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車禍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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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師……”
于輕的眼淚随着喊出這個名字,流得更為洶湧。
他與傅忘之幾乎是同一個時刻進的微笑娛樂,所有人都說傅忘之冷漠無情,但他卻持有不同看法。
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彙聚了各種各樣的人,剛進微笑娛樂的時候,沒有絲毫背景的他,自然免不了受到各種排擠和資源被搶。
當時他的經紀人是個只把手底下藝人當成賺錢工具的惡人,只要能搶到資源,他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像把藝人送到各大金/主床上這種事,只是家常便飯。
仍記得有一次為了搶一檔時下較為紅火的綜藝節目,他被經紀人下/藥送到了某老總的床上。
此後若不是他在逃跑途中正好遇到傅忘之,那時候的他就已經被……
當時的傅忘之正當紅,面對外人時,他似乎永遠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那種情況下他原本可以袖手旁觀,當做什麽也沒看見,然而他幫了他。
不僅幫他趕走了某老總,甚至還幫他換了經紀人。
也就是從那之後,于輕才發現,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其實并沒有他外表那麽冷漠,他的心也是暖的。
此時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他仿佛在絕境中看到男人再一次向他伸出援手,情不自禁地,他流着淚喃喃道:“傅老師,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可是我太髒了,我不配……”
晶瑩的淚水沾濕了他的雙眼,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興許是絕望了,也興許是想要一個解脫,他忽然就閉上了雙眼。
就這樣吧……
如果有來生,希望能再一次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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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随着一聲巨響,白色賓利撞上路邊的建築,因為去勢太猛,車子前邊都撞變了形。
可奇怪的,于芋沿輕并沒有感覺到疼,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飄在半空中。
這一瞬間,他是迷茫的。
他飄到車子前端,往裏邊看去。
他看到了趴在安全氣囊上,頭破血流的自己。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他這是……死了麽?
身後傳來汽車急速剎車的聲音。
于輕擡頭望去。
只見雷霆和一衆保镖終于趕到。
雷霆一臉陰沉地大步走過來,當看到駕駛座上滿臉血的人後,他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扭曲,瘋魔一樣踹開車門,然後顫顫巍巍地探身進去将人抱了出來。
嘴裏喃喃:“寶貝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沒事的,沒事的……”
飄在空中的于輕看到他抱着自己的軀體,這陣子積累的所有怨憤都湧了上來,他身體往前一飄,本想抓住雷霆,卻不料一下子從對方的身體穿了過去。
“寶貝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先前他離得較遠,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麽,此時忽然聽到對方這麽溫柔的話語,他愣了愣,轉身。
只見雷霆臉上透着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病态的溫柔。
這病态的溫柔,仿佛在透過他,看着另外一個人。
這一刻,于輕似乎懂了。
懂了這個男人為什麽在第一次見到他就露出那樣的眼神。
……他只是個替身。
想通後,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惡魔,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把我的身體放下,不要弄髒了我的身體,我恨你,我恨你……”
然而先前在別墅還能看到陰魂的雷霆,此時卻看不到他,只抱着他的軀體快速奔向醫院。
于輕一路跟着他到了醫院,在醫生們的搶救之下,他的軀體居然神奇地活了下來。
只是因為受傷過重,進了重症室。
從重症室出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期間他曾試過回到身體裏,可不管他怎麽試也回不去。
這時候醫生們下了結論,他成了植物人。
之後這個消息不胫而走,傳到了外界,一些報道就開始可勁地編寫他因為被傅忘之拒絕,傷心之餘退出了微笑娛樂,退出了囚将劇組,甚至還因為傷心買醉,最後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
緊接着,一個個自诩正義的網絡噴子,便以各種各樣惡毒的文字去鞭撻傅忘之,逼得他推掉所有通告,在媒體面前消失了整整三個月。
這些事情于輕都知道,他很想回到軀體裏去幫忙澄清,可他怎麽也回不去,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媒體娛樂,一次又一次地抹黑那個曾經冷着臉幫助過他的人。
那可是唯一一個真心幫助他,而不求任何回報的人,眼看着對方因為自己被一次又一次地抹黑,他簡直心如刀絞。
而就在這時,雷霆非常強勢地将他的軀體從醫院帶走,并且每晚都像個沒事人一樣擁着他的軀體入眠,甚至和他如往日那樣纏綿……
見到這樣的情景,于輕又羞又憤,恨不能一腳将他下邊那玩意兒踹爆才能解恨。
這天晚上,雷霆一如既往與他的軀體纏綿了一番後,再次在淩晨兩點的時候出了門。
于輕已經遇料到他要去幹什麽,不假思索便跟着飄了出去。
還是上次那個別墅,森先生也在,只是不同的是,這次起壇做法的人換了一個。
他聽到雷霆叫他“張大師”。
于輕不知道那位張大師能不能看到自己,他沒敢跟進去,而是像上次那樣貓在別墅門外。
然而即使是這樣,那個張大師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誰?”
見對方向自己的方向看過來,于輕一驚,連忙往遠處飄。
他不像電視上演的那些鬼既會瞬移又會隔空取物,實際上除了飄得快一些,他根本沒有一絲別的力量,甚至連白天都不能被陽光照到。
察覺到他的存在,張大師很快就沖了出來,待看到他後,雙手飛快捏訣,祭出一把桃木劍。
“咻——!”
于輕仿佛聽到了破空之聲,下一秒,桃木劍就從他的肩膀穿過,瞬間将他從空中擊了下來。
“啊——!”
從空中摔下來他不覺得疼,但是肩膀處一股仿佛灼燒至靈魂深處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滋滋……”
被桃木劍刺穿的地方冒着一陣陣青煙。
張大師的道行明顯比先前那位矮道士高了不少,他把桃木劍召回後,緩緩走到于輕跟前,有些意外地“咦”了聲:“原來是個生魂。”
生魂?于輕微微一怔,他一直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
要說他死了,可他的軀體還是活着的,要說他沒死,可他的靈魂卻又回不到軀體裏。
此時聽到對方的話,他頓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電視上都有演,有一種人明明沒有死,但卻靈魂出竅回不去軀體,這就叫生魂。
換句話說就是,陽壽未盡。
也就是說,他陽壽未盡。
這個認知讓于輕不禁一喜,既然他陽壽未盡,那是不是代表着他還能回到自己的軀體裏?
只要能回到軀體裏,他就能幫傅老師澄清了!
他忍着肩上傳來的疼痛,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張大師:“我該怎麽樣才能回到自己的軀體裏?”
“回到自己的軀體裏?”
張大師圍着他轉了轉,嗤道:“看你這樣子,出竅應該有段時間了,魂體沒有消散就不錯了,居然還妄想回到軀體裏?簡直癡人說夢。”
于輕臉色微變:“什麽意思?”
張大師咧了咧嘴:“意思就是你回不去了,等死吧。”說着,他忽然将他提起來就往別墅裏走。
這個別墅布了陣法,此前還一直看不見于輕的雷霆,在兩人剛踏入別墅大門,就蹭地站了起來,“于輕!”
于輕看到他就覺惡心,冷哼一聲偏過頭。
張大師把他随手甩給雷霆,奇怪道:“你們認識?”
雷霆如獲至寶似的将于輕接在手裏,一時竟還沒意識到他此刻是魂體狀态,欣喜不已:“你怎麽會在這?你什麽時候醒的?”
于輕有些詫異,此前他嘗試過無數次接觸對方,可無一例外全都穿體而過,然而如今對方竟然能碰觸到他!
他幾乎條件反射地推開對方,“滾開,不要碰我!你這個肮髒的臭蟲!”
“你說什麽?”他這反應似乎刺激到了雷霆的某根神經,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額上青筋隐隐凸起,“你再說一遍!”
他這喜怒無常的變化,讓于輕心中一跳,“你……你放開我。”
雷霆此時一臉陰霾,眼底氤氲着的怒氣仿佛即将來臨的暴風雨,如同一只被惹毛了的兇獸,他湊近他的臉,咬着牙一字一句:“你就那麽讨厭我?那麽想要逃離我?你就那麽愛他?”
“什……什麽?”有那麽一瞬間,于輕還以為他說的“他”是傅忘之,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否掉。
這個男人不對勁!
他又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一個他得不到的人。
這個認知,讓于輕驀然就笑了,他看着他,無比暢快:“原來你也有得不到的東西?”
雷霆神色微變:“你說什麽?”
于輕指着他,越笑越開懷:“原來這天底下還有你雷霆得不到的東西?哈哈哈……這算是報應嗎?你雷霆對多少人強取豪奪,可笑的是,最想要的最終還不是得不到?哈哈哈……”
他每說一句,雷霆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很明顯是被他說着了痛處。
他陰冷地盯着他:“你應該知道,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