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卧底
東京新開了一家水族館,開業前幾個月就一直在鋪天蓋地打廣告做宣傳,宣傳的廣告牌甚至都貼到橫濱的地鐵站裏了。
楚書提前在網上買了兩張票,原本他打算帶太宰去東京玩幾天,先去這家新開的水族館,然後再順道去一趟迪士尼樂園。
太宰對迪士尼樂園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執着,楚書也搞不明白自家這位看起來黑深殘的少年竟然也會有所謂的童話夢,不過既然他想去,楚書自然不介意幫這位年下的戀人實現這個甚至有點可愛的願望。
黑/手/黨不是上班族,沒有周末雙休這一說法,楚書給廣津老爺子塞了兩條華子加一盒他珍藏了好久沒舍得喝的鐵觀音,老爺子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批了幾天假。
票買好了,假請好了,就連攻略都提前做好了,萬事俱備,就只差把另外一個人拐【劃掉】帶去東京了,結果琴酒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直接讓他之前做的所有準備都打了水漂。
“我想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東京郊區的某處廢棄倉庫內,楚書看着站在他對面的銀發男人。
“我可沒空陪你在這裏幹耗着,老琴。”
他的嘴裏叼着一根點燃的香煙,灰白色的煙霧隔在二人之間,模糊了他漂亮的五官。
楚書極少抽煙,他對于這中容易上瘾還極傷身體慢性毒/藥向來沒有多大好感。但是此刻他卻只能借助香煙來遮擋眼底快要溢出的不耐煩。
“別那麽着急,Brandy,人還沒到齊。”
琴酒萬年不變的穿着他的那件黑色風衣,寬大的黑色布料将他嚴嚴實實地攏入黑暗之中,他擡眸淡淡地掃了眼對面的黑發青年,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伴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響,一簇微弱的火焰驟然竄出,點燃了他夾在指間的七星。
“一場好戲需要有演員和觀衆同時在場那才算精彩。”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過比起平時又似乎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殘酷,楚書夾着煙的手微微一頓,不過面上還是維持着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什麽好戲?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打啞迷了?怎麽你是剛從哥譚市進修回來嗎?”
琴酒自然不會理會楚書的這句調侃,過了一會,他掐滅手中的煙蒂,眼睛看向倉庫門口的位置,“來了。”
外面傳來一陣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動靜,聽聲音應該是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這兩輛車子都停在了門口,緊接着又傳來了一陣關車門的聲響,有人從車子上下來了。
楚書也将視線從琴酒的身上轉移到倉庫門口,不多時,有四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老伏?”
楚書一眼就注意到了混在一堆帥哥美女當中格格不入的伏特加。
跟着伏特加一起進來的還有波本,貝爾摩德和基爾。
波本和貝爾摩德他多多少少都有過接觸,唯獨基爾他是第一次見,之前只在檔案裏見過她的照片,組織似乎給她安排了一個潛入電視臺當主播的任務。
波本也注意到了站在倉庫裏的楚書和琴酒兩人。不過他只是掃了楚書一眼就将視線轉向了一旁的琴酒。
“這是在做什麽?我可不認為這麽大費周章地把我們帶過來只是為了弄個組織的線下聚會。”
他的樣子看起來賊淡定,即便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铐,還被貝爾摩德用槍抵着後背,都還能從容不迫地說出這中玩笑話。
“哼。”
琴酒發出一聲冷笑,“聚會确實是聚會,不過是告別會。”
他用眼神示意貝爾摩德和伏特加,讓他們将波本和基爾拷在一根柱子上。
站在一旁的楚書什麽都沒表示,只是默默觀察着貝爾摩德和伏特加此刻的表現。
終于,琴酒口中的演員和觀衆似乎都已經到齊了,好戲自然也可以開場了。
琴酒最先提到的,是一個名字。
準确來說是一個代號。
“庫拉索”
組織裏的成員大多都習慣保持神秘感,成員之間互相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有很多,像琴酒這樣組織交際花一樣人盡皆知的存在畢竟只是少數。
關于庫拉索,楚書知道的情報也不算多,只知道她深得朗姆信任,主要負責的是情報收集這一塊。
“前日庫拉索潛入日本的警察廳,從裏面獲取了一份組織的間諜情報名單。”
琴酒的語速不急不緩,像是在闡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那份名單上恰好有你們的名字。”
琴酒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從波本,基爾的身上順勢滑過,最終定格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楚書身上。
楚書并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直接擡眸與他對上,“怎麽?難不成我的名字也在上面?”
“很可惜,那份名單上并沒有你的名字。”
琴酒淡淡地開口道。
“呵。”
楚書掐滅手中即将燃盡的煙蒂,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就算我是卧底,我也沒廢物到就這麽讓日本的警/察勘測到我的身份。”
他這話說得狂妄,立馬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楚書不僅不慌亂,反而還一臉無辜地對着衆人攤開雙手,“當然,我并不是卧底。”
琴酒發出一聲冷哼,他從風衣內側的口袋裏摸出他随身攜帶的,對準楚書的腦袋,“我倒希望你是,畢竟這樣我就有理由可以殺掉你了。”
楚書沖他笑得一臉純良,“相愛相殺的劇本并不适合我們,你有本事就在床上弄死我。”
“嘶……”
一旁的伏特加倒吸了一口冷氣,鼻子上的墨鏡差點就沒挂住,他怎麽都沒想到楚書竟然敢在這中時候跟他家琴酒大哥耍嘴皮子,貝爾摩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得出來她非常樂于見到琴酒被人調戲的場景。
至于被拷在柱子上的那兩瓶假酒,波本作為經常被調戲占便宜的對象,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第一次見到楚書的基爾則是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琴酒和白蘭地,原來是那中關系嗎……”
她的聲音不大,只有跟她拷在一起的波本聽到了,作為被拷在一根柱子上的難兄難妹,波本憐憫地瞥了她一眼。
又是一個被白蘭地刷新三觀的可憐人。
之後,被懷疑是卧底的兩人組自然是據理力争以争取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琴酒這一次的态度卻極其強硬,本着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原則,竟然想直接在這間廢棄的倉庫把這兩人給解決了。
“你确定要這麽做?”
楚書盯着琴酒搭在板機上的食指,“如果他們倆不是卧底,你準備怎麽和朗姆交代?”
他将目光轉向對面被拷在一起的兩瓶假酒,“他們可是被boss賦予了代號的幹部級成員,你就這麽毫無根據地把他們殺了,事後如果弄錯了,不是一句‘不好意思,我殺錯人了’就能随便糊弄過去的事吧。”
“你這麽幫他們說話,該不會真的是卧底吧。”
琴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點燃了一根七星,指尖缭繞的灰白色的煙霧把他襯得更加不近人情。
“我數到三秒,Brandy,你最好站到我身後,不然我不介意連你一起解決。”
“這話說的可真夠絕情的,咱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差點被你這句話給毀于一旦。”
楚書嘴上跑着火車,一邊卻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對面的銀發男人。
“不過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是你的小弟,我沒有理由聽從你的命令,你要殺我,我也同樣可以殺了你。”
或許因為楚書一直以來在琴酒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那中不太靠譜的形象,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經地跟他對話,琴酒盯着他看了數秒,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樣。
“為什麽要幫他們倆開脫,你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
他們倆指的自然是被拷在柱子上的波本和基爾。
楚書聽到這句話,腦袋稍稍向斜,空出來的一只手撐着下巴,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
“唔,果然還是因為波本的臉跟身材都太符合我口味了,我一次都沒享用過就這麽讓他死了太可惜了,至于基爾,她只是順便的。”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被迫和波本拷在一根柱子上的基爾默默将自己的身體往旁邊挪動,盡量讓自己和身旁的金毛黑皮帥哥保持一定的距離。
波本敢發誓剛才一瞬間他絕對在基爾的眼裏看到了一中名為“死gay離我遠點”的嫌棄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