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用戴着名貴手表的左手。
施然回頭瞧見裴以默這個不走心的洗菜方式,就有些沖,“洗個菜都不會嗎?”
裴以默大爺似的,索性将菜摔在水槽裏,反斥道:“施然,是該你伺候我,不是你吆喝我做事情。你搞搞清楚!”
施然皺眉,但沒有跟他吵,別過臉去,繼續做飯。
見她無動于衷,裴以默突然想到一件事,邪惡一笑,“我小姨說,年前給你媽安排手術,不知道你到時候還有沒有時間上班?”
施然手中動作一頓,看着鍋裏咕嘟冒泡的湯,聲音悶悶的,“你不用洗了。”
她不只是欠着他們裴家的錢,她媽媽蘭清文雖然從車禍的重傷中被搶救回來了,但是這些年卧床不起,時好時壞。裴以默的小姨阮馥香是醫院的主任,蘭清文的一切事情,她說了算。
雖然贏她的手段并不高明,但裴以默心滿自得,有人天生命不好,就得承認鬥不過他。她成績好怎麽樣,考上名牌大學又怎麽樣?要不是他心軟,她根本不能畢業。
施然的一切,由他做主。
燈光平适,白色的餐桌上鋪着淺灰色的桌布,施然擺放好兒童座椅,叫楠楠過來吃飯。
楠楠很聽話,關了電視,又抽了濕紙巾擦手,“媽媽,我擦手了哦!”
裴以默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飯菜清淡,但還算可口,尤其是她煲的紫菜蛋花湯,明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但他也不知道連續喝了幾碗,最後見底了,才作罷。
“爸爸吃的真多啊!”楠楠咬着勺子,有模有樣地感嘆一句。
這句話逗笑了施然,楠楠看到她笑,也咯咯地笑了起來。
裴以默尴尬,找了個借口掩飾,“這碗都這麽小嗎?根本不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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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拿來吃飯的是皮卡丘兒童碗,他和施然用的都是一只粉白色小瓷碗,餐具都如此小巧玲珑,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就算吃十碗也不算多。
但被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嘲笑,他面上很過不去,索性說:“我去洗澡了!”
施然驚訝,“你不走了?”
以為他最多吃了飯就會走,聽到他要洗澡,施然臉色都變了。
裴以默好氣又好笑,剛剛是随口一說,現在卻堅定了留下來的念頭,“我為什麽要走?這家不是我的嗎?難道房産證上寫的不是裴以默,是施然?”
柏明辰的出現,很大程度上刺激到他了,反正閑着無趣,今天非要跟她較勁。
施然很排斥,冷着臉說:“沒有你的衣服,你洗完澡穿什麽?”
裴以默來了興致,走到她身後,俯身下來,将她圍在懷裏。
施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眼神緊張。
他帶着玩味,看着她的眼睛,湊近了說:“那就不穿。你不是我老婆嗎?你不給我準備衣服穿,我就光着,給自己老婆看,怕什麽?”
施然唇角動了動,終于選擇隐忍不言。
她早已卸了妝,清新自然,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像學校小花園裏開着的玉蘭花。清白淡雅,惹人憐惜。
裴以默心生惡趣,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語氣暧昧,“施然,不是說好你要給我當十年的老婆嗎?你是照顧了楠楠,可你對我沒有盡過當老婆的義務。正好,我今天不忙,今晚可以補上!”
施然神色難堪,捏筷子的手因為太用力而發抖,這個反應成功取悅了裴以默,他又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才走開。
施然擡手用力蹭了一下被他親過的地方,眼眸沉沉。
“爸爸壞!”楠楠嘟囔了一句。
浴室、卧室幹淨整潔,看得出,施然不僅有潔癖,甚至還有強迫症,洗漱用品被分類分顏色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櫃裏的衣服挂着的、疊放着的,更是沒有一件亂了位置。
裴以默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從來沒有在這裏過過夜,但躺在她床上,嗅着她的氣息,也絲毫沒有陌生不适感。
他玩了會兒手機,試着分散注意力。但沒過多久,手機沒電了,那些欲蓋彌彰的心思就不受控制地膨脹起來。
他躺在一個女人的床上,不着寸縷,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怎麽可能清心寡欲?
可那是施然。
可是,施然又怎麽了?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孤傲,被衆人追捧的學霸女神了。
她有求于他,他想把她怎麽着,她都得順從。
施然會不會寧死不從,頑強對抗?但她又不敢翻臉,想想,還挺有趣。
他打算在她苦苦哀求時,再潇灑放手,告訴她,想多了!爺對你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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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婚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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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被占,施然只得把次卧收拾出來,湊合一晚。鋪好被褥之後,她就坐在床邊翻看手機,沉寂多年的班群因為今天的聚會又活躍了起來。
群裏發了很多照片,有幾張拍到了她和柏明辰。
施然第一次發現,化了妝的自己,氣質冷豔,有別于十幾歲的少女青澀,神情舉止矜持內斂,時刻保持着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得體。
而身邊的柏明辰,他也不是多年前咧嘴大笑的明朗少年了。他看向別處時,眉眼深邃沉靜,笑着的時候,也只是唇角上揚,笑意淡淡。經歷了那麽多,有故事有傷痛,他也終于成長了。
柏明辰的頭像亮了。他那年一個人離開以後,所有的社交號都因長久無人問津而被冰封了,現在終于又找回來了。
可是,那些過去的時光,永遠回不來了。
為什麽他偏偏這個時候才回來?束縛太多、遺憾太多,即便重逢了,也沒有在一起的現實基礎了。施然一時百感交集,沉悶郁結。
“媽媽—”
楠楠跑了進來,抱住她撒嬌。
施然看到她,才笑了。放下手機,把她抱到床上,問她,“衣服給爸爸了嗎?”
“爸爸沒有穿。”小小的人兒将所有的不開心都明晃晃地挂在臉上,等着她來哄。
施然笑笑,“那我們不管他,寶寶先睡好嗎?”
“寶寶要睡小床,不要睡大床!”楠楠是真的想讓裴以默走。
施然也想。但他今天中邪似的,很反常。
緣于一次無預謀的落水相救,裴以默說你救了我,我現在還你。後來他對她的幫助,她無論如何也報答不了了。
人生能有多少次救命大恩,但她和裴以默都不是拘泥于這份恩情的人,這幾年來,他們的相處方式和平、簡單,彼此主動保持陌生人的疏離感。
裴以默每個月給她打錢,是給她和楠楠的生活費。時不時地跟着阮馥真過來,聽他老媽訓人。他自己一向懶得多說,最多像今天這樣,他聽煩了,就會勸阮馥真走。
再有就是,他有兩三次找施然寫材料,思想彙報之類的,施然寫完發給他,他說謝謝,就沒有下文了。
除了楠楠,他們幾乎沒有交集。
今天應該是兩個人待在一起最久,說話最多的一天。
“爸爸為什麽不走?”楠楠眼睛烏黑,滴溜溜地轉着。她自己不知道,她跟裴以默長得有多像,眉毛、眼睛,還有很多小表情,都像。
楠楠絕對是裴以默的親生女兒,但裴家對她,冷漠至極。裴以默年輕、有錢,日子潇灑,更是不把這個女兒當回事。
高中時候,施然不太認識裴以默。大學又不和他一個學校,也不留意他的狀況,關于楠楠的身世,裴家人諱莫如深,所以,施然一直不知道。
但這不妨礙她發自內心地疼愛楠楠,對她有着用不盡的溫柔和耐心。她以前不喜歡小孩子,柏明辰的妹妹柏明曦比她小十歲,她每次和柏明辰玩,都不想帶着柏明曦,嫌她愛哭,不聽話,是個麻煩。
可能是現在的生活太苦澀了,需要這樣可愛的寶寶治愈,楠楠需要她,把她當做媽媽依賴,這份感情純真無邪。她背負着生活的重擔,沉甸甸地走在風景貧瘠的路途上,楠楠是唯一的玫瑰。
次卧早被施然改成了書房,這裏沒有漂亮好看的小床、玩偶和會變色的氛圍燈,楠楠不願意睡覺,一直問爸爸怎麽還不走。在她的世界觀裏,這是她和媽媽的家,不屬于爸爸。
施然懷抱着她,慢慢走着、拍着,“寶寶,今天不講故事了好嗎?媽媽抱着你睡。”
楠楠抓着她的衣服,眼睛水汪汪的,“媽媽親親我!”
施然笑着,蹭蹭她的小臉。此刻溫柔有愛,是光陰派來的糖。
哄睡了楠楠,施然嘆氣。某人用手機召喚了她,她得去執行“滾過來”的命令。
她輕輕帶上門,有黑影覆上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