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別撒嬌+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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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起了?”
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有種說不出的溫柔,莫名燙耳。
簿情揉了揉耳朵,嘴角忍不住上翹,用力“嗯”了聲,道:“起了,已經在路上了。”不知為啥,突然覺得心情超好。
他軟軟地道:“傅老師,你吃早餐了嗎?我想見你。”他迫不及待想當面跟傅老師好好道謝。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男人略沙啞的聲音,“別撒嬌。”
“一會就能見到了。”
簿情眨了眨眼,老人機信號不大好,他沒聽太清前半句,“對,一會就能見到了,很開心。”
妝容已經化到尾聲的傅忘之,聞言,嘴角微微勾了勾,低低應道:“嗯。”
頓了頓,“早餐吃了?”
簿情眉眼彎彎,“吃了呀,白老師給我帶的,他說是你拜托他幫我帶的,謝謝你呀傅老師,你真好。”
那邊又沉默了會,“劇本看了?”
說起這個,簿情略興奮:“看完了。”他不僅看完了,還是一遍過就全都背熟了。
先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厲害的。
仿佛能看到他興奮得微微泛紅的小臉,傅忘之頓了頓,低低道:“嗯,真厲害。”
老人機性能較差,即使沒開揚聲器,聲音也會外傳。前排的丘茸聽着兩人這“肉麻”的對話,忍不住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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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他算是長見識了,即使再高冷的人,這談起戀愛來一樣會把狗虐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聽聽電話那頭溫柔的聲音,若不是清楚那頭是誰,誰跟他說那是冷漠無情的高嶺之花傅影帝,他直接口水糊他一臉。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進劇組專屬停車場。
此時天色剛微微亮,簿情随着連白和丘茸走進了新的劇組拍攝地。
剛進門,莊文陶便眼尖地瞅見了他,大步流星走過來,“好家夥,終于把你給盼來了。”
介于上次在片場看到他臭罵丘茸的一幕,簿情有點悚他,“莊、莊導,早上好。”
“好好好,”莊文陶此時心情似乎非常好,連連問道,“劇本看了吧?有沒有什麽問題?知道怎麽演嗎?”
這過于熱情的态度,簿情有些受寵若驚,乖乖地一一回答:“看了,沒問題,知道。”
莊文陶一拍手,有些迫不及待道:“很好,快快快,去忘之化妝間準備一下,今天第一場便是你們的戲。”
簿情有些懵,後知後覺感到哪裏不大對,他今天剛回劇組,根本還不知道排戲的流程,也不知道今天要拍的是哪一幕戲。
怎麽聽莊導這話,似乎自己啥都知道了似的?
還沒等他想透,人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傅忘之此時早已化好妝,就連戲服都已經換好。
今天他穿的是一襲修身黑紅相間的錦袍,長發高束,妝容精致,整個人顯得更為挺拔、沉着穩重。
也更……勾人。
簿情看得有些呆,心髒止不住地“怦怦”狂跳,一時倒忘了繼續往前走。
“別發呆,”傅忘之在他身前站定,輕輕壓了壓他頭頂上的呆毛,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臉上冷硬的線條也不自覺柔和,“去化妝。”
一旁身兼保镖、助理和化妝師數職的方淩淩神色有些蔫,一副沒睡夠的樣子。
她用手擋着嘴打了個呵欠,拉開化妝鏡前的椅子,有氣無力道:“坐這來。”
簿情眨了眨眼,沒有動。
他看看方淩淩,又看看傅忘之,認真道謝:“傅老師,謝謝你借化妝師給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演,不會耽誤拍攝的。”
傅忘之迎着他澄澈的目光,靜默片刻,低磁的嗓音似乎在解釋什麽,“不是因為拍攝,是因為你。”
只是因為你。
短短一句話,而且還是一句聽不大懂的話,卻仿佛帶着什麽魔力,簿情聽得心中微顫,忽然就結巴起來,“什、什麽意思?”
傅忘之漆黑的眼眸深深看着他,在他幾乎招架不住時,倏地拉起他的手,帶着他坐到化妝鏡前,“時間不早了,你先化妝,我們順便對一下臺詞。”
簿情偷偷看了眼剛才被男人握住的地方,那裏似乎有些滾燙。
他的心跳有些快。
“劇本帶了嗎?”傅忘之剛問完,便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句廢話,因為小朋友是空着手進來的。
他翻開放在一旁的劇本,微微蹙眉,“臺詞都記住了?”
簿情在方淩淩的示意下,閉上了眼睛,“嗯,都記住了。”
傅忘之索性合上劇本,淡淡道:“第38場第8段。”
似乎總是能輕易地跟上他的思維,簿情張口就念出一段臺詞,“兄長,您這是怎麽了?身體怎的如此滾燙?”
傅忘之目光落在鏡中緊閉雙眼的人的臉上,緩緩接道:“我……方才喝的酒裏有問題。”
“是誰竟敢在将軍府上對您投毒?”簿情繼續念道,“兄長,您……您這是做什麽?”
傅忘之神色一頓,沒有繼續接下來的臺詞。
沒聽到回應,簿情不禁睜開眼睛,微微擡眸與鏡中的他對上視線,“傅老師怎麽不繼續了呀?”他發現自己對對臺詞這種事有一種莫名的熱忱,似乎很高興,又很興奮。
這種情緒很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簿情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這明明是他第一次與人對臺詞。
想到對臺詞,他突然想起他們對的這一段戲,是哪一幕劇情。
闫柏忱在闫柏之成人禮的宴會上,被某個傾慕者在酒裏偷偷下了春/藥,企圖與他來一段生米煮成熟飯的戲碼。
然而在下/藥後,傾慕者突然心生膽怯,不敢再繼續使壞,便偷偷離開了宴會,這就苦了正值血氣方剛之際的闫柏忱。
闫柏之是第一個發現他的異樣的,他将他扶進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兩人早已互生情愫,闫柏忱在被藥物的影響之下,一時失去理智,親吻了闫柏之。
一對有愛卻不敢說的有情人,一方被藥物控制了理智,一方半推半就,當時若不是有下人前來通報,接下去會發生點什麽都有可能。
之後,闫柏忱服下解藥後,一覺睡醒将兩人在房中擁吻的事忘了一幹二淨,對此,闫柏之又是慶幸,又是失落。
後來,因着兩人的身份,這件事直到死,他也沒有向闫柏忱提起過。
而這一段劇情,也正是整部劇中闫柏之和闫柏忱唯一的一次吻戲。
思及此,簿情眼眸逐漸瞪大,吻戲!
也就是說,他可以親傅老師的……嘴了?
親傅老師的嘴,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做真正的人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淺褐色的眼眸瞬間變得無比明亮,他激動得小臉微微泛紅,“傅……傅老師,我們剛才對的那段戲,什麽時候拍?”
傅忘之望着鏡中人兩眼發亮、臉頰泛紅的樣子,眸色漸深:“今天。”
……對他們的吻戲,就這麽迫不及待麽?
今天在劇組的人都知道,那位在試鏡現場大放異彩的“闫柏之”進組了。
并且要開拍今天的第一幕戲,而且還是與傅影帝的吻戲。
稍微關注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傅影帝出道至今七年,從不拍吻戲。
然而如今卻突然接受了拍吻戲,這使得片場外,擠了一圈想要親眼看他獻出銀幕初吻的吃瓜群衆。
當然,劇組拍攝至今雖已有差不多半個月,但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在場的都是劇組的人。
時間來到早上八點半,簿情和傅忘之在拍攝場地大致走了下位後,莊文陶舉着喇叭開嗓:“各部門準備,actio
——!”
今天是将軍府養子闫柏之的十八歲生辰,府上辦着宴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闫柏之有些不勝酒力,獨自離席去休息,暈乎間在轉角處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微微眯眼,“兄長?”
闫柏忱雙目充/血,向來冷硬的臉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紅,額上也冒着冷汗,一看就不對勁。
闫柏之此時雖然有些暈,但對心尖上的人卻是萬分緊着,見狀,連忙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手。
觸手的一片滾燙,讓闫柏之酒醒了幾分,急道:“兄長,您這是怎麽了?身體怎的如此滾燙?”
闫柏忱體內藥物發作,只覺身體無比灼熱,下意識追尋着他有些冰涼的手,艱難道:“我……方才喝的酒裏有問題。”
闫柏之雙眼睜大,又驚又氣:“是誰竟敢在将軍府上對您投毒?”
說話間,闫柏忱抓住了他的手往臉上無意識地蹭。
如此親昵的舉動,闫柏之臉頰倏紅,“兄長,您……您這是做什麽?”
“熱……好熱……”
闫柏之左右看了看,一咬牙,扶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本意是把人扶進來,然後再去找大夫,可沒想到才把人放到床上,闫柏忱倏然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
“兄……兄長?”
眼前是心中有愛卻不敢說的人,闫柏之心如擂鼓,感受着對方灼人的體溫,他的腦子都有些混沌了。
闫柏忱此時已經被春/藥迷失了理智,模糊覺得身下是讓自己極為迷戀的氣息,不知不覺便激烈地吻下去。
眼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傅忘之越放越大的俊臉,簿情心髒“怦怦”狂跳。
一半是因為即将可以得到有緣人的吻,他可以變成真正的人類,一半則是另一種說不大清的情緒。
這種情緒讓他臉紅心跳,又隐隐有些期待和開心。
兩人身體緊貼,傅忘之能清晰地感受到小朋友與自己幾乎相同頻率的心跳聲。
想着小朋友的一颦一笑,想着小朋友一直在“期待”的事,傅忘之幽深的目光落在身下那粉潤的唇瓣上,喉結上下滾動,腦子有那麽一瞬間似乎跟真的失去了理智一樣,然後,緩緩俯下身,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