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居然還能這樣
貝爾摩德不會也腦補了什麽吧?
我說的話明明很正常啊!!
我緊張地看着貝爾摩德, 她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複雜隐去,神情再次恢複成了原本的鎮定。
我松了口氣, 說不定她剛才是在走神想別的事情, 跟我沒關系。
我飛快跑過去, 仰起頭問:“你怎麽出來了?”
之前受傷流了那麽多血, 居然跟像沒事人一樣跑出來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她頭頂的血條,還是只有一半。
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因為皮膚本來就很白皙, 要不是我仔細看, 都看不出什麽差別。
貝爾摩德說:“待在病房裏太悶了。”
“那你吃東西了嗎?”我又問,“我給你帶的點心?”
“還沒有。”貝爾摩德頓了頓, 又看着我說, “等下就回去吃。”
怎麽有種她在騙我的感覺?她也不喜歡那個點心麽?我悄悄鼓起了臉,還沒等我說話, 丸井立美就走上來。
“原來那盒點心在你那裏呀,”丸井立美說, “看來葵衣很喜歡你呢,自己留着一直都舍不得吃的點心,竟然全部拿給你了。”
咦……丸井立美不是早就知道我把點心拿給了貝爾摩德麽?為什麽要這樣說?
我看了看她,她對我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想不明白……我又仰頭看了看貝爾摩德, 她垂眸望着我,神色再次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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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立美看了看她, 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些, 她對貝爾摩德說:“比起點心, 我更建議你吃點補血的東西, 昨天給你抽血檢查的時候, 我們發現你受傷導致了失血性貧血……”
“能給我開點鐵劑麽?”貝爾摩德說,“我不太習慣吃醫院的東西。”
“沒問題。”丸井立美點點頭。
她轉身走進醫院,踏進門的瞬間,她又回過頭,笑容裏似乎多了點深意:“克麗絲小姐,抽血的時候我聽說你擔心記者能查到你的就診記錄,請你放心吧,我已經幫你把記錄全部删除了,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裏。”
貝爾摩德微微皺眉,丸井立美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不過住院費還是要按時交的哦~”
說完,她對貝爾摩德揮了揮手,潇灑地走進了醫院。
不愧是能經營一家大型醫院的女人,她竟然能在貝爾摩德面前這麽從容……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之前漫畫裏提過,貝爾摩德回國的事情除了琴酒沒有人知道,丸井立美說的這些話,就好像在故意幫貝爾摩德隐瞞一樣。
不對,也有可能是因為貝爾摩德一直保持年輕,血液樣本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丸井立美發現了這點,她不想惹麻煩才故意這麽說的……這就是聰明人的做法麽,好複雜……
我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貝爾摩德低頭看了看我,問:“你想打網球?”
“我不會qaq”
“我可以教你。”
我擡起頭,貝爾摩德翠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裏有着難得一見的認真。
教我打網球竟然不是随便說說的?
我有點心動了qwq
不過看了看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我還是說:“等你好了再教我。”
貝爾摩德微微點頭,沒有再堅持。
眺望了遠處片刻,她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在等救護車。”
貝爾摩德“嗯?”了一聲,我說:“我要救人!”
還差兩個人我就能升級了!
貝爾摩德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你昨晚沒有休息。”她有些不贊同地看着我。
她怎麽知道我沒有休息?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用手指點了點我的眼角,因為失血症變得有些發冷的手指像是冰塊一樣,我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貝爾摩德說:“黑眼圈都出來了。”
騙人!
我用的明明是游戲賬號,怎麽可能有黑眼圈!
可是看着貝爾摩德認真的目光,我忍不住有些懷疑了。
難道真的有?
貝爾摩德放開手,淡淡地說:“用不着為了這家醫院這麽拼命。”
貝爾摩德話裏夾雜着些許不悅,我忍不住說:“我喜歡這家醫院。”
只是用反轉術式救人就能刷到這麽多經驗,比上次的副本好多了,我超喜歡的!
貝爾摩德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張了張嘴,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貝——、克麗絲?”
我迅速轉頭,看到赤井秀一站在不遠處,手裏提着兩個大袋子,他頭上戴着針織帽,一小撮卷發從帽子裏探出來,垂在他的眼角旁,中和了他眼裏的冷意,也讓他幹淨立體的五官變得越發帥氣。
他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你真的受傷了?”
貝爾摩德直接略過他的試探,向他問道:“東西呢?”
赤井秀一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他擡了擡手裏的袋子,示意道:“你要的河鲀魚刺身,金槍魚壽司,還有鳀魚沙拉……”
似乎覺得像是在報菜名,他停頓了片刻,說:“都在這裏了。”
貝爾摩德點頭,“幫我拿到病房去。”
她對赤井秀一招了招手,赤井秀一有點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貝姐說吃不慣醫院的東西原來是真的,可是……赤井秀一給她帶飯?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帶着滿頭問號跟了上去。
貝爾摩德住院的病房在五樓,電梯來了,我跟着站進去的時候,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看我:“這是誰?”
“一個小朋友。”貝爾摩德淡淡回道。
誰都能看得出來是小朋友好麽,赤井秀一的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問,又怕試探太多被貝爾摩德察覺不對,于是轉而低頭望着我。
我對他眨了眨眼。
我發現對付這些聰明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不說,只要看着我的眼睛,他們自己就能腦補出一系列的答案。
赤井秀一不知道看出了什麽,也對我眨了一下眼睛。
他嘴角還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碧綠的眼睛清透冷冽,有種痞帥痞帥的感覺,我忍不住呆了呆。
論壇上不是說他不經常笑的麽?
貝爾摩德伸手過來捂住我的眼睛,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他有女朋友了。”
我:qwq
我只是覺得他今天有點崩人設。
赤井秀一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聲音變得有些冷。
“知道我有女朋友還讓我給你送早餐?”
貝爾摩德側頭看着他:“不如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資料裏寫着沒有出國經歷,你本人卻對美國那麽了解?”
“我只是認識在美國那邊的朋友。”
“你可以去跟琴酒說。”
赤井秀一的臉色微微沉了沉。
電梯裏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我往角落裏擠了擠,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原來又是一個被貝姐抓住把柄的倒黴蛋。
不過貝姐現在應該還只是懷疑,還沒有證據表明赤井秀一是假酒?
電梯門“叮”的一下開了,貝爾摩德對赤井秀一笑了笑,“好了,別整天冷着臉,吓到人家小朋友怎麽辦。”
她說着伸手過來揉了揉我的腦袋。
本來想悄悄溜走的我被她rua住頭發,不得不加入他們,跟着他們一起去病房。
赤井秀一把帶過來的大餐放到桌上,有意無意地找着話題:“現在組織裏的任務都這麽危險了麽,連你都受傷了。”
他好像在試探貝姐,很想知道貝姐到底是誰打傷的。
我扭頭看了看貝爾摩德,貝爾摩德從口袋裏摸出煙盒,給自己抖了根煙出來,眼皮也不擡地說:“琴酒打的。”
赤井秀一動作頓住。
貝爾摩德又摸了摸口袋,不滿地啧了聲:“打火機不見了。”
她對赤井秀一伸出手:“借個火。”
赤井秀一掩下眼底的詫異,掏出打火機遞了過去。
貝爾摩德說:“想知道自己問琴酒去。”
她竟然把赤井秀一的反應都看透了,赤井秀一有些僵硬地擡了擡嘴角:“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組織剛分給我幾個新人,我現在都忙不過來了。”
貝爾摩德好像對他會怎麽回答一點也不在意,咔嗒一下把打火機點着了。
難怪她被人稱作千面魔女,心思也太難猜了吧。
我側頭望着她,她頓了頓,忽然把火熄滅,煙扔到了桌面上。
她纖長的手指端起白色的盤子,把放在冰塊裏的刺身端到我的面前:“嘗嘗這個。”
她又遞了一雙筷子過來。
我愣愣地接住筷子。
試、試毒?
不對,她應該不擔心赤井秀一會給她帶有毒的東西過來吧?
所以她只是單純地想請我吃東西?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好像覺得很有趣似的,又問:“要我喂你麽?”
我趕緊搖頭。
見我低頭乖乖吃東西,貝爾摩德也拿起了筷子。
她對赤井秀一說:“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裏,另外,把我在醫院裏的痕跡處理掉,我做過CT檢查和血液檢查,你去看看醫生那裏有沒有紙質記錄,拿過來給我。”
她果然擔心記錄的問題,丸井立美都說她删掉了,貝爾摩德還是不放心。
我繼續埋頭吃東西。
比起醫院食堂的東西,果然是赤井秀一帶來的更好吃。
要是赤井秀一每天都來送吃的就好了qwq
赤井秀一說:“我對這家醫院不太熟悉。”
我趕緊舉起手:“我可以帶你,我對醫院很熟。”
為了找能夠刷經驗的病人,我在幾個科室裏兜兜轉轉好幾圈了。
作為漫畫裏沒有出現過的人物,不知道赤井秀一身上是不是有任務。
而且我想問他這些好吃的都是哪裏買的~
赤井秀一看了看貝爾摩德,貝爾摩德沒有反應,于是他點了點頭。
吃過飯,我帶着赤井秀一前往影像科。
檢查和住院的地方不在同一棟樓,從電梯下來,在去對面等另一部電梯的時候,我從大門看到有救護車停下來了。
我的腳步立即停住。
赤井秀一跟着我停下來,我伸頭看了看,從救護車上擡下來的兩個人穿着藍色的制服,護士在旁邊喊道:“跟人搏鬥導致的腦挫裂傷,關節脫臼……”
不在反轉術式的治療範圍內,我失望地垂頭。
赤井秀一說:“你很關心他們。”
不,我關心的是我的經驗。
“那好像是警校的學生。”
他在試探我?
我擡頭對他說:“不用跟我搭話,我什麽都不能告訴你。”
能告訴的部分都算是劇透了,我會被懲罰的。
赤井秀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他反應飛快地說:“我只是看到你一直在看他們。”
我又不能說是在看經驗,我想了想:“……因為是警校的?”
醫生和護士都要從大門這邊經過,我拉了拉赤井秀一的袖子,把他帶到另一邊的電梯前,他按住向上鍵,再次問道:“你喜歡警校嗎?”
怎麽又試探我,都是假酒,你就不能像透子一樣真誠麽qaq
我默默盯了盯他,他咳了咳,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開眼。
他不說話了,氣氛好像突然變得有點尴尬。
而且去影像科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看着電梯門倒映出他颀長的身影,我不由得動搖了。
萬一他只是想聊天呢?
我對他說:“其實我有點想去警局。”
我之前住在學園都市,裏面有警備隊,但是并沒有警局這種地方,我一直很好奇裏面的結構。
赤井秀一怔了怔。
我說:“以後有機會的話,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今天肯定不行,只差兩個病人我就能刷到50級了,我必須留在這裏,但是明天赤井秀一過來的話,我就能讓他帶我去,而且還能問問他的大餐都是在哪裏買的。
電梯“叮”的一下打開了,我好像聽到了赤井秀一輕聲回應:“好。”
然而第二天,我并沒有等到赤井秀一。
丸井立美把貝爾摩德的所有記錄都删得幹幹淨淨的,連紙質資料也沒留下,赤井秀一檢查完畢之後,給貝爾摩德打了個電話就回去了。
我繼續蹲守在急診室,然而一整天都沒遇到合适的病人,晚上,我生氣地抱着小毯子坐在急診室裏。
就差兩個,憑什麽不讓我升級!
我氣鼓鼓地瞪着急診室的大門。
門嘩啦一下開了。
穿着淺色風衣、一頭深紅色頭發的男人走了進來。
!織田作!!!
我有點想撲上去,但是想起上次我們最後見面的場景,我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他在大廳裏張望了片刻,就要望到我這邊的時候,我悄悄把毯子拉起來,遮住了自己。
有種想被他發現,又不想被他發現的感覺,我還是聽天由命吧qaq
毯子蓋住了我的身體,我躲在裏面,聽着自己緊張的呼吸,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了。
好像沒有腳步聲,織田作沒有發現我……
嗚嗚嗚嗚。
他來幹什麽?該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傷心QAQ
我悶悶地躲在毯子裏,一次次緊張的呼吸帶動氣溫升高,我的臉頰微微發燙,忽然有種想掀開毯子的沖動。
就在這時,一只手抓住我的毯子,刷地把毯子拉了下來。
新鮮空氣湧進來,夜裏的涼風讓我忍不住抖了抖身體,我擡起頭,看到織田作之助手裏拎着毯子,一臉困惑地看着我。
“你在躲什麽?”
在躲你qvq
見我不說話,織田作又把毯子蓋回我的身上,“別冷到了。”
“好嗚嗚嗚嗚。”
他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以前的事情,我忍不住抱住他蹭了蹭。
他有些僵硬地摸了摸我的頭。
“原來丸井小姐說的人是你。”
“诶?”
織田作跟丸井立美認識?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一樣,織田作說:“丸井小姐在街上被搶過包,是我追回來的。”
“然後呢?”
“她說有個小朋友一直在用異能幫她治療病人。”織田作有些複雜地看了看我,“沒想到是你。”
他的眼神依舊那麽難懂。
我從他懷裏退出來,摟着毯子說:“難道不可以麽?”
織田作搖了搖頭,又說:“她很擔心你。”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翻出一封郵件給我看。
郵件是丸井立美發給他的,大意就是之前提過的小朋友又撿回來一個人,雖然說是被自己的槍打傷的,但是看傷口撕裂程度,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槍,而且留的經紀人號碼也是個空號……
丸井立美在郵件裏列舉了貝爾摩德很多疑點,想拜托織田作來調查,問他有沒用空。
織田作說白天有工作要處理,只能晚上過來。
然後還在郵件裏說推掉了一個朋友的喝酒邀約。
是太宰的邀約,絕對是的!
看到我盯着那行字,織田作說:“你之前說的是對的,我現在有朋友了。”
“好诶!”
我就知道織田作可以和太宰還有安吾成為朋友的。
想起作為副本boss的紀德,我有點想問他能不能把太宰的號碼給我。
織田作應該不會覺得我要跟他搶朋友吧?
在我糾結的時候,織田作說:“你給我說說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邊,織田作默默感嘆:“……好複雜。”
“對吧!”
我也覺得好複雜,我說:“不過貝姐現在還不想殺我,而且琴酒也沒有出現,我覺得我還能繼續在這裏待一陣。”
直到mimic出現,我就可以去刷副本了!
織田作沉默了片刻。
“丸井小姐也說過,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就讓我帶你出去避一避……”
他看着我身上的毯子,神色變得認真了些。
“這麽晚了都還待在這裏,你很想救人麽?”
我連忙點頭。
織田作摸了摸我的腦袋,“那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好~”
就算織田作想不出來辦法,不是還有太宰麽,我一點也不擔心。
跟織田作聊了一會兒,他就催着我去睡覺了,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在醫院裏還有專屬住處。
在醫院後面的院子裏,有着一棟聯排小別墅,裏面住滿了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小朋友。
據說都是丸井立美收留的,原本織田作收養的孩子也想送到這邊來,不過考慮到他們的身份,織田作還是放棄了。
我回到我的房間乖乖洗澡睡覺,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了。
“出來!”
有人在外面喊道:“葵衣,快出來!!”
我打開門,幾個男孩女孩站在門外,一臉生氣地看着我。
他們都比我高不少,其中一個女孩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到樓下。
樓下還有很多孩子在等着,他們一臉嚴肅地把我團團圍住。
“你這幾天又沒回來?”
感覺他們不像是外表那麽兇,我茫然地點頭:“怎麽了?”
“你又去救人了??”
“不是讓你不要救了嗎?那麽多人怎麽救得過來?”
“你是不是兩天沒睡覺了?”
“那麽多醫生和護士,根本不需要你動手,你還是別去了。”
“對對,你這樣不是讓他們躺着領薪水麽,以後都不準去了,知道不知道?”
“快道歉!這幾天都沒跟我們一起玩,不道歉我們就不理你了。”
雖然兇巴巴的,但是感覺像是在關心我?
我迷茫地說了聲“對不起”,幾個比我高的孩子揚起嘴角,飛快說道:“原諒你了原諒你了。”
“對了,”其中一個女孩說,“聽說你帶回來一個很好看的外國人,還是明星?”
“算是吧,”看到他們眼睛齊刷刷亮了起來,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只是在門外看看,應該沒什麽吧?
我把他們帶到貝爾摩德的病房外,他們好奇地趴到窗戶邊上。
“果然很好看。”
“好漂亮。”
“她在吃蘋果诶。”
貝姐吃蘋果?
我立即伸頭過去,旁邊的男孩子無情地把我的頭摁了下去:“走開走開,先讓我們看看。”
“對對,誰讓你天天都能看到這麽漂亮的姐姐。”
幾個人聯合起來,把我推走了。
我委屈巴巴地縮在角落裏,我也想看貝姐吃蘋果qaq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貝爾摩德纖美的影子出現在門後。
她金色的長發散開,一直垂到腰際,哪怕不說話,強大的氣場也瞬間讓這些孩子安靜了下來。
貝爾摩德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翠綠的眼眸仿佛尚未經過切割處理的寶石,鋒利得能劃傷人的皮膚。
更可怕的是,貝爾摩德手裏還拿着一把水果刀,那是真正能傷人的利器,刀刃在醫院白熾燈下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明明只是普通的水果刀,卻讓人産生了這把刀下一秒就會劃破自己喉嚨的危險感。
我不禁縮了縮頭。
貝爾摩德問:“你們在看什麽?”
她面前的孩子齊刷刷地擺頭。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那還不走?”
一群孩子頓時作鳥獸散。
我也想混進那群人裏,貝爾摩德一把揪住我的領子。
“回來。”
她把我拎到病房裏,放到了窗戶前,把我的臉轉向窗戶。
我這才發現,從她這裏可以看到後面的小別墅。
雖然在五樓聽不到我們說話,不過她之前應該看到我們在樓下了?
貝爾摩德手指鑽進我的頭發裏,輕輕替我理着翹起來的發絲,問:“你們之前都那裏說什麽?”
我回想了一下:“他們讓我不要救人了。”
貝爾摩德輕輕地呵了一聲,似是嘲諷着什麽,我疑惑地擡頭,沒等我看清她的表情,她把我的頭壓下去,讓我繼續看着小別墅。
“還有呢?”她問。
“他們說那麽多醫生,醫院根本就不需要我。”
“然後不道歉,就不能跟他們一起玩了。”
頭頂上方又傳來了貝爾摩德的笑聲,這次似乎變成了冷笑。
我害怕地縮了縮頭。
她該不會想對那些孩子做什麽吧?
我趕緊說:“他們都對我很好的!”
“真的!”
“我能感覺到的!”
我仰起頭認真地看着貝爾摩德,貝爾摩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我覺得她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她都這麽大的人了,不至于去欺負小朋友吧?
我默默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她說:“昨天那些吃的都喜歡嗎?”
“喜歡!”
“那我讓人再送過來。”
“好耶!”
這麽說,我果然還能見到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把我拉回病房,她拿着手機出去打電話,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安靜地等待。
也不知道赤井秀一什麽時候才來,我等得有點無聊,順手打開了論壇。
官方的漫畫又更新了。
這次更新的內容就是小女孩見到了赤井秀一,并且跟着他一起去銷毀貝爾摩德的檢查記錄。
都是我已經知道的內容,我飛快劃過去。
到了貝爾摩德的視角,在小女孩跟赤井秀一走後,她又拿出手機給赤井秀一發了郵件。
To:Rye
對她好一點
From:Rye
?
To:Rye
說不定她會成為你的上級哦
我:!!!
貝姐是想把我拐回酒廠嗎??
難怪之前赤井秀一老是試探我,原來是覺得我成為真酒預備役了。
發完這封郵件之後,貝爾摩德沒有再看赤井秀一的回複,帶着愉快的笑容走出了病房。
她找到了昨天跟她抱怨的醫生和護士。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想辦法讓她停下來呢」
貝爾摩德對那些人說:「反正醫院也已經走上了正軌,不需要她再這麽努力了吧」
好家夥,居然跟醫院裏的人挑撥離間。
我繼續看下去。
貝爾摩德回到了病房。
她嘲弄地看着外面那些因為她的話聚集起來,一起竊竊私語的醫生和護士。
「無能的人……」
她諷刺地勾起嘴角。
第二天,一個醫生來告訴她,他們覺得她的話說得對,他們會想辦法讓小女孩不要繼續使用能力了。
貝爾摩德愉快地給自己開了一瓶紅酒。
她端着紅酒走到窗邊,運籌帷幄的表情忽然僵住。
在窗戶的正對面,有些破敗的房子裏,小女孩被人粗暴地從房間裏拉出來。
「你這個怪物!」
「快滾!」
「醫院已經不需要你了!」
「你憑什麽留下來,不要臉!」
「怪物就是怪物,臉皮都比別人厚——」
病房裏,貝爾摩德臉色陰沉,啪地捏碎了手裏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