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是狼君

第40章 四十、婆婆駕到

本來以為，清濯走了，以後仙君府裏會變得冷清許多。仙君大人一時間生出了那麽點落寞。卻沒想到，還未來得及長聲感嘆一番，便有仙車騰雲駕霧地來了。

站在大門口的司徒虞擡頭仰望那熟悉的豪華氣派的麒麟車，挑眉。公主前腳才剛走，自家爹娘後腳就跟着來了麽？看來，這段日子本仙果然不得清閑啊。不過……司徒虞頗為豔羨地望着那頭愈來愈近的，在暮光中銀光閃閃的神獸，心生感嘆，她爹娘的玉麒麟真是威武啊，要是小三也能拉個車啥的就好了……

“——我兒啊！”麒麟車剛在仙君府門前停下，便有一美婦人從車內奔出，伴随着一聲凄厲的呼喊。司徒虞只覺眼前一花，就被人結結實實地抱入懷裏，花香濃郁。随後下車的男人不自然地咳嗽幾聲，門邊的一紅一白兩位美人同時顫了下身子，一時間不知該把視線往哪放。

“咳，母親大人，我不好好地在這裏迎接您了麽。”叫這麽凄厲幹嘛，本仙還沒死呢！仙君大人努力地從那兩座柔軟馨香的玉峰裏挪出臉，語氣無奈。真是的，居然當着離夙和慕容湘的面這麽對她，慕容湘日後的嘲笑倒沒什麽，可是叫她未來媳婦看見了這一幕，她顏面何存！而且……看那狐貍此時嘴角彎彎暗自忍隐的樣子……明明又是在偷笑了！

花顏捧着司徒虞的臉揉了又揉，又滑又軟，手感好得叫人愛不釋手。可是，此時那張臉上憤然又委屈的表情實在太逗了。花夫人忍不住笑道：“虞兒怎麽知道我們要來，竟然還親自出來迎接？為娘受寵若驚啊。”

“心靈感應嘛。”

“該與你有心靈感應的人可不是我。”花夫人玉指點在仙君額頭上，語氣裏意味深長：“方才我在路上的時候好像看見公主了。她那神色……似乎不大好啊。”

此話一出，身後的司徒耀明便好笑地搖了搖頭，他這位夫人呀……而在場的另外三個女人具是神色微變，花顏看在眼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放開司徒虞，移步至慕容離夙二人跟前。“離夙啊，許久不見了。”花夫人含笑拉起二人的手，語氣溫和，完全是一副慈愛長輩的樣子，而後目光移向慕容湘，“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離夙的妹妹吧？長大些更漂亮了，跟離夙一樣，都是大美人呢。”呵呵，而且皮膚也很好啊，都像白豆腐似的。花夫人狀似與晚輩閑話家常，實則在十分惡劣地，笑眯眯地偷偷揩油。

“沒想到您還記得我。”慕容湘揚起笑意，“更沒想到，花夫人和神君竟是司徒虞的爹娘。”“诶？湘湘你也認識我爹娘啊！”司徒虞睜大眼睛，不敢置信。花夫人睨了她一眼：“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小孩子別亂插嘴。”聞言，慕容湘掩唇笑出聲來。慕容離夙卻是柔柔地看着司徒虞，眼底有幾分複雜，還有她自己沒發現到的寵溺。花顏暗自一驚，這慕容離夙難道對她家虞兒……

司徒虞撇撇嘴，要不是爹娘都在場，她定要撲進離夙懷裏求安慰順便占占便宜的。不過既然爹娘都來了，那有些話就趁機說清楚吧。仙君大人轉轉眼珠，突然熱情地拉起自個爹娘的手：“爹爹，娘親，我們先進去吧，天都黑了，你們歇着我和離夙她們去準備晚飯，就在這裏住段時日吧，好久沒在一起了女兒好想你們啊。”

“哎呦，女兒真是懂事了，難得能說出這麽感人的話。”花夫人嬌笑道。不過她心裏還是很驚喜的，這要在以前，司徒虞打死也不會說出類似“女兒好想你們”的話，呵呵，有了心上人，連性子都變得可愛多了。仙君大人聽到她的揶揄，尴尬地笑笑，回頭對着慕容湘轉移話題：“湘湘啊，你不是一直觊觎我那幾壇桂花釀的麽？去酒窖裏取出來，咱們喝個痛快。”

喝你個頭，還敢跟本小姐提酒！本小姐再也不想碰那玩意了！慕容湘臉色一變腹謗道，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微笑着點點頭。只是那笑容……有些猙獰。仙君大人驀地一怔，顫顫地把臉轉回去。

把自個爹娘領進逸園別院那個最大的卧房，仙君大人翹起嘴角，無不得意：“怎樣，這房間雖然不是仙君府裏最好的，但是它夠大，窗子正對着小花園，風景別致，地方幽靜，爹娘你們還喜歡吧？”“臭丫頭你是花光積蓄了吧？這仙君府建得都比得上家裏了。”司徒耀明打量着房間的布局，心裏又是欣慰又是酸澀，看來自個女兒長大了，離開家在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完全不用他這個當爹的擔心，唉，果真是可以成家立業了呀。神君大人一時間無限感慨，拍拍木椅上光滑的扶手，“啧啧，這紅光閃閃的桂木桌椅，是在吳剛的木工坊裏訂制的吧？”

“爹爹你真是好眼光，嘿嘿。”仙君大人可不明白自個老爹的多愁善感，聽見他這麽說，嘴角揚起，“這裏就是我的第二個家，當然要弄得美美的，等以後哪天你們來這玩，也住得舒心不是？呃——你們不會怪我亂花錢吧？”

“——不會，建好房子然後好娶媳婦嘛，我們怎會怪你。”花夫人挽着自個夫君的手臂，笑成了一朵花。司徒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母親大人這句話可謂含義頗深啊，仙君大人正想佯羞說一句“娘你說什麽呢”，沒想到他爹卻接過了話頭：“就是，将來媳婦進門，定要讓她過好日子的嘛。”“什麽将來呀，不已經住在這仙君府裏頭了嗎，喔呵呵……”花夫人笑得更豔了，夫妻兩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仙君大人這回倒是真臉紅了。

“喂，你們，你們胡說什麽呢。”司徒虞別過臉嗔道，司徒耀明一聽，立即劍眉一挑，板起臉：“嗯？哪裏胡說了？難不成你将來是要嫁出去？”

“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廚房幫離夙做飯。”

“哎呦，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呢……”

……

客廳裏，仙君大人坐在白衣美人旁邊，默默忍受着對面神君夫婦倆的暧昧視線。從方才在房間裏時起，到現在，五人一狗圍坐在飯桌上都開吃了，那灼熱的視線還若有若無地戳在身上，偶爾擡頭，目光不經意與對面兩人交彙，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就讓仙君大人如坐針氈。

“離夙，來吃這個。”司徒虞轉移視線，夾了一塊玉米烙放進白衣美人碗裏。

“哎呀，果然是有了那啥忘了娘啊。”花夫人嘴角一勾，涼涼開口。仙君筷子一頓，連忙又夾了一塊雞柳伸向自個娘親的碗：“那個……娘啊，來嘗嘗離夙做的雞柳，可好吃了。”

“呵呵，給娘夾菜都不忘讨好人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花夫人語氣更為揶揄了。司徒虞眼角一抽，不滿道：“娘，你不要老取笑我們嘛，離夙也會不好意思的啊！”此話出口，身旁的白衣美人身形一僵。而花夫人幹脆笑出聲來：“真是不經逗，瞧你這麽緊張的，還不敢承認麽？”“誰不敢了！”

仙君大人熱血上湧，覺得是時候跟自家爹娘交代一下了，于是豪氣地攬過身旁美人的肩膀，嚷嚷道：“她就是你女兒我的未來媳婦。”說完又轉頭對着慕容離夙補了一句：“狐貍，快點喊娘！”

慕容離夙一愣，差點被剛咽下的玉米烙嗆住，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擡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着司徒虞，那樣子竟似乞憐的小狗一般，真是……萌死了！仙君大人雙眼放光，恨不得撲上去好好蹂躏一番。花夫人在對面拼命忍着笑，樣子有幾分猙獰，司徒耀明也故作正經地咳了咳，其實心裏面早樂翻了，啧啧，不愧是他女兒，霸氣！盡管如此，神君還是擺出長輩的樣子說：“虞兒啊，這樣不太好吧，離夙可還沒答應你呢。”

“我早跟離夙表白過了，人家也答應了嘛。”

“——噗！哈哈就是，姐，你快喊啊。”慕容湘忍不住拍着桌子笑道，旁邊的金色大狗淡定地吃飯，不為所動。而慕容離夙清冷的面容上也難得地浮現一些嬌羞神色，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睨了仙君大人一眼。花顏心下有些詫異，慕容離夙比之從前清冷的樣子的确是變了許多，光是她看虞兒的眼神就知道，那眼神騙不了人。可是……她真的打開心結了嗎？

花顏收起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緩緩出聲，目光卻是對着慕容離夙：“現在叫娘太早了呢……離夙也不大習慣啊。慢慢來吧。”“花夫人，我……”慕容離夙豈會不知她暗藏的深意，可是要反駁的言辭都顯得那麽無力，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這時，她的手卻被另一柔軟的掌心覆蓋住，熟悉的溫暖。擡眼正對上司徒虞溫和的目光，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平息了下來。“慢慢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仙君大人柔聲開口，毫無保留的寵溺。慕容離夙砰然心悸。

另一頭的紅衣美人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若有所思。

天宮

公主府內的浴房裏。清濯将整個身子都浸入覆蓋花瓣的浴池中，溫熱的仙泉水包裹住全身，卻暖不到心裏。絲絲白煙從溫熱的水中冒出來，帶着香氣。水中的美人伸出手臂，緩緩拂去手臂上的紅色花瓣，露出滑如凝脂的肌膚。白色的肌膚上卻是有洗不掉的印痕，仿佛雪中紅梅，一朵朵延伸到肩背，脖頸，甚至胸口，絢爛旖旎，提醒着當時的瘋狂。清濯一時失神。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那急促地喘息，媚人的低吟。清濯猛地閉上眼，可是那畫面卻在腦海裏越發得清晰。慕容湘妖媚的臉上帶着迷亂的神色，貝齒咬住櫻唇，有忍隐地呻吟從唇齒間流瀉出來，抓着錦被的手指節泛白。而自己竟埋頭在那精致的鎖骨上，一點一點地細細地啃咬，鼻息間纏繞陌生的香氣，手指被什麽包裹着，柔軟濕熱……柔軟濕熱？清濯驀地一驚，錦被上那抹痕跡如驚雷般閃過腦際。那妖女人的第一次！臉上轟地一下紅透，清濯雙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咬牙，身子開始顫抖。怎麽會這樣！怎麽可以！

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心緒煩亂。腦海裏全都是那人的音容樣貌，水中的美人終于忍受不住一手拍打在水面上，失聲尖叫：“混蛋！混蛋……”

水花濺起，遮擋住那慌亂後落寞的表情。

片刻後，一切恢複安靜，浴房裏不再有響動。守在門口的小侍女顫着身子，對另一個侍女小聲說：“清水姐姐，公主自己在裏面……沒有關系嗎？她好像心情不好，你們這趟出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公主有她必須去面對的東西，我們做奴婢的聽主人吩咐就好，有些事情不要多問，更不要妄加揣測。”靜立在一邊的清水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眼神裏卻有一絲擔憂，只是這擔憂未及流露便很快沉入眸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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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濯：慕容湘你這個始亂終棄不負責任四處勾搭的混蛋，還不快點來天宮提親！

慕容湘（冷哼）：不負責任的好像是你吧。

清濯：那，那你可以纏着我要我負責的啊，幹嘛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真火大！

慕容湘：你不是喜歡司徒虞麽？

清濯（嬌斥）：我喜歡她你就不懂把我搶過來讓我愛上你嗎！

慕容湘（妖嬈一笑）：那……你現在開始喜歡我了麽？

清濯：你，你現在表白本公主還可以考慮考慮。

慕容湘忽然把仙君大人撈過來，勾肩搭背：哎呀司徒虞你不是一直想去玉瓊樓賞花的麽，來，本小姐今個帶你去樂樂。

司徒虞：死女人你不要殃及池魚！

清濯：玉瓊樓是什麽地方？花店麽？

慕容離夙（冷笑）：呵，的确是花店呢，有花酒又有花姑娘，花心的人最喜歡去那裏了。

清濯（陰測測地）：這樣啊，離夙仙子麻煩你将仙君打包帶走，至于你妹妹……就交由我今晚好好調教調教。

慕容離夙：有勞公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