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攻城
“……”
喻南深頭擰向左側,柔軟的額發遮住不少他好看的眉眼,強捺着的沖動讓他鼻音很重。
“你才是第一次。”
盛皓城被喻南深這麽沒頭沒腦地一兇,不覺得生氣,反倒覺得好笑。他欺身壓上喻南深,一手撐在喻南深腦袋左邊,一手撥開喻南深的發絲後,兩指掐住喻南深的下颚迫使他扭過頭來看自己。
盛皓城笑得坦然:“對啊,這是我的第一次。既然哥哥是情場老手,是不是要多擔待一點弟弟?”
一邊說着,喻南深一邊有意無意地用下身去頂喻南深大敞的花戶,沒有任何紡織物的阻攔,他就這麽直截了當地和喻南深肌膚相親着。
這讓盛皓城有種亵神的快感。
而本就在發情期,喻南深理智全然在支離破碎地敗陣于生理上翻騰不息的沖動,身下還要承受着盛皓城犯上作亂的刺激。
熾熱的柱狀巨物抵着敏感非常的器官,若非最後的矜持和強大非常的冷靜懸崖勒馬地抓住喻南深神經之弦,他早已像其他發情期的Omega一樣,徹底淪陷在原始的肉體沖動之中。
但單靠理智硬扛着刻在血統裏的天性,是非同尋常的痛苦的。
情欲像伊甸園裏的蛇,引誘着喻南深摘下那顆誘人的蘋果,像引人墜入極樂地獄的致幻藥物,明知不可為又存了僥幸的心思,覺得嘗試一下并無大礙。喻南深如臨深淵,一眼望不見底。
喻南深輕不可聞地喘息一聲。
“哥哥,很難受嗎?”盛皓城垂下頭,問。
盛皓城微微的發絲輕輕掃過喻南深的喉結,惹喻南深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喻南深不得不承認,盛皓城是個無可挑剔的、出類拔萃的好看男孩,明知故問挑逗自己的時候還笑出一顆小虎牙,連人帶身地攻得他不設防。
盛皓城吻了吻喻南深的喉結,聲音輕得像氣音:“你求求我,我就不讓你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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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南深閉上眼,輕輕嘆息了聲,道:“哎,你啊。”
喻南深感覺到了盛皓城一只手扣上了自己的腰,可溫熱的舌仍在自己的鎖骨輕輕地舔舐着,輕得宛若蜻蜓點水,又存在感強得要命,像一只獵物到手的野狼,正在尋找在哪處神經下口能讓這乖順的獵物一擊斃命。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你天生就比我金貴嗎,這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盛皓城壓低了聲音,溫熱的吐息噴在喻南深的下颔,好像還帶着盛皓城的體溫。他俯身吻着喻南深白皙的脖頸,吻一下種植一個薔薇色的烙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穿了個立領襯衫,領口繡着那個破校徽的刺繡,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顆,一副精英派頭。”
……喻南深回憶了一下,當年他父親告訴自己還有一個親弟弟時,其實自己沒有多大的抵觸情緒,甚至因為自己血統的原因,覺得有個高血統的兒子可以讓父親抒懷更好。
只是因為不願意暴露自己真實的面貌,所以哪怕和盛皓城同住一屋,一個學院,他都刻意保持着和盛皓城的距離罷了。
念及此,喻南深發現,自己好像知道了盛皓城和自己的誤會源頭。他正想開口解釋,一陣凜冽的煙熏焚香味猛然直入喻南深鼻腔,肆意侵虐得讓他意識空了一瞬。
像山頂。像懸崖。像無人踏足的荒境。
幹枯的玫瑰被黑夜中火焰吞沒,當最後一瓣枝葉燃燒殆盡,點點火星與焦黑花葉一同消弭于枯草叢生的大地。陣雨之後,自北方的寒風吹臨這歷經火焰洗禮的玫瑰墓園,悲怆得近乎凄涼,像遙遠而決絕的悼歌。
這時,他聽到盛皓城特有的,帶着頑劣地嘲弄的一笑。
“你可算栽在我手裏了,喻南深。”
久久抵在天堂門口的巨物脫開了束縛,長驅直入地一路直抵深處,在柔軟的肉壁裏沒個目的地似的左沖右突,橫沖直撞,每一下的沖擊都大幅度地引得身下人不知是疼是舒服的痙攣。
“你怎麽偷偷釋放信息素!……”喻南深無意識中已經環上盛皓城脖子,語氣裏有沖天的委屈。盛皓城猛地挺胯深入都惹得他顫抖得不住弓起腰,企圖迎合盛皓城粗暴的動作,好讓這位暴君的行徑不再如此蠻橫,稍稍止息。
“…不要…嗯…輕、輕點。……”喻南深眼神迷離道。
盛皓城欣賞着喻南深濕漉漉的眼眸,又是一挺胯抽送:“你求我,我就輕點。”
喻南深唇都咬白了,偏偏不如他意。一道白抿在唇縫間,慢慢地暈染成更豔麗的紅。
盛皓城次次深入,幾近頂到喻南深後穴的陽心,囊袋拍打着喻南深的大腿根部發出淫靡的響聲,Omega發情時期的身軀得到Alpha的次次滿足,哪怕再堅毅貞潔的聖人都心甘情願地屈服于情欲的誘惑,喻南深承受着盛皓城在自己體內的橫沖直撞,心裏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呢?
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就這麽被弟弟壓在身下,肆無忌憚地肏弄着。
年輕的少年好像有無窮盡的精力,而又不分輕重,把人摁在身下,随心所欲,完全不顧對方的想法。
盛皓城吻上喻南深,喻南深顧着減輕盛皓城帶給他的失控感,一時忘記上方的守衛,盛皓城幾乎沒費多大氣力就撬開了喻南深雪白的牙,他舌頭輕而易舉地纏上喻南深柔軟的舌,連帶着占據了喻南深唇腔內的氧氣。
喻南深被他親得略略失氧,雪一樣白的臉龐不僅有動情的潮紅,還蒙上了微微窒息的痛紅色,寶石般的綠眸氤氲上薄薄水霧。
喻南深掙紮着要退出這場盛皓城單獨掌握着勝負權的博弈,不料盛皓城比他更猛烈地先發制人,完全禁锢了他企圖的預設動作。
少年莽撞,沖動,直接,直接碾過所有規則,偏偏這種直球得不能直球的家夥能具有壓倒一切的氣場,喻南深的掙紮徒勞無功,一直到盛皓城吻夠了,放開喻南深,細長的銀絲懸在兩人舌尖,像這個瘋狂濕吻的贈禮。
喻南深被盛皓城吻得丢盔棄甲,一截粉紅的舌尖攤在下唇上,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兩只手無力地放在耳側。
盛皓城拔出性器,傘蓬似的頂部被自己哥哥穴內狂泌的愛液浸得水光發亮,他在喻南深雪白的大腿随意蹭了一下,就要肏入Omega特有的那一口嬌柔雌穴之中,這時一直躺着任由他肆意妄為的喻南深痙攣似的一顫,擡手扣住盛皓城的發旋,聲音隐約有哀求。
“…不要在這裏。”
已經夠糟糕了,不要再進一步地下去了。
喻南深少年時知道自己是omega後,也曾找過相關OA關系研究論文來看,有一些愛情小說不知道為什麽混進去了,于是年少無知的喻南深還涉獵了幾本。
他記得學術論文寫“愛是性愛的基礎”,小說故事裏omega和alpha都是心意相通,浪漫地私定終身後,柔弱的omega鄭重其事且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珍貴的、這輩子無法複刻的第一次交給他即将要共度餘生的人。
哪怕少年的喻南深知道以自己特殊的身份,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擁有可以走過一輩子的伴侶。
他不會愛人,也沒怎麽被愛過,但是文學太美好,把他騙得相信了一點。像遙不可及的童話,明明知道自己沒希望,可總有一種吉光片羽的向往。
也許真的有個人會愛不是典型omega的他,會給他自由、天空和大海。
他和他是平等的,他尊重他所有的選擇。
而現在,已經不是對的人,他不想…在這麽随意的地方把自己拼命隐藏的秘密和那麽一絲絲向往棄之如敝履地發生在這個浴室。
盡管這種堅持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