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派死于話多
過了會兒房門被敲響,陸迎南:“侯爺,老臣陸迎南求見。”陸迎南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回話,有些困惑的皺起眉頭,就聽屋內傳來宋謹修低沉的聲音:“左丞請進。”
陸迎南這下才起身,進門時與靠門旁的廖安白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眼中帶着得意。廖安白笑而不語,無所謂似的聳肩擡腳跟上。
宋謹修站在屋內就着方才那幾刻鐘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看起來沒有先前那般狼狽。宋謹修看着陸迎南問道:“陸大人可有急事?”
陸迎南禮畢後起身後,并沒有直接言明而是轉而道:“臣有要事需向陛下禀報。”
蕭辭受傷一事是萬萬不能被朝廷之人知曉的,宋謹修正想着如何推脫過去,就聽屋內傳來沙啞的聲音:“何事?”
陸迎南疑惑道:“陛下可是受涼了?”
宋謹修立馬反應過來,面帶羞澀接下話頭:“是本侯昨夜孟浪了。”言罷立即擡步朝內間走去。
衆人:“……”你可要點臉吧!
陸迎南見宋謹修都這麽說了,而陛下也沒有否認,自然是不好再追問。只好一一言明此次的來意,陸迎南朝着內間恭敬道:“臣近日發現牡州雖商貿繁榮,但街上仍有不少流浪乞兒,周邊寺廟也年年接收了不少棄嬰,現下也是不堪重負。”
見蕭辭沒有回話,陸迎南繼續道:“想來這應不是牡州一地僅有的民情,臣以為,朝廷或可在地方設立收養專管的機構,以此減輕地方管理難度。”
內間的蕭辭咽下宋謹修用嘴渡來的茶水,清了清嗓子:“尚可,此事便交由左丞負責。”
陸迎南應下起身,看了看屋內的幾人,狀似不經意拉家常般開口:“老臣就說今日怎少了些熱鬧,原來是未曾見着雲世子。”
……
雲奕晗第二日醒來時段羽已經捉來了野味,正在準備早飯。雲奕晗身上披着段羽的外袍,剛剛醒來他腦袋都還是懵的,呆呆的看着段羽處理食物,段羽走到哪雲奕晗的眼神就跟到哪。
看着看着腦袋清醒了,段羽也走到了跟前,雲奕晗眼神躲避有些不好意思道:“懷遠起得真早。”
段羽笑着将人拉起:“需養家糊口,自然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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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晗尴尬的咳嗽兩聲,好歹這次沒拒絕,任着段羽拉着自己朝外面走去。兩人簡單填飽肚子,見着霧氣有漸退的趨勢後,他們朝昨夜見着頭骨的地方尋去。
就算現下已經接近正午周遭仍有許多未散的白霧,纏繞在草木身上,方圓十步之外皆看不清。兩人磕磕絆絆走在森林裏,雲奕晗手心滿是被段羽握出的汗,黏黏糊糊的,他不自覺松開了些許但很快又被段羽抓住,段羽側首好看的側臉被白霧襯着愈加魅人。
“別動。”段羽說着一邊将兩個人交握的手換成了十指相扣,感受到雲奕晗回握的力度,段羽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眼裏全是詫異。見雲奕晗有些心虛的回避,段羽笑着将人拉進懷裏,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
兩人找的落腳點不遠,跟着标記很快就找到了昨夜發現人骨的地方。雲奕晗将手中的木棍拐杖放在地上,與段羽一齊蹲在觀察着昨夜兩人挖出的坑。
段羽拿起雲奕晗放在一旁的木棍挑起土裏的破布,只見剩下的半截還埋在土裏,兩個對視一眼開始刨土,只見一副還算是完整的骨架出現在二人面前。
段羽撿起被人骨握在手裏的大刀,雖有些破舊用來防身還是可以的,他站起來觀察四周的樹木,果不其然四周的樹幹上皆有或多或少的打鬥的劃痕,許是死者與人交手時留下的,即便是二十年過去仍舊被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段羽牽着雲奕晗道:“我們跟着這些痕跡走。”雲奕晗點頭,這正是他要說的,兩人跟着劃痕朝樹林的東北部走去。
兩人穿過草叢,一邊記着标記,越往內走霧氣越大。走了一會兒後段羽突然拉住雲奕晗,看着前方的空出來的方地道:“不對勁,先等等。”
雲奕晗見段羽搬起一塊大石頭朝前方扔去,瞬間便反應了過來:“是沼澤地!”果不其然,片刻後大石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奕晗杵着拐杖戳了戳沼澤地邊緣問:“此路不通,接下來我門該往哪走?”周遭已經沒有了交手的痕跡,該何去何從這是兩人面臨的首要問題。
還不待二人作出抉擇,突變發生!兩邊樹林裏跳出十餘個與那日半路截殺他們的穿着一樣黑衣人,段羽将雲奕晗護在身後,方才從人骨旁順來的大刀這時有了用武之地。只是因着段羽要護着身後之人,他不敢貿然進攻。
期間雲奕晗聽見應是小頭領的黑衣人朝其他人吩咐道:“抓活的。”屆時心都提起了起來,為自己和段羽兩人捏了把汗。乖乖跟在段羽身後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拖後腿。
雲奕晗緊張得渾身冒汗,就見段羽右手握刀活動着手腕一邊吊兒郎當的說:“魔宗?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雲奕晗在心中恨不得揪着段羽的耳朵朝他大吼兩聲:你給我清醒點!
對面的魔宗之人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群人對視一眼一齊笑開,領頭人嘲諷道:“好大的口氣,黃毛小子也敢在你爺爺面前放肆!”
瞬間幾名魔宗弟子便朝段羽二人殺來,段羽一邊護着雲奕晗一邊防禦,面上始終都是一副清風雲淡的模樣。
但看着他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和微微顫抖的手臂,雲奕晗知道再這樣下去段羽就快撐不住了,自己卻無能無力,這時雲奕晗愈加懊惱自己小時沒有跟着蕭辭學防身術。
就在雲奕晗愣神的瞬間一支暗箭直朝他的面門射來,段羽反應極快的将雲奕晗護在懷裏撲倒在地。
段羽穿着素白色的衣袍,雲奕晗擡頭便見着赤紅的鮮血在段羽的胸口蔓延,染紅了段羽胸前的衣襟,一股熱意在雲奕晗的眼眶打轉。
段羽低頭極快的吻去雲奕晗眼角的淚,安撫笑道:“無事。”反手拔掉插在後背上的暗箭,敵不寡衆段羽只能護着雲奕晗一退再退,直至沼澤的邊緣。前有虎後有狼!魔宗之人步步緊逼,段羽根本無法思考退路。
他緊緊的牽着雲奕晗的右手,一手握刀擋在前方,手部肌肉大抵是使用過度,此時毫不聽從主人的指揮,随着段羽不斷起伏的胸口顫抖着。
對面的領隊的黑衣人看着兩人的動作,出聲笑道:“原來還是一對鴛鴦,可真有趣。”說着用下流的目光打量着雲奕晗,随後道:“捉活的,讓爺們先嘗嘗味。”
段羽收起臉上僞裝的笑意,雙眸沒有一絲光亮冷冷的盯着領隊。拉着雲奕晗的左手用力收緊,感受到手下回握的力度,段羽面色微微放緩。
魔宗領隊嘴角帶着惡劣的笑意,右手一揮,幾名同樣傷得不輕的手下再次朝段羽兩人攻去。只是這次才走到一半,便被一名同樣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用劍擋下。
冷冽的劍光照在中年男子的左半邊臉的刀疤印上,幾個動手的魔宗之人還未來得及慘叫,劍光一閃而過,只剩幾枚人頭在地上滾動。
魔宗領隊顯然也未預料到段羽二人還會有幫手,見局勢不對立馬招呼手下撤退,但這哪是他們想走就能走的?
這下換成他們被步步緊逼,中年男子顯然沒有甚耐心,将輕功發揮到極致,三兩下便追上逃跑的幾人,随後便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單方面屠殺。
段羽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雲奕晗倒是被保護得好好的。此時的段羽狼狽不堪,但眼神卻尤為閃亮,看着雲奕晗為自己急紅了眼眶。
段羽費力撐起身體,全身上下仍處在警備狀态,他還不敢放松畢竟還不知半路殺出的黑衣人是敵是友。
他溫柔地擦去雲奕晗不受控制擠滿眼角的淚珠,柔聲道:“不痛的,奕晗親親我就好了。”
雲奕晗看他這副還有心情輕薄自己的模樣,又氣又心疼,故意兇巴巴吼道:“傷沒好之前你想都別想!”
只是雲奕晗不知道的是自己頂着哭紅的眼睛,軟軟糯糯的聲音,說着算是邀請的狠話有多麽的誘人。
段羽捏着雲奕晗的臉往外拉了拉,好笑道:“傷好就可以?那我現在就好了。”
聽到這話,雲奕晗氣得眼淚都憋回去了,本打算狠狠的踹段羽一腳,又見對方狼狽的模樣默默收回八成力度,最後落到段羽身上就變成若有若無的輕觸,最是撩人。
突然段羽收住輕松的模樣,看向從林中走出的中年男子。雲奕晗用自己的小身板擋在段羽面前,段羽視線越過雲奕晗的後腦勺與黑衣男子兩人相互打量。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被分到的雲奕晗:是我不配!
大抵是雲奕晗的眼神太過幽怨,中年男子終于将視線轉向他,雲奕晗驕傲的提起胸脯,就聽中年男子道:“誰是南疆王世子?”
雲奕晗驚起一身冷汗,他怎知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