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個人來。施然吓了一跳,“沈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這裏是女洗手間。”
“是嗎?”沈一簡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有事?”施然問。她很文靜,沒有嚷嚷,也沒有逃開。
沈一簡靠近些,問她,“你是徽城人嗎?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他以為自己在徽城混跡多年,哪家的大小姐都見過。
施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我不是徽城人。”
“那你是哪裏人?不說,我可不讓你走。”
沈一簡五官端正,長得正義凜然,但沒想到又是一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人。
他眼神輕佻,眼睛上上下下亂瞟。
“我是蕭縣人。”施然說。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沈一簡去打聽她的來歷,會把她家住在哪條街,哪層樓都給打聽出來。
“蕭縣!”沈一簡激動。
施然警覺退後一步,他說:“我爸做過蕭縣縣長,今年才調走。”
怪不得這人如此嚣張。可她只是平頭老百姓,皇帝是誰,好像跟她關系也不大。
沈一簡有女伴,施然又是裴以默的女伴,但沈一簡還是來騷擾她。換做以前,施然可能會生氣,但她現在只有鄙夷,無聊!
這群富家公子哥,不知人間疾苦,只知道吃喝玩樂。文明建立在溫飽之上,原來卑鄙無恥,也是。
心動試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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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裴以默過來,看到只有施然一個人。
這時,沈一簡從對面出來,擡頭看到兩人,說:“這麽巧?你們兩個還躲着出來約會啊!”
他反應很快,演技毫無痕跡,看來經常做這種事情。裴以默看他的眼神不太好,畢竟,他也不是傻子。
沈一簡假裝無視,潇灑離去。
裴以默問施然,“他有跟你說什麽嗎?”
施然搖頭,“剛才沒有看到他啊,怎麽了?”
她演技也不差。
裴以默說沒事,要施然回去和他一起去給主任敬酒。
他嘴角沾了東西,施然抽了紙巾給他擦了一下,“你不要喝那麽多酒啊,要是你喝醉了,我拖不動你。”
可能是因為在外面,除了他,其他人都是陌生人,所以,她對他格外溫柔。裴以默笑了,“你放心,我酒品還好,就是喝醉了,也不會發瘋。”
施然笑,此時心情是真的不錯,暗自慶幸裴以默跟沈一簡不一樣。
裴以默喜歡她真心的笑,溫柔耐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握着她的小手,帶她回去。
一頓飯從十一點鬧到下午兩點,宴席以主任小兒子帶的奶粉都喝完了,必須回家了,才終結。
裴以默喝了不少,在洗手間吐了好大一會兒。
“我沒有喝醉!我才喝了多少!”裴以默搖搖晃晃的,嘴上還在逞能。施然吃力地扶着他走。
沈一簡看到這一幕,目光憐惜,搖頭,“好好的一個人,浪費給裴以默了。”
楊貝貝拿包甩了他一下,美目凜然,“你們男人都這個臭德行,別人的怎麽着都是好的!什麽好兄弟,在玩女人這事上,都是禽獸不如!”
“我的小祖宗,你說話小點兒聲!這麽多人在呢。”沈一簡忙認輸,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哄着人走了。
“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電話那邊的楠楠帶着哭腔。
施然看着床上醉得不成樣子的裴以默,“楠楠乖!爸爸喝醉了,媽媽得等爸爸醒了,再回家。你再和樂樂玩一會兒好嗎?”
“媽媽快回來!”
“楠楠聽話,媽媽回家給你帶草莓杯好不好?”
施然安慰了好大一會兒,楠楠才不情願地挂了電話。她在別人家不午睡。樂樂他們姐弟三個都睡了,沒人跟她玩了,她就有些哭鬧了。
但楠楠已經是很難得的聽話的孩子。
施然擰了熱毛巾,給裴以默擦臉,“以默,你在這裏睡覺,我先回家好不好,楠楠鬧着找我。”
脫了他的鞋,把他身子放正,她去拉被子時,突然被他抱住,翻身壓在身下。
她看到他的眼睛,他沒有醉。
他在裝醉,試試她會怎麽對他。然後,接着喝醉的由頭,和她生米煮成熟飯。只是他在這一刻又猶豫了。
施然吓得不輕,忙拆穿他,“以默,你沒有喝醉啊,你吓我一跳,快起來,咱們回家去。楠楠都哭了。”
她掙紮着起來,裴以默單手将她按了回去,眼神冰冷。
“你......這樣好吓人。”施然說。
裴以默不知道拿她怎麽辦了,糾結、難受。他想下手,又擔心會造成他們之間的決裂。想松手,又這麽不甘心。
施然大概猜到他的心思,只能軟着來。她手指撫着他的臉,試着撫平他的情緒,“以默,咱們先回家,好不好?”
這段不該發展的愛情,少有心意相通的溫柔,大部分時間都擰巴得很。僵持了半分鐘,裴以默低頭,額頭相觸,“施然,你不要再說我不尊重你,不珍惜你。”
他明明為了她,很委屈自己了。
施然如獲大赦,跳下床去。拿了他的外套,給他穿上,又蹲着給他穿鞋,不可謂不順從。
路上,施然開車,裴以默坐着,車子輕微颠簸,這次他是真的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個急剎。
施然驚呼一聲,害怕地趴在方向盤上。
車前面有一個女人,但應該沒有撞上,她還站着。
“沒事,沒有撞到。”裴以默拍了拍施然。
施然受驚。她好好地開着車,車前面突然沖過來一個人,吓得她只能急踩剎車。但她以為自己撞到人了,瑟瑟發抖,不敢去看。
車頭距離女人還有半步之遙,女人停下來猶豫了一下,後面張星濤罵罵咧咧追過來,揮着手中的棍子,作勢要打。
女人已經被打怕了,尖叫着,亂躲。
施然從車裏下來,跑到路邊的樹下,幹嘔起來。她酒精不耐受,雖然只喝了一點點,但也很不舒服。剛才又被吓了一跳,胃裏直犯惡心。
女人躲到樹後,張星濤叫罵着追了過來。他也不管還有沒有別人,掄起棍子就招呼過去。
眼看這一棍子要打到施然,裴以默伸手,抓住了棍子,胳膊瞬間被這個沖擊力道震麻了。
“裴哥!”張星濤吓得棍子掉在地上。
裴以默甩了甩手,去扶施然。施然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說沒事。
“裴哥,裴嫂,怎麽是你們啊!真對不起,我在教訓我們家這個敗家玩意,沒想到打到了裴哥!”
施然問裴以默,“打到你了?”
裴以默說沒有。
張星濤忙不疊地說着對不起。
裴以默生氣,冷聲道:“當街打女人,你出息了!”
“裴哥,你是不知道,這娘們天天孩子不管,衣服不洗,飯不做,就知道去打麻将賭博,昨天一晚上,輸了好幾萬。把我氣得啊,不揍她,她不長記性!”
意識到自己粗聲大氣的,張星濤忙打自己的嘴,“對不起,裴哥,對不起,裴嫂,我該死!”
施然什麽也沒說,回了車裏。
張星濤忙着賠罪,“裴哥,千萬別生氣。嫂子跟我們家那娘們不一樣,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閉嘴吧!”裴以默不耐。現在在他心裏,誰都比不上施然,當然,也不是随便誰都能和施然比。
張星濤追到車前,還在說好話。裴以默說:“你打你老婆,我管不着,但是有出息的男人不會打女人,記着吧!”
“是,是,我沒出息!”張星濤點頭如搗蒜。
“滾開!”裴以默高冷。
施然發動車子,離開。過了會兒,裴以默伸手揉了透她的頭發說:“沒事了,別害怕。”
“嗯。”施然應聲。
不知道是不是品行敗壞的男人太多,竟然襯得裴以默格外安全可靠。
心動試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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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默堅持到嘉園小區,之後沖了澡,換上睡衣,倒頭就睡。酒勁上頭,他睡着了有鼾聲。
楠楠跑去偷看了一會兒,然後哼着鼻子,跟施然學着打呼聲,說:“爸爸好吵!”
施然無奈一笑,“不許說爸爸壞話。”
一直到了晚上,施然做好了飯菜,猶豫着要不要叫醒裴以默,卻看到燈亮了。他知道自己酒味重,沒有去睡她的床,只在次卧湊合睡了半天。
次卧除了一張床,其他的空間都被施然改造成了書房。裴以默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在看。燈光映着黑瑩瑩的頭發,側顏靜美。他拿書的手指修長,露出的手腕也潔白一段。
如此歲月靜好的時刻,施然唇邊泛起笑意,模糊心動着。
“你這都看的什麽書?”
原來他已經聽到她的腳步聲了。
施然回過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