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夜鬼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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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內
“怎麽樣?還是沒聯系上嗎?”方淩淩,也就是淩姐神色略急道。
杜向淮将手機塞回兜裏,看了看坐在病床邊的傅忘之,搖了搖頭。
見狀,方淩淩神色又急了幾分,沒好氣道:“所以說,當初大師兄走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給他換個信號好點的手機呢?”
杜向淮無奈:“我倒是想,但他當時走得太匆忙,這不是沒來得及嘛。”
想起大師兄那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方淩淩無語凝噎。
杜向淮走到傅忘之旁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漂亮男孩。
男孩閉着雙眼,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宛若一個睡着的小王子,根本瞧不出一絲一個星期前曾被吊燈砸傷過的痕跡。
是的,簿情已經整整昏睡了一個星期,卻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杜向淮神色略擔憂地看向傅忘之,男人下颌線緊繃,雙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冷得幾乎能結冰,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冰冷。
一個于輕,一個簿情。
前者是因為被傅忘之拒絕而情場失意,然後酒駕在打電話給傅忘之的時候,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
後者則是因為救傅忘之,當時的情況用一命換一命來說也不為過。
兩者雖然不同,但卻都是因為傅忘之才躺在病床上不醒……
前者傅忘之還可以說問心無愧,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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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再這麽下去,這苦命的家夥就真的要自閉了吧?
想到化妝間發生的事,杜向淮心裏愈發不是滋味,攤上這麽個媽,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時間不早了,”杜向淮看了眼手表,對傅忘之說,“你下午還有拍攝,這裏有我看着,你和淩淩先去片場吧。”
一個星期前,莊文陶得知簿情受傷住院後,本想延後幾天再開機,但當時醫生說簿情身上除了皮外傷并無大礙,修養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
想想囚将的開機儀式已經舉行,就連頭鏡都已經開拍,而且這前邊也沒有簿情的戲份,莊文陶沒有多猶豫就按原計劃繼續開機了。
可沒想到如今一個星期都過去了,簿情居然還沒醒。
傅忘之沒有吭聲,目光一錯不錯地定在簿情紅潤的小臉上。
想起當時男孩毫不猶豫推開自己的情景,冰封的內心,出現了些許裂痕。
午夜時分,醫院裏比白天安靜了許多,杜向淮習慣性地刷了刷wb,發現沒有什麽妖魔鬼怪又跑出來作妖,心中略安。
一個星期前,那條急速竄上熱搜榜一的“疑是傅影帝受傷”的話題早就被壓了下去。
眼下這個時候,于輕的事好不容易才過去,他自然不希望簿情為了救傅忘之,而昏睡不醒這事再鬧上熱搜去。
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為了避免“意外”,這些天基本都是他在醫院看守着簿情。
平時傅忘之下戲早也會過來坐一坐,但今天有夜戲,沒空過來。
杜向淮打了個哈欠,人有三急,看了眼安靜躺在床上的人,他轉身進了洗手間。
在他關上洗手間門的一瞬間,一陣陰風吹進屋子,直沖床上的簿情而去,轉眼就到了近前。
“嘣……”
這時,簿情身上猛然炸起一道金光。
“啊——!”
“砰——!”
先是一道凄厲的尖叫,再是一道悶響,披頭散發、血淋淋的女人重重摔在牆上,再落到地上。
下一刻,洗手間的門被打開,杜向淮指尖夾着幾張符箓,從裏閃了出來,冷笑看她:“就知道你賊心不死!”
女人鬼臉猙獰,猩紅的雙眼閃爍着怨毒的寒芒,聲音尖銳且刺耳,“下/賤的東西,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能護得住他嗎?”
杜向淮目光移向她垂在一旁的雙手,只見那掌心處被剛才的金光灼傷了一片,正“滋滋”冒着氣。
他嗤笑:“護不護得住,你剛才不是已經嘗試過了?”
聞言,女人瞬間暴走,尖叫一聲,“我要你的命!”
話落,她披散在身後的三千鬼發猛然變長,伴随着濃郁的怨氣,宛若無數吐着信子的毒蛇,劈天蓋地向杜向淮襲去。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杜向淮反應很快,夾在指尖的符箓一晃,盡數甩向躺在病床上的簿情的上空。
只見四張閃着金光的符箓以病床為中心,分別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形成一個淡金色的符箓結界,将他牢牢護在中央。
然後才不知從哪迅速掏出一把桃木劍,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劃向已經來到近前的鬼發。
淬了法力的桃木劍,猶如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橫掃而出,将滿天的鬼發砍得“滋滋”作響。
鬼發是女人身上的怨氣所化,等于是她身體的一部分,鬼發受損她自然也不好受。她念頭一動,将剩餘的鬼發倏地收回,同一時間,她五指成爪,從地上一竄,閃電般向杜向淮沖去。
女人身上怨氣極重,還沒到近前杜向淮便感覺到了刺骨的森森寒氣,桃木劍劍尖一轉,直接就砍了過去。
桃木劍本身沒多少驅邪作用,但淬了法力就不同了,女人對此明顯很忌憚,鋒利的雙爪泛着濃郁的灰黑色怨氣,避開桃木劍,直取杜向淮的心髒。
杜向淮急速側身,堪堪躲開鬼爪,以牙還牙般,桃木劍順勢也刺向女人的心髒。
女人身形猛然拔高,鬼影一晃,下一秒就繞到了他的身後,鬼爪狠力一抓,在他背後留下五道冒着黑氣的血痕。
她明顯不會手下留情,這一爪抓得很深,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杜向淮白色的襯衫,透過破開的衣服,甚至還能看到森森白骨。
杜向淮悶哼一聲,手挽桃木劍旋身再刺,企圖逼退女人,但到底他的道行不夠,再加上又受了傷,行動有些遲緩,女人身形再次拔高,鬼影還在空中,先前收回的鬼發就再次飛出,狠狠向他甩去。
“砰——!”
杜向淮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掃中,瞬間像斷了線的風筝,整個人被重重甩到了病房的門上,再骨碌骨碌地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