學，你踩我腳了。”
“哦……”阮雯雯回過神，低頭去看，怪不得覺得腳下有什麽，原來是踩他腳了，她急忙退開。
慌亂中，左腳踩上了右腳的鞋帶。
然後。
身體又朝一側倒去。
沒落地，有人攬住了她的腰肢，攬她的人眼底含着淺淺笑意。
“同學救了你兩次，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不知是光太晃眼還是他太晃眼，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又重又快，胸口小鹿險些撞飛，抿唇吞咽下口水。
再後來，她聽到自己說：“以身相許，你要不要？”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腦子是懵的，路峰是誰？學校的高嶺之花，追他的人不計其數。
他高冷矜持，凡人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跳得更快了。
耳畔響起一道聲音：答應吧答應吧答應吧。
接着又響起一道聲音：做夢呢吧，他怎麽可能會答應，趕快醒醒。
陽光更亮了些，晃得她眯起了眼，綴在裏面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了，心裏的期翼漸漸變小。
也對，他才不會選她呢。
扶着他胳膊站直，她啓唇想說什麽時，有道清冽的好聽的男聲傳來。
“好啊。”
阮雯雯：“……”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她呆愣住，直勾勾鎖着他的眸，好久後問：“你說真的？”
少年捏了下她的臉，“怎麽，想反悔了？”
她用力搖頭，“沒有。”
說話的語氣很急切，生怕回答晚了他會跑掉似的。
她抿抿唇，又确定了一次，“你…說的是真的？”
少年冷白修長的手落到頭上，先是輕輕摸了摸，然後移到她後頸，偏頭吻了上來。
她睜大眸子好久沒有動，腦海中反複有笑聲傳來，哈哈哈哈，他們接吻了，他們接吻了。
驚訝過後是喜悅，喜悅來得太大，她飄了。
飄得有些過，迷迷糊糊中給了誰一腳。
“咚”有人滾下了床。
她翻個身，腿夾住被子繼續睡，唇角彎彎，臉上的笑容好久都沒落下，偶爾還會吧唧兩下嘴。
“……”路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無語狀，連他都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把他踢下床了。
他剛爬上來，還沒躺好，驀地，下巴又來了一腳，這腳厲害，不但磕破了嘴唇，下巴處還留下了一片青紫痕跡。
路峰：…………！！！！
周海已經不只一次偷瞄路峰了，他看着路峰破口的嘴唇還有泛青的下巴，實在想不出老板這是做什麽了，一晚上的時間被糟/蹋成這樣了。
後來猛然想起，對了，老板娘。
接下來打量的眼神更有深意了，發自肺腑的想：沒想到老板娘這麽強，一晚上能把老板這麽成這樣。
這得……
多激烈啊。
其實也不怪他這麽想，實在是因為路峰這張清隽的臉太完美，冷不丁多了點“瑕疵”還挺引人注意的。
不只周海注意到了，剛開會的時候公司其他高層人員也注意到了，還拉着周海八卦，問路總這是怎麽了？
遭家/暴了不成？？？
別說周海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會對外人講，他拍拍對方的肩，提醒道：“劉副總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就行，路總那還是少打聽的好。”
不過啊，他也真的很好奇呢。那處不像咬的，太太手勁真這麽大嗎？？！！
所謂好奇害死貓，說的就是眼下。
在周海第五次偷瞄時，路峰停下筆，緩緩擡起頭，後背倚上座椅，淡聲問：“周特助你有事？”
周海搖頭：“沒事？”
路峰說：“我臉上是人民幣？”
“……”周海被怼，大氣不敢出，看來，這傷有故事。
白天當了一天的觀光景點，這個看下那個瞄下，晚上幾人聚會的時候，趙乾差點笑噴，“阿峰你這臉怎麽回事？不會是被弟妹揍得吧？”
他這人，總是在死亡邊緣瘋狂蹦跶，踩雷踩的那叫一個準。
啧啧兩聲：“你這是做了什麽缺德事啊，被揍成這樣。”
“我猜猜啊，你不會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你說你啊，學什麽不好，學搶的，挨揍了吧。”
一邊惋惜一邊在那笑得肩膀都顫了，路峰剜了他一眼。
趙乾嘴欠依舊不知道收斂，“弟妹真厲害。”
常斌踢了他一腳，“行了啊，沒完了。”
趙乾笑得一臉瑟瑟，“來慶祝一下。”
話落自己先幹了半杯，爽啊。
路峰習慣性坐在背光的地方，臉上明暗參半，眸色也暗，說話沒什麽溫度，“笑夠了嗎？”
“夠、夠了。”趙乾看着他唇角的口子，肩膀抖得更厲害了，差點笑出內傷。
弟妹是個人才啊。
路峰懶得理他，扭頭看向常斌，“你胳膊怎麽樣了？”
常斌說：“沒事，上藥了。”
路峰點點頭，放下杯子，邊扣西裝扣子邊說：“那你們喝，我先走了。”
趙乾攔人：“急着幹嘛去？”
路峰悠悠道：“回去跪榴蓮。”
趙乾：“……”
常斌：“……”
等他走了，趙乾才反應過來，“真的假的？”
常斌給了他個你智商堪憂的眼神，“你說呢？”
路峰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他讓司機靠邊停車，下車走進了花店，出來時手上抱着一束玫瑰花。
看着花束想到了阮雯雯收到花時的表情，嘴角跟着淺淺揚起，她肯定很開心。
坐上車沒多久，又路過一家超市，又買了些食材，好久沒給她做吃的了，今晚正好有空他想做給她吃。
買了花和食材，零食也不能少，他又買了些，付錢的時候，後面大媽見他長得斯文帥氣，想起了還沒有男朋友的女兒，主動搭讪：“小夥子，買這麽多零食給誰買的啊？”
這是套近乎第一步，大媽也死在了第一步。
路峰平時是不太理會陌生人問話的，今天心情好主動開了口：“女兒。”
想着給自家閨女找男朋友的大媽：“……”哎，又是一只被白菜騙走的好豬。
此時，某棵白菜正如坐針氈，小姐妹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逛街，她本來是不打算去的，耐不JSG住對方一直磨，只好答應了。
想着逛完街早點回去，誰知就是這麽巧了，逛着逛着，遇到了小姐妹的大學同學，某公司高管，對方邀請她們一起吃晚飯。
阮雯雯昨晚沒回家吃晚飯，差點被拆入腹中，今晚說什麽也不敢了，輕聲說：“你們吃，我先走。”
小姐妹不同意，挽着她的胳膊不放行，再說，再說她眨巴着眼要哭。
阮雯雯沒轍，只能同意了，本想給路峰發個微信，拿出手機一看沒電了。
真是…
巧啊。
豈料後面還有更巧的。
路峰想起她喜歡吃周記的魚，便讓司機繞行去了周記，等綠燈的時候無意中向車外一瞄，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還真是熟悉的。
他眸子微眯，拿出手機打了電話，須臾，裏面傳來機械的提示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路峰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沒了，睨着那處久久沒移開。
綠燈亮起，車子駛離，下個路口到來前，他道：“掉頭。”
車子開回到方才的位置，車窗緩緩降下，漆黑的眸子像是攏了夜色的暗一眼，很沉。
再次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幾聲後那端接通。
然後。
他看到原本正在吃飯的人，拿着手機起身離開，沒多久走到了靠近門的位置，那有個角落，講電話方便些。
她接通，“喂。”
路峰眉梢輕蹙問：“你在哪？”
阮雯雯想起他之前的警告，靈機一動：“哦，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陪我爸吃。”
“你爸？”
“啊，我爸。”
也是湊巧了，路峰和阮雯雯講電話的時候，有車停在了前方，接着有人從車上下來。
是熟人。
阮父。
路峰推門下車，擡腳走上前，喚了聲：“爸。”
阮父停下，轉身看他，笑着回：“阿峰，這麽巧啊。”
阮雯雯聽到路峰那聲爸後，手已經不穩了，聽到阮父的聲音後徹底不穩了，指尖顫着，抿唇找說辭。
“我——”
路峰打斷她：“你到底有幾個爸爸，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