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軟肋
楚書兩年前才加入組織,為組織效力的時間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短。
但他卻在加入組織後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從boss那裏得到了只有幹部級人員才配擁有的代號,并且很快就獲得了組織二把手朗姆的青睐,成為除庫拉索之外,朗姆的又一心腹。
按理來說,他在組織的履歷雖然遠不及在場的其他成員,但是論地位,卻不在任何人之下,就跟他之前說的那樣,他并不是琴酒的小弟,也不是他的下屬,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服從琴酒的命令。
但是一直以來,這個被賜予“白蘭地”代號的種花青年向來都是組織裏的敬業代表,論敬業和省心的程度,素來有組織良心之稱的琴酒都要排在他後頭。
這倒不是說為組織兢兢業業發光發熱的某位銀發青年還不夠盡職敬業,只是考慮到他最近一段時間就費了組織好幾架直升機,年底優秀員工的評估就得扣掉不少分。
雖說白蘭地是朗姆的人,但是基于他敬業靠譜的程度,組織裏的其他成員在出任務需要找搭檔的時候,他被邀請的次數永遠都是最多的。
就比如說昨天被組織當成叛徒給暗殺掉的司陶特,這位金毛大叔就不止一次邀請楚書當他的合作搭檔,當然除了楚書本身過硬的業務能力之外,這位來自英國軍情六處的卧底大叔恐怕更看重的是白蘭地作為朗姆心腹的這重身份。
只可惜這位大叔還沒能從白蘭地的身上獲取半點有關朗姆的情報,就慘遭組織毒手,并且他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他千方百計想要接近的朗姆心腹,其實跟他一樣都是潛伏在組織的卧底。
或許是楚書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就是敬職敬業的人設。所以在他從懷裏掏出那把手/槍對準琴酒的腦袋時,最震驚的反而是在一旁吃瓜的伏特加。
畢竟在他的印象裏,這個過分年輕的種花青年對于自家琴酒大哥向來都是“百依百順”的狀态,可以說只要是琴酒大哥讓他做的事,他每每都能交上一份堪稱完美的答卷。
這一次庫拉索發來的卧底名單裏沒有看到白蘭地的名字,伏特加還松了口氣。
雖說這人是個喜歡嘴上跑火車的,随時随地都能不分場合的調戲組織裏一些長相優秀的男性成員。但是在業務能力這方面是真的沒得說。
伏特加跟着琴酒混了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家大哥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于白蘭地這過分優越的業務能力還是相當欣賞的。
伏特加有時候甚至會想說不定哪天自家大哥就被白蘭地的一番癡情給打動了,真遂了他的心願跟他去附近的lovehotel度過成年人的一晚。
畢竟這位種花青年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段,都完全不輸給自家大哥以往的那些情人。
但是伏特加萬萬沒想到的是,白蘭地竟然會為了某個金毛黑皮,公然站到了琴酒的對立面。
一直以來伏特加都以為白蘭地對琴酒大哥癡心一片,有時候看到自家大哥過分冷漠的态度,他都忍不住在心底為白蘭地打抱不平。
然而這次,一直以來不求回報為琴酒大大默默奉獻的田螺青年突然變心投向了某個金毛黑皮的懷抱,伏特加手裏的瓜都快捏不住了。
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啊,白蘭地,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地位,怎麽看我們琴酒大哥都秒殺波本那個二五仔吧!
當然這些他只敢在心底默默咆哮,明面上還是只能維持着一副震驚的表情默默吃瓜。
相比較內心活動無比豐富的伏特加,他旁邊的貝爾摩德就淡定得多,依舊維持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完全處于一種置身事外的狀态,似乎場上的這些風雲變化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原本一場組織“叛徒”的處決現場,由于楚書的突然“反水”,硬生生變成了他和琴酒兩人之間的對峙。
“我以為你至少是個聰明人。”
琴酒的食指搭在板機上,随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種形象嗎?這倒真讓人受寵若驚。”
楚書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微微瞪圓。但是手中的槍卻依舊指向對面銀發青年的腦門。
“嘛,你都誇到這種程度了,我也不好駁你的面子。”
楚書稍稍擡起下巴,沖着對面的琴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該知道比起波本,其實我更中意你來着。”
是個人都能聽得懂他這句話裏的意思。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皆是神色各異。
作為當事人的琴酒,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如果不是礙于琴酒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她估計還想吹個口哨什麽的,可以看得出來她這次吃瓜吃得很開心。
伏特加則莫名有種詭異的欣慰之情。
看吧,果然還是我們琴酒大哥好。
至于從剛開始就好像被遺忘在一旁的疑似卧底二人組,波本看到剛才還對他避之不及的基爾此刻朝着他投來了一個堪稱憐憫的眼神。
波本:“……”
我一點都不可憐,真的。
就在雙方依舊僵持不下,眼看着琴酒的耐心即将消耗殆盡的時候,正在愉快吃瓜的貝爾摩德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嗯,好的,我知道了,了解。”
挂掉電話後的貝爾摩德一改方才吃瓜時的偷稅表情,頗為嚴肅地沖着琴酒揚了揚手中的智能手機。
“朗姆打過來的。”
聽到朗姆的名字,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為之一肅,尤其是被铐在柱子上的疑似卧底二人組,他們死死地盯着貝爾摩德手中那部小巧的手機,此刻這部手機就是決定他們二人命運般的存在。
“庫拉索給朗姆發消息說波本和基爾是清白的。”
聽到“清白”兩個字,波本和基爾都默默松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把我們放了吧。”
波本停止了私下裏偷偷解開手铐的小動作,一臉鎮定地與對面的銀發青年對視。
琴酒還沒有任何表示,貝爾摩德就先開口了。
“這個得等等,朗姆還在電話裏說了現在還不能确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讓我們先找到庫拉索确認她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
“看來你們可以多活一陣子了。”
琴酒冷哼一聲,收起手裏的槍,與此同時,楚書也将手裏的槍收回了自己的空間裏。
“現在應該沒我什麽事了吧,我可以走了?”
這場“好戲”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後續的發展楚書也沒有興趣了解。
“楚書。”
幾乎是楚書說完這句話的同一時間,琴酒突然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楚書的真名在組織裏并不是什麽秘密。但是琴酒一向只會用代號來喊他,這還是第一次,楚書從琴酒口中聽到自己的真名。
楚書擡頭看着對面的銀發青年,寬大的黑色帽檐将那人的五官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個冷漠的下颌弧度。
“我想你應該不是想讓我留下來幫忙調查之後的事,我的名字雖然沒有出現在那份名單上,但是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對吧。”
楚書一眼看出男人心中所想,并且毫無顧忌地将這件事說了出來。
“你可以懷疑我,我也可以懷疑你,但是在沒有确切證據的情況下,你沒有那個權利來處置我,不是嗎?”
楚書走到琴酒身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比琴酒只稍稍矮一點,倒不用仰着頭去看他。
出乎意料的是,琴酒卻笑了,雖然這個所謂的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了點弧度,用冷笑來形容要更加貼切些。
“你最近和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少年幹部走的很近啊。”
聽到“港口黑/手/黨”幾個字,楚書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凝滞。
琴酒卻沒有錯過他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眼底的神色愈發冰冷,幾乎能将人給凍起來。
“看樣子我是找到你的軟肋了。”
嘴角的弧度突然加深,琴酒擡手捏住楚書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以一種仰望的角度與他對視。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能用厘米來衡量,如此親密的距離。在旁人看來,像是一對即将熱吻的情侶。
然而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對面這個銀發青年的眼裏沒有半點情侶該有的眷戀和暧昧,有的只是不屑一顧的譏諷和嘲弄。
“不要試圖去違逆我,有了軟肋的你,在我看來,跟一個赤身裸/體的小嬰兒沒什麽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