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桃花三兩枝

第32章

事實上，相互走動這種事不光是在各正派之間，在魔教中也少不了。

所謂“魔教”只是一個統稱，它也是由衆多教派組成的。其中勢力最大的教派之一、同時也是和辰龍教最友好的，要屬鳳凰教了。

這日，鳳凰教教主艾疆便來到了辰龍教。

艾疆和楊谡一樣，也年紀輕輕就繼任了教主之位，性情也同樣冷傲，甚至還同樣喜好男色，所以兩人倒是挺談得來的。

“籲~”騎馬而來的艾疆在辰龍教門口勒住了缰繩，對身後緊緊抱着他的叫作兮眉的可人兒笑道，“到了，你可以放開了。”

“……終……終于到了麽……”兮眉戰戰兢兢地睜開雙眼，然後跳下了馬背，蒼白的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教主，對不起，我失态了……我的膽子太小了，還不太習慣這種速度………”

“有什麽對不起的？是我想趕時間而已……”艾疆也沒表現出過多的歉意和安慰，只是伸手摟過了兮眉的肩，“走吧，我們進去了。”

“是。”兮眉溫婉地一笑，就跟着艾疆走進了辰龍教。

楊谡已經在大殿等他們了。

“來了啊？坐吧。”楊谡打量了一眼艾疆身旁那秀美的男子，笑道，“今天也把你的心肝寶貝帶來了？可真是寸步也不想離啊~”

艾疆笑着坐了下來：“我可不像你那麽舍得。說實話，聽說你居然派你男人去熙山派的時候，我可真是吓了一大跳！”

“………………”楊谡眉頭一皺，“又不是我派他去的，是他自己硬要去。”

這時，兮眉将兩杯茶端到兩人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教主和楊教主請用茶。”

“嗯。”艾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楊谡也微微笑着接了過去，“要不是已經習慣了你只喝他泡的茶，我真要覺得是我這裏的下人招待不周了。”

“先不說這些……”艾疆沒再去理會站在了他身旁的兮眉，還是對剛才的話題更感興趣，“到底怎麽回事？就算孟爾琪自己非要去，你也不應該允許他去的啊？！”

“這就說來話長了……”倒是楊谡看了一眼兮眉，“你也坐吧。你在鳳凰教的時候站着服飾還是坐着我不管，現在好歹也算是我們辰龍教的客人，我可不能怠慢了。”

“這……”兮眉看向艾疆。

艾疆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坐下。

“謝教主和楊教主。”艾疆就要往一旁的椅子上。

“等等！”艾疆卻指了指自己的腿，“坐這裏。”

“………！”兮眉白皙的臉頓時“唰”的一下全紅了。但他還是乖乖地坐在了艾疆腿上。

楊谡見此情景，不禁苦笑道：“我家那位要是有他一半聽話就好了。”

“那是你管教的手段不夠吧？”艾疆邪魅而又帶着幾分恐怖地一笑，在兮眉身上肆無忌憚地揉捏着。

“………………”兮眉剛才既沒吭聲也沒動彈分毫，只拼命忍耐着身體在痛楚中摻雜着愉悅的感覺，聽了這話卻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雖然艾疆待自己多數時候還是很好的，自己也是真心地敬愛着這個自己唯一的依靠，但他偶爾嚴厲起來那可是不會手軟的，想起來不免讓人有些害怕。

“沒什麽可管教的。”楊谡則淡淡道，“于公，我是他的教主不假；但在私底下，我們是一對平等的伴侶。”

“真是的，就因為你這麽想才會把他給寵壞吧？”艾疆不太贊成楊谡的觀點，“要是眉兒敢瞞着我做這種事，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當然，從小在我身邊被調教着，他也不可能會這麽做。”

“呵，其實說實話……”楊谡笑了笑，“要是我的小琪……哦，不，現在是心素，也像兮眉那麽柔順，我多半反而不會那麽喜歡了。他一心想要為我多做點事，我心裏是很欣慰的。”

“……………………”艾疆沉默片刻，忽然喃喃自語了一句，“……性情剛烈的人，我反正是再也不敢碰的了………”

“…………？？”楊谡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艾疆對某件往事不願多言，掩飾道，“當男寵的人乖乖服飾好自己的男人不就是最大的貢獻了？我還是喜歡眉兒這樣時時給我捶捶背、揉揉肩的人，而不是越俎代庖去多管不屬于他分內的事……這不就跟皇帝總說後宮不可幹政一樣嗎？虧你居然還頂着那麽大的壓力非要讓他當辰龍教右護法……”

楊谡微笑道：“我讓他當右護法并不是因為我偏袒于他，而是因為他有這實力。”

“……哎呀，算啦，”艾疆不想和他再争論，“每個人有自己的喜好，這也很正常。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麽小小一個熙山派他也要親自出馬？而且你不是已經派過一個韓茂町去了？”

楊谡道：“正因為熙山派的勢力不算大，才有被輕易滅門的可能性。不管一個門派再小，能徹底消除總算是大功一件，不是嗎？”

“是是是，你和孟爾琪都很有道理，我還能說什麽呢……”艾疆笑着嘆了口氣，“那我能不能問下，他準備用何方法達成如此宏偉的目标？畢竟現在熙山派也發展得不算太小了。”

“呃……”楊谡有點被問住了，“具體的還在摸索，總之他是打算從接近二弟子展森入手。”

“……什麽？！”艾疆聞言一驚，“……你還真夠寬容的，連他和別的男人鬼混也不管？！”

楊谡瞬間收起了笑：“那當然不至于！他答應過我，他不會失身的！”

“………………”艾疆神情也嚴肅起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可不要對他過分縱容了！”

“嗯，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楊谡點了點頭。

“那要是你們想出什麽對付熙山派的法子了，記得通知我一聲。”艾疆像是随口說了一句。

“…………………”楊谡卻忽然意識到有點沒對，“……你何以對熙山派的事如此關心？今日你張口閉口都是熙山派，莫非是專程為此而來？”

“呵，不過稍微關心一下而已，畢竟事關你心愛的人啊。”艾疆不動聲色地敷衍了過去。

“這麽說要多謝艾兄對我的關心了~”楊谡也就沒再多想，只笑着抱了抱拳，“……對了，兮眉，你好像和小楚還挺談得來的，不如去找他聊聊吧。”

這次艾疆不等他詢問自己的意見就先附和道：“是啊，杵在這兒聽我們說話反正也無聊。”

“好的，那我去了。”兮眉對此簡直是求之不得，連忙站了起來。

一來，他要忍着不出聲實在是難熬；二來坐在腿上的感覺也沒那麽好。在人們的想象中，這種姿勢是坐着的人爽，被坐的人辛苦，然而，對艾疆和兮眉而言則并非如此——兮眉身材纖細輕盈，對習武的艾疆來說并造不成什麽負擔，而艾疆腿上全是肌肉，坐着硬邦邦的，可真不舒服。再說兮眉剛剛長時間騎過馬，臀上本來就還隐隐痛着，這麽一折騰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呵……”艾疆見他走路的動作顯得略微有些一瘸一拐，也站起身來，在他臀上揉了揉，“有那麽痛嗎？”

“……不……不痛！”兮眉因這暧昧的動作臉一下子更紅了。畢竟，楊谡還在場呢！

艾疆卻毫不避嫌，又重重地捏了他圓翹的臀一把，“你敢撒謊騙我？……哎呀呀，算了，你先去吧，等我空了再收拾你~”

“……是！那……那我先告退了！”兮眉紅着臉結結巴巴地告辭後，就忙不疊地轉身走了。

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楊谡的嘴角再次浮起了笑意，“幹嘛非要裝冷酷？這又是體諒他無聊的心情又是怕他痛的，你不也挺體貼的嗎？”

“男人嘛，當狠則狠，當溫柔則溫柔，沒什麽不好吧？”艾疆倒是笑着一口承認了，“我只不過不像你溫柔過頭了而已。”

“……你就別取笑我了。”楊谡苦笑了一下，“你看我像個溫柔的人嗎？只是在愛上心素之後，我才開始努力學着溫柔一些……其實有時候，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就像當剛知道他擅自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生氣，還扇了他一個耳光……”

事實上，楊谡對琦心素曾經的傷害還遠遠不止一耳光而已。

楊谡在剛把琦心素從翠竹苑帶回的那段時間，身邊的男寵還很衆多，加上他原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雖然剛把琦心素帶回時對他盛寵過一段時間，不久後也就對他漸漸地淡了。

一開始琦心素也不知道自己的武藝與學識會更讓他欣賞，只是投其所好，在他經過的路上跳了一段豔舞。

然而，這卻頭一次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教主。“是誰告訴你我今天會在這兒？！”

“……啊？”琦心素見他臉色不善，連忙往地上一跪，“沒有人告訴我！我只是恰好在這裏碰到教主罷了……”

“得了吧！”楊谡一聲冷笑，“這種争寵的手段我見得多了，你能騙得過我？！我告訴你，我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算計！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可怕的一面！來人！把他拉下去，大刑伺候！！”

“…………！！”琦心素又哪裏能想到，不過是跳支舞而已，竟會給自己惹來這樣的禍患！

不等他來得及反應，已經有人拿來了夾手指用的拶。

這時琦心素才明白所謂的“大刑伺候”是指何種刑罰，“……教主！！求求您換一種法子懲處我吧！！我的手指還要用來為您彈琴啊！！！”

“……等等。”楊谡聽了這話，便揮手示意暫停行刑。他的确很喜歡琦心素的琴聲，若他的手因此而廢了，從此不能再彈琴，也實在有些可惜，“就換個地方夾吧！”他說着，往琦心素的胸前瞟了一眼。

“是，教主！”那些人跟着楊谡久了，都很是明白他的心意，立時粗暴地一把撕開了琦心素的衣服，就往他胸前的突起處招呼。

“……………啊！！！！！”琦心素忍不住一聲凄厲的慘叫。都說“十指連心”，然而他此刻才明白，原來那種地方也是一樣的敏感。

“對了，你以前好像說過再粗的棍子你也不怕吧？”楊谡一聲冷笑，又命令道，“再去拿樣東西來，別讓他的下頭閑着。”

辰龍教的下人們仍是準确地執行了楊谡的命令，讓琦心素更是被雙重折磨得慘不堪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痛得快要昏厥過去的琦心素耳邊才終于響起了楊谡的聲音：“行了，就到這裏吧。”

當被放開之後，琦心素不禁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楊谡不禁也有些後悔。畢竟，琦心素也壓根兒沒犯什麽天大的錯誤。只不過他想要找這些在他眼中十分卑賤之人麻煩的時候，從來不需要任何正當理由。

但琦心素也沒完全喪失意識，所以很快又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并努力将衣着整理好。

楊谡有些驚詫于他的堅強，忍不住上前問道：“你現在……怕我了嗎？”

“我還是不怕。”琦心素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只要能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不過是一耳光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做那些事，和我比起來又算什麽？”艾疆的聲音打斷了楊谡的回憶，“你是不知道我懲罰兮眉那小東西的時候有多狠。”

“……說起來，他那麽聽你的話，你幹嘛還要懲罰他？”楊谡不免有點好奇。

“誰讓他去管些不該管的事？”艾疆道，“他是個最心善的，老喜歡替人亂求情，有些人知道他這性子，就更是什麽事都妄圖通過他來求我減輕對某些人的罪責……我說過，我最讨厭的就是男寵幹預教務，所以那次他求我饒過一個罪人的性命，我就狠狠地用鞭子抽了他一頓，然後還狠狠地蹂躏了他一番……你說，在屁股已經腫起來的時候還被粗暴地強上，那種感覺是不是很美妙？下次要是孟爾琪惹惱了你，你也可以讓他嘗嘗這種裏外都痛得要命的滋味~~”

“……我才不會試這麽殘忍的事！”楊谡想也不想地斷然拒絕了艾疆的提議，還反過來勸了他一句，“我看，你也還是對你男人好點吧！！”

只是有時候，事情将來到底會如何發展，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