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二十七)
“小澄,小澄。”我猛地回神擡頭看向他,“怎麽了?”他笑着說:“給我倒杯水好嗎?”我忙點頭站起身,一頓,面前不知是誰遞過來一杯水,擡起頭,姜采兒一臉笑意的看着我,“謝謝。”我接過水,遞給旁邊的簡從安。旁邊的女人站起來:“采兒,你替我打吧,簡少這一上來我都輸了好幾萬了,以前也只有你能鎮住他。”
簡從安有些不悅地瞥了女人一眼,“妮菲,別亂說話。”對面的男人見狀提議道:“幹脆讓她們女人上,我們男人坐在旁邊看得了,不然,我也不忍心贏女士的錢。”
于是桌上四個女人外加坐在旁邊的三個男人,進入了戰争狀态,我摸到三萬,從安在旁邊捉住我的手,“別打這個,打五萬。”對面叫依依的女人聲音發嗲的問旁邊的男人,“汪少,我該打那個?你教我嘛。”我禁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男人伸手誇過她的肩膀,等于是半抱式的姿勢,等我旁邊叫‘妮菲’的女人打出後,兩人還處在你侬我侬的狀态,在衆人催促半天下才打出一張牌,姜采兒倒是利落的打出一張六萬,我看了看自己的牌,回頭瞪了一眼簡從安,要不是他叫我打五萬,我現在就胡了,真是的,他是不是在暗暗的維護他舊情人。
眼看着牌要沒了,只剩下最後兩張,姜采兒摸了一張牌打了個三萬,我興奮的推倒牌,而旁邊的叫妮菲的女人和對面的依依同時倒下牌,我傻了眼,全胡了?這姜采兒踩到什麽狗屎運了,這麽黴?
姜采兒‘呀’了一聲,“不會吧,這也太沒黴了吧,我算算,要三萬多呢。”她摸皮包掏錢,而後不好意思的說:“各位不好意思,我今天來得急,身上沒揣這麽多錢,而且卡忘記帶了。”
叫妮菲的女人笑着說:“采兒,麻将桌上可不興欠賬的。”她斜睇着眼睛意有所指,“旁邊這位不是很有錢嘛,再說又是熟人,借借不就得了?”這位叫妮菲的女人,今晚老是有意無意地提起從安和姜采兒過去的關系,看得出來簡從安很不高興,我更不高興,本來也沒什麽,他這樣一副害怕我知道的模樣好像我極其小氣似的,于是我笑着偏頭看向他,“從安,借點錢給姜小姐吧,借着姜小姐的面子,順便也借一點給我,我現在也窮得厲害。”
對面的男人調侃道:“葛小姐這話好笑,一家人借什麽借,依依,你說是吧?”他對着旁邊的女人暧昧不清低語:“上次那個事…”依依嗔怪他一眼,“讨厭,誰跟你是一家人,你老婆在家裏呢。”
我也笑着說:“我跟從安也還不是一家人,再說,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姜采兒看了我一眼,眼珠一轉,“妮菲,你也真是的,老是愛
胡說,讓葛小姐誤會就不好了。”
我站起身笑着說去一下洗手間,簡從安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眼未看他的走出房間,出了廁所剛至拐角處,便聽見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我側身小心看了看,叫阿漾的男子趴在牆上,□牛仔褲脫了一半,男人緊緊趴在他背後,□是猛烈的動作,阿漾白皙纖瘦的雙腿顫抖着,看到這個畫面,我只覺得血液只往上沖,心跳一陣加速,忙縮回來靠在牆上,媽呀,簡從安都交些什麽朋友呀。
“Beau,你輕點,嗯…我,疼,太深了。”另一個男聲低聲說:“漾,我有很久沒碰你身體了,你忍着點,等會兒我去買點藥膏給你抹就好了。”我只能幹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又聽見叫阿漾的男子出聲:“Beau,我不行了,在這裏做也不盡興,我們回去再繼續,好不好?”另一個男人沒見出聲,阿漾又讨好的說:“Beau,你就放過我這回吧,嗯…疼,我真沒力氣了。”只聽見啪的一聲,“屁股還是這麽有彈性,今天先放你一碼,回去我們再玩點刺激的。”然後是一陣腳步聲,叫阿漾的男子似乎還留在原地,大概是在穿褲子整理一下,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沒動靜了,伸頭去看他走了沒,誰知與正準備轉身的他眼神碰了個正着,我們倆同時一愣。
我有些尴尬的走出去朝他淡淡的點頭準備走,他伸手攔住我,“葛小姐。”我朝他禮貌一笑,“可以讓我過去嗎?”他譏諷一笑,“葛小姐又想像上次在上島咖啡館那樣裝作不認識我嗎?呵,會自欺欺人的人果然活得比較快樂呢。”我低頭不語,他繼續笑着說:“葛小姐還是那麽美麗清純,惹人憐愛,可惜啊,衍生此時已經是埋在地下的一堆白骨了。”
我不自覺的捏緊手指,指甲緊緊地扣進掌心裏,搖頭,“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結果不會是這樣,一切就不是這樣的結局。”
他冷哼一聲,“你搶走了我的愛人,你還好意思來怪我?更何況,我說的可全都是事實,若不是你,衍生不可能會死。”譏諷陰毒的笑容爬上他的臉頰,他的臉頰上還帶着未退去的情*欲的紅暈,“他那麽愛你,而你卻在他死後沒多久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真是替他不值啊。”
我終于忍不住恨聲辯駁道:“他愛我?五年前你口口聲聲說他利用我,說我是第三者,現在卻來這裏說他愛的是我?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他有些悲痛的自嘲一聲,“就是因為發現他移情別戀開始慢慢愛上你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拆散你們。也許…”他有些迷茫的看向我身後,低聲自言自語道:“也許我真不該跟你說,這樣
,我可能還有跟他在一起的機會,而你也可以跟衍生在一起。”
我的注意力全在他前一句,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衍生…已經愛上我了?”我猛搖頭,咬緊下嘴唇,“不,不,你肯定是騙我的,他不會愛我的,他不喜歡女人,他只是利用我,他親口承認的。”那麽多年來,我糾結的不僅是我害他死去的事實,還有他從未愛過我的事實,而面前這個男子,五年前告訴我所謂的真相,讓我的夢破滅了,五年後又來告訴我真相,呵呵,什麽是真什麽又是假?
他湊近我,眼睛咕嚕轉,“你不相信?你仔細想想衍生平時到底對你怎麽樣?生活中無意間流露出的感情是不可能有假的。他當時把他養父母給他的那套房子過戶在你的名下,他還托關系安排你日後的工作,托人照顧你日後的生活,生怕你一個人在這座城市孤苦無依、受人欺淩,你說,他默默為你做了這麽多,還能說他對你沒有愛嗎?”他立起身,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哦,你可以說那是他對你有愧疚,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對你無情,又哪來的愧疚呢?”他動作誇張的做手勢,臉上表情有些瘋狂,“這座城市這麽這麽大,有人死去有人出生,每天都上演着欺騙,騙自己騙父母騙情人騙別人,欺騙不過是很平常的事,我了解衍生,他并不是個善良的人,他怎麽可能是因為僅僅欺騙了一個女人的感情就會有這麽大的負罪感?葛小姐,你還是那麽幼稚,看來你身邊的人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我自顧自的搖頭,渾身如虛脫一般無力,伸手想抓住什麽倚靠一下,然而什麽也摸不到了,愣愣的伸出手掌,什麽也沒有,手心是空的,空氣從五指中穿過,什麽也留不下,原來,我就是兇手,元兇就是我,的的确确是我把衍生害死的,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可是,他死了,我把他害死了,哈哈,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眨了眨眼,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心裏,我還有淚可流,可他呢,他已經沒有意識沒有感情沒有血肉,就像他說的,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坐在車上愣愣地盯着車窗外不斷變換的街景發呆,簡從安回頭擔心的看了我,“小澄,生氣了嗎?”我淡淡地說:“沒什麽,只是有點累而已。”他小心翼翼地說:“姜采兒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們之間早就不聯系了——”我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他,“不用跟我說,我沒興趣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他眼裏冒出淡淡的火氣,然而終究是隐忍下去。
開門進了家裏,我對他淡淡地說:“我有些累,想先休息了。”說完,不待他回答便自顧自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脫鞋子脫衣服上床,身體疲憊異
常,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想睡覺,然而不知過了多久卻怎麽也睡不着,我掀被下床,想起上次過來的時候把那瓶沒吃完的安眠藥帶來了,打開箱子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打開白色的蓋子,只剩下三片,我懶得出去倒水,直接幹吞了,重新上床睡覺。
這次我迷迷糊糊的入了夢,夢到了五年前…
我氣喘籲籲的推開‘五點咖啡館’的玻璃推門,急切的向裏面四處張望,卻看見對面面牆而坐的一個穿着深藍色毛領衛衣的男孩子朝我招手,我深吸一口氣,揣着一顆惶惶的心朝他走去。
我拉開他對面的藤椅坐下,他朝我禮貌的笑笑,招呼服務員叫了一杯石榴汁放在我面前,未等我說話,他說:“你不用驚訝,我聽衍生說過。”
我挑眉不置可否,看着面前這杯豔如鮮血的果汁,竟是覺得如此的陌生。
再擡頭看向對面的男孩,我之所以稱呼他為男孩,是因為他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六、七,一張略圓的娃娃臉,頭發、飾物裝扮得很潮流。
但憑一個寫小說的人的直覺來說,他的年齡絕不像外貌看起來這麽小。
他說:“我等了你兩個小時,還以為你不來了。”有些得意的望着我,“你最終還是抵不住…”他沒說下去,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我知道他接下去的話,抵不住內心的好奇和猜疑。
我淡淡的看着他,“到底是什麽事?”
他将眼簾微微一挑,眼睛顯得大而亮,“你不用着急,先喝點東西定定神。”
我有點心煩氣躁,但一想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于是我裝作分外鎮定的拿起他為我點的石榴汁慢慢抿了一口,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他卻突然沉默下來,向對面的玻璃窗望去,眼神迷茫的怔怔出神。人既然已坐在這裏了,我浮躁的心情也慢慢沉澱下來,聆聽着鄰桌輕聲的交談。
過了幾分鐘,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翻蓋手機,NOKIA的标志印在光亮的手機蓋上,他将手機蓋打開,手指在按鍵上飛快了按了幾下,然後隔着一張藤框玻璃圓桌,他一雙骨節分明的長指遠遠的伸到我面前,“你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的盯着他,遲疑的接過他手中的手機,看着手機屏幕,按下手機中‘播放’那一欄,裏面顯出畫面來,聲音也漸漸響起,是兩個男人,親密的坐在桌子邊,其中一個是眼前的男人,另外的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卻頗為眼熟,一顆心無由的砰砰跳,我不自覺的捏緊手機,手心裏沁出濡濕的汗。
畫面一換,兩個人光着上身并排靠在床欄上,另一個人的面容陷在黑影裏,而畫面對着面前的這個男孩的臉來了個特寫,然後他将
頭靠到旁邊男人的肩上,手機屏幕轉到旁邊男人的臉上,馬上出現他清晰的五官。
我再也拿不住,手機砰地一聲掉在面前的玻璃桌子上,巨大的響聲驚得附近的客人回頭望向這邊,手指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只是定睛牢牢的看着對面的男孩,“你想告訴我 ,衍生過去是gay?”
他悠閑的笑着望過來,緩緩開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或者你不太清楚我們這群人,一旦進入同性戀這個圈子,就很難再脫身了。”
我脫口而出:“不可能!不可能…”我迷茫的低頭,遂又猛地看向他,“如果衍生是gay,那他為什麽要跟我交往,而且我們也…”
他眼底迅速的滑過一絲痛楚,見我這副樣子似乎有些興奮,挑高眉毛,語氣微微含着急促,“那不過是怕別人懷疑他的擋箭牌,衍生這個人愛面子、好強,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所以才想出這個主意。”
他将臉微微一擡,瞟了我一眼,又繼續解釋說:“你是在疑惑當初他既然已經有明曉了,為什麽又要多此一舉的找上你?”
我偏過頭,老實回答:“是。”
他呵呵輕笑出聲,有些失望的搖頭,“聽衍生說,你是寫小說的,我還以為你的邏輯思維有多強,也不過如此。”
我咬緊嘴唇,心中湧出複雜的情緒,驚訝的、憤怒的、悲傷的、疑惑的…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竟是如此豐富,一瞬間竟轉過這麽多念頭,緊縮的心髒處隐隐生疼。
“明曉是你們學校的校花,太過耀眼,性子也太過要強,衍生本就無意與她交往,做衍生的名義女朋友很不合适,恰好在這個時候,遇上你。”他淡淡開口,眼神似乎有些憐憫的看着我。
我再也坐不下去,霍然起身,勾起嘴角冷冷的說:“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除非衍生親口對我說,否則,我不相信你說的一個字。”
他将下巴朝門口一點,語氣淡然說:“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就親口問他吧。”
我心裏一緊,竟不敢回頭,終是使出全身的力氣,方佛過了半生之久,緩緩轉過頭去,衍生快步朝我們走來,臉色蒼白,眼裏顯着莫名的複雜情愫,似乎是痛苦的凝視我。
我的唇邊不自覺挽起冷笑,蒼白?痛苦?你奶奶的,你痛苦個啥,蒼白個啥,該做出這樣姿态的應該是我,是我這個受害嫌疑人。
他皺着眉頭對着端坐在椅子上男孩說:“阿漾,你怎麽能這樣做…”
我只是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直直的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我,手臂伸過來欲拉我,“澄,先坐下,我們好好說。”
我身子一偏,他的手僵在那裏,我直直
坐下去,他也落座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平穩思緒,盡量淡淡開口,然而心卻顫抖得厲害,“衍生,你是…不是…同…性戀?”
他身子一震,漂亮的眼球痛苦得變了形,嘴角微微一動,“是。”
我深吸一口氣,添了添幹澀的嘴唇,繼續問已經清晰的真相:“你找上我的目的真如他說的那樣?”
這下,他連俊逸的五官都痛苦得變了形,喉嚨動了半天,卻只字未說。我壓住心底那滔滔不絕的憤怒,使勁睜大眼睛望向他,溫和的緩緩說:“衍生,他說的話我可以不相信,我只聽你的,只相信你。”
他見我這樣,嘴唇上如被凍得沒有一絲血色,緊握在一起的手輕微顫抖起來,極其艱難的聲音透出恐懼來:“我不想騙你,對不起。”
他與我不過相隔了一個手臂的距離,觸手可及,可我的視線卻突然模糊起來,仿佛隔了千山外水一般遙遠,如同隔岸對望,始終只能相望而不相及。手一抹,才發現是滿眼的淚水,那可恥的淚水被抹幹了又迅速湧出來,像不會枯竭的泉眼。
我将頭一揚,再一揚,硬生生憋住那止不住的水珠,他見我如此,眼中也似有亮光閃爍,伸手過來拉我。我起身默默地盯着他,他慌張的開口:“澄,你聽我說——”
我将桌上的石榴汁霍地潑在他臉上,四周響起低低的驚呼聲,都忍不住好奇的盯着我們這桌,血色的果汁從他臉上滴答滴答淌下來,襯着他那副表情,倒真像臨死的人一樣。
我轉身翩然離去,他伸出手來抓我,卻只抓住我身後的衣擺,大手前所未有的軟弱無力終是一點一點的從指間滑落,我只是不顧一切的想離開這個地方,想離開這個衆目睽睽的地方,那劃開的傷口汩汩的留着血。
身後傳來他的急呼,我只是加快腳步,打開大門,才發現天上飄起絮絮的鵝毛大雪,寒風夾着雪花朝我身上撲來,我冷得發抖,身子顫抖起來,雙手抱着胳膊無目的快走。
畫面一換,是我匆忙跑過對街的模樣,帶着略微的遺憾和悲傷向後看的表情,這一看,卻像夢魇一樣久久刻在我的腦海裏,林衍生高大的身子像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緩緩倒下,砰的一聲轟然落地,我甚至還能看見那微微揚起的灰塵,鮮血從他身下流了出來,似乎一文不值,流了周圍一地,臉上也不知從哪冒出血來,整個畫面都變成了一片血紅,我抓住自己的腦袋,不可置信的大叫。
“不!!”我猛地立起身來,呼吸急促,手拭了拭脖子全是粘濕的汗液,背後也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衣服上,四周一片黑暗,床頭櫃上的鬧鐘傳來細微的走動聲,可能是陽臺上的門沒關好,左
邊的白色窗簾如鬼魅般輕微的飄浮着。
我下床進浴室洗澡出來,睡意全無,喉嚨幹澀得緊,開門去廚房,有淡淡的銀色月光照進來,我沒有開燈,看到廚櫃上擺着一套刀具,什麽類型的刀都有,我呆呆的走過去,失神的伸手抽出一把水果刀,光亮的刀鋒看起來很鋒利呢,我把刀對着我的食指一劃,一條細細的劃痕便出現,從裏面慢慢的滲出血液,我自嘲的笑笑,把它對準我左手的脈搏上,上面已經有了一條舊傷疤,也是我四年前患抑郁症時自殺所留下的。
“小澄!!你在幹什麽!?快把刀放下!”簡從安從客廳慌忙跑過來,我對着手下使勁的一劃,一陣尖銳的疼痛後,手腕處一下子流出了血,我放下刀,笑着說:“我把命還給他了,我把我的命還給衍生了,哈哈,我還他了。”他慌忙找紗帶捂住我的傷口,一邊撥打120,一副又急又怒的表情看着我,我楞愣的搖頭,“衍生是我害死的,他死了,我居然把他害死了。”他恨急的一掌扇在我的臉上,大聲罵道:“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你死了,就算不為我,你父母呢?他們幸幸苦苦把你養這麽大,你忍心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他勾起我的雙腿打橫抱我慌忙走出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