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深
第27章 夜深
夜已經很沉,月亮已經悄悄地睡去,隐在雲後。雨後的雲層很厚,像天生揮不去的遼闊而蒼莽的霧。
無名巷口的握手樓排水系統簡陋,這座廉價小旅館正是隐藏在密密麻麻的矮樓中不起眼的便宜生意。
空氣悶而潮濕,沉甸甸地拱入鼻腔中,像蓄滿了水的海綿。
盛皓城失眠了。他聽見躺在他身邊的喻南深翻了個身,怕冷似的把自己團進被子裏,裹得活像個小粽子。
天花板失修很久,木板不齊,還有一些蟲蛀的缺口。他們倆一個alpha一個omega,躺在這樣一個便宜而隐秘的小旅館,讓一切都很意味不明。
好像是一對臨時出來開房尋歡作樂的情侶。
完事後,疲憊至極的omega睡着了——也可能是做得太厲害,把柔弱的omega做得暈過去了。
盛皓城一開始并不是想和喻南深來這種廉價旅館的,他內心底線起碼是個酒店。可惜他好久沒回來,作息認知都已經是首都星那一套了,早就忘記搖光這顆小破球在八九點就已經停運所有交通工具了。
所以兩人吃完飯,對着沒剩什麽電的機甲和沒剩什麽人的街道面面相觑。饒是喻南深再神通廣大,現在瞎了眼受了傷,人生地不熟,也沒辦法找到落腳的地方。
兩人在終端搜了搜,發現機甲的能量不足以支撐他們開到最近的酒店。
盛皓城喻南深只好折回去剛才吃飯的小餐館,好在老板剛收攤沒走,給他們指點了一下最近的一家私人旅館。
老板露出了一個“我懂你們”的暧昧笑容。
盛皓城抓狂,他一看就知道知道老板把他們誤認為情窦初開的AO學生情侶了!趁喻南深沒對笑容作出什麽反應,盛皓城便拉着他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所謂的“私人旅館”,發現只是一個隐匿在居民樓裏的破舊小店。老板娘在前臺打哈欠,甚至沒開燈,就一柄蠟燭微微弱弱地搖着暖黃色的燭火。
“一間房?”老板娘低頭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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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盛皓城說。
“可是我們只剩一間房了。”老板娘把鑰匙拍在盛皓城眼前。
故事最開始都是由越過雷池的浮想聯翩揭開序幕的。
盛皓城蹑手蹑腳地靠近喻南深,試圖從被子的褶皺走向分析出怎麽才是最合适的抱住喻南深的姿勢。
——進了房間後,盛皓城一直秉承非禮勿視的原則,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就是突然很想擁抱他。
今天很累,但很開心。今天的結束應該以擁抱落幕。
但是喻南深睡眠向來很淺,盛皓城沒把握自己會不驚動他。
等等。
他不是能釋放信息素嗎?
盛皓城心念一動,偷偷把信息素的濃度升高了。
他聽見喻南深的呼吸聲。
盛皓城摸黑挨到喻南深背後,喻南深似乎有所察覺,手往後随便摸了一把,正巧摸到盛皓城的頭,于是喻南深安撫似的揉了揉盛皓城的頭發。
盛皓城順勢把頭埋到喻南深的頸間,蹭了蹭。
被信息素拖入酣睡夢鄉的喻南深發出幾句軟綿綿的呢喃,語氣比起不舒服的抱怨而更像是黏膩膩的撒嬌。
原來喻南深睡着了也會變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被窩裏乖乖的、軟乎乎的,變得很好拿捏。
夜已經很沉,雲層仍然像堡壘似的築在天邊,路燈一排排整齊地碼在街道。它們是地上的月亮。
喻南深脖頸上的柑橘香味道很淡,淡得不像omega的信息素,反倒是他個人的體香。盛皓城仔細地去嗅,似乎還能聞到很淺很淺的奶香。
喻南深這樣的性格,為什麽信息素那麽無害呢?盛皓城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把喻南深身上所有的角落都視作優點,變着花樣找它們值得去愛的地方,然後千方百計地在心裏一一下注解。
喜歡,想要,想占有。
他很想親吻喻南深。不是出自性欲需求,是喜歡,就算藏起來也會溢出來的喜歡。太滿滿當當了,十八歲少年的心底太淺,根本兜不住這麽生機勃勃的感情。
盛皓城輕輕咬住喻南深在發梢間露出的耳垂。
“唔嗯、嗯……嗯…”
那麽輕的動作,都逼得喻南深深深淺淺地發出帶着溺愛意味的呻吟,好像是默許——甚至是鼓勵——盛皓城動作似的,。
軟軟的、不省人事的呻吟煽動着盛皓城進一步對他實施犯罪。
喻南深難受地哼唧了幾聲,手無意識地擡起,擋住臉龐。
盛皓城的手從喻南深的衣擺底下探入,循着小腹往上摸,摸到手才發現兩粒小小的乳頭已經敏感地挺起來了。盛皓城的手指刮過,引起浸在深度睡眠裏的喻南深本能的顫栗。
他的腰下意識地彎起來,正好更深契進盛皓城的懷裏,讓盛皓城不費氣力地就把喻南深抱了個滿懷。
盛皓城愣了一下,他本來就是想悄悄抱抱喻南深而已。誰知道夜晚太長、太沉,雲霧和路燈也朦胧和暧昧起來,把無聲的夜晚變成含混不清而又無名狀的誘惑。
盛皓城圈住喻南深,一只手擰着喻南深直挺挺的乳頭,另一只手也撩開他衣擺,別有企圖地順着小腹拉開腰上的褲邊,隔着內褲去揉捏omega小巧的性器。
“嗯……唔、嗯……”
喻南深無意識地喃喃。他不是在嬌喘,他發出來的呢喃是近似于舒服的哼哼聲,像剛出生沒滿半個月的小貓崽窩在溫暖的母貓懷裏那種舒服和無防備。
這是alpha聽了會瘋掉的聲音。
喜歡。好喜歡哥哥。想要更多的觸碰。
盛皓城磨了磨牙,心裏瘋狂燃燒的火焰把理智燎得快要融化掉,腹下的欲望昂然挺立,抵着喻南深被毛茸茸的睡衣包裹的臀部。
喻南深對此毫無知覺,好看的眉毛颦在一起,像白紙上忽然被揉皺出來的紋路。
他乳頭和性器被玩得難受,他扭着腰要躲開這些莫名而至的襲擊,小幅度的動作更是磨蹭着背後的盛皓城。
他這些舉動就是在年輕的野獸的獠牙上搔首弄姿。
喻南深的性器被盛皓城握在手裏被挑逗得擡頭,他難受地嗚咽幾聲,omega的欲望并不只來自于前端的陰莖,他臀瓣之下深埋了一口秘密的泉眼,支配着omega其餘的高潮感覺。
喻南深的身體多情而濫情,遠比一般的omega甜美多汁。
身體無論哪個敏感點被觸碰,花穴那口秘密的泉眼都會像不息的噴泉一樣汩汩噴湧出春潮似的愛液,混着柑橘味的信息素,成為誘惑alpha侵犯的最致命的毒品。
方才遭受着亵玩,花穴裏早就春情似水,不停分泌出來的淫液把內褲濡濕得水淋淋的,緊緊貼着被包裹住的部位,隐秘而淫靡地勾勒出陰蒂的輪廓。
如果喻南深醒着,大抵是臉色通紅地把盛皓城甩開,不讓他看腿間又丢人又色情的景象。但他被盛皓城“暗算”成功,即使身體早就對alpha渴求不已,他卻仍酣然在夢。
盛皓城吻他耳垂,吻他耳廓,最後吻他腺體:“喻南深,你是最漂亮的omega。”
睡着的臉安然得像天神,被他掌握着的身體淫蕩如娼妓。
他吻得很輕,怕落下痕跡。手下卻沒那麽多顧忌,修長的手指挑開內褲邊緣,将食指就着泛濫的淫液輕車熟路地插了進去穴口。
一切都是摸黑探尋,像他和喻南深的關系。是深伏在蔚藍海平面之下大陸架,它深不見底,埋葬了很多深海生物的屍骸。可海面風平浪靜,只在微風吹拂的時候波浪會皺上那麽一點兒。
手指被柔軟的肉壁吸附,吃過alpha粗碩陰莖的花穴格外乖順,溫暖的腸道容納着這根外來的、秀氣的手指,似乎要和手指水乳交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喻南深心裏占據一份位置,但他已經進入了喻南深身體裏。
盛皓城輕輕地笑了一下,插進去第二根手指,他進入得很順利,幾乎是滑進去的。盛皓城得寸進尺,把無名指送了進去。
喻南深在他懷裏顯而易見地瑟縮地抖了抖身體。
盛皓城在他耳畔吹了口氣:“乖啊。”
喻南深更為明顯縮了縮脖子,長長的睫毛也随之顫抖。
掌控的感覺比伏特加還要讓人失去理智。
盛皓城大膽地抽動着手指,進入又離開,離開又進入。喻南深的身體抽搐着,腰肢挺起來又伏下去,好像被手指玩得受不了似的,動作起伏全由盛皓城掌握。
進出的動作攪得豐沛的愛液嘩嘩作響,發出近似攪動糖漿的黏膩水流聲,在狹小的廉價旅館的雙人房響起,猶如情色電影的慣常前戲。
搖光星大晚上沒什麽人出沒了,只能偶爾聽到從公路上傳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這兒的人很少能買得起機甲。破舊路燈的光代替了缺勤的月光從半扇窗內蔫蔫地照進來,像一塊腐爛的白色鱗片。
這塊鱗片恰好打在了喻南深的側臉上。他可能真的是掉在人間裏被拔掉翅膀的天神,連不知名的路燈都願意把所剩無幾的光亮勻一點給他。
而盛皓城就是亵渎天神的罪人。
盛皓城把喻南深的睡褲連同着浸濕的內褲拽到喻南深的膝彎,握着他纖瘦的腳踝往上推,把膝蓋推到了腰前,打開他的腿,腿形張得像個大寫的M字。
光溜溜的omega下體毫無遮蔽地展露在alpha眼前。
喻南深的意識沉入海底,但敏感的反應催動身體神經的警鐘,臉色開始潮紅,大腿根部開始顫抖。穴口在替眼睛流淚,像哭得紅腫的眼眸,眼眶嫣紅而盈滿淚花。
看起來可憐又動人。他身體任何一處都遠比嘴唇直白。
盛皓城居高臨下地望他,手指輕輕掐住喻南深早就起了反應而立起來的陰蒂。他手指有薄繭,越是溫柔地緩慢摩挲,反而給膽怯的陰蒂帶去綿長的刺激。
喻南深每次幾近要夾起腿,盛皓城就猛地一掐,喻南深渾身痙攣,小聲地嗚咽呻吟着又把腿打開。他毫不留情地訓練睡夢中喻南深的潛意識,他是情色版的巴普洛夫實驗。
盛皓城玩了一會就不舍得再下手了,他解開拉鏈,扒開哥哥雪白柔軟的臀瓣,把猙獰飽漲的陰莖就着肆流的淫液緩緩頂了進去。
“唔嗯……”遭受了剛剛的蹂躏,喻南深不敢再合起腿,可這實在是太大了——他的腰不由得拱起一個月牙似的弧度,腿根到小腿小幅度地抽搐着,像被操得狠了。
喻南深閉着眼,唇瓣沒閉緊,微微打開,好像在等待一個撫慰的吻。
盛皓城俯身摟緊喻南深的腰,繼而吮住他柔軟的唇珠,用齒間輕輕地磨。
他只進去了蓬狀的龜頭。嬌軟暖熱的壁肉把勃起的肉棒裹得溫柔妥貼,好像一點也不怕他侵略得更深。
盛皓城小幅度地抽插,他只用龜頭去肏喻南深。他把喻南深弄得在夢裏高潮,卻在實際下手時留有三分柔情的餘地。年輕的野獸在不合時宜的地方調整分寸。
“不要了……唔……嗯啊……”夢裏的喻南深叫得比他清醒的時候乖,也更誘惑盛皓城犯罪,這麽輕地肏弄都讓他說出他以前深陷發情期才能脫口而出的呻吟,“好大……嗯…哥哥要壞掉了……”
身處現實的深夜,盛皓城卻覺得像蒙太奇手法下的春夢。路燈,月亮,寂靜的天空,無人問津的街道,好像寫意詩具現化的畫面,意義都被解構掉,成為印象派畫作朦胧而瞬時的光影。
這個時候,盛皓城腦海裏頭的浪漫與喜歡是屬于十八歲的少年的,他只看當下,他自顧自地承認喻南深對他的縱容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他一刻也沒想過假如喻翰丞發現自己的大兒子早就和那個私生子的小兒子上床過好幾回會怎麽樣。他盛皓城喜歡一個人又不耽誤這個世界的運作秩序,他們又何必插手這段畸形的迷戀。
“我不插進去太多。”盛皓城低聲去哄喻南深。
喻南深好像聽懂了似的咬緊唇,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盛皓城又去親親喻南深的唇角,喻南深被過熱的唇吻得丢了神,乖乖地張嘴,想要更多充盈的眷顧。盛皓城便吻進去,交換柔和的柑橘和暴烈的焚香的氣息。
“其實,今天我們走過的地方,在小時候我們都去過。”盛皓城湊在喻南深的耳邊說,“我真的很想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哥哥,要是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會不會就對我更好一點?”
盛皓城沒發現自己在鑽牛角尖地問問題。人是欲求不滿的,他得了偏愛還不夠,還想索要更多意味的喜歡。
頂級Alpha的性器埋進omega身體內已經是個不小的快感制造器,盛皓城說話時身體會不自主地略有輕微的挺入,他本來就小幅度地擺腰抽插,這樣更是對喻南深的一種痛苦而食髓知味的性愛折磨,讓喻南深又舒服又覺得被侵占。
喻南深臉紅得像熟透的樹莓,眼睛卻依然緊閉,意識和身體分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入侵着。
盛皓城不住地想要觸碰他,親吻他,他着魔于無知覺又無從追究責任的越界暧昧。
最終,盛皓城還是沒操進去。幫喻南深清理完,他去浴室淋了個冷水澡,草草地用吸水毛巾把頭發擰幹,把紙巾團帶去樓下銷毀證據。
盛皓城站在垃圾桶旁,想抽煙,發現自己其實不會。他胡亂地抓了抓頭發,頭發被抓亂了,支棱起來,像剛睡醒的炸毛。
興奮退潮後,腦袋就像被浪花席卷後的沙灘,變得一片狼藉。盛皓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鑽進了被窩裏,最終還是沒忍住,把手搭在喻南深的腰上。心裏已經盤算好,假如第二天喻南深興師問罪,他就承認自己确實睡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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