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舒悅，我那個……有一件事……”陸馨素支支吾吾開口，舒悅沒認真聽，外面隔壁音響蓋過了陸馨素細小沒有底氣的聲音。
“你說什麽？”舒悅問了句，就起來了，“哎呀，這商場裏新開了家店，我之前想她們家口紅很久了，我去看看，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陸馨素搖頭，高成渝出去吃飯了，員工們也在休息，舒悅以為她是忙，就沒強求，沒注意她臉上的心虛。
陸馨素看着她走了，悶了口氣，吃着雞爪，在想要怎麽跟舒悅開口，舒悅知道不會氣死吧？就舒悅那個脾氣。
她正兀自想着，手機叮咚一聲，示意它的主人有了新的消息了。
陸馨素随意看眼，立馬神色一緊，脫下手套，小心翼翼捧着手機，仿佛也是在對發消息的人露出的意思，舒異居然給她發消息了。
還以為昨天拒絕他之後，兩個人以後怕是老死不相往來，以後別說朋友，舒異看到她一次，可能都要心情複雜一次了。
“舒悅是不是去你那了？”很普通的消息，就像以前自己妹妹找不到，舒異會第一時間發給妹妹最好的朋友一樣。
“恩，在這，她去買東西了。”陸馨素認真回複完，就見舒異下一句：“好，你幫我注意她點，最近她總是夜不歸宿。”
這下換陸馨素迷惑了，看舒異的語氣似乎是昨天什麽都沒發生，一如往常，就像他沒表白過一樣簡單，陸馨素覺得可能舒異放下了，是她自己太小心翼翼了些，越在意才會讓對方越尴尬。
陸馨素反應過來，迅速發了條回信給他，“好的，我會幫你看着的，而且我是經紀人，有理由過問她的私生活。”
舒異發了個笑嘻嘻的表情，“那你倒沒必要這麽緊張，她老大不小，又不是不讓談戀愛，你幫她看着點，別跟不好的人來往。”
這個意思，陸馨素自然是懂的，一口答應下來。
正巧舒悅拿着購物袋回來，摘下墨鏡，就開始分享自己的戰利品，陸馨素漫不經心看着，等舒悅說完，她才開口：“你哥剛才給我發消息了。”
舒悅立馬苦下臉，不情不願的樣子，仿佛她哥是什麽見不得的猛獸。
“你不是早早就搬出去住了嘛？怎麽還被你哥管着？”陸馨素奇怪問，舒異應該是不知道舒悅晚上晚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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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不是我媽。”舒悅放下手裏的口紅，幽幽嘆氣，“上次非要來我那住，走了就跟我哥告狀，說我晚上不睡覺，房子也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想人樣……”
陸馨素聽着聽着，還忍不住點着頭，有些贊同，立馬換來舒悅不滿的眼神，陸馨素這才說：“啊，所以你就搬回去了？”
“我哥要的，這幾天跟吃炸/彈似的，我在家都感覺窒息。”
陸馨素聽這話，忍不住道：“你哥心情不好啊？”
“還不是那個江闵放！”舒悅突然非常生氣，陸馨素吓一跳，“怎麽？江闵放……江闵放……”江闵放橫刀奪愛？
“江闵放去年拿下那麽多項目，今年江海城的上層圈都要洗牌了，有人說等年後的江海城所有公司年度報表都拿上去，江闵放就是江海城身價最高的。”舒悅也不懂，只會說些自己記住，能理解的詞彙。
陸馨素倒是聽懂了，江海城是一個相對比較封閉的圈子，城市裏本就紮根了百來年的世家，對于其他城市商圈來說，根本不需要外來的商戶，是出了名的嚣張和跋扈，看不起其他的圈子，而江海城的內部競争也很激烈，就最明顯的，做商鋪的連家因為江闵放的承影崛起，在江海城一度風雨飄搖，最後只能轉戰其他圈子裏。
江海城的上層商戶，以前常年被舒家和其他兩家霸占，也成了這邊商會領導公司，只是這幾年江闵放接手江氏後，其他兩家早就已經成為了老牌公司，靠着時間閱歷在江海城吊着一口氣，陳斯染也手段果決，一時間江海城竟然是江陳兩家獨大對立，舒異則在其中，也形成了一種三人而行的局面。
陸馨素卻有些感慨，當初江海城商會百般看不上江闵放家，光是陸馨素頭兩年就去商會打算将江氏帶進去，卻被一些所謂的名媛太太們用資歷尚淺的名頭拒絕了。
江家在江海城比起老牌的公司都要年長一些，從江闵放爺爺那幾輩就開始打拼下來的，就因為江家沒落，江闵放年輕，就被如此羞辱，就是陸馨素自己聽着，都氣了一個星期，反而是江闵放點頭，意味深長承認資歷尚淺。
哪裏是承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江闵放的作風，他這是在記仇呢。
沒想到江闵放都已經過了六年了，終于走到了江海城的最上層，商會的那些人怕是求着江闵放今年去，江闵放估計都要跟他們先算賬了。
舒悅在生氣，不高興道：“江闵放去年也太順了，怎麽就全是他的好事，搶我哥的生意，這下好了，一不小心，他還登頂了。”
“他最好小心點，我哥遲早會贏過他的。”
陸馨素笑了起來，“你哥聽你這話都要感動哭了。”
舒悅笑嘻嘻道：“我當然是幫自家人了。”
“不過江闵放去年并不是幸運，順是因為他下的棋大，去年有了結果而已，生意上如果真的說幸運，那努力就沒什麽用了，他再幸運，不照樣讓你家和陳斯染掙了不少？”陸馨素語氣有些怪，舒悅看着她，“我怎麽聽着你的意思，似乎還有點得意和欣慰呢？你是在替江闵放高興嗎？”
陸馨素心虛道:“我……”
“你這個萬惡的女人，都分手了你還想着對方，你什麽時候重新談個戀愛，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江闵放一個男人，你要體會一下別的男人的快樂。”
陸馨素差點罵她，轉頭看到店外進來一個新客戶，連忙瞪她一眼，跟客戶開始說話，沒再搭理舒悅了。
等陸馨素忙完，才發現說起江闵放，她就忘了問舒悅感情的事情了，她之前還答應舒異看着舒悅的，一轉眼等她出來，舒悅人就不見了，只留下買的禮盒袋子，裏面是個驚喜。
陸馨素有些好笑，舒悅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這元旦也沒送她東西，原來是在這等着呢，東西放下就走。
本來以為今天也就結束了，陸馨素拿上禮盒，跟員工們打過招呼，就先回去了，才剛上路，就收到舒悅的電話。
陸馨素奇怪，接起問：“怎麽了？”
“我不打算在我家住了，我哥真的煩死了，我剛回去給他鼓勵，讓他不要在意江闵放。”舒悅很生氣，聽聲音都能聽出來。
陸馨素蹙眉，舒悅真是神經大條，人舒異被江闵放壓一頭，本來就生氣，面上不顯，不想那麽掉價搞得好像要酸什麽似的，他這個親妹妹還專門戳破去安慰他，舒異不生氣才怪。
“你沒事碰你哥的黴頭幹嘛？他本來就不高興，用不着你安慰，你吃好喝好當你的大小姐好不好？”陸馨素真的是無奈極了。
“我不就是安慰他幾句嗎？我還說連你都盼着她好呢。”
舒異那頭叽叽喳喳不停，陸馨素：……
這種時候就不要提我好不好？生怕你哥氣不死嗎？生怕你哥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你哥不如江闵放了嗎？
陸馨素此刻真的是又尴尬又無奈。
“反正我現在有家不能回，我也不能天天當着他的面晃悠了，從此以後我和我哥割袍斷義。”
“割袍斷義不是這麽用的。”陸馨素低吼。
“所以我去你那住吧。”
陸馨素：……
“不了吧？”陸馨素幹巴巴說着，這要是舒悅住進來，那她豈不是沒有個人空間了，沒有個人空間，她和江闵放這事不就要暴露了嗎？
“我哥把我卡凍結了，我媽也不給我之前住的地方的鑰匙，說我哥跟我關系再差，也是她女兒，怎麽能丢下她這個老母親……”舒悅說着嗚嗚哭起來。
陸馨素嘆氣，舒悅跟她媽還真是一個模子的性格，“那你去我這住，阿姨不是更生氣嗎？”
“那不會。”舒悅止了哭聲，“我媽喜歡你，我哥信任你，你是我家的大好人，我住你那真的是三生修來的緣分。”
“你最近是打算拍戲嗎？說些什麽屁話？”陸馨素木着臉，忽的一想，“你不會是故意借着跟你哥生氣的由頭，出來住吧？”
舒悅打了個嗝，大聲道：“我沒有的呀，我真的是冤枉啊，我能是那種人嗎？”
掩飾就是心虛，陸馨素也懶得戳穿她了，舒悅還在那苦苦哀求，陸馨素沒的法子了，只好頭疼答應了，“行，但是今天晚上不行，我得收拾一下。”
舒悅沒多想，滿口答應，“好啊好啊，我明天再收拾東西，阿素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拉倒吧，這話你媽該哭了，陸馨素腹诽，直接挂了電話，心事重重回家。
上電梯的時候，還在想，要怎麽跟江闵放說舒悅要過來住的事情，江闵放可不是什麽好脾氣，怕是要鬧了。
電梯開了，她低頭走出去，嘆了口氣，一擡頭，就看到男人颀長的身影，在她家門口當門神。
陸馨素問：“你開完會了？”
一般他晚上開會都會很久，沒想到這麽快，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
江闵放淺笑點頭，“不是什麽重要的會議，時間不長。”
推門進去，他試探問：“要不給我也錄個指紋吧？”
陸馨素微怔，其實之前江闵放也沒有她的指紋密碼，主要是住在這的次數不多，也就沒錄過，直到半年前，陸馨素分手給他打的措手不及，現在複合了，指紋就成了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了。
不過陸馨素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還是下次吧，舒悅說明天要過來跟我一起住。”
江闵放立馬變了臉，淺笑一個翻頁，變得深不可測，陸馨素心虛不敢看他。
“我都沒住進來，她憑什麽搬進來？”江闵放很生氣，甚至有種被人捷足先登的想法，即使對方只是陸馨素的一個好友，還是女的。
陸馨素沒想到他氣這個，頓時鄭重道：“那你就別想了，我不會讓你搬進來住的，不過以後你別來我家找我，被舒悅看到不好。”
被人搶先一步就算了，陸馨素後面說出來的話簡直傷人，江闵放真的有一瞬間被傷的心态瓦解，“我還不能來找你了？你讓她滾。”
那麽多事，就別住啊，他還想住都住不了呢。
陸馨素卻沒理他，繼續說：“反正你以後別來，讓舒悅看到了，你就完了。”
還會威脅他了，江闵放有些不滿，“那就直接跟她說，跟她哥都說了。”真是煩人，趕走了一個舒異，怎麽還來個舒悅，他突然覺得舒家人比陳斯染還讨厭。
“不行。”陸馨素顯然緊張謹慎多了，很在意跟舒悅的感情，“最起碼也要找個合适的時間，她家現在亂着呢，今年你風頭那麽好，她肯定不待見你，萬一……”
“萬一因為我，讓你們鬧不愉快了。”江闵放冷聲搶過她的話，陸馨素面露尴尬，“也不全是這個意思。”
“就是有咯。”江闵放冷笑，“什麽事我永遠都是最後一個是嗎？”
複合之後，陸馨素沒有以前那麽粘人了，許是陸家的緣故，變得格外獨立，事事都想掙一口氣，反倒把他落在最後。
陸馨素心虛起來，她只是不想像以前那樣依附他，可明顯碰到江闵放的逆鱗了，他不喜歡和他對着幹的人，他可以讓陸馨素去獨立，但也不要太過，這是把他丢到一邊，當他是什麽？揮之即去的面首？
傳出去要被人笑死，江闵放哎，給別人當小白臉，還不知道人家什麽時候要踹了他。
“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暫時不想讓她知道，我肯定會跟她說的，你要是真這麽逼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陸馨素開始破罐破摔。
江闵放一口氣沒提上來，噎在心口，“你……”
陸馨素梗着脖子，側臉對他，還挺兇，跟小鹿再向獅子示威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你再過來我就打你了喲。
江闵放氣笑了，“行，陸馨素，有你的。”
他手指點了她兩下，笑出聲，分不出是生氣，還是對自己好笑，開門就走，陸馨素看着他離開，還有些不确定。
這就……走了？
不對，她居然贏了？獅子居然妥協了，陸馨素長呼口氣，她還沒有想過是這個走向呢，以前江闵放哪有這日子，不知道為什麽，陸馨素沒覺得後怕，還有點開心，原來正常的關系是互相妥協，以前都是她下意識去妥協江闵放了。
江闵放這頭搞定了，那舒悅在這邊就小心點好了，陸馨素換了衣服，就去收拾家裏了。
她這小半年住着，沒阿姨幫忙收拾，自己頂多不弄亂，要收拾那還是要花費點時間的。
翌日下午，舒悅就帶着行李跑到她家了，坐在客房，滿意看着四周，不知道還以為是租房的，陸馨素跟她約法三章，“你記得打掃衛生，少點外賣，最好做飯，有必要的話我會跟你哥彙報你的異常舉動。”
前面的都好說，最後一句話，讓舒悅忍不住反駁一句：“我習慣了，不讓我出去玩，我能行嗎？”
陸馨素眯眼瞧她，意有所指，“你什麽德行我不知道？你異常不異常，我還能不知道？”
舒悅小心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兩個人各懷鬼胎對視一眼，陸馨素看眼手機，江闵放昨天被她氣了一道，也妥協，總歸心裏不舒服，在這鬧脾氣呢。
“晚上跟我回家吃飯。”
陸馨素看眼舒悅，回了句：“不行啊，我得跟舒悅吃飯。”人剛搬過來，怎麽好讓她一個人去吃飯？怎麽也得聚餐一下吧。
“你來不來？”江闵放警告的意思拉到爆滿，陸馨素怕他哭了。
舒悅也看了眼手機，心不在焉看她一眼，陸馨素咳嗽一聲，決定裝作沒看見江闵放的消息，對舒悅道：“晚上吃什麽？”
“啊啊，都行啊，這附近我不了解，你選餐廳。”舒悅誇張回答，反應強烈，“我都行。”
“那火鍋吧。”陸馨素随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江阿姨今天晚上做什麽好吃的，江闵放應該提前說過吧。
舒悅點了頭，“那就火鍋吧。”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都低頭看着手機，出電梯的時候，都嘆了口氣。
陸馨素看着外面蕭條的樹枝，一狠心咬牙道：“那個舒悅要不晚上……”
“晚上還是別吃火鍋吧，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舒悅眼神跳躍幾下，連忙道：“你有事是嗎？”
“啊，有點……”陸馨素狐疑看她，“就是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舒悅笑了起來，“那你就去吧，我附近看看，買點日用品。”說着将她推了下去，陸馨素回頭看她，問她：“怎麽？你晚上要出去？”
“出去？我不出去啊？我就附近逛逛，吃個飯，你不是還有事嗎？快去吧，你幾點回來啊？”
陸馨素手一抖，手機振動，跟催命似的消息又來了，她只好道：“我可能要一會，你別到處亂跑，聽到沒有？”
陸馨素去停車位了，舒悅沖她笑的慈祥，很不對勁，可是陸馨素也沒心情去管了，開車直接走了。
舒悅揮着手，見車子沒影了，這才落下臉，連忙打開手機給喻騁發消息：阿素走了，你快來接我！
陸馨素看着後視鏡，還想舒悅那個表情笑眯眯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不過也不應該，如果是發現了，舒悅那個脾氣還能沉得住？
這麽想着，陸馨素雖然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苦惱，跟做賊似的，總不能天天騙着舒悅吧？江闵放也是，明明知道她現在不能出來，還故意刁難她，就是非得來為難她一遭。
到了別墅，阿姨似乎一早就預感到了她要來一般，不等她停車，就在門口開門，陸馨素看過去，微胖的女人跑了過來，“陸小姐，快開進來，小放一早特別說要把你的車牌錄進去呢。”說着笑個不停。
這車牌錄進來了，那陸馨素回來住也不晚了。
可陸馨素聽出別的意思了，這男人暗戳戳在不滿她昨天沒讓他錄指紋的事情呢。
進了客廳，裏面的布置跟半年前一樣，飯香四溢，陸馨素笑着穿鞋，“好香啊，阿姨今天做什麽飯？”
“都是小放點的菜，快洗手，小放也快回來了。”阿姨進了廚房，陸馨素詫異，“他還沒回來？”
“沒呢，說今天會早點。”
陸馨素聽着，腳步一轉，從一開始去衛生間的方向，往樓上走，去樓上江闵放房間洗手了。
房間很空，衣櫃裏只有江闵放的衣服，阿姨都會整理很好，她去了衛生間洗了手，出來的時候，拉開窗簾，窗外還是熟悉的景象，別墅後面是一片海，離得遠，天色變暗，遠處海面上的星河夜餐廳也開起來了，如懸月般的标志在船頂。
陸馨素剛買這個別墅的時候，還傻乎乎問他那是什麽船。
江闵放很詫異，“你沒去過嗎？”
陸馨素沒吃過星河夜的飯菜，後來試過一次，就喜歡上了，再後來，星河夜就被江闵放送給她了。
江家人是真的任性，江闵放他爸不願聯姻，娶了沒什麽背景的林芝曉，江闵放他爺爺也是，家裏的産業不愛接手，轉頭去參軍了，偌大的家業在他們手裏跟鬧着玩似的，幸好出了江闵放這個奇才。
不過江闵放也任性，不去找門當戶對的大小姐，非得在她這個孤女身上吊着。
陸馨素開着窗，迎着風，剛打算松口氣，身後突然一雙手抱住她，她吓得那口氣又提起來了。
男人力氣大，把她抱離地面，她吓死了，嬌嗔：“江闵放，你快放我下來。”
開着窗呢。
他在後面笑：“怕什麽？”
陸馨素剛要笑，就聽他說：“你下去了，我也跟你跳下去。”
那我真是謝謝你全家，陸馨素氣得罵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江闵放：安全感？不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