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仙下凡
此話一出, 祁萍楠跟羅政北當場怔在原地,臉上的笑也倏地一下的僵硬起來,尤其是羅政北, 面上青青白白了好一陣兒, 一副那徐媒婆胡說八道的表情——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他與祁萍楠只有一個女兒,理所當然的就把這羅家姑娘想成了羅爾儀, 可他們也不想想, 這天底下怎麽會真的有掉餡餅的大好事兒呢?
饒是他羅政北的祖墳也沒冒青煙兒呢。
真真是想得美!
徐媒婆是老媒人了,那眼力勁兒都是幾十年摸爬滾打練就出來的, 說是火眼金睛都不為過,瞧着羅政北跟祁萍楠這為難的模樣, 只在嘴裏将兩個姑娘的名字念叨了一遍,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一個姓蔣,是外甥女;一個姓羅,是親女兒。
這親疏有別的,自然是要偏向自家女兒, 若是放在平日,他們想要掉換,也不是不可以, 無非就是多給些銀子,自己有個三寸不爛之舌, 說哪樁都是說, 可這回不一樣, 這可是瑤妃娘娘親自發的話, 又是替她的親弟弟榮二爺來說, 這蔣姑娘那是人家老早就瞧好的了, 萬般細小都馬虎不得, 若是自己搞砸了,只怕連帶着全家都要倒大黴了。
理清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徐媒婆扯了扯衣擺,揮了下手裏的絹帕,依舊笑着說道——
“也怪我,剛才沒有同你們說清楚,是羅家的小姐沒錯,但卻是表小姐。”
羅政北跟祁萍楠眉頭緊蹙,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對這樁親事兒并不滿意。
“哎——”徐媒婆倒也曉得他們心中所想,挑了下眉毛,又說道:“雖說不是自己的親女兒,但卻也是在羅家長大的,聽說她爹娘都不在了,也是個可憐人,不過生恩大,養恩更大,二位雖然是姨父姨母,但也同親生父母沒有兩樣,往後她嫁進薛府,得了好處孝敬的不還是你們二老,如此一來跟親女兒也沒什麽不同了。”
徐媒婆并不了解這羅家裏頭兒的道道,但她一個外人,光瞧着表面上看,說的也是不假。
“這——”
不同于祁萍楠的猶豫,羅政北待怔楞過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為別的,就為這是一樁絕好的姻緣,如此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即便是輪不到自家的親女兒頭上,也絕不能給了那蔣幼清!
況且他們現在都已經撕破了臉,若是真讓她攀了高枝兒,指不定她往後會怎麽報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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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想的就出聲拒絕道——
“我那外甥女就是個不懂事的莽撞孩子,又沒父沒母的,如何能攀的了薛府的門第,不妥不妥,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徐媒婆一聽,原本喜氣洋洋的笑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抿了抿嘴,掃過眼前的羅政北,與方才那般好說話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說羅老爺啊,您就不要再鑽這個死理兒了,親女兒也好,外甥女兒也罷,不都是你羅家的人嘛,哪就分的這麽清楚啊?!我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性子,也就不跟你賣關子了,咱們有話就直說——”
随即就拱起手朝着頭上舉了舉“今日我來是奉了音瑤娘娘的命,說白了這樁親事你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沒的商量,要是我呢,幹脆就點頭兒得了,一來有了薛府這個親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不是,二來以薛府今時今日的地位,若是你羅家有什麽難處,那還不是人家薛府一句話的事兒?!
今後羅家這地位往上升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反之,你要是得罪了薛府,那就是得罪了音瑤娘娘,也不妨告訴你們,這音瑤娘娘如今可是聖眷正濃,若是得罪了她,下場——我就不多說了,二位都是明白人,自己掂量罷。”
羅政北忽的緊了下手指,臉上的神色立馬就慌張了起來,誰敢得罪音瑤娘娘呢,別說她聖眷正濃,就是一般的妃子,他們這平頭百姓的也得罪不起,立馬朝那徐媒婆拱手賠罪起來——
“我們怎麽敢得罪音瑤娘娘呢,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是啊是啊,徐嬷嬷可千萬不能誤會。”祁萍楠也在一旁幫腔道。
羅政北趁着徐媒婆不注意,對着祁萍楠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出去說話。
祁萍楠會意,便又同徐媒婆道——
“我們這樣小門小戶的人家,哪裏見過您這麽大號的人物,我這就去叫我那外甥女,還請徐嬷嬷稍坐片刻。”
徐媒婆見他們也都是上道兒的人,這會兒子臉上的笑又挂了起來,直說道——
“哎,這就對喽。”
徐媒婆拍打着手裏帕子,笑的合不攏嘴,這媒準成兒。
“是是是。”
羅政北邊點着頭,邊扯着祁萍楠的胳膊,就把她拉出了正廳,去了書房裏。
門一關,眼睛就瞪了起來——
“怎麽會是她?!怎麽就偏偏是她!!”
祁萍楠搖了搖頭,這會兒也是意外的厲害——
“我也不知道啊,她來的時候,左一個羅家姑娘右一個羅家姑娘的,我還以為是爾儀。”
羅政北腦子一片混亂,不停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忽的又停下步子,轉過身來,滿面震驚的看向祁萍楠——
“蔣幼清在外勾結的人,該不會就是薛——”
“天爺啊!”祁萍楠高呼一聲“你怎麽到現在還看不清呢?竟說出這麽沒有根據的話!這婚是娘娘賜的,若是娘娘要斷孫茂達的好事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哪用得着費這麽大周章?!”
羅政北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可這、這也太巧了罷?”
祁萍楠不想再跟他廢話——
“老爺,您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眼下這親事兒該如何處理?總不能讓人家徐媒婆一直等着罷?
既然是音瑤娘娘發的話,那這樁親事,咱們萬不可推拒啊!不僅不能推拒,還得順着他們的意思,否則——”
後面的話,祁萍楠沒再往下說,但羅政北也能想得到。
真是悔不當初,早知她能攀上薛府的高枝兒,自己怎麽着也得忍下去——
“糊塗啊!真是糊塗啊!”伸手指向祁萍楠“你說你!好歹是她的親姨母,當初在孫茂達那事上,你怎麽就不知道勸一勸我呢!這下可好!她若真嫁進了那薛府去!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祁萍楠萬沒想到羅政北變臉如此之快!竟把這事兒全推在了自己的頭上——
“你怪我?!當初若不是你拿洵麟的仕途逼我,又說什麽孫茂達瞧上了咱們爾儀,若是我不用幼清去換,就要把爾儀送去?!我能答應這事嗎?!”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薛府咱們得罪不起!宮裏的娘娘更加得罪不起!我、我愧對羅家列祖列宗啊!!”
羅政北一個勁兒的嚎叫不停。
祁萍楠聽得更是心煩意亂,正在膽戰心慌時——
卻見羅政北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懼的指向門外——
“哎呀!遭了!”
祁萍楠已經夠煩的了,被他這一驚一乍的更是直犯暈。
“快!快去你那外甥女的屋子!”羅政北大喊道:“快把她攔住!!一定不能讓她走啊!!”
“幼清要走?!”祁萍楠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把扯住羅政北的衣領“你!你趕她走了?!”
羅政北這會兒聲音都發顫了——
“你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了,趁着幼清還沒走,你快去把她攔下罷,若是晚了,咱們羅家可就什麽都沒了!”
“你這個沒了心肝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快住嘴罷!先去攔人,要不就真的來不及了!!!”
祁萍楠一路小跑,原本沒多遠的路,她卻愣是跑出了一身汗。
好在趕到的及時,她來的時候,蔣幼清跟歲杪都還在屋子裏——
“幼清!幼清!”
祁萍楠大口的喘着氣,剛一沖進來,就一把拉住了蔣幼清的胳膊,死死的攥在了手掌裏——
但又因為跑的太急,這會兒想說話,卻也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
蔣幼清的胳膊被她抓的生疼,眉間微微蹙起,她不知道祁萍楠要做什麽,但卻在心裏想着,若是祁萍楠開口趕她,她就真的走了。
“姨母,您有事兒?”
待祁萍楠喘過氣來後,方才急忙說道——
“你、你不能走啊!”
蔣幼清垂下眼眸,目光裏盡是無奈,長長的嘆了口氣——
“姨母,您到底想要如何?姨父既然已經将我趕走,又何必再來挽留?我雖無父無母,可也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祁萍楠自知二人之間的裂縫已經難在修複,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這個黑鍋她不能替羅政北背——
“不是我要趕你走的,是羅政北,這事我不知情,不然我絕不會讓他這樣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說的是實話。”
這話蔣幼清信,因為她知道祁萍楠對自己,多少是有感情的,但下一刻,她卻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幼清!你不能走啊!薛府的人來提親了,你若是走了,那羅家就要完了!”
蔣幼清神色一怔,淺青色的裙襦被門外的風吹得擺了擺,原來如此,她還以為是姨母舍不得自己呢——
祁萍楠滿面愁所,閉了閉眼又睜開,這張臉已然丢到家了,也不在乎再豁出去一次了——
“那薛府我們得罪不起,你若走了,這帳就要算在羅家的頭上,就當姨母求你了,你看在這麽多年我也是真心待你的份上,不要走了,好不好?”
蔣幼清早料到會有這一幕,不然她也不會說那句讓羅政北不要後悔的話,只是她沒想到這後悔竟會來的這樣快。
望着祁萍楠苦苦哀求的模樣,蔣幼清的眼眸越發冷清——
良久後,方才出聲問道——
“爾儀的事情,姨母當真覺得是我做的嗎?”
祁萍楠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麽,正在腦中思索之際,蔣幼清卻又繼續說道——
“六歲幼清沒了爹娘,來了姨母這裏,姨父不喜我,表妹不悅我,每日寄人籬下,每日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就會惹得大家不高興,再讓姨母為難,但我從無怨言,不為別的,只為姨母待我的好,幼清到現在都記的,母親走後那一場高燒,是您抱着我徹夜不眠,這些年我是真的将您視作母親一樣的位置,也暗自發誓一定要報答您孝敬您,可年歲漸長,不知從何時開始,姨母待我越發的疏離,越發的似極了外人,不再有最初進府時的親厚,每當瞧着爾儀同您撒嬌的時候,我的心裏不知有多羨慕,可即便如此,幼清在心裏也是敬着您的,但我絕想不到,您會将我送給孫茂達為妾,那一刻我真是覺得天都要塌了,姨母應該不知道吧,大年初四的那天夜裏,我投了河——”
祁萍楠呼吸一滞,她知道蔣幼清是個要強的,但沒想到她竟要強到這個份上,可轉念再一想,自己那姐姐不就是如此嗎?想來幼清的性子是随了她。
“呵——”蔣幼清輕笑一聲“算了,都過去了,我也沒死成不是嗎?”
垂了垂眼眸,又收起了笑容——
“姨母,那天我之所以認下那事,是因為姨父說話,實在是難聽,他罵我什麽都好,我都可以忍,即便是将我捆了綁了關起來,我也可不計較,但他絕不能辱沒我的爹娘!心急所致,還請姨母見諒。”
“過去了!都過去了!”祁萍楠不願也不想再提那日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蔣幼清留下。
只是她這般放低身段的模樣,蔣幼清看在眼裏,卻悲在心中——
“姨父若是不做的那麽絕,姨母如今又何必與我這般低頭?”
蔣幼清說完,卻主動握上了祁萍楠的手——
“姨母難道當真覺得幼清是那等沒良心的人嗎?在這樣的時刻至羅家于不顧?然後客棧出嫁,讓羅家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蔣幼清嘆了口氣“姨母,我一直都是感激您的,我相信在爾儀的事情之前,您都是真心待我好的。”
祁萍楠心中慚愧不已——
“幼清,不管你信不信,姨母說的都是真心的,姨母希望你在羅家出嫁,并不是光想着羅家的臉面,也不單是懼怕薛府的勢力,姨母是真的想你在京裏能有個娘家,即便這是個糟心的娘家,可你要知道,你本就沒了父母,若是再沒個娘家,夫家會如何看你?”
祁萍楠擡眸望了望屋子裏的一切,梳妝臺上擺着木梳跟胭脂,床榻的被褥也鋪的平整,還有那半敞着的衣櫃,裏頭兒的衣裳都還全在裏面,這哪是有一點要走的的樣子——
霎時,祁萍楠的眼裏就閃起了淚花——
連着眨了好幾下,才說道——
“前廳的徐媒婆在等你,收拾收拾,去見罷。”
說完祁萍楠便離開了。
歲杪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見她突然拍了下手,把一旁的蔣幼清都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我!我太高興了!!!”
歲杪連忙拉過自家小姐的手,用力的晃了起來——
“薛府來提親了!小姐!您!您要出嫁啦!!!”
“哪有那麽快啊,今日不過是先定下,真要嫁過去,估計還得有些日子呢。”
“那有什麽打緊的!只要這親定下,剩下的就是等了,咱們還怕等嗎?”歲杪笑着笑着就哭起來了。
“你瞧你,哭什麽呀。”蔣幼清伸手抹去歲杪臉上的眼淚“不哭了昂,你再哭,我也得哭了。”
“您千萬不能哭,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歲杪趕忙用袖子在臉上揩了一把,随即又笑了起來“小姐!走,奴婢給您重新梳妝打扮!”
說是重新梳妝打扮,不過就是另換了一套裙襦,但這也就足夠了。
正如姚十初說的那樣,蔣幼清就是胡亂穿一通,都能美的仙子下凡了。
羅政北此時是心急如焚,端着茶盞一會兒的功夫就飲下了兩盞,眼睛不停地往外瞟,不時的就看一看祁萍楠,似是再問,這人怎麽還不來啊,可偏偏他還得耐住性子。
祁萍楠因着他私自趕走蔣幼清的事情,這會兒心裏也是極為不痛快,壓根就不想搭理他,現在知道着急了,早幹嘛去了?若不是為了自己那一雙兒女,這爛攤子她才不願去理!
“徐嬷嬷喝茶,幼清馬上就過來。”
“不急不急,讓蔣小姐慢慢收拾。”
徐媒婆說的是真話,她真是一點都不着急,邊飲着手裏的茶,邊想着蔣幼清的模樣?她十分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模樣的姑娘,竟能被榮二爺挑中?
想來定是個萬裏挑一的。
少頃,蔣幼清就過來了——
微微垂着首,腳下邁着小碎步,聲音清脆的如同百靈鳥——
“幼清見過姨父姨母。”
羅政北第一個坐不住,立馬就挺直了腰板,可臉上又放不下面子,佯裝着鎮定的模樣,清了清嗓子——
“還不快見過徐嬷嬷。”
“見過徐嬷嬷。”蔣幼清微微欠了欠身子,輕聲說道。
徐媒婆眼前登時一亮——
蔣幼清不過是一身簡易的月白色裙襦,兩只袖子上點綴着幾瓣淺藍色的小花,腰間系着一條雙結四合如意絲縧,又因她膚色雪白,這身着裝無意間更是将她的膚色又提亮了一個高度,粉撲子般的小臉,一雙清澈透明的杏仁眼,頭上的堕馬髻更顯的嬌弱憐愛,難怪會被榮二爺瞧上,就這掐出水的嫩/模樣,哪個男子能不動心?
還不等祁萍楠介紹,就急忙站起了身,大步的邁了過去,不錯眼神的上下瞧着蔣幼清,臉上的喜色絲毫不加掩飾——
“徐嬷嬷,這就是我那外甥女。”祁萍楠說道。
“哎呦呦——竟是個這般天仙下凡的人物兒啊!”徐媒婆樂的臉上的褶子都粘在一起了“難怪音瑤娘娘專門囑咐我來呢,這天仙似的姑娘,今日我老婆子也算是開了眼了!”
“瞧瞧這手,老婆子我都怕摸壞喽——”說着就撫上了蔣幼清的胳膊,一點生疏都沒有,開口就問道——
“今年多大了?”
“回徐嬷嬷的話,十五了。”
徐媒婆不住的點起頭來——
“十五好啊!十五的姑娘比花嬌!”
蔣幼清被她誇的臉頰緋紅,垂下頭去——
“徐嬷嬷謬贊了。”
“呦呦呦,這就害羞上了?!”
徐媒婆心裏可謂是踏實了下來,知道未出閣的姑娘面皮兒都薄,只看着她笑,繼而轉頭問向祁萍楠——
“夫人,表小姐跟榮二爺真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快些把小姐的生辰八字拿來罷,待我去了祖廟合過,這親事就成了!”
祁萍楠讓下人拿過紙筆,把蔣幼清的生辰八字寫下,交給了徐媒婆。
徐媒婆只掃了一眼,連看清都沒有,就拍起了胸脯來——
“恭喜老爺夫人,往後您們可就是薛府的親家了,日後我可要多多仰仗您們了!”
祁萍楠還沒說什麽,一旁的羅政北終于坐不住了,立馬就昂起了頭來,似乎這裏頭兒有他什麽功勞一般——
“好說好說。”
徐媒婆見這事既成,便就請辭了,只是走的時候還不忘又瞧了一遍蔣幼清,不住地拉着祁萍楠念叨——
“漂亮,真是漂亮啊。”
祁萍楠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些年她就怕蔣幼清會壓自己女兒一頭,所以才漸漸疏離她,可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出其不意,你越防什麽,什麽就越來——
她瞧着蔣幼清這亭亭玉立的模樣,再想想自家的爾儀,倒是也認了——
美貌長相是天生的,老天爺贈予的福氣,求是求不來的。
這一想開了,心裏竟覺得舒服許多,看來有些事真的不能強求。
“幼清啊。”
“姨母——”
祁萍楠彎着嘴角,勾出淺笑道——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家裏歇着,有什麽缺的就讓下人去置辦,你放心,姨母都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嗯。”蔣幼清點了點頭“多謝姨母。”
作者有話說:
蔣幼清對祁萍楠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愛她敬她,但另一方面又是怨她,送與孫茂達做妾更是小蔣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可她偏又是這世上唯一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這是一種極其複雜跟微妙的心理與關系。
而祁萍楠也不是不心疼小蔣,只是每次一跟自己的孩子比,她的天平就無法控制的傾斜,所以明知是錯,卻依舊錯下去,只能說誰讓小蔣不是她的親女兒呢,祁萍楠骨子裏無能又自私。
寫這章的有感而發,人性實在太難分辨了,既矛盾又合理。
感謝在2022-02-18 23:50:05~2022-02-19 23:5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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