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暖的日光越過窗棂,灑落在她稚氣未脫的睡顏上,向來有賴床惡習的她慣性皺起一雙眉,把眼臉深埋他的胸膛,躲避光芒的侵擾,繼續她的美顏覺。
但返回睡鄉才不夠半分鐘,洛小漩就驚醒過來,雙目暴睜,一副标準見鬼狀。兼職!今早要去面試!
坐言要起行,決定好要做兼職賺錢那天的一個禮拜後,美麗就介紹她到她正在做兼職的地方打工。她答應了美麗絕對不會賴床,她怎會忘了這個?!現下都幾點了?!
欲轉身查看床邊的鬧鐘,可身子方挪動,便遇上阻力,直到這一刻,洛小漩才憶起自己被囚禁在一個狹窄的懷抱裏。
仰眼,對上了一張正在沉睡的俊顏。
他還未醒嗎?見天色尚早,而他有似乎睡得很熟的樣子,洛小漩不敢喚他起來,只是盡量放輕手腳,試圖拉開那兩條不知何時纏緊她腰際的臂膀,可任她動作再小心,還是驚動了那個沉睡的男人。诶?
她的手才剛碰上他的小臂而已——是她天生神力,抑或是像言小描述的那樣男生都是淺眠的?她明明已将力度調到最小……
長眸徐緩掀開,溫柔的藍眸如常盯着她瞧,盯得她緊張莫名,心兒噗噗亂跳。縱然這種情況不知發生了多少遍,可她仍是會心如鹿撞。
「呃……我吵醒了你嗎?」洛小漩故作鎮靜地開口,甚至展露笑顏掩飾緊張,可笑容卻依然有着一絲不自在的僵硬。
「并不,我也是剛醒來而已。」洛沁泓微笑答話,低沈的嗓音夾有一絲慵懶的沙啞,聽在耳內,心又不住彈跳了一下。
「喔……」洛小漩垂眼虛應,悄悄地呼吸着忽地變得有點尴尬的空氣。
接着,略帶磁性的中低音再度響起。「倒是你,這麽早起?」
赫!他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她今早得面試的事!這麽重要的事,她怎可以忘記?!「我……今天有些事得辦。」怎麽心虛的感覺會這麽強烈?以往就算撒些小謊也不會這樣子,更何況,他又沒說些什麽,只不過是望着她說話而已,她心虛什麽個勁?
「是什麽事?」
這……也不曉得是他眸光太銳利之故,她方寸大亂,支吾以對了許久才順利道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是……一些很重要的事!」
可不可以不要再問?她虔誠默禱,可他還是問了……「不可以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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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仍是低低的,挾有惑人的磁性,而口吻亦是她所熟悉的溫吞,可她老是覺得周遭的氛圍起了些變化,甚至覺得有點冷。「這不是太方便……」
「不方便?」他低喃,嗓音比先前低了數分,隐忍着一絲不顯着的情緒,可慌張過度的她壓根兒沒察覺到這一點,只是急着找話打發對方。
「其實我今早有課,我現下趕着出門,我先去更衣了——」不待他回應,洛小漩霹靂啪啦說完便掙脫他的懷抱,也不管自己身上只套了件寬大的男襯衣,便光着兩條腿跳下床,并取過昨天已選好的衣服,一支箭似的沖去浴室。
浴室傳出砰砰碰碰的聲音,洛沁泓慵懶撐起身來,坐在床緣,張着一雙沉寂的藍眼盯着那扇敞開了的房門。
晌久,浴室的門被人從裏面用力打開了,撞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接着,洛小漩冒出頭來,匆匆擱下話,揮了兩下手,便急步離去。
「我要出門了,沁泓,掰掰——」
洛沁泓一言不發,只是盯着門外的藍眼多添了一分不顯着的落寞,然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舐他垂在床緣的指掌,俯首一瞧,是她所飼養的小柴犬。
四目交投的一刻,他彷能在那雙圓小黑眼睛讀出關心,它是在擔心他嗎?
想罷,心裏不禁一酸,大掌挪到柴犬的小腦袋,柔撫那質感柔軟的短毛。
「歐。」小柴犬低低鳴叫,天真的眼睛還是向着他。
洛沁泓唇角上揚,扯出笑來,可那抹笑卻挾着一絲苦澀。
狹不及防,一把孩子氣十足的童嗓重重一響。「沁泓——」
一絲喜悅爬上那張原是有點凝重的俊顏,可只存活了短短一瞬間。
「我今天可能很晚才回來,所以別等我吃飯了……」瞄了瞄那只正在讨好他的愛犬,洛小漩遲疑了幾秒才嚅道:「沁泓,你可不可以替我喂小泓泓?」
「……」
見他一聲不吭,木無表情的瞅着她看,絲絲不安爬上心扉,她慌忙失措的收回前言。「如果不行的話,那待我回來後我自己再——」
但她還未把話說完,他便插話了。「我會喂它的,你放心去玩吧。」
他的嗓音溫淺如常,笑容溫和如昔,可言息間卻隐隐透着某種情緒,那是怎麽樣的情緒,她不懂形容,只知胸口不由得一緊。
是她多心嗎?不過現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兼職比較重要!
「那麻煩你了,沁泓——好了,我真是要走了,掰掰——」揚手告別後,洛小漩轉身頭也不回離去,可走不上個幾步就被他喊住了。「等一下。」
洛小漩剎停回身,只見他冷凝着一張臉,一雙深沉的藍眸的緊瞅着她看。
……怎麽了?她一面狐疑的盯着他看,原以為他會說上什麽來着,可他只是緊抿着唇,半聲不吭,令她狐疑更甚,不住虛聲輕喚:「沁泓?」
他還是回以沉默,一瞬也不瞬的睇着她。
在她欲再開口詢問他之際,他跨步上前,來到她跟前,一只白皙的大手探來,泛溫的長指觸碰到她的香肩。他不會是又想做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吧?
這項認知方打入腦際,某些相關影像躍出,害她紅了一張娃娃臉。「沁泓,那個我真是很趕時間——」
尾音方落入空氣中,低沉的嗓幽幽響起,打斷她的歪想。「肩帶反了。」
「诶?」原來是這個嗎?她暗地裏挫敗呻吟,她剛剛誤會了什麽?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光是用想的就覺得丢臉……
接着,悅耳的嗓再度響起,扯回她飄遠的思緒。「弄好了,路上小心。」
「謝謝……」她不是挺滋味的道謝,另外火速說了句再見便落跑去也,連逗留多一秒都嫌多的驚惶模樣。
那時,她只顧着逃離,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在無意中傷害了他,直到她察覺到那時,已太晚了。
※ ※ ※
☆、26 「沒什麽,只是有些事兒想不通而已。」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但不知怎地,他卻有種時間倒流的錯覺。
恍惚間,他回到她國中三年級那年……回到她不再需要他那時。
「阿魂!」響亮的叫喚聲硬生生把他從深沉的思緒扯回現實去。
洛沁泓循聲看去,便瞥見跟他頂多只有些少交情的阿言熱情地向他打招呼。「很久沒見了,你這個幾月來都跑到哪?你的室友都說不見你有回宿舍,還在猜你是不是給壞人拐了——」
待對方霹靂啪啦的把偉論說完,洛沁泓才徐緩答話,嗓音平淡如一灘死水。「……我回到家裏去。」
阿言聞言瞠目,像是聽見了大象會爬樹的怪事般。「不會吧?真是蠻稀奇的說法,我先前都不曾聽你說過要回家——」
事實上,連他自己亦覺得稀奇,他不曾想過他仍有踏足那個家的資格。
在洛沁泓欲開腔說些什麽來着,阿言朗聲喊住正在不遠處行走着的年輕女生。年輕女生疑惑望過來,阿言熱情地向對方招手,對方才往他們這邊走來。
「嗨嗨,阿魂——」年輕女生笑容滿面,方來到他們跟前先跟他打招呼。
他認得這名女生,乃是他們在大學餐廳重遇那天,坐在她旁邊的女生。
神魂方歸位,半開玩笑的嗓音暴響。「偏心,好歹都是我在叫你呢——」
「哈哈,看到阿魂這個風雲人物實在太高興了,所以忘了你了,不好意思,現下補回來好了——哈羅,阿言——」年輕女生未感窘澀,笑呵呵的。
「怎麽只得你一個人?小漩那家夥不是老是跟你形影不離的嗎?」
「小漩那家夥?甭提了,她今天沒課呀,又沒宿舍,沒回來很正常吧?」
接下來又是一番毫無理據可言的臆測,不過這回偏偏有人覺得理據充分。
「她今天是休日?但先前聽她說禮拜二都有課——」率先發言的是阿言。
「那家夥說有要事辦,都跑去上禮拜一的課了——問她有什麽要做,只是追問幾句就又面紅又慌忙失措,都不知道是不是偷偷交了男友不跟我說——」
「是交了男友嗎?難怪這幾天課還沒結束就急着離去,她也是說有事得辦,多問幾句就支吾以對,如果想成是和男友幽會的話,又似乎說得通——」
「你也是這樣想呢,好了,不說不說了,我還有課——」說着說着,年輕女生憶起自己還有課,便匆匆結束話題,并揮手道別,遺下兩個男人在原處。
目送年輕女生離開後,阿言欲和洛沁泓繼續方才未完的對話,卻驚覺對方神情呆愣,微黯的藍瞳空洞失焦。
「阿魂?」阿言有點吃驚,不過還是試着輕喚。
沒人答腔。
「阿魂?」阿言再接再砺,這回對方終於有反應,即使只是一個沒意義的音節。「嗯?」
「怎麽了?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其實我今早有課,我現下趕着出門,我先去更衣了——」
尚記得,她今早是這樣跟他說的,但事實是她根本沒課,亦不用回校。
而事實是,她撒謊了。
「沒什麽,只是有些事兒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
「嗯。」
抑有可能是想通了,卻矛盾地希望自己想不通,不過無論事實是什麽也好,都沒法抑止不安恐懼蔓延開去。
※ ※ ※
☆、27 他說:「我會讓你很舒服……」(慎)
把持不住。
近來有重大發現,原來此四字不只适用於男人,亦可套用到女人身上。
這一點,她親身體驗得到,故不由得感嘆自身耐力不足……當眼前男色無邊,她就注定死在路邊。
不知怎地,她近來老是覺得對着他撒謊很難,要離開那張單人床更難。
這并不是她多心,不可能是她多心……對不?要是不是她多心的話,怎可能她有十次起床,十一次都有人從後摟抱她的腰身?
幾乎每次,那把帶有些少沙啞的磁性男嗓都會在她耳畔響起。「去哪?」
她聞言一僵,嬌軀有急性硬化跡象。「我呃……」
「你不陪我嗎?」帶嘎的嗓複響,伴随着濕熱感一并灌入耳中。
蔓延至肌膚上的灼熱呼息教她渾身一顫,她是很想陪他沒錯,可她是時候要去打工……就算有多想留下來,亦不能任性!「可是……」
她試圖開口婉拒,可用作拒絕的言詞還未出口,就自動轉化成呻吟。
他怎、怎可以突然出手?還要一出手就挑她最脆弱那處攻去?攻其不備,非君子所為……結果當天出門不成,以致打工無故缺席,事後還挨了一噸罵。
基於前車可鑒,她心有馀悸,故盡管誘惑在前,她都極力忍耐,強逼自己要意志堅定,絕不能動搖。
奮鬥了半個多月,經歷了幾回險些遲到的驚險旅程,她終於成功拒絕魔鬼的邀請。正當她沾沾自喜,為自己的耐力感到自豪之際,另一波危機來臨了。
難怪古語有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古人确實很有先見之明。
原來設法逃離單人床只是第一關,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還有第二關等着自己,而第二個關卡就在纖手快要扭動大門的門把那時開始。
她聽見他略顯焦急的叫喚。「小漩——」
洛小漩打住腳步,轉身迎上那張略顯焦急的臉,狐疑地問:「怎麽了?」
結果卻得出駭人的答覆。
「線頭露了出來。」洛沁泓沉聲提醒,方才出現在臉上的焦急不知所縱,取而代之的是疑似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诶?!不會吧?在哪?」洛小漩馬上松開門把,低首察看身上的衣衫。是一字領的露肩上衣嗎?還是雙層蛋糕裙?「在哪?在哪?」
「裙子。」他提醒的嗓音适時一響,她連忙依循指示找尋。
「诶?!哪裏哪裏?!」洛小漩執起兩邊裙擺察看,可都見不着他口中所指的線頭。有點着急的她甚至像只找尾巴的小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不過都是徒勞無功,始終找不着線頭的蹤影。
在她煩惱不已之際,低沉的嗓音循着空氣而來。「我來幫你。」
洛小漩聞言瞠目,猶豫了下,才羞窘接受他的好意。「那麻煩你了。」
他沒說什麽,只是三兩步走到她身前,然他在她錯愕的眸光底下,矮下身子,單膝跪在她面前。
诶?她縱有不安,但還是乖乖站在原處,耐心等着他幫忙處理線頭。
同時,她感到極之不自在,身子微微發顫,一雙眼睛不敢往下瞟,就怕稍一不慎會被他發現她在緊張,這可是很失禮呢,人家好心幫她,她又想到哪裏去?她的思想何時變得這麽污穢?一定是小時候看了太多意識不良的畫面,以致長大以後有童年陰影,滿腦子都是色色的東西……
不然她怎會覺得兩腿間有點熱……噫?熱?兩腿間的位置?
她神經質的往下一瞟,便驚覺他的臉和她的裙擺只有不夠三寸的距離,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着實地吓了她一大跳。
「沁泓?!」洛小漩驚叫出聲,後退了半步,背部直接撞上冷硬的門板。
在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她聽見了他壓抑似的低沈嗓音。
「不要動……在後面。」
基於他在她的下方,而他用頭顱向着她,故她根本瞧不見他那雙色澤較平常深上好幾度的藍色眼睛,只能單憑他的話來判斷他那令人有點尴尬的舉措。
「喔喔……」洛小漩羞窘應聲,頓時尴尬到巴不到找個地洞鑽去,原來是因為線頭是在後方嗎?真是的……她又胡思亂想什麽來着?裙子短,人家湊過來時會覺得熱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人家只是幫你拔個線頭而已,你就把人家的好意想到那門子的事去……試問你過意得去嗎?
她努力自我反省,真的很用心反省,可她仍覺得腿間很熱,越來越熱……啧,她只是稍微想一下那門子的事,怎麽身體有了反應?色字頭上一把刀,原來無分性別世界通行,她緊張兮兮夾緊兩腿,可是那層菲薄的布料還是隐隐透着濕意,最讓人費解的是那股濕意與熱力同樣是來自體外……體外?噫?
她狐疑低首一瞧,便瞥見裙子不知何時被撩高了,而有顆銀色頭顱貼近她最敏感脆弱那處——
她登時吓到花容失色,也許是察覺到她意欲退避,對方選擇一不做、二不休,俐落地把她的內褲扯到腳裸。诶?!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有力的大掌已攀握她的纖腰,他已埋首泛香的三角地帶,吮吻舔弄那片濡濕。「呃……」
敏感處受到刺激,她身子一軟,兩手下意攀上他寬闊的兩膊支撐欲倒的身子,張唇欲語,但在這個節骨眼兒卻難以言語。
頃刻間,陣陣淫靡的水聲響起,散落在靜滞的空氣中。
「嗯……」
灼舌磨擦着嫩肌的觸感,清晰地透過神經傳遞至全身,受不了的她嬌喘連連,拚命挾緊雙腿,卻無阻他的闖入。這……可惡,原來剛剛不是她誤會……
「沁泓……」她不是不喜歡他這樣子……可是……現在不可以呀……她要出去打工……「我現在要出去……」她歇力把話說出,可換來更強烈的快感。
她亟欲推開這磨蝕人心的折磨,可恨的是她渾身酥軟、四肢發不上力來,只能被動地承受着如電流般的快感。「沁泓……停啊……我真是要出去……」
他無視她的抗議,抓握她一腿挂在肩上,讓躲藏在腿間的春光一覽無遺。
他在做什麽……她害羞不已,想抽回腿兒,卻被那只握着她大腿的五指限制了動作,她只能半睜着迷蒙星眸,看着他的唇舌沿着沾濕了的肌膚而上,感受着嫩肌被他納入口中挑弄吸食。天呀……這也太刺激了吧……
她完全迷失,明明想拒絕,卻先後遭到手腳背叛,不只按着他的後腦要他貼得更緊,還中門大開彷佛歡迎他再三到訪那般。「嗯……」
腦袋被攪成一噸爛泥,蜂湧而至的快感撃潰了她,她的堅持連帶少女矜持全數瓦解,半點不剩,乾脆癱軟着身子挨着後方那扇門,任憑他擺布品嚐——
直到她快站不住腳,慘遭箝制的大腿才得以解放,返回地面,可他不打算放過她,以長指代唇撫弄她的脆弱,拒絕給她喘息的空間。「嗯……」
原是姿勢卑微的他傲然而立,被沾濕的唇舌狂野地吻着她,掬飲着她收藏在口腔裏的甜蜜。
「嗯……」她被吻到暈頭轉向,全身虛軟,要不是他支撐着她,她早就軟倒下地。要單獨出門原來很難……
不知被吻了多久,大概是她快要透不過氣來,惑人的唇舌才離開她,冷空氣迅速竄入,稍為沖散了令人暈厥的男性費洛蒙。
不過那老是對她使壞的指掌仍覆着她的女性化。
接着,一把富有磁性的低沈嗓音忽響,就貼靠在她耳畔,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雙唇的蠕動。「今天是休日,我們可以待在家裏耗上一整天呀……」
心猛地一跳。
「可是……」她要去做兼職呀……嗚。
過份低沈沙嘎的男嗓複響,伴随着灼燙的呼吸。「想不想更舒服……」
嗚,他是在挑逗她嗎?「這……」她心裏一個糾結,她很想點頭,她當然想舒服,剛剛已經很舒服了,更舒服會是怎麽樣的?
惡魔的嗓音又響起,一再動搖她薄弱的意志。「我會讓你很舒服……」
挑逗,這明擺着是挑逗……
但她不可以就範的,兼職那邊遲到扣糧,無故缺席兩次即時解雇——
「我……」
「你不想試試看嗎……」
「這……」她表情掙紮,內心天人交戰。
「怎樣,嗯?」
可惡,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麽性感的嗓音跟她說話……她快堅持不了。
「我……」男色在前,豈能放過?要求借過,實在罪過……「我……」
可現下只能錯過——「我今天真是有事,要回學校一趟——對不起——」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他,執起被晾在地上的內褲,咻一聲直奔浴室,以極速整理一身淩亂,就咚咚咚的奪門而出,非常不人道的遺下一人一狗在家。
爾後,周遭恢複平靜,彌漫於一室的盡是沈寂的氛圍。
一只小柴犬輕步走近他,坐下來仰首盯着他看。「歐?」
一抹自嘲的笑容自他的唇苦澀地展開,他呢喃着意義不明的話語。
「回學校嗎?」
「歐?」小柴犬側首,睜着不解的圓黑眼睛。
「你道她約了誰?」
「歐?」
「男朋友嗎?」
※ ※ ※
☆、28 「您回來了,我的主人。」
臺北某間女仆咖啡館。
叮叮——清脆的鈴聲一響,雕花木門打開了,來了兩名長相普通的男生。
「您回來了,我的主人。」
整齊并列在門旁的三名女仆恭敬地九十度鞠躬,站在最前那名女仆,領着客人到座位去,而馀下兩名女仆則安份地待在原處,耐心等候差遺。
可她們待在原地不夠一會,就敵不過與生俱來的三八天性。
「小漩,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發燒?」吳美麗憂心地問,聲浪壓得極低,深怕被老板發現她在工作時間聊天。
「不會吧……」洛小漩連忙拿手背貼臉探溫,噫,真是有點燙……她感到不甚自在,笨拙地欲透過手背按頰消除頰上的熱度。
「嗯……」觀察着友人的反應,吳美麗忍不住作出各式各樣的臆測。「該不會是你家裏那位有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吧?」
聞言,腦中又播放那把蠱惑人心的嗓音。
「我會讓你很舒服……」他說。
是她錯覺嗎?可她到現下還是覺得他夜王上身……不然怎可能對她說這種色色的話來?光是用想就覺得難為情——洛小漩掙紮許久,才将今早所經歷的驚險旅程一五一十告知吳美麗,吳美麗得悉後如遭五雷轟頂,險些驚叫出聲,要不是洛小漩及時掩着她的嘴巴,恐怕會惹來旁人側目。「天呀很爆——」
在兩名女生越聊越興奮之際,一把近似背後靈的陰沈女嗓在後方幽幽響起。「這兩位女士,依我看,那個男的再爆,也不及公然大談房事的兩位爆吧……」
洛小漩跟吳美麗不約而同地往聲源一看,結果迎上了一張娃娃臉。
是跟她們同校兼同系的學姐——季小菱。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吳美麗。「小菱——怎麽你也在的?」
「看我這身打扮不是很明顯嗎?」季小菱沒正面回應,只是反問,吳美麗自然曉得對方是來打工,可是怎可能這麽順利。
「你那個醋勁很大的男朋友怎會容許你來這種地方打工?」
季小菱一手叉腰,微仰,冷哼一聲。「可笑,我做事哪需先得他批準?」
也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之故,洛小漩和吳美麗腦中都浮現五只大字——傲嬌型女仆。
「去去,別說我這邊了,對啦,剛剛在聊什麽很爆?」
洛小漩猶豫了下就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這個認識了不夠一刻鐘的女生。
「嗯嗯——厲害,那個男的是誰?我覺得可以和我那邊的交個朋友——」
之後又是一堆毫無營養可言的交談。
「有沒有試過這種?」
「你也有嗎?」
「這種呢?」
聊了一堆後,兩女不住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兩個原本不相識的女人因為擁有類似的房事而更加認識對方,甚至成為閨中姐妹,而結論是任兩個男的再爆,也比不上這三個公然研究的女人來得爆。
俗話有雲:三個女人一個墟。
故下班後,三個在更衣室換衣的女人更加肆無忌憚地談天說地。
「話說再過幾天,就是一月一次令人興奮的日子了!」洛小漩握起粉拳,鑲滿星光的銅鈴大眼,盯着挂在牆上的月歷,神情好不激動。
「什麽日子?親戚來找你?」季小菱從儲物櫃拉出包包,沒好氣地道。
「诶?!」洛小漩鼓着兩腮,故作生氣。
「開玩笑而已,我當然知道是什麽日子,那就是——」
接着,三個女人齊齊握拳舉臂,異口同聲地道:「領薪水的日子!」
「我可以去買禮物了——」洛小漩興奮不已,娃娃臉上挂了個大大笑容。
那時,她滿腦子盡是買生日禮物的事,壓根兒沒察覺到他的不安、他的恐懼,皆因她以為自己才是那個一直處於不安惶恐的人,故她不曾料想他跟她同樣感到不安。自他回來那晚起,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抖擻精神,強逼自己撐到天亮才入睡,她太了解他了,只要天亮前他不離開,才表示他肯留下來。
直到天亮,她才可以安心入睡。
直到天亮,她才敢肯定……他還是她的。
作家的話:
季小菱是不顧一切占有你的女主角
☆、29 他想知道答案……同時又害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