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5:針孔
【My hero】這部電影上映之後全網都是好評一片。
而且在電影院裏基本上都是滿座的狀态, 連網絡評分都直逼今年榜一。
作為女主的二宮結奈雖然在電影裏面基本都只能出現在男主的回憶中。
但是,作為貫徹了整部電影的白月光。
也是整部電影的主線內容,男主為其報仇的過程就是整部電影最大的看點。後續的反轉和懸疑劇情也是精彩不斷, 最後男主為女主報仇雪恨之後的結局也讓人潸然淚下。
川合裏野的那場電影,其他觀衆是痛哭流涕。
二宮結奈這位演員也因為【My hero】這部電影跻身進入一線明星, 片約不斷。
但是從二宮結奈這個态度來看。
怎麽感覺她似乎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這部電影。
別人不能理解, 可川合裏野能理解。
電影裏面都把二宮結奈寫死了,太晦氣太晦氣,如果是川合裏野的話也很不滿意這種劇情安排。正常情況下應該讓女主自己大殺四方啊!真是的。
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任何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華屋正太郎陪着笑:“最近結奈因為‘永夜’預告函的那件事,整天都有些精神衰弱、好幾天沒有睡着覺, 靠着安·眠·藥才能稍微入睡, 所以那個電影的後續票房也沒有過多關注。之後的很多媒體采訪,都沒有精力參加。”
這句解釋有點突兀。
在座的除了川合裏野都感覺華屋正太郎的這番解釋太過牽強。
一行人走在吊橋上, 左右兩側都站着迎接的穿着水手服的小姐姐們, 甲板上站着的一排水手背着手也端着副神采奕奕的姿态。
Advertisement
松田陣平這次特地請了一個年假跑到這裏也不是為了享受。
而是警視廳的長官告訴他,“熾天使”號這艘輪船有些不對勁,據說在這裏從事着很多非法組織行為。
他也算是接了一個刺探情報的任務,過來看看這個“熾天使”號到底哪裏不對勁,結果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兩個家夥。
看樣子,這個“熾天使”號,确實跟一些秘密交易有什麽底下往來。
前幾次輪回裏, 川合裏野在新聞上看到過。
“熾天使”號因為設定非法賭博場所被警視廳一鍋端了, 從時間線來看也差不多,估計松田陣平來這兒可能就是查這件事的。
反正不是來抓她的就行, 其餘的愛誰誰。
波本打着偵探的幌子, 跟一個警察套關系套得光明正大。
水無憐奈也沒多想, 波本這位仁兄畢竟是組織裏面赫赫有名的“交際花”,跟誰都能聊到一起去。交際能力一流,連紅方堆都能打成一片。
但是現在這個常眠對水無憐奈的壓力就大了很多。
水無憐奈不知道波本和蘇格蘭的真實身份、又要随時防止奧瑞安歌情緒變化、還要小心地完成組織安排給她的任務。
這個任務太難了、太難了,實在太難了。
等到所有旅客都登上甲板的時候,吊橋也開始往回拉。
陽光穿過甲板罅隙地縫,落在站在船內的一行人身上。
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也因為船身的動蕩,而劈開一條水流。
但這艘巨輪竟然意外的穩健,站在上面完全感覺不到水面的晃動,如履平地。
身後建立着一座猶如宮殿般奢華的“船艙”,連進入的正門都是五米高的宏門,需要三個人同時推動。
旁邊站着兩排水手,看起來都非常健碩俊美,對着每一位登船的旅客都報以微笑。
外面竟然還建造了一個小型花園,海風卷着鮮花的清香,撲面而來。
在左右兩側的綠植當中坐落着正中央的一座小噴泉。噴泉是以愛神丘比特為造型,将手裏的丘比特之箭變成了噴泉的出水口。
水柱流淌在水面上,将古堡灰大理石建造的噴泉沖洗得發亮。
很多人西裝革履的人士和身着洋裝的女人都站在噴泉旁邊,往裏面投硬幣。
水無憐奈笑着跟身後的川合裏野他們科普:“聽說如果能把硬幣抛到噴泉口,許願就能實現。”
這個行為其實就是一個小游戲,并沒有多少人會真的放在心上。
但是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還會保留這少有的天真,當作玩樂。
“是嗎?我要玩!”川合裏野拽着水無憐奈跑過去,她從水無憐奈手裏接過硬幣,連投幾個都沒有投進去。
水無憐奈身上的硬幣被投完了之後,二宮結奈拿過自己的錢包遞給川合裏野:“我還有一些。”
川合裏野對這個小明星忽然就有了好感。
給她錢花得都是好人!
多多少少投了有小一千塊了,川合裏野拗勁上來非要投進去再走,所有人也好脾氣地跟在旁邊等着。
就在川合裏野快要把二宮結奈的硬幣也花完,正打算讓水無憐奈去把鈔票也換掉的時候。
旁白忽然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咦?這不是二宮小姐嗎?”
那人有些禿頂,看起來年紀至少四十多歲,腋下夾着一個公文包看起來似乎是個什麽社長身邊的小跟班。
身上的衣服倒是看着很昂貴,但是長相卻很磕碜襯不起這套衣服。
很多人,套上了一層高貴的衣服,就以為自己也是高貴的人了。
二宮結奈看了一眼那人,不認識,微微颔首算作禮貌之後就別過臉去。
自從她成名之後,這種人就經常出現。
所以她也不打算搭理。
“沒想到居然會在‘熾天使’號上見到當紅偶像,那個新劇真是太火爆了呢,我身邊的很多女性朋友都邀請我去看那場電影、閑聊的時候也都是各種誇獎。雖然我對愛情懸疑片不感興趣,但我可是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是二宮小姐的粉絲了。”
他笑眯眯地上前一步,偏要讓二宮結奈看到自己的做作嘴臉。
“早在二宮小姐還是女U的時候,二宮小姐的作品我可是一部不落的追呢。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減肥成功了,新電影看起來似乎瘦很多,感覺還是二十歲那年的作品集更豐滿呢……”
女U這個名詞川合裏野還是知道的。
她之前看不穿衣服的“愛情片”時還特地上網搜過,這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愛情片”區別,就在于前者女主角叫女星、後者女主角就叫女U。
很多日本女星在出名前都會下海。
但很多在“上岸”之後,就會讓團隊幫助自己抹除之前的事情。
川合裏野并不覺得在這個國家允許的前提下、不偷不搶不傷害別人的采用這種方式賺錢有什麽問題。而且,這個男人的嘴臉實在是太讨人厭了。
中年男人一點都沒在意二宮結奈此時的窘境,他似乎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并朗聲笑道:“聽說你最近不拍寫真集也不再回去拍那些東西了。真是可惜啊,難道是要準備嫁人了嗎?所以才想要抹掉自己之前的‘黑歷史’,拍正常的片子?哎呀呀,這麽年輕,還是應該多出點‘作品’才對啊。不過你保證你喜歡的對象能接受你以前……”
“啵——”
一枚硬幣彈到了那個男人的腦門上。
砸出了一個小紅印。
男人捂着腦袋怒瞪川合裏野:“你幹什麽?!”
“哎呀原來我技術還蠻不錯的嘛,打癞·□□倒是挺準的,怎麽就投不進去那個口呢?噢,原來你這個‘口’張得比較大。來,再張大點繼續說,我還剩好幾枚呢。”川合裏野指間別着硬幣,又朝着那個男人彈了一顆。
“啵——”
“啵——”
“啵——”
連彈三顆,都砸在那個男人的額頭上。
男人剛想要暴走,一打眼瞧見面前站着三個英俊青年也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各個看起來都不像是省油的燈,這種強大的壓迫力讓他一肚子污言穢語都咽了回去。
但是尊嚴讓他又不想這麽離開,只能惡狠狠地瞪着那個紅發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相信我,被我記住名字不是什麽好事。”川合裏野認真地對他說。
能登船的都是霓虹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有的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有的在社會階級上做領頭羊、還有很多是國家要務人員。
但……頂個屁用?挨不過她幾下的玩意兒。
跟這種等級的人過招她都嫌浪費時間。
川合裏野才不管這些七七八八,她把二宮結奈的錢包在手裏扔着玩:“你飽了眼福又在這裏嘲諷畫面中的人物,髒的不是熒幕裏的人而是熒幕外你這雙豬眼。”
蘇格蘭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家夥能說出這樣的言論,他應然而生一種自豪。
看樣子是懂了啊。
看着男人罵罵咧咧轉身離開的德行,川合裏野把錢包還給二宮結奈,然後伸了個懶腰。
“不好玩不好玩,投不進去不玩了!”
“丁零——”
一聲清脆落入水中,一枚硬幣落入窄小的噴泉口,然後又被水流沖了出來,落在滿滿當當的大理石噴泉底部。
硬幣像是在卷毛警官指間跳舞一樣靈活,“丁零”——又是兩枚,全部都中了。
投了幾十枚都沒中的川合裏野:?可顯着你了是吧。
松田陣平笑眯眯地回頭看着三個女孩子:“我這個人渾身上下就手指比較靈活,剛好投進去三個,送你們三位女士一人一個願望。”
“……”川合裏野。
水無憐奈和二宮結奈笑着道謝之後,站在噴泉邊雙手合掌,二宮結奈側首看着川合裏野:“川合小姐不來許個願望嗎?”
川合裏野聳聳肩:“我沒有願望。”
投硬幣就是覺得好玩。
“随便說一個也好,萬一實現了呢?”二宮結奈親昵地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旁邊,笑道。“難道川合小姐沒有心愛的人嗎?可以許一個跟自己和他有關系的願望呀,你看,這還是愛神丘比特的造型,說不定這方面的願望會更靈驗。”
“噢,你說得很有道理。”川合裏野立刻也擺出跟她一樣的手勢,大聲說。“我希望白色情人節那天能收到好吃的巧克力。嗯……要貴的、要多多的、要夠我吃一年的。”
說完之後川合裏野還洋洋得意地看着丘比特石雕,心裏問:怎麽樣?這個暗示夠明顯吧?蘇格蘭應該能聽懂吧。
蘇格蘭嘴角繃着一個繃不住的笑意。一年的?也不怕化了啊。
水無憐奈和二宮結奈是沒憋住,讓你許願沒讓你大聲說出來啊。
一群人在門口站了半天,開始往船艙別墅內走。
“剛才真的很感謝你,川合小姐。”二宮結奈和川合裏野并肩,摘掉了臉上的口罩,露出清純漂亮的五官。沖着川合裏野微笑時,就像一朵純白的鈴蘭。
川合裏野嬉皮笑臉:“你要是想謝我的話,待會兒就解決一下我的某些困惑好了。”
困惑就是——怎麽樣能讓蘇格蘭像片子裏的男主角們一樣斯哈斯哈。
蘇格蘭感覺話題又有些要往不對勁的地方發展,他橫在二人身後中間的位置,伸手輕輕拍了拍川合裏野的肩膀:“kawai,我們要先去套間放行李了。”
他們幾個人帶的行李都很少,包括松田陣平也就是帶了一個斜挎包裝了點日常用品。
這裏的住宿環境簡直是五星級奢華标準,裏面洗漱用品和一次性睡衣、浴巾什麽的都是現成的。
三個女人住在同一個套件內,中間有一個大廳是公用的,東西南四面各一間,她們也随便入住。
二宮結奈睡在最中間的西間,手上的腕表不僅防水而且是組織科學家們特質的硬化玻璃,耐砸、耐高溫又防水。只要川合裏野他們随時盯着點監控儀上的心率,就能知道二宮結奈的身體狀況。
“我還帶了一些市面上比較常見的解毒血清,以防萬一。”水無憐奈拍了拍自己手裏一直拎着的箱子,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
川合裏野是不擔心CIA的,倒是二宮結奈坐在套間的沙發上,手搭在膝蓋對二人頻頻致謝:“真的麻煩你們了。”
水無憐奈有些不解。
二宮結奈是委托人,她們是拿錢要辦事的,為什麽二宮結奈把自己的姿态擺得這麽低呢?
二宮結奈一身黑衣,身上的那件吊帶紗裙散在沙發上的時候,就像是一朵開在墳墓上的花。
這種氣質,組織裏面随處可見。
對二宮結奈女U身份很感興趣的川合裏野被蘇格蘭叫了出去。
蘇格蘭、波本和二宮結奈的經紀人訂了一間。
房間剛好就在川合裏野旁邊,她看着蘇格蘭換了件男式背心,領口到胸肌線停住,露出肩闊結實的肌纖維線條。
敲門的時候,手臂伸展。
嗯……妙不可言。
川合裏野挂着嬉笑:“幹嘛啊?”
一副要過來做點什麽的樣子。
“輪船還有二十分鐘起航,你們需要暈船藥嗎?”蘇格蘭晃了晃手裏的藥盒。
川合裏野這些年在組織裏面上天入地,一點暈船體質都沒有。CIA肯定也是沒有的,二宮結奈能跟人約在“熾天使”號上談簽約事宜,大概率也不暈。
“另外,安室和華屋去交談二宮小姐的工作內容,我要來檢查一下居住環境的安全性。”蘇格蘭立在門外,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房間裏的另外兩位女士聽見。
二宮結奈起身,帶着水無憐奈去找自己的經紀人,
房間裏就剩下蘇格蘭和川合裏野。
川合裏野依靠在門邊,看着公安警官熟練地拿着一個紫外線式的探測儀在房間裏走動,那些細微的罅隙裏全部都沒能逃過。
不知道是不是來自公安警官的偏愛。
他在川合裏野房間裏停留的時間更久一點。
彎腰俯瞰地板細節的時候,背脊脈絡節節分明,如果摸上去的話大概就像撫摸着松竹一樣的質感吧。
蘇格蘭蹲在房間的床邊,露出肩胛骨上一道非常明顯的粗粝傷口。
這條傷口增色許多野性。
川合裏野好奇:“你後背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
看起來還挺嚴重的,縫了好幾針的樣子。
“記不清了,好像是三年前的事吧。”
蘇格蘭柔聲回答。
他怎麽會記不清呢?
那是萩原犧牲那天的事情。
炸彈犯引爆炸彈後,他和安室透去追捕犯人,但是中途因為不想誤傷旁邊的無辜商鋪。
安室透選擇了另一條路追擊,沒想到剛好碰上炸彈犯買下的街頭陷阱,二人出了車禍都受了傷,然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犯人逃離。
從那以後,安室透就再也不會再追捕犯人過程中,對任何人、任何事心軟。
川合裏野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跟後續松田陣平犧牲做一個聯想。
安室透的一切心狠手辣都建立在那時對自己心軟的懊惱,如果當時就能抓住那個炸彈犯,松田陣平就也不會死了。
她此時此刻就知道蘇格蘭伸手揭開了自己床上的枕頭。
“不要!”川合裏野撲上去,但是沒有攔住。
枕頭下面的一把手掌長的匕首“叮當”掉在地上。
刀刃在瓷地板上發出冷兵器的嗡鳴,倒映着最大秘密被挖掘出來的一顆卑微的心。
“抱歉。”蘇格蘭看着她把匕首從地上撿起來,又塞回枕頭下面。
他只是下意識地檢查。
但她為什麽要枕着匕首睡覺?
蘇格蘭看着她垂耷着腦袋的可憐模樣,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罪大惡極的事情。
她在恐懼睡眠。
而他把她的護身符扯了出來。
蘇格蘭的手撫摸着她被光影分割成明暗兩個極端的紅發,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撫平她躁動情緒。
聽着蘇格蘭的心跳。
那是蘇格蘭活着的證明。
川合裏野一點都沒有情緒波動,她就是覺得自己的秘密好像被人發現了。
這個秘密。
輪回五次,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之前也曾告訴過自己,這件事會被她一直帶進墳墓裏。
蘇格蘭知道,那是對她很不好的回憶,是她一丁點都不想記起來的事情。因為他的存在,會讓她感覺到痛苦嗎?
川合裏野的腦袋被他的手蓋住。
她的臉本來就很小,頭骨也很小。
感覺有些發育不良的樣子,但是卻格外頑強。
在二人靜默無言的時候,川合裏野反手環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心跳的位置,貪婪地接受着蘇格蘭每一寸心跳的頻率。
不知道為什麽。
自從見到松田陣平之後。
川合裏野總覺得自己又快要抓不住他了。
諸伏景光。
本來就是紅方的人吧。
而她生在組織、長在組織。
就算這裏不是她的家,但是至少也養育了她這麽久。
第四次輪回當中,川合裏野讓蘇格蘭幫助自己脫離組織,但還是給組織留了一點情面,沒有跟蘇格蘭提供任何有關于組織的情報。
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
同時,也讓組織稍微地存活久一點。
女人的身體羸弱又小巧。
所以她很靈活,也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繞指柔也算。
如果說,在躲避沙賴組的那天晚上是不得為之的親近,那麽現在就是她的意外主動。
女人的蝴蝶骨蜷起的時候,隆起一個骨骼清晰的輪廓,好像下一秒骨頭就會刺破她極薄的肌膚。
“蘇格蘭,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噢。這是我的秘密,現在也是你的了。”
她說。
她願意跟蘇格蘭共享自己的秘密。
如果蘇格蘭此時此刻問她的話,她什麽都會說。
可為什麽不問呢。
蘇格蘭微微垂首,下颚抵在她貼合在自己胸口的頭頂,手臂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攬上了她的腰。
她的腰肉緊致,随着說話的時候會有輕微的頻率抖動。
感覺像是在啜泣,可是她又沒有流眼淚。
反而這樣會更加可憐。
蘇格蘭想,如果她能毫無顧忌地大哭一場是不是會更輕松點?
“如果覺得難過,就哭出來。”他說。“眼淚還是有點用的,對我有用。”
川合裏野哭不出來,她撲哧笑出聲來,仰頭看着警察先生:“有什麽用?”
屁嘞。
這個人跟波本混得時間久了,謊話也是一籮筐一籮筐的。
第三次輪回的時候川合裏野使出渾身解數,讓蘇格蘭幫自己把手铐解開,撒嬌沒用、委屈沒用、大喊大叫沒用、拿礦泉水擠眼睛裏也沒用。
蘇格蘭的心硬起來可比波本更難騙。
忽然,川合裏野的手腕被他握住,然後把手掌朝上。
暗藍色的瞳孔落在她手腕內側靜脈血管壁外面,一枚小得幾乎可以無視的小針孔。
抓着川合裏野的手在微微用力,他的指尖略微有些發白,就連聲音都沉了很多。
“這是怎麽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