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陸馨素不會去記恨陸家的，不管對方多過分，她也只是漠視，與其去糾結如何報複對方，不如想着自己怎麽好好活下去，更何況陸家對她有多年的養育之恩，不管怎麽樣她都沒辦法去記恨他們。
江闵放又太執着年少時的痛楚，可陸馨素除了勸他，并不能指責他，痛不在自己身上，有什麽權利去指責受害者。
“不管是你，還是陳斯染，都是那次事故的受害者，他放不下，你也放不下，你們就打算這麽擰巴一輩子？”陸馨素還是說起了這件事，兩個人刻意回避了她，是故意的不想讓她卷進來。
可既然陸馨素已經知道了，就沒辦法置身事外，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江闵放，也許不需要，可能兩個人只要一點時間就會想開。
“那是我媽，我怎麽放下？”江闵放苦笑，陸馨素嘆氣。
海岚頻繁看着後座，兩個人被一種奇怪的氣氛籠罩，海岚對老板的私事也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主要也是聽不懂，看兩個人的樣子，感覺問題還挺嚴重的。
路過一家店，海岚立馬開口道：“江總，我去給你買點醒酒藥吧，明天還要工作呢。”
江闵放還沒開口，陸馨素很快回答：“好，你去吧。”
江闵放最不喜歡喝藥了，立馬瞪眼看過去，警告海岚：“不準買。”
陸馨素也不甘示弱，“快去。”
海岚：……
麻蛋，他就多餘開這一口，怎麽突然就開始為難起他了？
兩個人僵持不下，“那你回去給我做醒酒茶。”江闵放開口，語氣帶着笑意，眼神裏也有快樂，陸馨素是微怔，怎麽突然被套牢了？
海岚一頭霧水，心亂如麻，推開門道：“那我出去透個氣。”
看這氣氛，他還是先跑一會吧，不然要被這兩個性情古怪的給憋死，一會生氣一會又好了。
海岚真就出去了，門開關瞬間，帶進來不少冷風，車裏悶熱的氣息也散去了些，陸馨素臉上的燥熱也下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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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還要去店裏，今天都沒去。”陸馨素在推脫，“晚上哪有時間給你做醒酒茶？”
“你之前給陳斯染做過。”江闵放借着醉意變得倔強起來。
陸馨素仔細看着他的臉色，感覺他肯定是醉了。
“我什麽時候給陳斯染做過？”陸馨素也不準他翻這種沒有根據的舊賬，她怎麽不記得了？就算有她也絕不承認。
江闵放冷眼看向她，哼一聲，“高二下學期，三月份，他過生日喝多了，不是你煮的嗎？”
“我沒……”陸馨素擡手就覺得荒唐，正要反駁，忽的一想，記憶旮旯裏好像是有這麽一出，她确實會煮，陸家總給她上花藝課料理課之類的，所以這種只要網上一搜，做過飯的都會。
陸馨素話說一半，顯然心虛，江闵放像是一把抓住靈活的貓咪尾巴，興奮又激動，還有點期待已久，“是不是？”
“有吧，不記得了。”陸馨素煩着，就算有怎麽了，都多久了，轉念一想，看向江闵放，盯着他，“你怎麽知道？我高二的事情？你不是高三才轉來的嗎？”
這下換江闵放身子往後靠，他摸了下鼻子，故作潇灑道：“是嗎？”
他連自己是高幾轉來的都不記得了？倒是記得她那點破爛事，陸馨素都想打他，“你到底怎麽知道的？你不會一直盯着我吧？”
想到什麽，陸馨素抱緊胳膊，長聲‘咦’道：“你，變/态”
“誰變态啊？我就是無意間知道的，我都忘了怎麽知道了。”江闵放這說的是實話，還真不記得怎麽知道的，“應該是在轉校之後吧，轉校之前我哪有天天盯着你的意思。”
誰不知道她是陳斯染的未婚妻，天天盯着她跟在陳斯染身後？怄得慌。
陸馨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江闵放都不記得了，她能判斷出個什麽？
反正江闵放肯定是刻意去關注過的，陸馨素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一種被他記着這些瑣事的窘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麽糗事被他記着呢，又一種其實被他記着，很早就牽挂着，竟然還有些開心。
海岚回來的時候，感覺車裏的氣氛又變了許多，說不上來的感覺，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尤其是自家老板，托着下巴看窗外，眼神有些迷離，但唇角帶笑，看起來是開心的。
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了呢，身為打工人的海岚是沒有時間去體會戀愛的滋味的，他的愛情就是工作，除了被壓迫就是壓迫別人，哪裏知道戀愛的曲折。
到了陸馨素家樓下，海岚還覺得自己好久沒來了呢，有些悠閑，跟江闵放說：“江總到了。”
陸馨素連忙坐直，“那我就先下去了。”手都搭在門上了。
江闵放突然道：“恩，海岚你先回去吧，明天開車來接我。”
陸馨素：“……我沒同意你留宿。"
“給我煮醒酒茶。”江闵放不容置疑，陸馨素氣笑了，“那我煮好了，你再走。”
“你這個人沒有同理心。”江闵放突然指責她，陸馨素瞪大眼，很不理解，“我怎麽沒有同理心了？”
江闵放擡手指了下前面的海岚，“他都加班多久了，明天還要工作，你還要讓他慢慢等？”
突然被理解的海岚一個激靈，感覺自己是個工具人，參與了等于沒參與。
陸馨素好笑，哼一聲，下巴一揚，“你可真體貼員工，好老板呀，可是你有讓海岚去買醒酒藥的功夫，還需要人家等嗎？”
江闵放似乎也想到了這招沒用，嘆了口氣，看向海岚，海岚很不情願，搖了搖頭，讓他在這等，他能讓江闵放補貼掉毛的錢嗎？
“要不就讓他……”江闵放還是開口了，海岚就要抗拒出聲了，陸馨素看着兩個人，無奈嘆息，江闵放頓下話，看着她。
陸馨素有些煩，“你一定要這麽欺負人嗎？”哪裏是逼着海岚加班，明明就是逼着她妥協。
她意志不堅定，要是堅定一點，江闵放肯定不會這樣試探她。
好一會，海岚看着陸馨素，在等她做決定，江闵放靠着椅背，悠然眯着眼，好以整暇看她。
“海岚你先回去吧。”陸馨素丢了這一句，直接下車走了，她可不想看兩個人開心的樣子。
江闵放和海岚對視一眼，海岚立馬懂了，笑着看江闵放下車，開心說：“江總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總算能下班了。
陸馨素等電梯的時候，看到身後的江闵放走過來，她長嘆口氣，江闵放好笑問：“我去你家，你就這麽不待見我？”
“對啊，幹嘛待見你？”陸馨素有些生氣，“都說了，我們不公布戀情的。”
“沒有公布啊，你家有人嗎？”江闵放很納悶，陸馨素懶得理他，明明聽懂了，還裝作沒聽懂。
進了電梯，剛要關門，沒想到外面着急忙慌進來一個人，電梯從原本只有他們兩個，多了一個路人。
那男子也不知道做什麽，大晚上的還在外面，反而看了看他們兩個。
江闵放一身高定，光是一個袖扣就能看出價格不菲，加上旁邊的陸馨素，還穿着禮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一對。
偏偏陸馨素擡手擋了下臉，側目看着電梯牆，跟江闵放之間也隔開了些。
男人偷偷多看了她兩眼，感覺兩個人氣氛有些古怪，甚至還有點眼熟。
不等他反應過來，電梯門開了，身後的男人冷酷無情道：“借過。”
男人連忙晃神，往旁邊側了點，陸馨素也跟着江闵放下去了。
男人看着電梯門關上，有些疑惑：“怎麽那麽眼熟，是明星嗎？”
可能他在財經新聞上看過兩眼，但實在不懂。
江闵放閑庭信步，跟上陸馨素，一邊漫不經心說：“你們這棟樓魚龍混雜，還不如搬回我那住。”
“用不着，還不是你太高調了，人家差點就認出來了。”陸馨素沒好氣開門，江闵放連忙抓着門把手，跟了進去，“我一點都不高調，比起你那個前未婚妻要好多了。”
陸馨素彎腰換鞋，聽到他這話，翻了個白眼，哼笑道：“那你倒真是厲害，我前未婚夫哪裏比得上前男友啊？”
“這話說的對。”江闵放不理她的陰陽怪氣，還驕傲上了，陸馨素實在是對他無語，低頭認真換鞋。
江闵放站在玄關看她，近日來，她瘦了不少，原本給她定做的禮服，都大了一圈，顯得有些寬松，低頭彎腰的瞬間，能看到幾抹唇色，江闵放吸了下鼻子，陸馨素感覺不對，擡頭看他。
江闵放立馬看向鞋櫃，“有我的鞋嗎？”
陸馨素捏着衣服，有些狐疑，他到底有沒有看到？
“有吧。”陸馨素記得他之前還有鞋子，她也沒時間扔，但是放在儲物間了。
趁着陸馨素去儲物間找的功夫，江闵放試探兩步，踩在地板上，走了進去，看着裏面的布局。
沙發換了個大的，看來上次摔疼了。
布局擺設還是跟幾個月前差不多，不過酒櫃裏沒有酒了，倒是放了不少奇怪的飲料，主要是沒有其他男人生活過的痕跡。
他正打量着，陸馨素拿着拖鞋出來，奇怪看他，“你找什麽呢？”
江闵放也奇怪，“我沒找什麽呀？”
他就是看看，又不是捉/奸
陸馨素警惕看他兩眼，将拖鞋放在地上，“穿上吧，我去給你煮醒酒茶。”
江闵放酒都醒了一大半，但是有的喝還拒絕什麽，陸馨素在廚房翻找，她也很長時間沒在家裏做飯了，有些東西都找不到了。
江闵放換了鞋也沒坐下，開始四處走動，到處看看，每個房間都看一下，陸馨素懷疑這人是喝多了，找廁所。
果然，下一秒，某人進了衛生間，陸馨素松了口氣。
不到一會，江闵放又出來了，陸馨素看着他，這麽快？
不過也不是她想操心的事情，專心盯着自己的鍋。
江闵放似乎很開心，在衛生間也沒看到別的男人用的東西，看來她這半年真的是一個人過着，一心工作嘛。
直到門鈴響起，陸馨素正在開燃氣，聲音有點大，所以她沒有聽見，江闵放起身，走向門，有些怪異的感覺，這麽大晚上的，誰會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了。
江闵放去看貓眼，被人堵上，有病。
江闵放還是開門了，一拉開對上門口的男人，男人也很意外，正打算說話，結果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嘴巴都忘了收回去。
還以為是什麽壞人，不過也不是什麽好人了。
江闵放倚靠着門，問：“陳總，晚上好。”
好你個大頭鬼，站在人家家裏問好?死不死啊？
陳斯染忍住心裏的謾罵，眼神掃進屋內，沉聲問：“陸馨素呢？”
“洗澡呢，有事？”江闵放就差點說睡下了，轉念一想，不夠刺激。
陳斯染立馬冷笑，“你看多了小說吧？還洗澡？你怎麽不說幫你洗澡？”
“也不是不行。”江闵放覺得這個更刺激，不禁笑了起來，陳斯染差點揍他，“你要點臉，我找陸馨素，讓我進去。”
江闵放手撐着門，“你進來可以，我保證讓你不完整出去，你試試？”
陳斯染氣笑了，要不是最後那點斯文在，他肯定一拳揍到這個長得帥但歹毒的臉上，“你不讓我進去試試？”
兩個人隐約就要打起來了。
穿着圍裙的陸馨素，手裏拿着一個矽膠勺，木着臉看着兩個人，還不如打起來呢，兩個人搞得跟自己家的，跟他們兩個有什麽關系呢？
“你要點臉，進誰家門呢？”江闵放危險開口，眼睛微眯，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
陳斯染也好不到哪裏去，“你才要搞清楚，你一個前男友在別人家，真的要臉嗎？”
“比你要臉，你有未婚妻還勾三搭四，這幾年也沒見你斷過。”江闵放冷笑，諷刺的話紮陳斯染的心。
“你要臉，搶別人未婚妻，那也是我的，我渣是我的事，你搶就對了？”
“我搶怎麽了？也不見你珍惜，還不如我收着。”
兩個人真是越說越離譜，陸馨素都想一人給一颠勺。
“要不……你們出去打一架，誰贏了我讓誰進？”陸馨素突然開心，這個想法和主意簡直絕佳。
兩個人回頭，看着她，眼神都帶着對彼此的不屑。
陸馨素嘆氣，“進來吧進來吧。”
反正江闵放都進來了，多陳斯染一個也不多了。
陳斯染面上緩和了些，雖然沒贏，江闵放沒走，但他是進去了，也沒讓江闵放順心，頓時沖他挑釁看過來。
江闵放露出一個晦氣的表情，轉身進來。
“有鞋嗎？”陳斯染問，陸馨素問：“你穿嗎？”
陳斯染不帶猶豫，“不穿。”誰要穿江闵放的鞋。
陸馨素問道：“你有什麽事？大半夜過來。”
“就是聽說你去江闵放公司年會了，看你是不是受刺激了。”陳斯染一臉關切，江闵放哼笑，占着沙發，兩只手搭在椅背上，故意不讓他坐下。
陳斯染人都進來了，也不糾結這些虛的，坐到一邊，“還有，我聽高成渝說，你打算開工作室？”
陸馨素抿唇有些奇怪，“她跟你說這個幹嗎？”
“我逼的呀。”陳斯染把脅迫說的非常冠冕堂皇，陸馨素有一瞬覺得沒問題了……
江闵放冷笑，“好手段。”
“這麽晚了，還是不要去聊這個吧？你要是沒事，要不先回去？明天去店裏說？”陸馨素有些頭疼，大半夜的都累了，江闵放一個都不夠她應付的。
“對呀，既然是要談投資，不管是看場合，還是順序，陳總好像都比我靠後啊。”江闵放笑着說，陳斯染狐疑看他，他很早就知道了。
陸馨素想了想，這次倒是很果斷開口：“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江闵放立馬看過去，“為什麽？”
陳斯染失笑，笑了沒兩秒，就聽到陸馨素無奈對江闵放說：“我沒跟你說話。”
這下換江闵放松了口氣了，陳斯染瞬間沒了笑意，問了江闵放剛才同樣的話，“為什麽？”
“我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的瓜葛。”陸馨素雖然穿着圍裙，看起來并不是那麽端莊，還有件不合時宜的禮服，但神色認真，對他的每一個字都是果決。
江闵放看着她，咳嗽一聲，起身道：“我去看下茶好了沒。”說着将她手上拿的勺子也帶走了。
陸馨素呼了口氣，江闵放在這，确實讓她感覺很有壓力，這是她和陳斯染的私事，她也不希望江闵放摻和進來，她的界限感很重。
陳斯染氣笑着，“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陸馨素，你到底要怎麽樣原諒我？我說過了，我以後肯定不會惹你生氣，你……”
“我不想再賭一次。”陸馨素無奈開口，“我在你的所有愛意，精力和耐心，都在從我們訂婚開始，到我毀約這期間，用完了。”
她眼神冷靜，看着陳斯染的時候，就像看一個普通人一樣，甚至都沒有看向陸家一個人的波動大。
“五年前，我就已經死心了。”陸馨素長呼口氣，江闵放站在玻璃門另一邊，抱着手看向陸馨素，鍋裏的熱氣騰騰往上，帶着一股子茶香，并不是很好聞，但他卻覺得舒心。
“我從來沒有賭氣過，跟陸家也好，跟你也好，我五年前和江闵放在一起，是因為不喜歡你了，我不喜歡你，也沒辦法去繼續婚約，我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我必須和他在一起，所以你跟童娩這五年，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應該對童娩負責，我的那十幾年，已經過去了，陳斯染，我們都要往前看了。”
陳斯染紅着眼看她，陸馨素眨巴眼睛，絲毫沒有波動，苦笑一下，“其實我覺得你也不愛我了，你以前的喜歡，雖然你很刻意掩蓋，可故意用傷害我做擋箭牌，可喜歡就是喜歡，你不說出來我也能感覺得到。”
“你現在只是不甘心，你想贏這場跟江闵放的對弈，可我早就不是你們的棋子了。"
陸馨素沉默下來，陳斯染看着她，“你說謊，我喜不喜歡你，你會不知道？你說了那麽多，為什麽要在最後說謊？”
“你是不是也躲避，覺得不應該背叛江闵放？”陳斯染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還讓他激動不已。
陸馨素看着他，妥協道：“也許你還喜歡我吧。”
“那你……”
“你有沒有去看過童娩？我在你們分手後見過一次。”陸馨素急迫說，她蹙眉不滿，甚至覺得荒唐，陳斯染咬牙，“你別老提她。”
“五年你就對她沒一點感情，哪怕是一點愧疚嗎？我看到她了，她很憔悴，不像以前了，她以前很漂亮的，她會告訴我喜歡你，比我還潇灑，她膽子一直都很大，可她現在畏畏縮縮，都是因為你，你現在一直找着我，說要跟我在一起。”陸馨素有些激動，她努力遏止自己的情緒，“我每次想到她，我都覺得你惡心，你該冷血成什麽樣子？對一個真心付出的人視而不見，你就不關心她過的好嗎？五年裏，她習慣依靠你，現在沒有你，她該怎麽辦？”
陳斯染看着她，陸馨素好笑，無奈搖頭。
她做不到對另外一個女人視而不見，她這輩子都不會跟陳斯染有瓜葛，不光是因為沒有感情，更重要的是她不可能愛陳斯染勝過另一個女孩子。
陳斯染不知道聽進去沒有，起身要走，既然她面對他的時候，口口聲聲說的只是別人對他的感情，他還有什麽必要繼續談下去，她在乎別人的感情都比他的感情多。
江闵放欠欠開口：“不喝口茶再走？”
惹來陳斯染的怒瞪，陸馨素無語看他。
“說起冷血，陸馨素，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陳斯染穿上鞋，關門走了。
陸馨素有些晃神，江闵放自己端着一杯茶出來，慢悠悠喝着，“我覺得有句話不錯。”
陸馨素看過去，江闵放幽幽道：“你确實冷血……”
不管是對陳斯染還是對自己，說不要就不要，無情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陳斯染：你一個複合的人，這麽說就有點得了便宜賣乖了，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