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 Vacation

第5章 章節

你走後面一會兒人多就該找不到你了。”

于是孫哲平點點頭，伸手拽住了張佳樂幹脆的率先走在了前方。

即使是在冬天，後海周圍的景色也是沒話說的，古老的煙袋斜街在如今雖然充斥着現代化的元素，卻也依然能尋得一絲古香古色的韻味。高矮不一參差不齊的小店一個緊挨着一個，無論是傳統的工藝品店，還是挂着英文字母招牌的西餐小店，房檐下都會挂着一個做工精巧的小燈籠，從內發出暖橙色的光。

孫哲平知道這種氛圍張佳樂還是挺喜歡的，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亮光，明晃晃的，特好看。

沿着煙袋斜街一直走，走到一個小岔口再拐過去就能看到後海了。雖然在冬季，這片人工海域卻未曾凍上，挂着花燈的仿古客船在水面上飄着招攬生意，時不時的還能在不遠處還能零星的看到幾個垂釣的老人。其實，張佳樂對這些古香古色蘊含豐富歷史背景的東西并不了解，因為據孫哲平所知，張佳樂上高中的時候其實是學的理科，但是其實他理科除了生物之外其他都挺慘不忍睹的。

“那你當初怎麽不學文？”孫哲平剛認識張佳樂的那時候就問過。

“我可是看了我的文科成績之後選的理科啊。”張佳樂當時一臉不滿的抗議道，瞬間孫哲平就沒話說了。

所以，張佳樂只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所謂的安逸，與其他無關。張佳樂喜歡胡同，也挺喜歡四合院，不過張佳樂很理智的覺得只是想想就好了。

“我靠。搶錢嗎？”有一次在和孫哲平聊天聊到了當時有人買四合院的新聞時，初聽到價格的張佳樂表情糟糕的吐了吐舌頭。

“不過我跟你說啊大孫，我也覺得其實不合适。”在整理好情緒之後張佳樂頭次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想啊，以後咱們要是真跑四合院裏去住，在四合院裏打榮耀，還開着音效，是不是煞風景的這些四合院的老主人們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掐死咱倆啊。”

然後孫哲平就被張佳樂這神一樣的邏輯說的一愣一愣的。

據說後來張佳樂就被自己的這個神邏輯吸引了，閑暇之餘居然跑去看了關于B市老宅子的靈異怪談。然後縮在被子裏不敢睡頂了好幾天的黑眼圈，後來被孫哲平罵的挺慘的，再後來一個人的宿舍就變成了倆人住。

後來張佳樂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怕鬼這事被孫哲平知道了挺丢人的，直到後來有次暑假兩人一起湊熱鬧跑去娛樂園。然後張佳樂傻眼的看着從雲霄飛車上下來扶着一旁的電線杆吐了的孫哲平。

“每個人都有點怕的東西，所以沒什麽好丢人的”孫哲平當時遞過了張佳樂遞過來的礦泉水，輕描淡寫的說着，告訴了對方自己恐高的事實。

Winter Vacation（6）

2014.3.11

于是兩人就這樣沿着後海湖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溜達着，想到什麽說什麽，這樣一晃一晃的就到了晚上九點。這時候的風吹的比之前又硬了幾分，也或者是人群終于沒那麽擁擠了。總之，一時之間兩人都忽然覺得有些冷，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似乎終于想起來了他們今天來這的主要目的，好像是吃飯才對……

其實張佳樂吃東西也有個愛好，那就是從來不往熱鬧的地方紮，人越多店面看着越豪華他反而越不愛去。相反的，哪個門簾越小，哪個店門口羅雀，張佳樂一準往裏鑽。孫哲平問過原因，對方只說鬧哄哄的嫌吵不說，店裏的特色一點都發現不了。後來孫哲平跟着他鑽了幾次小巷子，進過幾次踩上去地板都嘎吱嘎吱響的小店，雖然避免不了偶爾失誤吃壞肚子的結果，但是卻也的确總能發現意外的驚喜。

其實有時候孫哲平覺得，張佳樂這個人就是這樣的，無論是怎樣的生活，他總是能樂此不疲的去尋找那些藏在平淡中的小閃光。好的，不好的，放在一起，整齊歸類，最後牢牢的一并記住，留到日後一一細數。

就好比現在，張佳樂毫不猶豫的繞開了那些挂着閃耀奪目的霓虹燈作為裝飾的餐館與酒吧，反而在湖邊一家二層小樓的燒烤店前站住了腳。相比周圍的其他館子，這家小店的确有些不起眼，門口沒有站在門外熱情招呼的店員，也沒有眼花缭亂的彩燈，只有一盞紅燈籠挂在屋檐下較醒目的地方，燈光順着半開的門照到外面，以此證明這家店處于營業狀态。

在決定下晚飯或者說是夜宵就在這裏解決了之後，孫哲平先一步推開了那家店的門。在聽到木門被推開所發出的嘎吱聲後，一個坐在角落裏帶着老花鏡正看報的老者緩緩的擡起了頭，溫和而低聲的說了聲歡迎。好像對待的是深夜迷路前來投宿的旅者。

店內空調的熱度溫暖了兩個快要凍的掉渣的家夥，在身體感受到暖意的同時，這兩人已經快要被遺忘的饑餓感便再一次的蘇醒了。當那位老人拿着那點完的菜單，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而又重新擦了擦眼鏡核對了一遍之後。這位老板還是很好心的提醒了對方，他們點的有點多。不過人們在饑餓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誤區，比如他們以為此時此刻可以吞下一頭牛甚至更多。因此這位老人得到的反饋意見是……

“不夠再點。”

在等菜的同時張佳樂一邊把身上厚重的外套脫下來，一邊環顧着四周圍。這家店其實很有意思，木質的牆面上挂滿了各種老式的鐘表和現代的電子表，按照不同的時間滴滴答答的走着，角落裏低矮的書架上放着很多看着有些老久的書籍，而在這上面壓着的，卻是幾本看起來卻又很時尚的娛樂雜志。在這種有一些咖啡館味道的小店裏，一進門口的收銀臺卻是故意仿着西部的老酒館吧臺的風格。

雖然完全不同，但是混在一起很舒服。這是張佳樂最後給出的評價，孫哲平覺得這個評價挺不錯。

當第一道沙拉上來的瞬間，孫哲平和張佳樂突然就明白了那位老板善意的提醒。嚴格來說他們點的菜量的确有點多，但是不至于到吃不完的地步。然而不幸的是，這家店似乎看起來格外的實誠，以至于花同樣的價錢，在其他地方只能買到淺淺一盤的沙拉，在這裏用的卻是一個四方形的玻璃碗，盛到了冒尖。

這個碗到底有多大呢？孫哲平表示老北京炸醬面館的面碗比這個小一圈。

“我很不理解為什麽這個館子人會這麽少。這不科學。”張佳樂咬着叉子納悶的琢磨着，同時盡量放慢吃飯的速度，否則他感覺在上第三道菜之前他就差不多可以英勇就義了。

“管他們呢，咱們吃就是了。”孫哲平從來不會在這種方面做過多的思考，他聳了聳肩回答道，随後他看到了張佳樂作死點的那個叫什麽傷心牛丸的東西。

曾經林敬言和張佳樂閑聊天的時候問過對方有沒有擋着孫哲平的面前哭過，對此張佳樂認真的點了點頭。

“有次吃烤翅，我點的那個太辣了，然後我又覺得不吃太沒面子了，然後我就哭了。”張佳樂當時很嚴肅的這樣說道。“還有一次啊，我倆當時出去是吃烤魚，老林你知道嗎，那個魚……”

後來林敬言對百花出來的人刮目相看了很久。孫哲平也一直這樣開過玩笑，沒有什麽事能把張佳樂擊垮到流淚，除了辣椒。其實張佳樂是個挺堅強的人，孫哲平一直這麽覺得，堅強到就算是逞強也不允許自己把所謂內心的脆弱暴露出來。很多人都說過，張佳樂是個內心強大的人。

其實孫哲平曾經想過，也許對方把逞強的部分稍微放一放，或許他能過的更開心，但是後來孫哲平并沒有去直接插手在這一件事上。因為他清楚張佳樂只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堅守自己的自尊，扒下那張逞強的皮孫哲平做得到，但是強迫張佳樂放下自己維護自尊的武器，孫哲平下不去手。

可惜辣椒下得去手。

看着張佳樂連拍桌子帶咳嗽的樣子，孫哲平迅速的跑去前臺加了一杯酸奶拿回來遞給對方。其實張佳樂吃完辣椒冒眼淚的樣子挺可怕的，可怕到每一次看着這種狀态下兩眼通紅還瞪圓了眼睛頗有種怒發沖冠的讨債即視感的張佳樂，孫哲平都會後背一涼的在想，那幫網上說拍下對方哭的照片也是一種美好回憶的人，絕對是天賦異禀。

看鬼片的時候，如果你身邊是韓文清或吃完辣椒的張佳樂，你選哪個。據說這似乎是霸圖內部最近新流行起的選擇題。

“不行下次就別點這麽辣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