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想起你的小布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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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原形畢露仍這麽淡定,藍若風倒是多瞧了她兩眼。
“我跟那個惡毒女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身上沾着她那熏得人作嘔的惡臭味,我又怎麽會聞不到?”
女人向來愛美,特別是丁柔這種出身富貴,更是在意自己的形象。聞言,一瞬間她還真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惡臭味,臉色不禁僵了僵。
但很快她又重新鎮定,想要站起來,藍若風卻并指一揮,甩了張黃符飄在她頭頂上方。
一剎那,丁柔只覺頭頂上方有千斤重壓下,一下子沒站穩又重新跌到了地上。
只是不同于先前,先前她多少帶了點做戲的意味,而這次她猝不及防之下,跌得頗為狼狽。
藍若風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讓我猜猜,她讓你來幹什麽?”
“唔,讓你用那龌龊的手段阻止他們回歸現實?”
聞言,丁柔幾乎是下意識就想把手藏起來。
藍若風譏笑:“我都說不用藏,我若是連你這點小把戲都看不透,還怎麽混?”
丁柔此時臉色不複先前的鎮定,她頂着頭上的重量,額上細汗密布,咬牙:“你到底想怎麽樣?”
藍若風沒有回答她的話,“讓我猜猜,你手指上抹的那玩意兒也是她給你的?”
丁柔看了眼手指上的紅印子,羞惱:“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麽?”
“不不不,”藍若風搖頭,“我是怕你不知道這是什麽。”
丁柔微怔,她的确不知道。
丁素盈只告訴她,只要把這東西抹在簿情和傅忘之的印堂穴,他們就再也出不來。
藍若風:“你是腦殘嗎?既然她都說了再也出不來,你為什麽還要往大冰山頭上抹?你不是喜歡他?”
丁柔眼神閃了閃,“她說了會把忘之哥哥放出來。”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把那個叫簿情的小狐貍精,永遠困死在幻境裏而已。
藍若風有些氣笑,“丁小姐,我看你也不是什麽無腦傻白甜,她這麽說你就信了?”
一而再被羞辱,丁柔臉色愈發難看,她怒瞪着他:“為什麽不信?忘之哥哥是她的親生兒子,她總不能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困死在裏頭吧?”
藍若風神情變得有些微妙,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不知道她生前就恨大冰山入骨?即使是死了也一樣糾纏着他?而且一纏就是整整八年?”
丁柔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你以為我們師兄妹三人為什麽待在他身邊?還不是為了保護大冰山不被那惡毒女人害死?”
話已經說得差不多,藍若風頓了頓,“說吧,她還叫你做什麽?”
“你……”丁柔眼神微閃,神情有些猶豫,“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藍若風啧了聲:“大冰山小時候不是去傅二叔家住了十年?正是因為他當年差點被那女人弄死,老爺子才把他送過去的。”
“這種事你只要用心查一下便能查到,還有什麽問題沒?”
丁柔沉默,丁家與傅二叔家是鄰居,她自然知道傅忘之在傅二叔家寄住十年的事不假,只是其中因為什麽原因她卻沒有去想過,更別說調查。
想起丁素盈渾身血淋淋,離地飄在空中詭異地笑的情景,她動搖了。
她并不傻,雖然當時不知道丁素盈的确切想法,可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丁素盈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善茬,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女人她竟然會這麽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
思及,她目露恨意,咬牙:“她把傅爺爺的血和忘之哥哥的生辰八字弄在一起,說這樣的話,到時候即使封住了忘之哥哥的印堂穴,也可以利用傅爺爺把忘之哥哥拉出來。”
聞言,藍若風眉心逐漸皺緊,整個人氣息瞬間變冷,這哪裏是什麽把人拉出來的法子,這分明是想讓傅老爺子随着傅忘之一起去死的陰毒計謀。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人魂一旦進入了幻境空間,她除了可以引導人魂産生幻象,已經并不具備可以讓人魂随意進出幻境的能力。
而那所謂的可以利用傅老爺子拉傅忘之出來的說法,根本就是鬼話連篇!
這麽做不但對傅忘之無益,而且還因為兩人的生命被丁素盈硬生生關聯在一起,只要傅忘之在幻境裏死亡,老爺子就會随着死亡。
傅老爺子如今這個年紀,已經老得半截身體都埋進土裏的人了,那個惡毒女人竟然還不放過他,真可謂是惡得人神共憤!
藍若風看着丁柔:“我實在好奇,她到底許諾了你什麽,你會答應幫她?”
丁柔神色一頓,略不自然:“她控制了傅爺爺,讓他寫下訂婚書。”
她的目的,從頭到尾都只是為了得到傅忘之,僅此而已。
想起視頻裏老人病态盡顯的模樣,藍若風心情頓時變得煩躁,連帶看跟前這女人都多了幾分不耐煩,“你可以滾了!”
說着,他揮手召回了她頭頂上方的黃符。
沒了黃符的壓制,丁柔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了眼床上的的傅忘之,轉身離開。
握住門把的時候,猶豫了下,她回頭:“我手上的是什麽?”
藍若風擡眸看她,微微挑眉:“沒啥,不過就是那女人身上的血而已。”
聞言,感覺沒什麽稀奇,丁柔正想松口氣,卻又聽他道:“普通人身上沾了厲鬼身上的怨氣,輕則倒黴個三五天,重則病他個十天半個月。”
“但像你這樣,把沾了怨氣的鬼血帶在身上那麽久的,也就倒黴個一年半載,然後減壽三五年就差不多了。”
幻境裏
“你……你說什麽?”
傅忘之神情從錯愕到震驚,再到不可思議,一張冷漠的俊臉從來就沒這麽多變過。
簿情小臉逐漸染紅,一雙圓眼睛氤氲着淡淡霧氣,望着他:“我說,我們做吧。”
他反抓着他的手,緩緩放到唇邊,伸出殷紅的舌尖将他的大拇指卷進嘴裏輕輕吮吸。
非常色/氣的一個舉動。
酥麻的感覺從指尖炸開,傅忘之忍不住抖了抖,正想把手收回來,簿情卻抓得他更緊。
他眼尾泛着一抹醉人的紅,巴巴地望着他,“之之,你不愛我麽?”
面對似乎變了性子的他,傅忘之心跳有些過快,眉眼間的冷霜早就融化為一灘水。
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當然愛你。”
“那你為什麽不肯要我?”
“不是,我……我……”傅忘之憋了半天,憋得耳尖微微泛紅,“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是說這個麽?”簿情彎了彎眼睛,不知從哪裏拿出來兩樣東西。
看着這兩樣東西,傅忘之眼睛微凝,錯愕:“你……你怎麽……”
這樣神色多變的男人,簿情還是第一次見,心裏原本還有些羞赧,此時也被男人的反應擊潰。
他眨了眨眼睛:“我買的。”
這裏是他的幻境,只是制造一點“小玩意兒”而已,并不難做到。
看着男人兩只耳朵逐漸紅透,簿情把東西輕輕塞到男人手裏,軟聲道:“之之,你會對我很溫柔的,對嗎?”
捏着手裏的東西,傅忘之莫名覺得燙手,“我……”
簿情不給他再開口說話的機會,踮起腳尖再次送上自己的唇。
他其實并不會接吻,只笨拙地含着男人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吮吸。
傅忘之渾身還有些僵硬,他沒有動,或者說不敢動。
鼻間全是淡淡的奶香味。
這一刻,所有的感知似乎也都全放在了對方親吻自己的一舉一動上。
每一次輕柔地吮吸,都仿佛羽毛輕輕掃在心尖尖上,特別的癢。
簿情攀着男人的脖子,雙眼有些迷離,紅潤的嘴唇輕輕摩挲着男人的唇,軟糯的嗓音格外撩人心弦。
他輕輕地說:“之之,要我。”
傅忘之腦海裏所有的防線在對方這句話出口後,徹底崩潰。
他長臂一環,将人猛地抱到了床上,壓在他的上方,嗓音暗啞:“你确定?”
簿情捧着他的臉,仰頭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這就是他的回答。
得到回答,傅忘之不再顧忌,低頭覆上他的唇。
熾熱的吻密密麻麻落下,先是嘴唇、脖子,再到鎖骨處,仿佛要打上自己的烙印一樣,傅忘之吻得很沉醉,也很仔細。
簿情微微仰着頭,閉着雙眼仔細感受着男人的一切。
摸着兜裏的白玉,嘴角,緩緩揚起。
小愛曾經說過,想要盡快刷滿進度條,就要撲倒男人。
如今雖然不是在刷進度條,可同樣情況緊急,他想,這個方法應該也是行得通的。
就算行不通,在剩下的時間裏,他也是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他們牽過手,擁過抱,接過吻,上過……床。
最主要的是,不管變成什麽樣,他們還是穿過茫茫人海找到了彼此,成為彼此的守護。
正如小凱說,他們是冥冥中注定,他們是天生一對。
某一瞬間,結合時的痛讓簿情眼睛瞬間濕潤,他望着身上的男人,輕聲:“傅老師,你想起你的小布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