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遇遷墳
女知青們在蕭漠然這裏吃了癟,賬就理所應當地算到了溫四月的頭上去。
還沒等蕭漠然回到家中,村子裏就已經傳遍了,蕭漠然都等不到高考,現在就要和溫四月離婚回城裏補習去了。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慧慧聽說後十分擔心,跑來溫家找溫四月,見着蕭漠然不在,便悄悄與她說這些傳聞,“是那幾個女知青說的,還說明早就走。”
溫四月聽了渾不在意,只回了她一句:“果然是吃得太飽了,要是頭幾年,這個時候還在刨草根填肚子呢。”
慧慧卻是擔心不已,只是很快發現溫桔梗竟然也在收拾她的東西,很是詫異,“難道,你們也要一起去?”
這才聽溫四月解釋道:“這大冬天的,也沒多少農活,你來了正好,那馬先牽到你家去,正好你爹去河溝裏馱點煤炭。”
“這怎麽好?”那馬是他們家牽回來的,花了大成本,自己就這樣牽回去,慧慧總覺得占了大便宜。
“沒什麽好不好的,我爺爺這裏,還要勞煩你們多照看着些。”溫四月本來是想用馬馱點東西,賺點外快,提高一下家裏的生活水平,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到底還是讀書重要些。
最終慧慧在她的勸說下,将馬兒牽回去,只是慧慧爹娘覺得過意不去,給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晚上一家子圍着泥火吃了晚飯,老頭子又把溫四月喊進屋子裏去說話,“這一趟出去,你這命就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你自己也是聰明的,什麽該管什麽不該管,分寸要拿好,別誤了自己。”
溫四月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溫老頭,小小的油燈火苗裏,他滿頭霜白,心中有些難過,又有些不舍,“我曉得,爺爺你等着,我以後一定接你去大城市享福。”
溫老頭聽到這話,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來,“好呢,我等着。”
又與四月說了些玄門中的事兒,這才放她去,溫四月出去的時候,只聽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明兒起來你們動靜小點,別吵我睡覺了。”
話是這樣,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們走的時候,都已經出了村口,溫四月扭頭還是看到了溫老頭拄着拐杖站在村口朝他們揮手,嘴裏不知道喊着什麽,離得太遠已經聽不清楚了。
溫四月只得大聲回着,“爺爺別擔心,好好保重身體,等我們接你享福。”
而溫桔梗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一樣,那于胖子幾人沿途說了好些個笑話,她才勉強露出笑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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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些的時候,到了鎮子上,卻得知這幾日去城裏的班車發生了車禍,翻到了山下,只怕這一兩個月,去城裏得靠兩條腿了。
本來這鎮子上還有一輛拖拉機,可是如今沒了班車,拖拉機也成了香饽饽,哪裏輪得到他們?
于是最終只能走路去。
蕭漠然訂制了路線,肯定是不能走大馬路的,那樣太繞了,最起碼得浪費一天的時間,所以有小路的地方叫盡量走小路。
好在大家行李并不是很多,不過一套換洗的衣裳跟着鋪蓋罷了。剩下的那些幹糧和水壺,對他們來說算什麽行李?全部加起來都不如一簍玉米重呢。
第一天還算順利,晚上的時候在路邊的小村子借了住宿的地方。
翌日離開時,村裏一個老大爺拉住他們問,“你們要走小路麽?”
蕭漠然和溫四月點頭,這是肯定的,走大路多繞啊。
沒想到老大爺卻一臉憂心忡忡地勸說道:“還是走大路吧,人氣旺,那小路上陰森森的不安全。”
幾人沒多想,就連溫四月也沒仔細去想老大爺這陰森森是哪個層面上的意思,只是想着近年來有去城裏的班車後,小路幾乎就荒廢了,雜草橫生,可不就是陰森森麽?
還與蕭漠然說着小餘的事情,“這樣說來,他是在苗寨裏長大的?”
這都是蕭漠然找人打聽來的,消息也并不全面,只是覺得小餘不單是心思缜密,而且智商也高,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也就多關注幾分。“聽說他和他爸爸分開後,就被苗寨裏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大爺領養了,然後有個姑姑叫阿滿,醫術很厲害,要命的槍傷在她手裏也能立即治愈。”
溫四月聽到這話,本想是誇大了,但是轉頭一想,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在自己那個世界不就可以讓傷勢馬上恢複麽?便是自己也可以,只是可惜現在沒有靈力,所畫出來的治療符效果沒那麽誇張罷了。
不知不覺,暮色已來,空氣裏濕潤潤的,開始冷起來,眼見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于胖子他們都提議不如繼續往前走,反正這山裏走夜路他們有經驗。
往昔在村裏偷獵的時候,不都是晚上去山裏麽?
他們都不怕,溫四月有什麽可怕的,只拉着溫桔梗跟着繼續走。
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幾個大男人總算是有些累了,而且這會兒已經下起了細雨,他們總共就一把傘,便打算找個松針茂密的地方歇息。
地兒還沒找着,就見着前面旁邊的山頭上居然冒着火光,瞧着居然還有不少人。
那胡小泉和于胖子一看,“難道跟咱們一樣是趕夜路的?”于是不由分說就背着行李奔了過去,只道人多有照應。
溫四月卻覺得誰閑着跑到那山頭上去過夜?而且那麽多人?隐隐覺得不對勁,可胡小泉倆已經去了,也只能追過去,便叮囑着,“小心些,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剛走到一半,便頓住腳步,一面将蕭漠然三人攔住,“別去,好像有人在遷墳。”
“大半夜的,誰會這個時候遷墳?”丁榕山下意識地回着,覺得不可能。
溫四月解釋着,“可能是看好的時辰。”
蕭漠然也附和道:“也有可能是為了避嫌。”畢竟封建迷信叫打得厲害,誰敢白天大張旗鼓?晚上的話,隊裏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多管。
丁榕山聽得他夫妻倆這樣一說,也有些發怵,眼見着于胖子和胡小泉跑不見了的身影,“那他們倆怎麽辦?”
溫四月從包裏拿出一張黃符紙遞給丁榕山:“我們剛過來的時候,有個大石頭凹槽,你帶桔梗姐去那裏等我們,我和漠然去把人喊回來。”
丁榕山沒拒絕,桔梗也不敢上去拖後腿,老實地跟着丁榕山一起原路返回,一面叮囑着溫四月,“四月小心些。”又問:“他們倆不會有事吧?”
“沒事。”目前從幾人面相看來,雖人生會有大波小折,但絕非短命之相。當然,蕭漠然的面相她啥也看不出。
反正不會死在這山裏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