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瘋美人的下場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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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樹枝上的鳥兒叽叽喳喳叫個不停，聲音并不聒噪，反而讓成天被城市各種噪音污染的耳朵有片刻的放松。

光芒灑落, 半邊床被照得透亮, 古思钰歪過頭和陽光對視了一會, 她安靜的聽着鳥叫聲，很久才爬起來坐着, 昨天窗簾關得不嚴實，露出了巴掌寬的空隙。

古思钰起來把窗戶關嚴實了，換了一件白色裙子出門，她把文件拿上, 去和約好了的律師見面。

路上熱勁兒上來, 古思钰去買奶茶, 九點半, 奶茶店剛開門，現在沒什麽人, 就一個阿姨提着簍子在推銷自己的草莓，店員是附近兼職的學生，不敢貿然下訂單倆人說了半天, 阿姨非要人給老板打電話。

古思钰瞅了眼阿姨的袋子, 草莓很大個，好像是網上買的丹東草莓，古思钰問：“阿姨, 你這個草莓多少錢, 賣給我, 我正好想吃了。”

阿姨愣了愣，古思钰說：“比網上便宜吧。”

“啊, 對……”

“賣給我吧，多少錢一斤。”古思钰拿手機出來，“你賣給我，我算是這家奶茶店的常客了，我嘗出來要是覺得好吃，可以幫你推薦，也不用你在這裏費口舌，你待會再拿草莓過來去別的店推銷。”

阿姨覺得有道理，開了個優惠價賣給了古思钰，古思钰點了杯草莓果茶，讓店員幫忙把自己買的草莓洗一洗。

古思钰吃了個說不錯，那阿姨趕緊回去拿新的，店員松了口氣，把草莓洗好裝袋給她，再把奶茶給她，說：“謝謝啊，這阿姨來幾天了，怎麽說都沒用。”

“你高中生？”古思钰問。

店員點點頭，“大一了。”

“這兒離大學很遠。”古思钰說。

店員說：“這裏給的小時費高，早點走過來就行了。”

古思钰提着東西離開，她喝了口草莓果茶，再吃了一顆草莓，其實這家店應該跟這個阿姨合作。

律師在甜品店等了有一會，古思钰來的稍晚，她把草莓放在桌上，說：“不好意思來晚了，你想吃什麽随便點，我請。草莓不錯，你可以嘗嘗。”

“不用了，我剛吃過早飯了。”律師接她手中的文件，昨天看過她拍的圖，只是圖看得不太全面，她怕有遺漏的地方，拿着文件又瞅了半個小時，說：“如果是餘律師做的話，一般不會有漏洞，她挺有職業素養的。”

“人不是一成不變的，職業素養不能當飯吃，信人不如信己。不過你都誇她做事沒有漏洞，那你得看仔細點，看她會不會用什麽陷阱坑我。”

古思钰這話連律師也一塊罵進去了，對方只是笑了笑沒反駁，因為她說的不無道理，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有保質期，都會變質，人性更是如此。

又過了半個小時，律師問：“上次你不是才跟靳遠森簽合同嗎，這次才過去多久，怎麽又跟霍君娴簽字了。”

古思钰說：“我貪心呗。”

律師眼睛很真實，能很清晰地從裏面看出一個意思：你了不起啊，搞了老公又搞老婆的錢。

這事兒不管放哪兒說，都會覺得古思钰是個騙子，她捏了一顆草莓，不急不慢地說：“三個億怎麽可能滿足我，要搞就搞所有的錢，老公老婆我一個都不放過。”

律師說沒看到陷阱，給她合同的人很坦誠，看她吃草莓吃這麽歡心，跟她拿了顆草莓吃，說：“聽我一句勸，人不能太貪心，要是把人逼急了，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放心吧，我有分寸，這是霍君娴主動給我的，我不要白不要。”這事要傳出去，多半是要說古思钰雙面膠，不要臉、惡毒，要搞通吃了。古思钰懶得反駁，不管過程如何，的确本就如此，裏頭的彎彎曲曲折折她自個知道就好了。

律師把合同推回來，“那你可以簽字，裏面寫的很清楚，她一分錢不要，但是在合作期間你承諾給她的東西，必須全部給她。她跟你的說法差不多，某種意義上，你們倆挺像的，我可以都給你，但是你絕對不能貪我的東西。人道主義上，我還是勸你一句，知足常樂。”

古思钰吃着草莓，瞥了她一眼，被教訓的不大開心了，律師看出她的情緒也不再多說。

倆人幹坐了一會兒，古思钰借律師鋼筆用，她一頁一頁的翻，一頁一頁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說：“紀律師，你不用擔心我，擔心也沒用，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就很難，非要下船就得把船弄翻。”

紀律師沒多說，拿了幾顆草莓吃，古思钰簽了十多分鐘，然後把文件收起來，她沒打算現在拿去給霍君娴，先在手裏捏一段時間。

搞完一切，她起身要走了，之後有什麽事在跟律師聯系，古思钰問：“草莓還要嗎？”

“還挺甜的。”紀律師又拿了幾顆，古思钰說：“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嗯？”律師疑惑。

“這就是貪心。”古思钰笑着把剩下的草莓提着在手裏。

如果确定了不想吃，最好一個別碰，要是碰了，嘗到了甜味，再想戒掉就很難，只要人心裏念着甜，就會變得很貪。

咖啡廳離寵物醫院近，十多分鐘就能到。古思钰沒事幹，就直接去了寵物醫院。

上次古思钰打架太狠，醫院裏的人多半都認識她，她去診室沒看到賀笑，坐了好一會，有個小護士跑來說賀笑去做手術了，有只小貓從樓上往下跳摔傷了，又被車撞了，生命垂危。

等了半個多小時，賀笑嘆着氣回來，大衣上沾了血跡，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嘆氣，說是小貓現在送進icu觀察了，情況不太樂觀，不一定能活下來。

古思钰把草莓給她，“喏，吃點。”

賀笑沒什麽胃口，坐在椅子上翻病歷本，說：“這是我排到的最後一個手術了，做完了就得換地方了。哎，小動物太脆弱了。”

古思钰捏了一顆草莓扔給她，賀笑接的很準，她把草莓放在嘴裏咀嚼，“你要是這麽難過，寵物主人怎麽相信你，責任心可以有，沒必要搞的那麽重。”

生命流失本就是猝不及防的事，醫生只是拯救者，并不是掌控者，沒能力去控制所有生命，更沒能力讓誰活下來就讓誰活下來。

賀笑呼了口氣，低落了一陣，抿抿唇，用力嗯了聲，把草莓吃了。

古思钰問：“走的日期定好了嗎？”

這個貓貓性命保住了，賀笑在這裏要多待一個星期，要是保不住，應該是後天就得走。

古思钰睨着她，說：“自個在那邊照顧自己，別整得像個傻白甜慫包子，該罵就罵回去，別讓自己受委屈。”

“曉得，你也照顧好自己。反正別太沖動，咱們多多聯系。”賀笑沖着她笑。

聊着貓貓主人來了，很年輕的男孩子，紅着眼睛問賀笑貓的情況。古思钰挺沒想到的，現在男孩子也養貓，還能露出這種難過表情，她看會兒覺得很悲情，沒再往下聽了。

古思钰往走廊走，正好電梯門要合上，她伸手用文件去攔，快合上的門緩緩打開，她腿往裏伸，巧的是霍君娴站在裏面。

霍君娴穿的很正式，西裝褲配襯衫，看到她擡眸，清秀地眉頭微微動，嘴角淺淺露出笑意，她沒說話，兩個人就跟不認識一樣。

古思钰眉心皺了皺，握着手機的手指收緊，目光從她身上略過就不再看她。

這就太巧了，霍君娴旁邊的人在摁電梯，問古思钰：“你還要進來嗎？”

古思钰走進去，倆人站在一塊，電梯空間有限，挨得不近，卻感覺到了一陣熱浪。電梯裏一直有人同霍君娴說話，很刻意的在讨好她，霍君娴回應就很寡淡，期間古思钰手機響起，打斷了裏面的舔狗發言。古思钰沒接電話，她想着應該是賀笑打過來的，古思钰沒看，直接摁斷了。

黑色的跑車停在門口，陳濤坐在駕駛位，看到古思钰的時候皺眉。霍君娴先坐進去，她沒開車門，意思是問她上不上車。

古思钰問：“你今天來醫院做什麽。”

“捐錢。”霍君娴遞給她一個文件，她先前成立了一個救助流浪動物的基金會，今天過來捐錢的。

古思钰聽賀笑提到過，她簡單地翻了翻，坐進車裏身提後仰，摸了摸旁邊的按鈕，座椅帶按摩的，她舒服地呼了口氣。

“去你家裏吧。”

霍君娴問：“文件簽好了嗎？”

“沒有，還要再考慮考慮。”古思钰閉着眸子，起太早了，天又熱，她想着幹脆在這裏睡一會兒。

“不急，你慢慢來。”霍君娴看起來挺悠閑的，“我不着急。”

某方面霍君娴跟靳遠森差不多，他們之間的區別，無非是男人與女人，無非是古思钰讨厭與不讨厭。

夏季似乎持續的時間，比別的季節要長許多，聒噪音、暑氣揮之不去，在烈日裏待久了，總是會頭暈目眩。

車子裏霍君娴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指，可能是天氣原因，她手心攥了一把熱汗，古思钰沒有把她推開，霍君娴的指腹順着她的手背，碰到了她的指縫。

很快唇貼在了一起，熱乎乎，濕粘粘的，霍君娴問她：“你剛剛吃了草莓。”

古思钰問：“想吃？”

霍君娴微微颔首。

古思钰咬咬她的脖頸，給她種了一排草莓，“還要嗎？”

“嗯，要，甜甜的。”

那只小貓沒活過來，醫院沒拖延，給賀笑安排好了，讓賀笑後天去外省。原計劃是賀笑坐高鐵過去，可地兒兩地居然沒有通高鐵。賀笑想着買火車票，精打細算想省點錢，古思钰看不過去直接幫她買了機票，賀笑過去的要待多久不确定，就得多收拾點東西帶過去，古思钰開始說是幫她送過去，但是她那天失約了。

賀笑要走的那天晚上還給她發了很多信息，定好了幾點見面，但是古思钰這邊沒聲兒。早上出發的時候，賀笑在家裏等她，一直沒看到她的身影，又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響了幾秒她立馬挂斷，最後她改成發信息，說是自己打車過去，叫古思钰不要擔心。

古思钰并不是沒睡醒，她非常清醒的拿着手機，要回賀笑信息的時候，卻被腰上的手打斷了。

霍君娴靠過來，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輕地蹭她的脖頸，剛剛睡醒的慵懶姿态，嗓音微微啞，她把古思钰的手機拿走了，還在問她：“你在看什麽呀，讓我也看看。”

古思钰把手機屏幕滅掉，“沒什麽。”

從醫院走那天古思钰去了霍君娴家裏住，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

有時候去霍君娴家裏，有時候換地方在古思钰家裏，昨天黃昏，古思钰回去看盒子裏小鳥，霍君娴跟在她身後，她們在沒有監控、沒有人的走廊上親.吻擁抱。

今天古思钰醒的早，怕驚醒了她，輕手輕腳的換好衣服，霍君娴還是醒了，更是故意從衣櫃裏挑了一件很性.感的吊帶蕩領裙。

霍君娴挂在古思钰身上，環着她的腰，嘴唇和她碰着，輕聲喊古思钰的名字，“小钰。”

然後她開始接吻。

古思钰想着，自己真是卑劣至極，她好朋友被霍君娴弄得要離開這個城市，她卻和這個罪魁禍首待一起，和她一起沉淪。

也許也許，她天性就是這樣，爛透了，爛進了根裏，爛到了泥裏。

閉了閉眼睛，古思钰不再繼續去想，她回應霍君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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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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