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就在計劃書遞上去沒多久後，警局來了好幾輛車停在了雨山古巷口。
部長親自接待簽訂協議，承諾會相互合作守護後，轉頭曲離就被找了。
姿态慵懶躺在軟塌上，懷中揣着一只橘貓挼着，漫不經心擡眸看向站在部長身後的警察，歪頭反問：“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昨晚金大廈發生一起惡□□件，心娛公司的老板也就是你的母親曲心女士死亡。”警察小哥掏出随身的筆記将案件重點解釋：“死亡現場并沒有發現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按照慣例，請問曲離昨天在哪。”
曲心死了？
曲離抱着貓咪坐正，伸手指向門外的小果道：“昨天下午我們二組的人剛從橫山鎮出來，吃了個飯，就和小果一起去了監測站值夜班。”
小果點頭，指着雨山古巷的大門說：“對啊，你們可不能不太了解我們的工作狀況，一般情況下，監測站每晚都要有部門的人值班，其他情況下，不出任務就可以呆在家裏休息。”
警察小哥收集到不在場證明後，望着聽到母親死亡毫無波動的曲離，掏出問題：“小姑娘是和母親有矛盾嗎？或者說二位發生過什麽事情導致母女感情不好？”
曲離：？？？這都要問？
曲離還沒來得及解釋，手機響了，她順手接了，警察小哥立刻時刻注意電話那頭的聲音。
“曲離。”電話那頭趙新宇擦着眼淚哭喊道：“曲阿姨死了，你回來送送曲阿姨好不好。”
“我這就過去。”曲離将懷中的貓遞給部長後，簡單直白的告訴警察小哥：“我和曲心沒仇沒恨，我更不清楚曲心平時和誰結怨結仇，我要去送她一程，先走了。”
曲離拉着會開車的小果離開，留下部長介紹情況：“如果現場真的找不到第二人的存在，這個案子你們可以派人和我們這邊的人共同合作完成。”
“畢竟都是國家的力量，畢竟大千世界什麽都有，見怪不怪。”
警察小哥：“部長，相信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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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着部長神秘的微笑，警察小哥加入了兩個單位組建的臨時小組，直奔曲心案發現場。
小果跟着地圖，送曲離來到許久沒來的趙家，趙家院子裏擺滿了白色的花，以及低沉的哀樂。
曲離踏入院子時，趙新宇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來到曲離面前。
“曲離，曲阿姨她……”趙新宇話還沒說上兩句，哽咽着就要抱住曲離，曲離伸手制止住後問：“屍體停在哪？我去送她一程。”
趙新宇悲傷的表情怪異的僵在臉上，随後板着臉點點頭。
由于曲心是被殺，屍體自然是警局裏，小果驅車到了後，趙新宇目送走的果斷的曲離，自欺欺人的內心終于有了清晰的認知。
曲離這個妹妹，再也回不來了。
小果剛擡腳走進大廳便和顧師撞個滿懷，兩人打個招呼，小果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黑裙少女。
警察小哥頓感奇怪：“你不是去送你母親最後一程了嗎？”
“這不是來了嗎？”突然被問話的曲離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她跟着顧師轉身進了屋子。
雪白的牆壁上，平躺着一副冰涼的屍體。警察小哥想不明白曲離說這話什麽意思，索性就不去管它，專心介紹曲心。
“屍體沒有任何傷口，也檢查不出有什麽疾病，仿佛突然被——”
“這副身體空了。”青蔥白嫩的手指點在曲心眉間，還沒有形成屍斑的屍體剎那間如氣球洩氣一般，迅速幹癟下來，直到化成一具枯骨。
警察小哥咽下所有的話，驚悚的看着那具枯骨。
常年活躍在鬼魂堆裏的小果和顧師反倒稀奇的托腮：“嘶，奇怪，這個屍體怎麽會幹枯的這麽快？”
“仿佛一下被抽走許多的生氣？”
“然後又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掩蓋住，裝作若無其事。”說着說着顧師啧啧稱奇：“這手段了得哈。”
小果贊同：“而且魂魄也不見了，十殿裏有沒有惡鬼能幹出這種事？”
小果轉頭對上深感疑惑的曲離，滿腦袋冒出疑問：“？？怎麽了，我剛剛分析的不對？”
對，特別對。
連惡鬼死前幻境都能中招的人，居然會對眼前這情況這麽了解？
曲離歪着腦袋：“你們學的是不是不夠全面？”
小果還沒聽懂曲離話意，只見顧師尴尬的咳嗽起來：“不是因為學的不全，是因為幾年前遇到過這種案子。”
當時部門人來來回回用了進一個月的時間，翻閱了無數古籍，這才知道了生氣被瞬間抽走的樣子。
“當時是誰幹出的事情？”曲離沒注意顧師話裏話外的窘迫，蹙眉追問。顧師清清喉嚨，恢複平日的嚴肅：“張全，一個想要複活妹妹的惡鬼，後來被李大人抓回來地府。”
“當時張全并沒有取人魂魄，我懷疑是有人和張全聯手。”顧師順着思路猜測，曲離掏出一支筆在空中不知道寫上兩字後，閉目半晌說道：“張全現在還壓在怨德河中沒出來呢，不是他。”
左想右想，沒個思緒，顧師只好先初步制定方案：“先去監測臺，盯死a市，那東西一定還會有動作。”
說完，顧師帶着驚吓過度導致全身僵硬不能動的警察小哥就要出去，警察小哥只覺世界觀徹底颠覆，他下意識的害怕這些人，牙齒打顫：“我們現在要去哪？留……留她一人在這不好吧。”
小果拍拍警察小哥的後背道：“你幹什麽吓成這樣，我叫楊果，和你們屬于同一種性質的工作，都是同事你怕什麽？”
“孟久。”孟久壓下心中的恐懼，對小果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你們是不是經常看到這種場景？”
“對啊，我們有陰陽眼嘛，經常看到鬼魂。”說完，小果見眼前這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再次抖了抖，只好換種說法：“這就跟你們平日工作經常看到死人和罪犯一樣，不足為奇，沒什麽好怕的。”
被這麽一安慰，孟久心情好受點，他扭頭看向屋子裏陰氣森森的曲離目不轉睛望着曲心，心底再次毛毛：“我們走的話，那那個女孩不跟我們一起？”
“哦，曲離大師找不到曲心的魂魄，估計心情不适，保險起見我們還不要打擾她了。”小果說完便眼神示意顧師，兩人一邊說着特殊部門，一邊将孟久帶的遠遠的，免得曲離找不到魂魄，一時想不開将這屍骨直接“送”一程。
房間裏的曲離捂住心口，感受這裏不知從哪來的刺痛。
就好像原來的曲離在祭奠死去的母親。
她沉默許久，
“我會找到曲心的魂魄，履行承諾，送她一程。”
自打這個案件起來後，整個部門除了曲離，其他人脫離了養老的狀态，每日忙忙碌碌，派出大量的人尋找，可背後之人似乎十分狡猾，今天這裏冒出一點點陰氣擾亂視線，明天那裏又出現一丢丢怪異現象。
“呸，這他媽就是把我們當猴耍。”林·口吐芬芳·野狐貍·林累到在小亭子裏，羨慕的看着躺着躺椅上悠悠哉哉看書的曲離，無聲的控訴：“曲離爸爸，你看看顧師他們啊，他們把我當猴耍。”
曲離并未擡頭，捏起放在一邊的葡萄，惬意的翻着書。
背後的人就等她出動，為了保證大家能找到更多的線索，曲離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說白了，就是癱在家裏，假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不過，說到底。
這忙裏偷閑的感覺真好。
想想以前剛當人那會，自己還非要早些回去工作，真是不懂放松自己。
“你說說他們啊，我就是一個編外人員的寵物，就這樣還把我死勁往外派去，他們可真會使喚人。”野狐貍變成原型，在圓桌子上打滾，頗有一副今天不給個說法就不起來的模樣：“我不管，我要兩個人的工資，我也是要買好看衣服的！”
耳邊就算一直傳來野狐貍的哀嚎聲，曲離都不曾感到憂煩：“陽光一照，那些陰氣會自動消散的，你完完全全可以白天休息。至于工資的事情，你可以變成人身去找部長。”
野狐貍一聽，連忙起身變回林林瘦弱的模樣，撒腿就跑向部長辦公室逮人。
曲離抿口手邊的茶水，眼神略過小竹桌上的日歷，微微愣神。
再過兩天，便是中元節。
中元節本該是百鬼回家收錢見親友的大喜日子，可十殿惡鬼逃竄，沒找回來之前鬼門開不開是個問題，怎麽開又是個問題。
到時候，地府肯定有些亂。
想到這裏，曲離放下自己的書本，正準備尋找部長告假的時候，只見野狐貍從外面慌慌忙忙的沖過來。
“老妖婆，不好了！”野狐貍一着急，直接吐出昵稱：“昊哥死了！”
曲離不敢相信的側目：“你說什麽？”
野狐貍急的手腳并用的比劃：“西外環的李電廠不對勁，顧師小果昊哥以及幾個警察就一起跟着去看看，結果中了計，那幾個警察和昊哥都死了。”
“屍骨都運回來了，就在部長辦公室，你——”
野狐貍話還沒說完，曲離眨眼消失在眼前，下一秒出現在寬敞明亮的部長辦公室。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大廳的幾副擔架上，小果趴在擔架上低聲哭泣，顧師失魂落魄的跪在昊哥的面前，部長痛心疾首的摸着擔架上幹癟的屍體，全身發顫。
“該死的惡鬼！”部長蠕動嘴角，最終狠狠從牙齒裏擠出幾字。
曲離眼神猩紅，面色難看的檢查四周，空空當當，就像是當初曲心死的模樣。
蔥白的手指再次點在幹癟屍骨的眉間，曲離凝出神識，企圖找到絲絲魂魄線索，卻發現，這個身體裏的魂芯根本不是男人形狀的。
“我确認一下，昊哥和這幾位警察都是男人對吧。”
悲傷時刻，曲離莫名其妙來了這句話，小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對，曲離你怎麽還在注意這些。”
“可這幾具屍體的魂芯是女人啊。”
顧師流着眼淚懵然擡頭打個苦嗝：“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