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友情變質了
謝南衣回到飯桌前的時候, 神情依舊有些怔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麽了?”身旁的人詢問。
謝南衣擡眸,對上牧奕關心的眼神。修真界的靈酒也是會醉人的, 牧奕看起來喝得不多,可是被謝君如拉着,也慢慢上了臉,透着一層薄紅。
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眼睛帶着亮色,仿佛之前壓在身上的負擔都在這樣和樂的氛圍下消失。
神色柔軟下來,謝南衣忍不住說道:“不是說讓你少喝點了?”
牧奕被他訓了,垂眸思索了一會, 才緩慢點頭, 和他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他行動似乎比平時遲緩了一些, 謝南衣猶豫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臉頰,果然滾燙無比:“你是不是喝醉了?”
牧奕也跟着他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可是因為現在思路有些遲緩, 所以和謝南衣的手重合在一起。他的臉頰是燙的,謝南衣的手也是燙的,半晌,牧奕緩緩點頭:“應該是。”
謝南衣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樣的牧奕有點平時沒有的乖, 而且本來就不會對他有異議的人,這會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謝君如睜着惺忪的眼睛盯着他們,過了半晌, 似乎想要說什麽, 又因為混亂的腦袋記不起來, 只能一直觀察他們。
謝南衣被他看得臉有點熱,伸手扯下來牧奕放在和自己交疊的手掌,同後面進來的葉錦雙說道:“娘,爹和牧奕喝醉了,我先帶牧奕回去休息。”
葉錦雙目光在他們靠在一起的身體上移開,點了點頭,便看到謝南衣和牧奕輕聲說了句什麽,然後牧奕點頭,乖乖被他牽起來,一同向外面走去。
葉錦雙看着兩人的背影,搖頭說道:“都這樣了,還說不确定自己的心思呢。”
回想着謝南衣當時迷茫又無措的表情,葉錦雙倒沒有繼續在追問了。畢竟謝南衣都還沒弄清楚了,她要是參與過多,弄巧成拙了怎麽辦。
更何況都是孩子,時間還很多,沒道理她摻和到裏面。
——
謝南衣牽着牧奕回了他的房間。
這人一直沒什麽物質上的欲望,房間進去休息的時候什麽樣,這會就還是什麽樣。此時按照謝南衣的指示坐在床邊,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
謝南衣好笑問道:“你怎麽一動不動。”
“你讓我待在這裏。”牧奕擡眸看他,眼睛裏除了原本那化不開的黑外,有一種濃稠的,深藏于內部的迷戀。
平日這些迷戀被他深藏起來,然而此時借着酒意,望着面前的謝南衣,忍不住大着膽子釋放了一些。
謝南衣撞到他的眼睛裏,整個人一怔,繼而有些說不出的不好意思。
如果是平時,他會下意識将這些不好意思當做是一種錯覺,然後不去刻意探究,可今天和葉錦雙的一番話卻讓謝南衣忍不住多想了一點。
比如說他對上牧奕時偶爾的害羞,以及兩人相處時那些突然出現的不自然。
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
他對牧奕,好像确實有突破友誼的好感。
終于肯定這個猜測以後,謝南衣心裏像是有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整個人也變得輕松起來。
他就說牧奕肯定是不一樣的。可是不一樣在哪裏,他之前居然沒有意識到,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還是被他娘點醒的。
謝南衣忍不住摸了一下逐漸變燙的臉頰,心裏對自己的遲鈍有了深刻的了解。
不過這個時候謝南衣又有些犯了難。
他想不出來,自己對牧奕的喜歡到了什麽程度,肯定是有好感的,可是程度如何,是到了不得不挑明的時候嗎?
對于牧奕的心思,他也有些猜不透。
喜歡應該是有的。今晚的目光還有之前幻境裏的一系列行為,但是喜歡到什麽程度,牧奕自己知道不知道,又是一個問題。
“喜歡真是個苦惱的事情,對吧?”謝南衣湊到牧奕面前,對上他專注看向自己的目光說道。
牧奕此時思索速度有點慢,但還是記得,謝南衣說得話都是對的,于是下意識跟着點頭。
謝南衣輕笑,覺得和他在一起,心情總是格外好。從桌上倒了杯靈茶,謝南衣用靈氣弄成剛好能入口的溫度,然後送到了牧奕面前。
牧奕一飲而盡,謝南衣接過空掉的杯子,扣回到桌子上,然後又拿了張保證第二天不會頭疼的符箓貼在了牧奕的掌心,然後說道:“好了,休息去吧。”
牧奕閉眼就要躺在床上,然後被謝南衣拽住肩膀。他疑惑擡頭,就看到謝南衣好笑說道:“哪有不脫鞋和外衣就上床休息的?”
牧奕點頭,按照他的指示脫了鞋,只是在解開外衣的時候頓了一下,擡起頭看了一眼謝南衣,然後放下了手。
“這麽有警惕心?害怕我偷看?”謝南衣忍不住問道。
牧奕搖頭。不是害怕謝南衣偷看,而是有些緊張。
這個時候,他的思路倒是明顯順了起來。
“行吧,不為難你了,好好休息。”謝南衣含笑說道。他雖然還不知道牧奕和自己的感情程度,但是比起之前的迷茫,如今豁然開朗,既然如此,那就讓時間來驗證一切,總會找到機會,弄清楚雙方的關系。
揮揮手,謝南衣離開後關了門。
屋內,牧奕沉沉睡去,只是不知道為何,今晚的心情都格外好。
——
半夜,謝君如從床上驚醒,默默坐在床上許久。
葉錦雙被他剛才動靜吓得坐了起來,忍不住問道:“你大半夜吓人幹什麽?”
“他們之間好像确實有些問題。”謝君如喃喃自語。
葉錦雙冷笑:“哎呀,你發現得可真及時。”說完這話,她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繼續睡了過去。
也該讓謝君如嘗試一下她那天的遭遇了。
而坐在床上的謝君如,确實也睡不着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還是嘆口氣坐起來。
如果南衣和牧奕這兩個孩子真的互相有意,那麽他就不能當做那種惡意阻止的壞父母。可要是這樣,那就得為未來做準備了。兩人在一起,他和錦雙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于牧奕那邊……
對,到時候還得和錦雙一起去趟北境,見一見牧家夫妻倆,說說他們的事情。
這一晚,謝君如無論如何也沒有睡着,腦子異常活躍,甚至已經從兩人婚禮要如何辦到到時候該辦幾桌席,請多少人……
以至于第二天,謝南衣鄭重其事來找他的時候,謝君如下意識說道:“我昨晚已經想好婚禮請吃席的親戚了。”
謝南衣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誰的婚禮?”
“你們的啊?”謝君如說完,便被葉錦雙用力在手上拍了一把,将他從渾渾噩噩的思維中弄醒。
葉錦雙笑着說道:“你爹昨天喝多了,到現在還沒醒酒呢。”
謝南衣笑了一下,心裏卻覺得不好意思,有種心思都被家人察覺到的赧然。他偷偷去看牧奕的表情,正好兩人視線相對,仿佛觸電般一麻,繼而都不約而同移開了視線。
牧奕回想着自己今早起來後的情況。
鞋和衣服換了,腦海中的記憶卻還有些。
謝南衣牽着他回到了屋子,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麽。因為第一次嘗試那樣的醉意,牧奕已經忘了許多了。只能回憶起,當時的謝南衣笑得很好看,點星般的雙眸,挺翹的鼻梁以及含笑的飽滿雙唇。
有人的雙唇一開一合,似乎在問他什麽,牧奕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了,只知道當時的他似乎點了點頭。像塊沒有思索能力的木頭。
那時候他就有些後悔。不該喝太多的。不然的話,他就能夠知道謝南衣究竟說了什麽,也不至于現在一頭霧水,只能靠着腦子去猜,卻還不敢猜得太過分。
甚至他有種預感,他應該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然而在謝父剛才那句仿佛開玩笑一般的話裏,牧奕對上謝南衣沒有羞惱,反而是赧然的神情,卻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會不會,謝南衣對他的感情,也起了變化?
牧奕不确定,但光是這個猜測就讓他很高興了。是見到曙光的愉悅。
将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裏,葉錦雙含笑問道:“你們今天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謝君如也意識到自己之前說錯了話,急忙想要補救,跟着夫人點頭,仿佛這樣就能緩解自己說錯話的尴尬。
謝南衣說道:“我懷疑,那些鬥篷人已經追查到了家中。”
一句話,便讓剛才還輕松的氛圍消散得一幹二淨。
謝君如猛然站起來,皺眉問道:“南衣,你說得都是真的?”
謝南衣點頭:“秋靈說,她之前跟着老師進山學習的時候,曾經有幾次看到過一個黑衣人在後山中不斷穿梭,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她将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師,結果大家都沒有看到,她只當自己看錯了,直到昨天,我将鬥篷人的消息帶了過來,她才發覺到不對勁,然後告訴了我們。”
“這個孩子,這麽重要的消息怎麽不早說呢?”想到謝秋靈幾次和危險擦肩而過,葉錦雙就又氣又急。
謝君如安慰道:“當時她也不清楚那東西的危險,秋靈還是很有危機意識的,這不是告訴了南衣嗎?”
葉錦雙當然知道這點,可就是害怕心慌。謝鴻雪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以至于她對每一個孩子的安全都格外關注。
“娘,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們的目的,我打算和牧奕進山一趟。昨天秋靈說會給我們圈出那個鬥篷人活動的地點,他們頻繁出現在那裏,我懷疑後山有什麽東西才會讓他們格外關注。”
謝南衣此話本是猜測,卻不想得到了謝君如的贊同。
“南衣說得恐怕是對的。”謝君如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們還記得,當初琉焰宗提到的謝家秘法以及分家說到的秘境嗎?”
謝南衣點頭。他對此時有些印象。
“爹是說,那些人的目的秘境?”謝南衣思索半晌,也覺得這個猜測沒什麽問題。
他之前還以為這些人是沖着他和牧奕來的。可是按照謝秋靈的說法,他們好像更在意後山,而且很早就來後山查探了。
如果真是為了秘境裏的東西,那就有思路了。
“你們此次過去,一定要小心。”謝君如說道,“需要我派人跟着你們嗎?”
謝南衣搖頭:“我和牧奕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不管是追查還是逃跑更容易一些。”
謝君如點頭,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鼎模樣的鑰匙,送到了謝南衣的面前。
“這是秘境的鑰匙,你拿着,也許會有用到的地方。”
謝南衣捏着鑰匙有些遲疑。畢竟是謝家保管了這麽久的東西,被他拿到手中是否有些輕易。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謝君如笑着說道,“死物罷了,若是到了門口發現沒鑰匙,還得重新拿一次。這樣也是有後手。”
謝南衣想想也是這個理,于是将鑰匙收了起來。
第二天,謝南衣和牧奕拿着謝秋靈畫好的地圖,進了文竹山。茂林修竹,山中幽靜。此地妖獸不多,大多都是低等級的妖獸,所以幾個老師喜歡帶着學生到這裏訓練。讓他們也有些實戰經驗,以免以後抓瞎。
估計誰也想不到,謝家傳說中的秘境就在這地方。
兩人一路穿梭了數地,将謝秋靈标注出來的地方走了大概三分之二,依舊沒找到鬥篷人,也沒找到與秘境有關的線索。
前往下一處地點的時候,謝南衣若有所思。
“累了嗎?”牧奕停下腳步,關心看着他。
謝南衣搖頭:“我只是猜測他們的目的。”
牧奕用靈力屏蔽了周圍,靜靜聽他分析。
“最開始我以為它是沖我們來的。畢竟我們倆多次破壞了那些人的計劃,它們對我們懷恨在心也是正常。可如今看來,它們的目的就是秘境,或者說秘境裏的東西。”謝南衣說道,“按照時間線推斷,第一次,西境的秘境,它們早有預謀,一直通過秘境來吸引修士,壯大自身;第二次,是牧家,這次它們的目的不明;第三次,是偃村,客棧,目的是提升自身的影響力,結果被我們撞破,然後連鎖反應下來,要殺我們;第四次,是謝家。”
“西境秘境和偃村那次都是為了壯大自身實力。那牧家和謝家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出答案:“消滅威脅。”
“我還記得你說過,你當初逃出來的時候,曾經被打入了一枚劍意。自此那東西對你們的影響力便對你幾乎無用,後來到了幻境之中……”談及幻境,謝南衣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徹底消弭了這東西對你的影響。”這說明,劍意對他們是有克制作用的。
如今牧奕已經能暫且平靜聊起家中的事情,畢竟他知道,此時的冷靜便是為了日後的複仇。如今謝南衣的猜測也在他心中多次流轉,最後牧奕點頭,認同了他的猜測。
謝南衣繼續說道:“至于謝家秘境裏的東西,這東西被分家觊觎,我覺得當初琉焰宗把太上長老送過來估計也是為此試探。說明秘境裏的東西應該是有吸引力的。而且謝家當年也參加過抵禦域外天魔的争鬥,當時謝家應該還算強盛,從事後幾個頂尖宗門願意賣一個面子來暫且維持主家穩定來看,謝家在其中應該也算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如果沒有猜錯,秘境裏面的東西同樣能夠影響到域外天魔。”
牧奕說道:“當年那場大戰,修真界應該有一些克制域外天魔的東西,它們記住了這個教訓,所以想要趁着第二次入侵前,先将威脅解決。”
想到這裏,謝南衣嗤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它們還真是弄巧成拙了。”
牧奕不解。
謝南衣将藤蔓和窮奇從秘境中帶出來,然後說道:“如果它們的目的真得是為了消除威脅,那麽你,我,窮奇還有菟絲子,豈不是都能給它們帶來威脅。自以為消滅了這一個,便能消滅阻攔它們的人,卻不知道殺死它們的人和物是無法滅絕的。”
牧奕颔首,繼而有些悲痛。如果牧家被滅原因真是如此,那麽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域外天魔。
握緊手中的劍,牧奕說道:“我們繼續找吧。”
謝南衣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問窮奇:“你能聞到哪裏有怪異的味道嗎?”
窮奇如同被羞辱,大聲反駁:“我又不是狗,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謝南衣輕笑,想要繼續說什麽,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一抹黑影,立即神色一變,将藤蔓纏到手腕,自己抱着窮奇向黑影消失的地方找去。
牧奕同樣跟上。然而等到了那地方,卻發現此地一片寂靜,仿佛剛才謝南衣看到的黑影只是錯覺。
窮奇鼻尖嗅了嗅,從謝南衣懷中飛出來,喊道:“西方!”
謝南衣欲言又止。
窮奇仿佛知道了他要說什麽,大聲喊道:“都說了我不是狗!”
謝南衣敷衍哄道:“抱歉抱歉,咱們快走吧。”
窮奇憤憤不平,卻還是認真帶路。如果不是因為可惡的兩腳獸經常給它投喂吃的,它才不會幫忙呢!等它找長大了,就将他們都吃了!都吃了!
有了窮奇幫忙,兩人立即不像無頭蒼蠅,同時也能通過之前幾次交道,找到一點鬥篷人的蛛絲馬跡。
“這裏确實有邪氣。”謝南衣指尖從空無一人的地方抹過,上面立即顯現出殘存的黑色氣息,繼而被謝南衣用靈力碾碎。
他們繼續跟着窮奇,最後來到了一個山坳處。這裏也是謝秋靈圈出的地區。
謝南衣和牧奕同時望去。山坳一處不太明顯的洞口,一縷黑色的衣角消失其中。
他當時打出手中符咒,飛向鬥篷人,将其捆住,然後被牧奕帶着迅速移到那個洞口的位置。
洞口雜草叢生,若非這個黑衣人露出一角,他們還真不一定能發現。然而等進到裏面,才發現這洞裏的空間其實不小。
符咒如同繩索,将鬥篷人捆成一團,從裏面傳來隐約的支吾聲,似乎在用力掙紮,然而謝南衣的符咒卻越捆越緊,到了最後,鬥篷人的身上甚至能看到隐約的黑氣,同時,裏面傳來不像是人聲的尖嘯。
“說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謝南衣湊到鬥篷人面前,纏繞着藤蔓的手指伸到它的眼前,似乎要掀開面前的鬥篷。
那鬥篷人見此掙紮得更加厲害,甚至開始後仰,卻被窮奇一口咬住肩膀,牢牢地控制在原地。
悄悄吸了口上面的邪氣,窮奇眼前一亮,光明正大趁機吸收起了上面的邪氣。
藤蔓有點着急,同樣上前卷住了鬥篷人另一個胳膊。
感受到身上的力量一點一點被吸走,鬥篷人整個人都震驚了。平時只有它們控制別人的份,哪能像今天被這樣控制,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
究竟它是壞人還是面前的兩個人是壞人啊!
然而很快他連這點思考能力都沒有了。身上的力量被極具抽走,還有個謝南衣虎視眈眈要掀開自己的鬥篷。拼着最後一點力氣,鬥篷人選擇消亡。
原本蓬起的鬥篷驟然掉落,只留下一張黑色的鬥篷,下面空無人影。窮奇遺憾地把最後一點黑氣給舔走,然後推開了鬥篷,發現下面空無一物後嫌棄說道:“窮鬼,連個黑晶都沒有。”
“你也想得太好了。”謝南衣好笑說道,“那麽大的秘境裏,邪樹也只生長出一顆黑晶。這種能被我們輕易抓住的鬥篷人你覺得他裏面能有什麽東西?”
說完這話謝南衣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然而仔細思索了半晌都無果之後,還是将這個想法暫時壓了下去,擡頭觀察起了這個山洞。
窮奇憤憤不平說道:“誰知道它這麽廢物,我一定要抓住它們的首領,然後奪走它們身上的晶石,當戰利品挂在脖子上。”
牧奕涼涼說道:“你能忍住不貪吃就好。”
上次的半塊黑晶,它和藤蔓搶得天翻地覆。別看藤蔓平時看着好欺負,搶吃的時候一點都不弱,和窮奇打得你死我活。
窮奇「哼」了一聲。
白瞎它給兩人助攻了。可惡的兩腳獸。
謝南衣暫時沒關注他們,而是順着心中的感覺來到了洞口內部。
雜草的背後是一面雕刻着花紋的石壁。窮奇用風刃将上面的雜草刮掉,立即露出石壁的全部模樣。
精美的花紋以及石壁的材質都證明此處并不普通。而謝南衣面前的石壁上,則隐約露出一個凹進去的孔洞,裏面的形狀讓人眼熟。
忽然,他感覺手腕有些發熱,繼而謝君如給的那塊小鼎鑰匙從儲物手镯中飛出,鑲嵌到了那孔洞的位置。
驟然,整個山洞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牧奕抱住謝南衣,帶着窮奇和藤蔓向着洞外飛去。石壁前的小山洞裏面傳來重物垮塌的聲音,然後外面那塊的石頭崩碎。在撞擊到牧奕用靈氣化出來的屏障後碎成了粉末。繼而露出石壁的全貌。
他比謝南衣想象中要大多了,鑰匙進入以後,藍色的光芒迅速蔓延到整個石壁的花紋之中,然後有光柱沖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南境。
“秘境提前出世了。”擡頭望着天上的光柱,謝南衣蹙眉說道。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如果秘境提前出世,那麽按照約定,分家的人就要來到。
不過幸好,他們現在也逐漸有了競争力。
——
光柱照亮了整個南境,所以基本南境的修士都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修士們議論紛紛,猜測這是否新的秘境。而位于中部的謝家分家同樣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分家大宅之中,家主從裏面走出,望着這一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比我想象中還要早一些。”
他對一旁的屬下說道:“将消息送到少爺那裏,就說謝家秘境開了,若是能做到,可以适當透露秘境情況,能吸引來琉焰宗幫忙最好。”
侍從應了一聲,快馬加鞭向着琉焰宗趕去。
而更多的是對謝家秘境不了解的修士,紛紛向着秘境之內趕去,想要趁着新秘境出來分一杯羹。
“先設立陣法,然後回家。”謝南衣上前,将秘境大門的鑰匙拿了下來,沒了那層牽引,秘境上空的光亮已經消失。不過謝南衣知道,剛才的動靜已經足夠吸引各處來查看此地發生了什麽。
不過這也沒什麽,還是得先出去,思索一下如何對付虎視眈眈的分家才好。
一路回了謝家,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會回來,謝父帶着衆人守在家門。不僅謝君如和葉錦雙在,就連最近一直沒什麽聲響,也沒出來過的三長老也在。
之前兒子被打了以後一直沒敢吱聲的三長老像是找到了把柄,忍不住說道:“南衣啊,我們知道你有主意,可你怎麽就把秘境給打開了呢,家中就算日漸變好,可也比不上分家這麽多年的訓練,你這不是給大家出難題嗎?”
謝南衣理都沒理他,直接上前同謝父說道:“爹,和我們之前猜測的一樣,那些人的目的應該是找到秘境,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秘境最近出世的時間,過去的時候鑰匙自動入內,打開了。”
三長老像是被噎住了一般,整個人的臉都開始漲紅起來。
接着,他忽然感到周身一涼,順着那道涼意擡頭,他徑直對上牧奕冰冷的視線。不冷的天氣,他卻忽然打了個哆嗦。
作者有話說:
謝爹:如果不是不能生。可能孩子叫什麽我已經腦補好了。
-感謝在2022-09-24 13:18:06-2022-09-25 13:27: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啡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