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交鋒
三長老下意識縮到了其他兩個長老後面。
他之前只知道謝南衣帶了個陌生人回了謝家, 還知道是那人傷了自己那個廢物兒子,卻不想自己面對這個年輕人居然也會覺得恐懼,仿佛他要是再在謝南衣面前跳, 面前的青年能輕而易舉把他捏死。
沒有注意到三長老這邊的情況,謝南衣和謝君如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謝君如說道:“我們也該早做準備,分家那邊應該快有行動了。”
謝南衣沒有特意瞞着衆人,而是直說道:“我會給師門發個消息,如果能請來長輩坐鎮最好了。”除此之外他還會和西境那邊通信,大約說一下鬥篷人的情況。
私心裏,謝南衣反而不怕來的人多一些,這樣也免了一些小手段的出現。
“而且秘境應該只允許謝家年輕子弟入內, 我有信心拿到控制權。”
二長老的背後被三長老都快揪爛了, 只能忍着牧奕冷冽的視線詢問:“不知二少爺現在實力如何了,到時候咱們也好安排弟子配合。”他們可知道, 謝南衣是最不适合修煉的五靈根,也就比沒有靈根的凡人好一些,這也才兩三年,能修煉出什麽究竟。
“不怎麽高, 金丹中期。”不過這是謝南衣的表面實力,這還沒有牽扯到四靈以及他用毒方面的優勢。
三個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這還是五靈根能有的修煉速度嗎?怎麽比他們修煉的速度還要快?別看謝南衣這修為和同年齡的優秀修士比起來不算什麽,可是他修煉速度晚,還被靈根拖累, 有這種速度,那些所謂的天才可能都要震驚。
驟然收起內心的輕視,幾個長老如今卻不敢再小看謝南衣了。他們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缺點, 但最不缺的就是審時度勢。按照謝南衣的情況, 若是讓他成長起來, 必然很難對付。原本那點心氣這下是被徹底磨走了。
三人對着謝君如只剩下羨慕嫉妒恨。
人和人的命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謝君如三個孩子,謝鴻雪因為天賦合适進入了幻海山,謝南衣雖然一路坎坷,又是病情,又是五靈根,卻還有這樣的機遇,就連謝秋靈的天賦都不錯。
當年謝鴻雪出了事,謝南衣又是那麽個半死不活的狀态,謝秋靈還小什麽都看不出來。望着家主操碎了心,各處找謝鴻雪,給謝南衣治病,他們拿着家裏留下底蘊看樂子,沒想到一朝變化,如今他們的權力被奪走,謝南衣還如此有出息,帶着謝家走出了困境。
他們知道謝君如其實是計較當年家中困難時候他們的奚落,還有面對琉焰宗時的讨好,所以這些年一直打壓他們。
這算是三人最後一波試探了,如今看來,他們若是乖乖聽話還好,若是有什麽壞心思,之後的日子怕是會繼續不好過。
——
三個長老暫時能安分下來,謝南衣當然也是高興的,不然這種重要的時候若是被他們拖了後腿,那也是個小麻煩。
按照之前和謝君如的談話,謝南衣先給神夢山莊寫了一封信,将秘境的消息告知了山莊,希望可以的話,能讓人過來給他們提供一下支援。其實謝南衣心裏,陶大娘和郁管家來一個就夠了,他們擁有合體期實力,足夠鎮住一些麻煩。
畢竟分家說是做得好,可因為醫師的身份也有了很多的限制。按照謝南衣猜測,他們修煉最高的應該也超不過合體了。
當然,如果謝黎修煉得很好,很得琉焰宗重視的話也不一定。
可謝南衣怎麽也沒有想到,沒幾天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卻得知,七姑和晏歸一一起過來了。
謝南衣捏着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君如也有些擔憂說道:“這是否有些,過于隆重了?”依照他之前的想法,這本是分家和主家的争鬥。謝南衣的師父他可聽說了,那可是大乘期的修士,若是也過來,豈不是過于興師動衆。
而且之前七姑給家裏準備了不少天材地讓謝南衣帶回來,謝君如打開一看便知道都是好東西,這還未準備好回禮,人家就這麽給家裏面子,實在讓謝君如有些受之有愧。
謝南衣原本也這麽覺得,聽到此話後卻反而想明白了:“倒也還好。”
牧奕也是點頭:“若那鬥篷人的目的是秘境裏的東西,師父來可以鎮住他們。”
“而且誰知道為了秘境控制權,分家那邊會不會有什麽大動作。”
“師父和師娘在山莊許久,估計也是為了換換心情,爹也不要太有負擔。”
三言兩句,便将謝君如的顧慮打消。
另一邊,謝南衣通過千裏傳音符送到西境的消息也得到了回複。南榮射一如既往有活力,聽到他們的話說道:“有熱鬧看?還和鬥篷人有關系?放心,我們這就過來給你撐面子!”
他說得風風火火,搞得謝南衣也很奇怪。不過西境那邊能有個人參與進來,也算是給了他一點安心。
随着秘境的公布,越來越多的修士來到了栖桐城,雖然謝家一早就放出消息,這秘境只有謝家弟子才可以入內,這些修士卻依舊不怎麽相信。
若真是如此,你謝家之前怎麽沒有這麽大的動靜,別是想要獨吞。這麽大胃口,要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吞了這個體量的秘境。
更何況,是不是這樣,等秘境出來,衆人試了也就知道了。哪能随便聽信別人的一張嘴。
謝家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最後在謝南衣的阻止下停止了這種無效行為。
“他們過來也挺好的。進不去也與我們無關。”謝南衣之前已經大致了解過謝家秘境的選人模式。各家将适合的弟子帶到秘境前,然後由秘境自己選擇弟子入內,基本上符合要求的謝家年輕弟子都可以入內。
這些人就算堵在秘境門口,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
而且謝南衣為了防止分家那邊耍什麽手段,也需要一些信息比較靈通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這些人見證你們在秘境中的争奪?”謝君如皺眉,“會不會太招搖。”
“不至于,只是我心裏總覺得,以分家當初那個想要拿到東西的勁頭,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多個人,也好讓他們忌憚一些。”謝南衣說道,“而且也沒有別的辦法安置他們了,不是嗎?”
謝君如最終還是同意了。
數日後,分家的隊伍抵達了栖桐城。來彙報的弟子一臉驚詫,指着門外喊道:“來了來了,來了好多人!”
謝君如立即起身,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帶着長老,妻子以及謝南衣他們向着外面走去。
謝南衣和牧奕站在一起,旁邊是謝秋靈,兩人正在嘀咕:“那弟子說來了許多人,分家該不會傾巢出動了吧?”
牧奕向着遠方望去,眸中劃過一抹金色以後,他回首說道:“來了許多人,車隊排了一列列,将整個大街都占滿了。”
謝南衣笑了:“可真是稀奇,知道的,他們是來參加秘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将主家之位騰空,自己住進來呢。”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外面,也看到了那故意姍姍來遲的分家隊伍。為首的中年男子坐在高大的靈獸身上,高顴骨,鷹鈎鼻,雙眸陰翳,看着便不是好相處的人。
等到了主家門前,那男人也沒有收走靈獸,而是讓靈獸立在謝君如面前,自己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下方的謝家人,仿佛他才是整個謝家的家主一般。
謝君如站在哪裏,不卑不亢,沒有因為他這點小心思而露了怯或者生氣。
說實話,分家這手段實在上不來臺面,謝君如若是計較,反而顯得他過分在意。
謝昆冷哼一聲,收起靈獸,然後拱手說道:“讓道兄等得久了。”
“不久,我們也剛出來。”謝君如雖說沒有因為他在那裝蒜失态,可也不會讓他蹬鼻子上演。分家不給面子,他也不會特意給臉。
兩人你來我往,自己給自己預想了一套流程的謝昆臉漸漸黑了下來。他單知道主家近年來發達了不少,卻不知道就連脾氣也變了這麽多。謝君如這他說一嘴堵一嘴的模樣,倒像是有了底氣,才敢這麽做的。
心裏有了思索,謝昆面上不變,和謝君如相視一笑,假裝剛才兩人的對峙不存在一般。
站在他旁邊的謝黎卻忍不住趾高氣昂問道:“謝家主給我們安排住在哪裏?”
他這兩年進了琉焰宗,自覺擺脫了之前醫師的身份,成了高貴的煉丹師,所以越發傲慢,脾氣也壞了不少。和謝君如初見比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戾氣。
謝君如不知道的是,這幾分戾氣還和謝南衣以及牧奕有關系。先是在比試中輸給了牧奕,又因為當時的模樣太不體面所以和城主女兒的婚事告吹,之後又是仗着煉藥師身份和謝南衣的馬甲織夢打擂臺,結果也輸了面子。
一件件事情積攢下來,謝黎的脾氣也越發不好,如今面對謝家,還以為他們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語氣便趾高氣昂起來:“你們知道不知道,咱們隊伍裏可是有琉焰宗的長老的,若是慢待了,諸位擔待得起嗎?這可是一位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
謝黎不提琉焰宗還好,一提便讓人回想起當初不愉快的體驗,神色頓時差了起來。
至于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
笑話,謝南衣還是大宗師級別的醫師呢。這可比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難成就多了。更何況這還是醫師協會和煉丹師協會故意卡他等級的緣故。
謝君如直言道:“你是小輩恐怕不知,我們也沒想着你們來得這麽快,還來了這麽多人,所以便沒有安排足夠的地方給你們。更何況為了之後比試的公平,雙方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你!”謝黎哪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脾氣瞬間不好,指尖立即竄出一段火苗,向着謝君如的方向砸去。
他是木火雙靈根,所以在煉丹師一途也是有些天賦,如今這火苗飛過去,一來是仗着自己身後有合體期的琉焰宗長老,二來是料定謝君如肯定不好意思對自己一個小輩出手,所以要讓他出醜。
謝昆神色不變,仿佛沒看到這一幕,任由他的攻擊打了出去。
謝君如皺眉,正要化解,然後有人比他還快。牧奕抽劍,劍意飛出,那所謂的火焰立即被削掉,悄無聲息地蔫了下去。
謝黎大怒,想想看是誰這麽不知分寸居然敢破壞自己的好事,結果擡頭一看便發現了牧奕。當年城主宴那裏發生的一切太過深刻,謝黎自認化成灰都不會忘記壞了自己好事的人,沒想到如今牧奕居然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新仇舊恨頓時全都湧了上來,握拳惡狠狠說道:“居然是你!”
他當即出手。當年此人在城主宴贏過了他,可如今他在琉焰宗接受了精英訓練這麽久,這人和他的同伴卻沒有被大宗門選中,謝黎便覺得牧奕如今定然不是他的對手。于是雙拳燃氣火焰,向着牧奕攻來。
牧奕神色都沒有變,揮出一劍,謝黎便已經倒飛出去。
謝家分家和主家相遇的時候,栖桐城裏不少人便來看熱鬧。再加上一直有傳言秘境屬于謝家,所以不少新來的修士也關注着他們。又因為謝黎之前說他們隊伍中有位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所以衆人的關注度空前高昂,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位腰上明晃晃挂着琉焰宗內門弟子令牌的年輕人,居然被人家一劍就打飛了出去。
衆人唏噓不已,繼而看向牧奕的目光都好奇了起來。
這個年輕人如此修為,也不知道和謝家是什麽關系,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啊。
謝黎丢了面子,爬起來就要再次回擊,卻聽到他們後面的獸車裏傳來一道阻攔的聲音:“夠了。”
謝黎霎時間像是被人按了停止鍵,被迫停在了原地。
而獸車中也走出來一個人。最先出現的是一雙被保養得很好的手,接着,那只手掀開了簾子,露出裏面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從獸車下走下,胸前屬于煉丹師大宗師的徽章閃閃發光。圍觀之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熱切起來了。這可是大宗師啊,多少煉丹師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地步,偌大一個修真界,可能不足百人。而其中一半,都在琉焰宗。
被這麽一打岔。衆人從剛才牧奕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才明白,謝家剛才得罪了一個怎麽樣的龐然大物。
外來的修士看起了熱鬧。然而栖桐城本地的修士有不少得到過謝家的幫助,眼裏卻浮現了擔憂。害怕琉焰宗會怪罪謝家。
這大宗師一下來便看着牧奕說道:“年輕小輩之間的打鬧也是正常,謝家主,便讓你們這小輩向謝黎道個歉,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
謝南衣冷笑了一聲,直接說道:“他算什麽東西,不識擡舉,嘴巴太髒,還要我們道歉。”
之前他可是惡補過修真界的知識,面前這個琉焰宗的長老,大致實力應該是在合體期的。
先不提牧奕越級作戰的能力,謝南衣自認若是自己在一旁輔助,那麽面前這個大宗師也未必沒有對付的辦法。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望着這長相漂亮的年輕人,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這麽和琉焰宗的人說話。
那大宗師估計也從沒遇到謝南衣這樣的。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多少人求着也要認識的煉丹師,如今碰上謝南衣這個硬茬,一口子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只能紅着一張臉,指着謝南衣「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都憋不出來。
“你這無知小兒!”大宗師終于憋出了一句話,“莫要給臉不要臉。”
“琉焰宗真是好大的排場。”突兀地,有人插進來替謝南衣接了這句話,伴随着一道重重響聲,有人駕馭靈獸從天而降,插入他們的對話之中,“就是不知道,這樣的熱鬧,我們獸皇宗有沒有資格參與進來了。”
年輕修士一頭張揚的紅發,腳下踩着的靈獸高大無比,兇惡地望着周圍的人。在他身後,陸續又落下幾個琉焰宗的修士,其中一個站在南榮射背後,卻氣勢如淵,不可小視。
剛才謝昆的那頭靈獸,在他們面前和那小奶貓倒是差不了多少。明明獸皇宗只來了幾人,然而分家那長長的車隊,卻因為這等級的壓制混亂起來。
未免出醜,衆人在謝昆的命令下連忙将靈獸收了起來,望着這突然來的不速之客,不明白遠在西境的獸皇宗怎麽忽然出現在這裏。
卻見這位剛剛還桀骜張揚的一反面對他們的不屑,沖着謝南衣和牧奕招收說道:“謝道友,木道友!”
等謝南衣沖他點點頭,南榮射這才從靈獸身上跳下來,帶着獸皇宗的人大搖大擺來到謝君如面前,先和謝君如拱手說道:“晚輩見過謝伯父。”
謝君如連聲說道:“不必多禮。”他當然知道南榮射的身份,也知道對方是看在西境的事情上給兒子面子,否則作為頂尖宗門的少宗主,南榮射身份可比剛才那位眼睛長在腦袋上的大宗師高多了。因此面對南榮射的行禮,也沒有拿喬,将場地讓給了他和謝南衣二人。
南榮射仿佛沒看到分家和那位大宗師一般,笑着同謝南衣說道:“一收到你們消息我就趕過來了,沒想到正好碰上熱鬧。可惜禿子那邊最近比較忙,不能來看你們,但也讓我帶了禮物過來,說感謝你們之前的幫助。”
他也不隐瞞,直接拿出一個玉盒,玉盒打開,露出裏面如同凝玉一般白皙剔透的蓮花。
“玄玉梵蓮!”最先認出此物的是那位大宗師,他神色難看地看着盒子裏的蓮花,滿是不可置信。
玄玉梵蓮三百年成熟一次,一次僅有三株。最關鍵的是,只有沐浴着梵宗修士每日的梵音,它們才能成長起來,所以一株難求,是不少煉丹師夢寐以求的靈藥,可如今梵宗一出手就是三株,還都給了面前的謝南衣。這讓大宗師如何不側目。甚至隐隐有了奪寶之意。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他便壓下了這不該有的念頭。
梵蓮非凡物,對因果極為敏感。若是有人刻意搶奪,拿到手梵蓮便會立即枯萎。更何況南榮射故意将梵蓮露出來,便是說明這謝南衣兩人與梵宗、獸皇宗關系都很好。
雖然不知道他們如何攀上的關系,也足夠大宗師忌憚。
更何況那南榮射身後跟着的修士明顯與他修為相當,他也不能擅自出手。
幸好來之前,掌門還給他留了手段。
想到儲物袋裏藏着的東西,大宗師松了口氣。但也不想立即摻和到謝家分家和主家的矛盾之中。
一切都得等到秘境之後再說。
“幫我謝謝梵宗的禮物。”謝南衣知道梵宗這是感謝佛子的事情,也沒有推脫,将盒子收起來以後說道,“正好,我爹收拾過宅院,應該夠你們入住了。”謝南衣此話說完,分家那邊的人臉都綠了。
到了他們這裏就是人太多不方便,沒來得及,到了獸皇宗就是恰好收拾出來住處,還故意當着他們的面說,這分明就是為了內涵他們吧。
而這其中,最難受的莫過于謝黎。他快要瘋了。今日這一幕與當年的城主宴如何相似,城主宴甚至只有那些大宗門的修士,今日卻是他在這衆多人面前丢臉。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牧奕和謝南衣,謝黎就要沖上來,卻被謝昆一把捏住肩膀。
“夠了,混賬東西,還不給我退下,在你伯父面前沒有禮數,盡給我丢臉。”謝昆訓斥道,盡量将剛才的那幕轉化為孩子的不懂事。
然而圍觀的人又不是傻子,哪吃這套。他剛才縱容兒子出手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阻攔,這會當什麽馬後炮。
謝君如笑呵呵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得盡快去找客棧,不然這麽多人,一時間也住不完,我就不留你們了。”
謝昆勾着笑,忍着心裏的殺意,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便讓兩個分家弟子壓着謝黎一同離開。
謝黎被強硬壓着,腦袋卻還偏回去,用猩紅的雙眼注視着謝南衣和牧奕,眸中隐隐有幽黑閃過。
謝南衣一頓,若有所思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9-25 13:27:09-2022-09-26 12:24: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妤似 20瓶;心悅君兮君可知 16瓶;藍繁縷 10瓶;往憶昔舟 5瓶;初心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