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躲什麽?風筝不要了?
泉香閣
雖是薛晏榮出的銀子,但人卻是送到了溫都的屋子裏。
她只在斜對角又開了一間廂房,本想着終于能清淨清淨了,誰能想溫都卻又跑着過來了,不僅自己來了,還領了兩個姑娘——
“今日合歡,為兄多謝你,這兩個是我親自挑的,絕對是整個泉香閣最漂亮的!”
“呃——我——”
“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溫都說着還從懷裏摸出了兩顆棕黑色的藥丸,湊到薛晏榮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為兄知道你身子單薄,但你不要怕,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就這兩顆,等會兒辦事之前就酒服下,到時只怕兩個你都嫌少!”
這樣的話薛晏榮聽過的也不少,可每一次卻還是都羞臊的厲害——
為了能讓他盡快離開,薛晏榮只好硬着頭皮兒收下——
“多謝大哥好意了。”
溫都擺了擺手,一副再慷慨不過的模樣——
“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麽好謝的,一會兒千萬記得用!”
“好好!我一定!”
走到門口,溫都一把又将屋裏的徐聿給扯了出來——
“讓你家爺兒好好玩,你就別在裏面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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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徐聿一個踉跄差點兒栽過去,幸好他下盤夠穩,這才沒摔跟頭兒。
眼睛一擡,瞧着溫都進了廂房,連忙又轉過身子,在門上敲了敲——
“二爺兒!”
“沒事兒,你在外頭兒守着就成。”
“是。”
屋子裏的薛晏榮,拉開椅子坐下身來,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而那兩個姑娘一瞧她入了座,立馬就要撲過來——
“哎哎——”薛晏榮趕忙擡手打住。
溫都不好對付,這兩個姑娘還不好對付嗎?
薛晏榮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面剝着花生米往嘴裏送,一面佯裝着饒有興致問道——
“你們倆,都想伺候我?”
兩個姑娘同時點了點頭。
“也行!不過我喜歡一個一個來,但你們誰先呢?”
薛晏榮伸出手指,在兩人中間挑兵挑将——
“這樣吧,你們劃拳喝酒,誰要是喝贏了,誰就先來伺候我,另外一個就等下回,不過銀子我一樣照給。”
兩個姑娘大概是頭一回兒聽見這麽古怪的要求,若是換做別的客人,恨不得立馬就寬衣解帶,哪還會一個一個來?
一時都楞在了原地。
“嘶——還愣什麽呀?”薛晏榮指了指酒水“快喝快喝!”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薛晏榮信步款款的走了出來,徐聿急忙抻頭望去,就見屋裏的兩個姑娘全倒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爺,您——”
“灌醉了,咱們可以回府了。”
“那溫都大爺他——”
薛晏榮搖了搖頭——
“一時半會兒他起不來的,等明兒過完晌午再說罷。”
話罷,就将手裏的那兩顆棕黑色的大補藥,扔進了走廊處擺放的痰盂裏。
————
俞府
俞敏怡終究還是回來了,因着俞靜姝的勸阻,也沒有被趕回府外,只是因為那檔子丢了臉面的事,一家人到底還是生疏了。
俞正群一天到晚板着個臉,俞靜姝能避就避,只有唐蓓弗還會拉着俞敏怡說說話。
好在向家的老宅還在,俞敏怡白日來看過雙親,晚上就會回去,她知道家裏人不待見自己,自然也不會惹人嫌。
走到俞靜姝的門前,俞敏怡還是忍不住上前敲了敲——
“靜姝——”
俞靜姝一聽見長姐的聲音,眉頭就皺起來了,滿腦子全是當初自己被京中世家女子孤立奚落的場景,難聽的話似乎還言猶在耳——
“我身子不舒服,歇下了。”
俞敏怡聽着這樣的借口,心中泛起難過,可又沒其他法子,只得好聲道——
“那你好好休息。”
随後便離開了。
聽着那走遠的腳步聲,俞靜姝才松了一口去,轉而看着桌案上的東西,這都是薛晏榮送過來的,既精致又貴重,但不知為何,心裏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蒙上一層濃濃的失落——
自己送什麽過去,他就還個更貴重的過來,這擺明是不想欠自己的——
到底還是生疏了。
正當俞靜姝為此傷感無措之時,池雨卻連忙推開房門,不同于上一回神神秘秘的賣關子,這一回她的臉色凝重的厲害,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小姐!不好了!”
俞靜姝心裏咯噔一聲,沒由來的慌張——
“怎麽了?是不是二哥哥他出什麽事兒了——”
池雨咬着嘴角,重重的點着頭,随後覆在俞靜姝的耳邊——
“啊!”
“小姐!”
————
薛府
栖子堂——
薛晏榮慢慢悠悠的用過了飯,又窩在軟榻上眯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睡夢中轉醒過來,迷迷糊糊的問道——
“什麽時辰了?”
“快申時了。”一旁的姚十初回道。
“啊?快申時了?”薛晏榮倏地一下迷糊的眼睛就睜開了,但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我竟睡了這麽久,不行,得起來了。”
姚十初見她一副沒姓盹兒的瞌睡樣,走了過去,不情願的說道——
“困了您就繼續睡呗,早上起得早,不補個回籠覺怎麽能行。”
薛晏榮擡手搓了搓臉,好讓自己快些清醒——
“那怎麽好,人家溫都還等着我呢。”
姚十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多新鮮吶,合着沒您他就走不動道了?”
“人家是客,我是主,禮數總不能忘了。”薛晏榮站起身來,将前襟的褶皺展平“你去給我投把巾子來,我擦擦臉。”
不一會兒,姚十初端着熱水就進來了,将投好的巾子遞了過去。
薛晏榮一邊擦着臉,一邊說道——
“再說了,我這酒又不是白喝的。”薛晏榮漱了漱口,吐出後又道:“他升了協領,這回進京押送了三十匹汗血寶馬,,宮裏說等開了春從中選出十匹,要辦賽馬會,到時他會選一匹最好的給我,只要進了宮,我就能見着姐姐了——”
扭過臉來“你說,我能不去陪他嘛。”
姚十初這會兒才松了口——
“那是應該作陪的。”
話罷又問道——
“那這事兒,夫人知道嗎?”
“還不知道呢,我想着等進完宮後,再告訴母親。”
姚十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要是夫人也能去就好了。”
薛晏榮搓了搓手,套了件厚實些的短襖——
“慢慢來吧,總有機會。”
話罷便順手拿起桌上的荷包,就邁出了門去——
“徐聿!備車!”
才上了車,薛晏榮只覺得袖子裏有些紮人,便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荷包口裏露出了個釵頭——
頓時皺起了眉來——
“怎麽把這個拿出來了,一定是剛才走的急,沒注意看。”
“爺,您說什麽?”徐聿在外問道。
“沒什麽。”
薛晏榮将荷包原塞回了袖子中。
“爺,到了!”
掀開車簾,剛下去,薛晏榮就見徐聿像塊木頭兒似的,僵在了原地——
“你怎麽了?愣什麽神!”
“爺兒,俞、俞二小姐。”
薛晏榮怕是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俞靜姝,瞧着那通紅的眼睛,跟兔子幾乎沒什麽兩樣了——
一旁的徐聿見狀,便退到了馬車後面。
“真的是你?”
俞靜姝大概是出來的急,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裙襦,連厚點的襖子都沒有——
身後的池雨怕自家小姐着涼,拿着鬥篷就要往她身上披,卻被俞靜姝一把打落。
池雨急忙撿起鬥篷,只好也先退到了一邊去。
俞靜姝望着薛晏榮的眼神,既失望又震驚——
“別人說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的,你不是要來這兒的,對嗎?”
薛晏榮擡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匾額,再清楚不過的印着泉香閣三個大字,再瞧瞧門口這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即便自己不說,只要長眼睛的也能猜出這是什麽地方——
她并不慌張,也不焦急,只淡淡的道——
“男子不都這樣嗎,我自然也不例外。”
俞靜姝被這一句話,打擊的潰不成軍,心中最後一絲僥幸都沒有了,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所以,你寧願來這兒,也不願意來找我?還有你回送的東西,當真要這麽生分嗎?”
薛晏榮眼眸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大膽,看來這傻是裝不成了——長痛不如短痛,你是個好姑娘,不該在我這棵開不了花的樹上吊死。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若是誤會了什麽是我不好。”
說着兩只手就背在了身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徐聿——
“送俞二小姐回去罷。”
“不用!”俞靜姝突然高喊道,緊緊的咬着嘴角,用力臉上的淚水抹去“我自己能回!不用你假好心!”
說完人就跑了,池雨也急忙追了過去。
薛晏榮皺了皺眉,到底是自己不好,她現在情緒激動,千萬別出什麽事,不然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徐聿!你跟着,瞧着她們回府了,再過來。”
“是!”
薛晏榮長舒一口氣,剛要轉過身要往泉香閣裏走,一陣冷風便迎面打了過來,再一擡眼一架燕子風筝就落在了腳邊——
“呃——”
蔣幼清急忙背過身子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薛晏榮連人帶風筝全都瞧了個真真切切,臉色唰的一下就難看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原本不想搭理,可看着腳下的風筝,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躲什麽,風筝不要了?”
作者有話說:
薛二爺跟蔣姑娘又碰見啦~~~
二爺起了‘壞’心,将好端端的姑娘竟逗急了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明天入V,當天掉萬字,還是老規矩評論區随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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